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皇》妖灵惑星

2、第二章 命运约定

　　犹记当时，在自己允诺后，面前的光团便晃晃悠悠地幻化成一个俊逸非凡的人。彼时初见师尊的她，还真为对方的相貌小小惊艳一下，随即被对方的微笑蛊惑，乖乖把自己的右手交到对方伸出的友善之手上。
　　下一瞬，她周边的环境立时从平静无波的一片黑暗变成光与暗急速交替的无尽长廊。
　　“这里是整个世界的起源与尽头，在那光与暗碰撞的瞬间，有强大的力量在那一瞬生成或毁灭，也有无数的空间在成长亦或堕落。”沉默走在顾悠然身边的俊俏男子见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那目眩神迷的光芒碰撞上，不由抬手指着左前方正在上演的一场大碰撞，细细解释着，“曾有无数仙佛神魔试图收服这股自天地初生便存在于此的力量，但闯进去的人几乎都尸骨无存，除了那高高在上的几个王者。”提到王者二字，男子微扬的唇角隐约带上几分嘲讽的味道。
　　“王？”听到这个似乎熟悉又似乎很遥远的词，顾悠然侧首，望着那个话语中带上几分沧桑叹息的人。
　　“对，仙界的玉帝，佛界的如来，魔界的魔尊，妖界的妖皇，他们四个人之所有拥有如今这般高高在上的地位与权势，只因为他们的力量与功法皆脱胎于这片混沌原力。”
　　“于九死一生的险境中，夺得此后无上的权势地位吗？”顾悠然眯眼望着那片炫目的光芒，却缓缓敛了最初的沉迷，“这样的豪赌，可不是我这等小虾米可以牵涉其中的。”说完这句，她对自己的理智颇为自得，不由嘿嘿笑了两声，念出《道德经》上的两句话，“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这两句话，讲述的或者就是这时间尽头的绚烂景象吧。”
　　“你很喜欢老聃？”
　　“我不认识他，又怎么会喜欢他？不过啊……”顾悠然眼珠子转了转，笑言道，“他的《道德经》我倒是相当欣赏，虽不敢完全苟同，却也让我有八分拜服。”
　　听到这句回答，男子漂亮的眼不由笑弯。他看着顾悠然，露出一种十分玩味的笑容，“方才时间紧迫、事宜从权，所以我虽然窥知了你的姓名来历心性，但却来不及自我介绍。不知小悠然可有兴趣知道我的名字？”
　　“哎？”正被眼前的奇幻景象所迷惑、而在不知不觉中遗忘了自己死亡前的神奇经历的顾悠然一怔，随即在对方含笑的问话中尴尬地笑起来。她站定脚步，转身看着那个在时空隧道中与自己并肩前行的人，笑问道：“可否请教阁下尊姓大名？”平日读多了小说看多了电视，如此行事作风，做来倒是十分顺手，而那模样，更是颇有几分架势。
　　俊逸男子优雅地甩甩袖子，正色道：“在下孙悟空，号齐天大圣。仇人唤我弼马温，友人喜欢唤我臭猴子，而那些非亲非仇的，面上总会恭称我一声大圣的。”
　　“你山上那些徒子徒孙，还会叫你大王！”想起当初在书上读到的花果山，顾悠然十分自然地接口应着。过了数秒钟，她方才惊道，“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孙悟空。”
　　“你、你、你！”传说中孙猴子不应该是毛毛躁躁上蹿下跳的吗？传说中的大圣不应该是猴子的外形吗？传说中上闯天宫下闹地府的孙悟空不应该是霸气得让人见之便生敬仰之心吗？
　　“我怎么了？”那人兀自笑吟吟的。
　　顾悠然却是觉得素来尚算清醒的脑筋无可救药地扭成一团，望向对方的目光也不可控制地纠结起来。
　　“小悠然，在你看来，妖那么努力地修行是为了什么？”
　　“修炼成人？长生不老？”
　　“若是前者，那么身为妖族一方首领的我又怎会连幻化成人这种低级妖怪做得到的事情都做不到？若是后者……我早已长生不老了。”
　　顾悠然望着对方沉静的目光，原本因大受刺激而变得凌乱的思绪一点点跳回正常的轨道。她秀眉微蹙，将自己遭遇对方后所经历的一切细细梳理，敏锐地捕捉出对方话语中曾透露的消息，“除了玉帝佛祖，你刚才还提到了妖皇魔尊。”她深吸一口气，目光一点点变得凝重，“从我死亡到偶然遇到您，一切似乎都太过巧合了。”
　　对方却轻笑起来，“我还想着你何时才会追问整件事情的发生与发展。小悠然，若我不曾将事情解释清楚，你定然不会继续随我往前走，我说的可对？”
　　顾悠然默认了对方的猜测。
　　大圣斜睨了顾悠然一眼，倒也不恼，只是缓缓说起事情最初的起源，“在我的世界里，我因好奇心过重，不小心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于是被我暂时惹不起的人设计，落得灵魂出窍肉身尽毁的下场。为了不让对方有机会将我赶尽杀绝，我只好用附着在灵魂中的残余力量划破虚空，非常无奈地逃亡到其它时空。我就这样保持着灵魂的最后一点清明在你生前所处的那个时空一直飘荡，希冀能够寻到一具合适的躯体，只是我的运气显然太过糟糕，你们那个时空的灵气早已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消耗殆尽，而我几乎就要因灵气消散而彻底的魂飞魄散。就在那个时候，我听到了你以灵魂作为祭品的诅咒。”他之前一直用沉重的语气讲述着曾经的事情，但提到诅咒二字时，眉眼间却带起几分自得的笑意。
　　一直注视着他的顾悠然自然发现了对方的神情变化，看到对方眼角眉梢透出的喜悦，她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您该不会想告诉我若我当时没有答应你，你就已经死了吧。”
　　“何止死亡，那是真正的魂飞魄散啊。所以在你答应我的瞬间，我就将自己的灵魂借助‘言契’的力量附着在你的灵魂上，只要你无事，我自然无恙。”
　　“……”顾悠然闻言颤抖地抬起右手指着对方，“您不觉得这样子很无耻吗？再则，若您遇上的是个很坏的孤魂野鬼，而他正在诅咒善良的人，你也会顺了他的心愿吗！”
　　“我这双眼，可以看透魂魄的颜色。”他抬手，指着自己不时有金光闪过的双眸。正因为可以看透魂魄的颜色，他才会放弃之前许多次缔结‘言契’的机会，以致于差点灰飞烟灭。“虽然我前阵子连续看错了好几人，但对付你这样毫无灵力之人，却是错不了的。”见顾悠然仍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他忍不住靠近她，微微弯腰伸出手指戳着对方的脸颊，“再则，你虽被我小小利用了一次，但你可曾吃亏？”
　　顾悠然闻言一怔，随即了悟地点头。她不止报了仇，还能保留一切记忆站在此地，这一切确实都要感谢眼前这位不像大圣的大圣。
　　见顾悠然露出一脸愧疚的样子，因被心中那件事情束缚着而一直不能畅怀的大圣忍不住愉快地笑起来。真不知这世界上为什么还能有这样纯净的人，就连她愤怒诅咒时，她的三魂七魄仍是漂亮的乳白色。
　　这样简单的人，本该只存在那骗人的传奇话本上的。心中转着这样的感慨，大圣不由和颜悦色道：“小悠然，等到了我的世界，我给你找一具最完美的躯体，以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之情。”
　　“好啊。”听到完美二字，顾悠然忍不住双眼发亮，脑海中开始浮想联翩——等待自己的一定是一具让自己惊艳的身体吧！
　　大圣莞尔，“等到你安定下来，我们便分道扬镳。你需牢记不要提及认识我的事情！”
　　“嗯？我怎么记得我当时与你的交换条件是帮你完成一件事情？”顾悠然双手拢起，斜睨对方，“我从来不是言而无信、知难而退的人。从你方才的简单讲述中，我便猜到你惹上了一个来头非常大的人，不过……以齐天大圣的赫赫声名和强横实力，若不是对方偷袭，你一定不会如此轻易就失手的，对否？”
　　听着对方言语中表达的信任，大圣唯有苦笑。“见到如此英俊潇洒的我，你便该知道你所看到的传奇话本与真正的故事有着多大的差别。我们将到达的那个世界，从来不是你所知道的太平天下，而是一个暗潮汹涌的战场。在那个复杂的四界之争中，没有丝毫灵力不会任何法术的你，可是最容易被人杀死的。”
　　听到死字，顾悠然无所谓地耸肩，“我早已死过一次了，还会惧怕第二次的死亡不成？再则，不会可以学啊~”她拉长尾音，放光的双眼努力盯着眼前的人，“说来，大圣您的武艺法术都很厉害~？”
　　“当然！”抬头挺胸，颇为自得。
　　“所以只要您当我的师父传授我相应的东西，我不仅能帮你的忙还不会被轻易杀死，您说对不对？”
　　“对！”大圣很顺口地应着，随即反应道，“错了！”
　　顾悠然却是挑眉看他，“言而无信非君子。”
　　大圣本想一口回绝，但看着对方兴奋期待的样子，原本笃定的拒绝临到嘴边，却变成了无奈的应允。
　　见顾悠然兴奋转身，落在她身后一步之遥的大圣却是懊恼地揉着眉心，心中不停嘀咕着：“亏我一时心软想放你太平，结果你却自己往火坑里跳。唉，这下子我必须找寻一具能够修炼强大法术的新鲜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