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绛云轩

8、（八）

　　——南美天堂门内——

　　“白。”
　　“恩？”
　　“你觉得我们会成功么？”
　　“你不是看过了么？”
　　“呵，这倒是。”
　　“与其说是成功，不如说是活下来罢……”
　　“……”

　　南美的那个最后之夜，我同白站在无尽虚空下，远远望着门的中心地带，最后的对话毫无深意却铭刻至今。
　　或许，当时我便知晓了，命运终是无可战胜。

　　明明那么努力了，明明那么拼命了，到头来，却躲不过命运的戏弄。
　　一遍一遍，我的记忆逃不出命运轨迹。
　　看你们远走，看你们前行，看你们再不回头。你说是谁更残酷？
　　……白……

　　……活下来……么……
　　……白……
　　天空中的流星绚烂而华美，转瞬即逝。
　　我却深深知晓，那眨眼的光亮中倾注了多少的狠心决绝与孤注一掷。因为，每颗星星陨落，我都看到了命运既定的丝弦，铮铮入耳，无可辩驳。
　　最后一眼看向视线尽头那个灯光明暗闪烁的人类城市。脑海中一瞬间清晰的浮现出黑的身影……那个仍是人类的，名为黑的，男孩……

　　“……会被怨恨的。”
　　“是么？”
　　“白。”
　　“恩？”
　　嘴角咧出一个微妙的弧度，我不知出于何种心理……
　　——只是如今想来，那或许便是嫉妒吧。

　　“我说过吧，激活了那个，无论成败，你会死。”
　　“恩。”浅浅淡淡的声音，明灭星光下，白那精致的脸上轻轻勾出一个疑似微笑的弧度。
　　“琥珀，我没说过吧。”
　　“恩？”
　　“我会成为契约者的原因。”

　　没等我回话，白接着说了下去。
　　我想，或许，最后时刻，人都会想要个倾听者。都会因为诉说而开口。看着白的清浅墨瞳，我摆出了倾听的姿势。

　　“那时……我很弱。”
　　“那时，我和哥哥是作为弃子的后备存在。”
　　“如果不是哥哥，就不会有如今的白。”
　　“为了不成为弃子，为了活下去。”
　　“不，不止这样。”
　　“为了和哥哥一起活下去，永远在一起……”

　　“成为了契约者？天真！你有没有想过……”
　　终于我忍不住开口，心中有些说不清的酸涩——我想，我是嫉妒她了。
　　“我想过，我当然想过!”白忽的激动起来。
　　我明白，这会也只会因为她的哥哥，黑。

　　“但他是我哥哥啊，我敬他爱他，我相信他。”
　　少女的语气变得平静，充满了不为人知却又无可辩驳的幸福。最后，她向前走去，不再回头。
　　看着她离去的方向，我发现，掠过耳畔的风，带着血的腥甜。

　　“我不会死的。”
　　“我和哥哥约定好了的，要永远在一起……”
　　清冷的风中，隐隐传来白那难得一现的带着温柔和笑意的话语。
　　“我的愿望啊……其实一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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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白。
　　你不会死。
　　你会和黑在一起。
　　白和黑，再不分开。
　　……永远……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