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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总督与白夜叉 二 ...

  •   “我所做的判断和决策,其实都是为了更好的杀掉敌对的生命。”作为决策层,高杉武装到了牙齿和心灵,他已经战功赫赫,“我并不是为了你或者银时的事情烦心。军队就是有纪律性,不管对象是谁都一样。”决策层发出命令,士兵执行命令,立即执行不打折扣,要不会把事情搞砸的。
      后果很严重。
      “要论泰山压于眼前还能维持一样的表情,你还不如假发……”挑战似的扬起下巴,玛丽公然对自己的同学展露一种类似讥讽的态度,“而且和政府军队对抗的时候,你的心没办法完全感受不到痛楚。”希望不起正面冲突这种想法,还是太天真了。战争里不能被敌方牵着鼻子走,心存天真,很容易就阵亡了——不胜利,一切皆是纸上谈兵。
      “初次杀天人的时候,我和桂晚上觉都睡不好。”就算宰掉的是体型和外貌与人类大不相同的天人,那也是母亲生下来的孩子吧,瑟瑟发抖的无法阖眼,血与肉的画面盘恒不去,额头冒着虚汗,并且很想把打呼噜的银时掐死!
      什么时候开始,夺走他人的生命和晚上需要睡眠一样简单了?

      你看!那高原上年轻的姑娘,
      独自一人正在田野上。
      一边收割,一边在歌唱。
      请你站住,或者悄悄走过!
      她独自在那里又割又捆,
      她唱的音调好不凄凉;
      你听!你听她的歌声,
      在深邃的峡谷久久回荡。

      在荒凉的阿拉伯沙漠里,
      疲惫的旅人憩息在绿阴旁,
      夜莺在这时嘀呖啼啭,
      也不如这歌声暖人心房;
      在最遥远的赫伯利群岛,
      杜鹃声声唤醒了春光,
      啼破了海上辽阔的沉寂,
      也不如这歌声动人心肠。

      谁能告诉我她在唱些什么?
      也许她在为过去哀伤,
      唱的是渺远的不幸的往事,
      和那很久以前的战场?
      也许她唱的是普通的曲子,
      当今的生活习以为常?
      她唱生活的忧伤和痛苦,
      从前发生过,今后也这样?

      不论姑娘在唱些什么吧,
      歌声好象永无尽头一样;
      我见她举着镰刀弯下腰去,
      我见她边干活儿边唱歌。
      我凝神屏息地听着,听着,
      直到我登上了高高的山冈,
      那乐声虽早已在耳边消失,
      却仍长久地留在我的心上……

      以前读华兹华斯的《孤独的收割人》,高杉不会像桂一样有那么多联想——当然桂那种能想出一整个完整故事:收割人少女手捧金黄的麦穗踏入大城市在光怪陆离的都市成为交际花灯红酒绿中和贵族少年及其父亲伯爵先生的爱恨情仇……对了,少女是贵族少年的异母妹妹哦,得了破伤风转为肺炎,然后依靠那麦穗还能变成大尾巴狼,最终返回故乡在麦田里头发丝随着风儿飘动(耳朵是兽耳)这种诡异设定,高杉学习也是学不来的。
      高杉只是偶然觉得,也许自己再也不能从战争里抽身了,那就好像根除贪污腐败一样虚无缥缈。
      从前发生过,今后也这样?
      那乐声虽早已在耳边消失,
      却仍长久地留在我的心上……
      司空见惯那些杀戮。
      想到桂和银时也同样被羁绊在这样的环境,高杉有时候会自责: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终究只是战术上的胜利,几次胜仗算什么,难以赢得全盘战争。
      “要制造能发挥自己百分百力量的情况吧……如果非要用一个大义的名分,干脆挟持将军号令天下?反正德川茂茂也不过是天人统治日本的一个傀儡。”玛丽安娜松松筋骨,目视天花板,“有句老话是怎么说的?如果我能使战争得胜,我就不虚此生!”
      ——不,玛丽,你绝对是记错老话了!
      “玛丽,你做好丧命的觉悟了?”高杉笑了,那是没有尖刺的单纯笑容。“你的手法可不够温柔。”
      “别瞧不起人,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战士!”玛丽安娜冷哼一声,“你以为自己在书写人类的历史?你只想接下松阳老师思想的火炬,你的心胸甚至无法开阔到……和某些天人合作。”
      正因为玛丽是赛亚人而非地球人,就算受了松阳好几年教诲,在某些想法上,她就是和同学们格格不入。
      “我们也不是误打误撞碰上了好运气,才走到今天的。”对待比自己小上七岁的玛丽,高杉不会像对银时那么严厉,“也许我们来日无多,但我们起码还能够一起并肩。”
      “除了我。”你剥夺了我马上重返战场的机会。
      “我还以为你支持我的。”
      “那是两码事,比起躺在病床上,我宁可死在沙场上。”勇气是战士至高无上最最重要的素质。
      “玛丽,你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战死沙场。”
      “我知道,不然现在就跳起来把你扁一顿。”

      高杉的决定终究是不可能更改,银时气哼哼的不愿意和他说话了——如果一开始玛丽没过来也就算了,既然人在这里,就是大家的责任,不可以置之不理。他的目光非常不友好,见到了高杉和没见到一样(偶尔飘过去一眼就和见到毛毛虫一样),态度生硬的仿佛高杉偷偷把自己的所有巧克力吃光了。
      “玛丽,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阿银这次大出血!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手指梳理那总也打理不好的卷毛,如果不能带玛丽走,至少留给这孩子一些美好的回忆,银时是这么想的。
      “游乐园。”她有气无力地说道,“而且一定要有鬼屋。”

      和玛丽说好一起去游乐园玩,坂田银时多方考虑还推了个轮椅车到玛丽面前——
      “这么亲切的可爱的银时的请求,怎么忍心拒绝呢?”
      目光对视在一起,玛丽手一推轮椅车,不屑一顾:“你想让我坐这个?”
      “很舒服的。”银时跨坐在轮椅车上给玛丽示范,转动轮子左右转弯移动,“你还省的走路。”银时担心玛丽身体还没复原,这样就算半途出问题还可以推着回来。
      “我没那么虚弱!”在玛丽心中,轮椅是残障人士专用,她骄傲到连一根拐杖都不会用的!就算把她一条腿割断了,她宁可跳着走。
      “先说好,你不能半路让我背你……”银时丑话说在前面。
      “我不需要!”
      好吧,坂田银时决定把去游乐园当做打仗那么严肃的问题,有玛丽在也许比打仗更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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