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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二、旧案重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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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声自杀的事情还未传回乡下,而尸体也仍放在尸检那边。严璟池隐隐有些猜测,妹妹若真发现了凶手有关案件的线索,或许会把消息藏在某处。但作为家属,他不能很坚定地决定如何处置,只嘱托小赵暂时把许声的遗体安置好。
上一件案子未结束,严璟池也不愿自己沉浸在丧妹之痛中,于是翻出之前那位名叫应恬的女网红的视频。“你们好呀!我是你们的好朋友恬恬,今天我们来唱歌吧。”应恬年纪并不大,长得稚气,很温柔,名气并不大,但她正经的打招呼却让好些人喜欢。所以在应恬自杀时,网上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尤其于是严璟池在意应恬自杀前一周的视频。
在严璟池埋头于应恬一案,局里又来了个人,许声的案子又重回了悬案。
来的人叫肖鸣风,自称是许声的男朋友。
许声会早恋,这是警局里的几个人都想不到的。严璟池曾提及自己妹妹都称“乖”而四天前几位女生的回话也显露出许声很安分,很乖。局里的小赵想给在家“闲”的严璟池拨电话,都被司楠拦住了。娇俏的女子板着脸,朝小赵摇头,走到肖鸣风前头,昂头打量了一番。其他几个人也配合发声,他们对司楠是信任的,别的不说,就单指她前几天有人闹事耍赖,几个人都拦不住,司楠讲了几句竟奇迹般停了。局里大多是几个年轻的大老爷们,不爱交涉这些,司楠去交流,倒让他们乐得清闲。
“怎么证明?”。司楠把人盯得不好意思了,才开口。肖鸣风不是什么顽劣的男生,想了一会儿才道:“可以找孟思语,声声和她最要好。”马上有人打了电话喊人过来。孟思语此时在家,她家就在警局附近,就直接赶了过来。一到便与肖鸣风四目相对,礼貌地问了声好。汇报般道:“肖鸣风确实和声声有恋情,声声很害羞,更是小心,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关键时候这样,但她很开心……有一句话,我必须说,她一个月前和肖鸣风提出分手。一个月前或许是关键。”孟思语起先低敛着眸子,后来目光炯炯盯着司楠,她回去后想了很多,越想越不对劲,她不愿相信许声是真的自杀,许声曾提过若真要自杀,她要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而绝不是寝室那样显眼的地方,许声不愿别人担忧她。
司楠细斟字句,倒未开口,同孟思语一齐望着肖鸣风。小赵则和附近的方禹小声交谈。方禹,存在感很低的一个人,但却是此时刑警部最久的一位,曾参加过缉毒工作。
肖鸣风被招呼落座,一个沉着的警员坐在对边问话。
“你来是有什么要申报的吗?要知道许声的案件结案了。”
“哼……声声绝不是自杀。”肖鸣风先轻吐气,才道,将手摆在桌上,坐的直挺
“你有何证据?”方禹接着问。
“声声,她……上周还同我说,她感觉心情变好了。”肖鸣风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十指修长,却并不放松。
“是吗?或许只是让你不要担心罢了。”方禹说话是一板一眼的,语句却是柔和的。
“她……不,我发现她心情变好,是因为上周她竟主动与人家聊天了,笑得很开心,一点儿不假。若不信……孟思语你觉得呢?”
方禹对于面前这瘦高的男生有点儿不按规矩很纵容,毕竟案子已结。而又被提的孟思语抬头回道:“是的,上周声声开朗多了,有点儿像刚上高中的样子。”
“明白,你有事什么实际的证据吗?”方禹接着问,丝毫不被前边的事影响,这样的事并不是只有这一沓,而大多只是受害人朋友过于悲伤所致。所以,方禹并不怎么担心,甚至有些不上心。他不认为只有一两句话就能使这件案子翻查,况且手头上那件网红自杀案够烦了。方禹虽然在警局做些安定工作,一点:不出力,做些明面上的事就满足,所以他才没有任何调动,上部也似乎默认了。方禹的父亲是上级一个高官警长的副手。
“嗯,我……”肖鸣风似乎在犹豫什么,目光闪了瞬间,又突然明白面前的警察之所以那么放任他说,是因为确定了他掀不出什么风浪,他并不准备帮他。认识到这点,他正了声音,非常郑重地道:“叔叔,我可以找那位警察吗?”他手指顺去,他指的是小赵。
小赵朝他友好地笑了一下,憨憨地挥了手,走过来。方禹一点儿不生气,给小赵让了位:“喏,小孩儿更喜欢你些。”小赵受宠若惊,端正坐姿,严肃道:“你有什么事吗?”听及此,司楠不禁笑了。见小赵眼光扫过来,才道:“抱歉,你继续。”
孟思语与司楠是并排坐的,等对边肖鸣风与小赵交谈才小声朝司楠唤了声:“姐姐是这儿的警察吗?”司楠温柔地笑:“只是个刚上任的小文员。”“噢……”孟思语又应了声。司楠见孟思语心情不佳,把手放到肩上,拍了拍:“咱们出去走走?”
“孟思语?你的名字吗?”司楠同孟思语到警局附近的公园。近六月份,天气有些闷了,阳光铺设小道,两人的影子分开了一段距离。孟思语出来便走得极慢,头低着,碎发盖了些阴影,看着很纠结,让司楠蛮心疼的。司楠出生就同奶奶住一起,奶奶老去那天,她还小不懂情理,除却她从未经历过好友至亲离别。
“嗯。”
“哪几个字?”
“孟子的孟,思想的思,语言的语。”孟思语没有什么情绪,而司楠已坐下了。
司楠喊她坐下,轻声地唤:“可以叫你思思吗?”孟思语听到这称呼,双眼忽的变了迷茫。许声总是给她取昵称,原因是,许声认为孟思语是她最要好的,要独一无二。所以其他人称她一般“思语”,只有许声亲昵唤她“思思”。
“可以吗?”司楠略昂首,问道。“嗯,刚刚走神了,以前,只有许声这样唤。”孟思语答。
“那么思思,我可以同你讲些体己话吗?你看着很忧伤,我想许声不愿你这般的。”司楠弯着眼角,目光有力有温度。
“嗯。”
"作为一名大学毕业不久的女生,我未经历生离死别,未结交什么知心的伙伴,但可以理解你的悲伤。人是有感情的动物,分别或决裂?都会一定程度影响谁。被影响的那位可能会经历很长一段感情的低谷,然后在慢慢升温,走出去,其关键就在于适应的长短。而有些人明明知道要适应事已成定局,却不愿适应,他们呢,担心自己麻木,会对不起之前的自己或情谊。你有这般想吗?适应不是忘记,只是把事件的危害负面转化成最小的形态,让从这事中理解的人情事,故陪伴自己,让自己一点点长大。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无论许声的死是他人预谋还是自我抹杀,事已发生,我们能做的,最先做的,只有接受。接受最坏的结果,因为就算我们起初反抗不承认,也没有人竜起死回生。我们做的最多的就是寻找对的结果,探究真相,给那些受害的人一些微小的补慰,让他们明白世界上有光。"
"最后,替刚才那位叔叔向你与那位男生道歉,他做事太应付与不在意,对吗?"司楠眨着灵动的眸子,温纯若梦,很温暖。至少让孟思语心中有一分确信,她诚切地道了句:"谢谢。"露出一个真情实意的笑。
这个女孩对司楠道,以异常铿锵的声音,像在宣誓一般,万分庄严地申明。
"姐姐,请你相信我,许声她决不是自杀,因为她曾和我说过,若她要离开,一定要排一个难以察觉的地方,干净又毅然地去天堂。"
回去,自然没有肖鸣风的身影。
小赵和方禹正在争吵什么,一向温和淡然的小赵与佛系的方禹争吵实在令人感觉怪诞不已。于是在司楠回去时,小小的玻璃窗外正聚了一大波警务人员,而两人近乎要掐起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司楠寻个人问话,那人答:“不大清楚,好像是赵警官要翻查一起案件,方警官认为没必要,两人就吵起来了。”司楠挤到门边,拧了拧门把,好家伙,门被反锁了,难怪都只聚在外边没人劝阻了。
“可以散了,快下班了,各岗位的事都干完了?别以为严局不在就可以懈怠了,小心我告你一状。”司楠看这么大一群人,扯着嗓子在喊。但,没人听。
司楠又叹了口气,稳了稳声息,往后撤了几步又顿住,似在蓄力。
“嘣”的一声,内外的人都静了。门,倒了,被一个看着手无寸铁的,平时说话也柔柔的软妹子一脚踹倒了。被二十几人齐盯着,司楠不好意思地解释:“我,只是试试,谁知道这门这么……”干巴巴的话挽救不回众人心中随轰声倒塌的软妹形象。司楠此刻正深深懊恼着,一脚迈了进去,干脆放弃维护形象了,声音蛮豪气的:“你们吵完没,不然来打架?”小赵和方禹齐楞住,望着门外那一群人,忙各退一步。最后是小赵出声:“小打小闹,大家散了吧。”
司楠问:“你们怎么吵起来的,亏你们几个还是前辈呢,是打算知法犯法吗?”
“没,哪敢,只是语言上切磋一下,哈,哈哈……”方禹道,顺带勾住小赵的肩,一副哥弟俩的姿态。
小赵也表态:“嗯对。”全然不见刚争的面红耳赤是的怒态。
两对不大不小的眼直瞅着司楠,司楠叹了口气。生活真是艰辛,连话都不能实话实说了。司楠把目光投放到两人之间,来回晃动。
“是许声那案子吗?等严队回来吧。我也帮不上忙,到底你们熟些,就是刚那事少发生,容易闹笑话。”司楠感觉自己宛如一位老母含辛茹苦管着两兄弟,明明她只是一个刚来不久的小小文员,一个刚来不久就加入刑侦组的小文员。
虽这样说,第二天严璟池就被叫回了,一来许声的遗体不能放太久,若真要翻案,解剖少不了,久了有些痕迹也会被损毁了,二来方禹小赵公然对争的事传到老局长耳中,严璟池也在家被莫名其妙地训了一顿,连到局里都还有些懵。
知道事情详略,严璟池自然少不了发火,一大早被老局长训,他可恼着呢,不发泄了就不叫严璟池了。那么两人就被训成了鸵鸟。方禹虽有些不服气也未说什么火上浇油的话。
训完,严璟池沉着脸问:“那小子和你说了什么?”小赵答:“他给我看了幅画,说起来也奇了,这画……”“谁让你说画了,重点!”严璟池毫不客气地打断他:“那小子有说许声什么吗?”小赵张了张嘴,这下明白了,组织了语言,恭正道:“他口中的许声很乖,很体谅人就是有点多愁善感。”严璟池冷笑了声:“乖,哪乖了,都敢自杀了。”小赵这话不敢接,正巧目光碰上刚来看情势的司楠,喊上一嗓子:“司楠。”“嚷什么……”严璟池目光如割又扫上一眼,但见了司楠又淡了语气,他从不伤及池点,“我这般可怕,都要找人当盾牌?”小赵打了含糊说辞:“哪有,就打个招呼。”
“严队,回来啦。”司楠此时还未换正装,套着便衣,细软的头发软趴趴躲在肩头,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小赵朝她拱拳,便先溜为敬。严璟池点头,并没有话讲,但也不追究小赵什么。退到软椅边坐下,拧了拧太阳穴,几天来这两处便突突地跳,又想刚刚小赵那小子说许声多愁善感,心里又一顿难受,在家里他从未觉得过。
司楠换完装,到饮水机边倒了杯热水,放到严警官手边:“严队,缓缓吧。”放下便回了岗位,快速地整理几份资料。中午,赴闲归来的严队便让人通知刑警队上几个核心人来开会。几个人到时,严璟池已在了,面前放了本笔记本,手速飞快地点几个键。等六人到齐,才启唇告知会议的中心。
“几天前交代的事都完成了吗?”严璟池道。“对,没问题。”众人表态。严璟池随机叫了人做报告,而后让小赵与方禹复述一遍昨天的事由。昨日除了严璟池自己仍有二人不在场,此刻要采纳众议。出于私情,严璟池对于把妹妹的案子审清是比以往格外的强烈。于公,若真是预谋杀人,那凶手极可能与方梓落案凶手有关,也有可能与网红案相接。但作为警察,他又有一丝不希望凶手是同一个,因为这样只会从一件凶杀案转变成连环杀人案,细思极恐。而且若上述假设成立,即意味着不久,不知是一周,半月,一月,便会再次出现一名受害者。
“你们觉得许声案是否可以翻案?”待两人半吵半演地说完,严璟池问道,边把屏幕上的画传到自个人的信息里,“这或许是许声生前画的。”严璟池有意看向司楠,司楠表示收到,把方梓落的网络卷宗传过去。“你们对较一下,可以看出什么。”
“池哥,会不会是许声看见过这张照片才画的?”一位金丝眼镜的男子看完道,并用手指戳了戳旁边的衬衫男孩儿。
“不排除这个可能。”严璟池并不意外,又放了一组图片,只剩下两张人脸,他问,“你们可以看出什么?”严璟池把手撑到桌面,轻叩了几声。“咚咚咚”蛮清晰的。
但会议室又陷入了沉寂,几个人对着图片立了许多设想,但都觉得不成立,严璟池的目光很强地扫过几个人。
“方禹,你先说,这两张有什么区别。”五分钟一过,严璟池直接点人。
“我认为两张图最大的区别是头发的长度。画中的女生是中长发,而这位死者是短发。若说许声曾见过这幅照片,则出现两种可能。一,许声犯糊涂了;二,许声知道些秘密。只是现在许声已死,无法对证了。”方禹道。
“郑格瑞,你呢?”对于方禹的回答,严璟池并无评价。郑格瑞即刚问过话的男生,二十六岁。而他旁边的长相幼态的男生则是二十一岁的江澜。
“抱歉,池哥,我能力有限。”郑格瑞为严璟池学弟,对严璟池很敬重,但做事较粗,对赏画自足不惜。因此严璟池只沉着一眼,眼一瞟,郑格瑞身边的江澜就站了起来:“我……我觉得画中的女孩比照片上要健康,至少是笑着的,不像照片上的毫无生机。这或许是一点。”江澜是正太音,说起来极认真却总有一丝不确定因素。
“赵绪舟,你了。”严璟池道。小赵很怕说错干脆摇头:“你问问司楠吧,女孩子的见解肯定比我的贴切。”严璟池顺着托词问司楠:“那么,你认为?”
司楠又对探了几眼,才慢吞吞开口:“或许许声究竟有无见过照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画中女孩的眼神,尤其悲恸,明明流了泪却拼命挣扎着睁大眼睛,明明心情难过到不自主下落,嘴角却又拼命挤出一笑。先前方禹和江澜的解释我都有赞同的地方,但以我一个女人的思维,推想一下这画中女孩所想,大概是这样:
有人说我笑起来好看,但我并不爱笑。但本来,我就不好看,为什么要难过,就像东施效颦一样。”
司楠模拟完过直言:“我能想的就这些,严队也想到了吧。”严璟池意外地看她,难得笑道:“不错。”司楠也用一个礼貌的笑容并把一缕头发挽到耳后,又是一对眸安静地看着严璟池。严璟池忽然觉得司楠与许声有些像,只是司楠是任何时候的温和与平静,而许声是乖巧的温暖,但现在严璟池一时无法确定许声是否是真的乖。想远了,严璟池让自己回神,敛了少许悲伤,镇神道:“据此,可能并不能说明什么,而且方梓落已是长远前的的事,不成联系,也是极难破案,但请看方梓落的这个案宗,小赵同志,你来分析一下。”
“是。”赵绪舟点头,“死者左眼被蛮力剜去,据描述推断,大概是凭借匕首之余。身上有58处不同深度的刀伤,但很工整,说明凶手极享受伤人的过程。死者的右眼睁大呈现瞳孔缩小状表明死者的难以置信,推测凶手为其熟识的人,但经警方调查却未有嫌疑人。”
“我的分析完毕。……等下,死者手中嵌着一粒钻石,与应恬脑后的那颗是一种类型的!”小赵刷新页面才发现另一张图,白嫩的手心染着结疤的棕褐色,中央有几粒沙般大小的水钻。下边解释,水钻取出却有一厘米长,几乎要穿透了。严璟池把资料往下拖才发现,他真的忘了看一面,飞速浏览,心中有了猜想。“调取应恬自杀直播视频。”网上这段视频已被下架,但网站中仍有一些漏网之鱼。司楠看几人都有了各自的猜测,充当程序员位置,把搜出来的视频发到屏幕上
“但是,对不起,明天我就不再发视频了,感谢我十几万粉丝。”应恬的这个视频与其他博主找热度的开头一样,但可以明显区别的是应恬在笑,发自内心的笑。接着,应恬取了一根细针往两只小巧的耳垂上点出血珠,再是额间,两对眉心,泪痣处,鼻中央,唇珠处,最后是喉间,是分外利落干脆,但此时她已发不出声音,只是眼角下扯做一个释然态。
画面就此静止,而后司楠没见几人反应,又播了几遍。
“哎!你们看!”江澜忽然站起,手指在应恬的耳垂,“她每刺一下都刻意经过了耳垂,而在点喉处却没有,而且只有那处画面只有那截脖颈,并且没有一丝声音。虽惊讶这可能是什么效果,但不能排除有人把音关了。而若真有,那么……凶手出现了。”
“难怪先前分析这针的方向时不对,或许是换了人。那脖子的后绷也说得通了。”方禹道。
“不只这奇怪,在点唇珠时,应恬面部似乎抽搐了一下。”司楠也道。几人也随着看过去。郑格瑞的脸色却变了:“池哥。”严璟池面色也沉了,但仍道:“不一定,但我们需要去应恬家属那去一趟。江澜和赵绪舟去应恬父母那儿。方禹和郑格瑞去走一趟市场上水钻买家,挨个排查,然后拟一份名单给我。司楠,你,同我再去应恬于华园公寓的房间。”会议暂时被打断,若真没猜错,那种物质,这个案子便更复杂了。
Erics8,一种致幻性药剂,具有催眠效果。
“严队,等一下,我希望你可以看一下这幅画,许声曾发给肖鸣风的,配了一段文字,写了当黎明降临,黑夜退去,世上弥留一个孤灵。”出门左转,严璟池眼前又出现了暗系画风的人物画。仍是一位少女被禁锢在一副灵柩中,周身有昏黄色的玫瑰,身着白丝吊带裙,双眸紧闭,唯间嫣然。一朵鲜红色玫瑰,玫瑰中央一粒水钻。若只看画风阴郁精致倒也可欣赏,但要联系现实,令人毛骨悚然。画中有多精致,现实就有多残酷。
严璟池于是斩钉截铁道:“许声的案子重审,明天早上把孟思语喊来。”小赵诺言,并不诧异严璟池的举措。
“司楠,走华园公寓。”严璟池缓了气,手指微颤地握紧,这个案件他无论如何要破。
站在一边当空气人的司楠应了一声,随着拼命压住悲伤的男人后边,亦步亦趋,走出警局才道:“真相一定会大白。”
严璟池恍若无闻,步子越来越快,极坚定。像他们这般的人,空荡荡的看似深情的安慰是无力的,他们最期待真相又接近真相。
严璟池倚在一根电线杆边,闭眸佯眠,在一辆出租车出现时却准确拦截。待两人上车,司机师傅启动了车,问目的地。
“去华园。江景大道的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