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心之彼方，回忆之森》绯村暗月

7、第七幕 日向兄妹

　　风势越来越强，气温越来越低，我身上的温度也逐渐被寒冷夺走。即使如此，我仍然坐在廊上，守在宁次哥哥门外，就像三岁时一样。那时的我只握有小得多的力量，想保护他只能日日夜夜地跟着他——裹着被子，和现在一样，整夜地坐在他房门外。当然不管什么时候都被视若无睹。

　　我背靠着门扉，抬头看向繁星闪烁的苍穹。明亮的天狼星在皎月旁闪烁着光芒，在异世界，星空仍然旧有如常，我感觉到胸口深处被扯了扯。心灵受到触动，身体也在颤动。我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似乎风属性的查克拉也抵抗不了十二月的寒风。

　　啊不，两者似乎没关系……我发觉自己的脑袋有点晕。向后仰去，头抵上木制门框。这时背后传来叩门的声音。我COS隐形人。门扉的另一侧，宁次哥也没再发出声音。

　　所谓面子害死人，觉得自己长大了所以没好意思再裹被子。夜风吹来，我又打了个喷嚏。唉……查克拉并非灵压那么好用的东西，忍术也只是杀人之术。

　　用火属性的灵压生个火煮个水什么还是可以的，用火遁术那还是算了吧。同理，风属性的查克拉可做不到让风想吹就吹、想停就停。……好冷。

　　正在吸鼻子外加神游的时候，宁次哥充满嘲讽的语声从单薄的拉门后传过来。

　　“你今日的精彩表演已经收到超出你预想的效果，现在所做的这一切只向我展示出你的惺惺作态，”他嗤笑了一声，“愚蠢的画蛇添足。”

　　——没被当空气这还是首次……真是令人欣喜的进步啊。

　　“被误解到这个地步还不走……”从门扉的缝隙中漏出暖风，送来的却是冷峻的声音。

　　“你这个人看起来像是毫无主见，实际上内心里我行我素；听不见反对之声，也无所谓有没有人支持，一旦认定的事情就会坚持到底——但你的执着不要用错了地方。”

　　“那个……我、我……”

　　门内门外只隔着薄薄的纸，宁次哥的声音清晰得就像是贴着耳朵响起的一般。

　　“你的执着在宇智波家的次子上没用完？……哼！少在我这里浪费表情。赶快给我走开。”

　　我把脸埋进膝盖，小声反驳：“不……不是啦……我是真的……对宁次哥哥……”

　　清峻的声音激动更甚，不知怎么的，听起来还有点焦躁。

　　“我用这双白眼看透了所有的事情……所以我了解这一点！你只是觉得愧疚……你想为我做点什么来减轻你的负罪感，我管不着你这种自我满足行为，但你给我适可而止！我父亲的死根本和你毫无关系！……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那……宁次哥哥……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呢……？”

　　坦率的提问把对方完全惹毛了。

　　“你不明白吗……对我来说，痛恨宗家，需要理由吗？！你赶紧给我滚！”

　　——为什么这么急着赶我走？

　　“……我，我不动、不出声、不行……？当我不存在……就可以了……”

　　“哗啦”一声。宁次哥哥突然拉开门，我猝不及防地向后倒去。撞在他的怀里。我吓了一大跳，重心不稳地向前扑去，被宁次哥一把捞住。当我扶住门框站好，他的手臂立刻抽了回去。

　　“我不需要看门狗。”宁次哥偏着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地面，好像在对走廊上的木质地板说话似的。……但说出来的，却是……句句都在为我担心。

　　“担心我会被为难毫无必要，你现在应该担心你自己。你今天说的话不仅忤逆了家族，而且还显露对上层的不满。家里肯定安插有眼线，你会被盯上。与其在这里消耗体力，你还不如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是，是啊……”我低着头，讷讷地说：“所以，所以我才在这里……”

　　宁次哥猛地抬起头，盯着我的目光仍是是惯常的自信满满，就像认为自己看透了一切，但声音里却少见地带了一丝不确信：“是这样！你……你不是想保护我，而是，来寻求我的保护？”

　　其实……不是。但如果不用这个借口就会被赶走。我被憋得红了脸，一言不发地低垂着头。

　　他突然伸出手，粗鲁地揪住我的衣服，将我拖进屋内。我被拽得踉踉跄跄地跌进了门。他把我推到屋子中央，然后转过身，重重合上拉门。

　　有两年多没踏入过宁次哥的房间了……好怀念。我走在轻微发出声响的木头地板上，拉门的把手和墙纸都有点陈旧，并不是日向家薄待了宁次哥哥，而是他根本不关注这些。他是个将生活一切需要都降低到底限的人……应该说所有忍者都是如此吧。整个木叶村，除去木叶丸那种公子哥的房间以外，所有人的房间都是简朴甚至简陋的，就连火影的办公室都有点失修而破破烂烂的。

　　地板上已经铺有被褥，但很平整。虽然已是深夜，但宁次哥仍穿着下午的黑色和服，大概……我在门外坐着，他也没心情睡觉吧……突然觉得自己打扰到了他，心中充满歉意。

　　“别发呆，快过去。”宁次哥指着被褥命令我。

　　“不，不用啦……”我挪动到墙角蜷下来抱住膝盖。

　　“不管是谁说的话，你都很少乖乖照做。”宁次哥严厉地看着我，毫不留情地说：“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不可爱的小孩子。”

　　我耷拉着脑袋，习惯性地对手指：“我，我……我本来就不可爱……”

　　我当然没有原版的雏田可爱啊。

　　“如果有人说你不可爱，见过你的人会认为那人是瞎子。”

　　……你在拐着弯骂自己吗？我抬起头，看到宁次哥一脸严肃，那双他引以为傲的白眼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我被他极度矛盾的话弄得很茫然。

　　“我所见过的人里，觉得你不可爱的只有我一个。但是我认为，在我所有见过的小孩子里，你最不可爱。”他抱着双臂，用惯常的严谨认认真真地对我说。

　　他真的觉得自己这番话毫无问题。我不禁目瞪口呆。

　　宁次哥其实也有解释强迫症。和我一样……好为人师。可他现在虽然把我的满脸问号都看在眼里，却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他似乎认为这个话题已经到此为止，语气果决地下了命令。

　　“你已经感冒了，赶紧睡觉。”

　　我呆呆地看着他。

　　他忍无可忍地迈了一大步，蹿到墙角、抓住我的手腕、拎我起来，干净利落地把我扔去榻榻米上。我的身体在空中划了一个整圆却柔和地着陆了，睁着变成蚊香圈的眼睛，我心中暗叹，这真是八卦掌令人叹为观止的活用。坐下来了仍觉得天花板在晃动，因为被甩晕了吧……

　　“没……没有，只是有点头晕，要说感冒的话……”然而在对方迫人的气势下，我的反驳声越来越微弱。“什么事都瞒不过我的眼睛。”宁次哥抱臂站立，自信满满地俯视我，语气非常确信。

　　“你刚才在门外打了两个喷嚏，说明你着凉了；进门后你仍在发抖，说明你觉得很冷，但房间内的温度并不低；你从刚才一直摇摇晃晃地站不稳，但你即使在战斗中也能一直把重心精确地保持在身体的正中央，这就表示你现在状态异常，也就是说，你感冒了。”

　　我听得云里雾里，蚊香眼上又添了几道螺纹，不过，却弄明白了一件事——他刚才急着赶我走，是怕我着凉。那……那我不是让他担心了？

　　“真的没有感冒啦……”我伸手覆上自己的额头。

　　“笨蛋。”他的眼神里带了点无奈。

　　虽然斥责着我，但总感觉他的脸部线条比平时看起来更柔和，是错觉吗……

　　“发热的时候你全身的温度都有所升高，前额和手心还会格外烫，你自己是不可能察觉温度变化的。”说着，宁次哥俯下身子，跪上榻榻米，手掌朝我的额头伸过来。

　　“！”

　　指尖刚刚挨上我的皮肤，就像触电一样，立即缩回去。他猛地转过身，声音又变得生硬。

　　“没有确认的必要，我的判断不可能出错。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