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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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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老师,起床了,一会你的学生该来了。”周罪撑起身子,干瘪的唇蹭了蹭萧刻布满沟壑的脸颊。已至耄耋之年,对爱人的所有情感和欲望,最终化作亲昵的一个吻,轻柔,珍惜,爱护,不舍。
“嗯。”萧刻捏了捏周罪的手,手上早已没有了从前的饱满弹润的肉感,心里却是一如既往的满足与甜蜜。
掀开被子,周罪拄着拐棍下了床,蹒跚着走进洗手间,给萧刻挤好牙膏,用冷水抹了把脸,便准备早餐去了。
萧刻从卧室出来,看见忙忙碌碌的周罪,他的爱人,心里一暖,情不自禁走上前环住周罪已不再笔直的腰。“周老板,大宝贝,今天这么勤快!”
“想多为你做点事。”
“我宝贝儿真贤惠。”
饭后,萧刻给院子里的玫瑰浇浇水,除除杂草。将近6月了,院子里的玫瑰零零星星的开了几朵,大部分是将开未开的花苞和不少刚出的花骨朵。萧刻36岁生日那年,周罪买下了这栋房子,种了一小片玫瑰,并将这片玫瑰和这栋房子,一齐送给了萧刻。那天,周罪抱住萧刻,无比郑重:“36岁的我遇见你,我的余生都有你。36岁的你遇上我,你的余生都有我,都有我们的家,好不好?”
“萧帅,我来了!”萧刻从回忆中惊醒,抬头看到往日的学生,慢慢起身走到门口给开了门。
“来就来了,还带东西,客气!”
“看望我们萧帅,方方面面的,那不得照顾好”
“来啦,你们的萧帅,我照顾得好。”周罪走出厨房抽纸擦了擦手,给人泡了壶茶,笑道。
“你们聊。我去画室了。”后一句对萧刻说。
画室里放着好几幅周罪画的玫瑰。萧刻退休后,周罪便将工作室交给小北,自己同萧刻过起了优哉游哉的小日子。萧刻喜欢在画室,陪着周罪,看周罪画画,有时也给周罪做模特,或者周罪握着他的手,手把手地教他在画板上添上几笔。
周罪喜欢萧刻陪他待在画室看自己花花。最常画的是玫瑰,画着,偶尔抬头看看萧刻不再年轻的脸,泛白的头发,他和萧刻白头偕老了,他们的余生都有彼此,这样想着,仿佛有一朵玫瑰绽放在周罪的心里,眼前。
周罪最近时而疲乏,几乎没有精力做任何事,他怕自己不能再为萧刻,他唯一的爱人,做些什么。每每有些气力,他也要吻一吻爱人的脸颊,为爱人挤一次牙膏,准备爱人爱吃的饭,画一幅爱人最爱的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幅的玫瑰。
晚上,萧刻按住周罪,“宝贝儿,你有点累了。”自己倒了洗脚水。周罪的目光跟着萧刻走出卧室,又把萧刻迎进卧室,望着人进了被窝,便摸着关了灯,抱紧萧刻,嘴唇摸索着吻了吻萧刻的耳垂。
“萧老师。”
“怎么了,宝贝儿,累了吗?”
“想听你多叫几声宝贝儿。”周罪笑着,还是像从前一样,热了耳朵。
“宝贝儿宝贝儿宝贝儿!”
“那次,你在电话里,告诉我你轻易不能放下我了。那天之后,我也轻易放不下你了。”
“怎么念起旧来了。”萧刻伸出去摸了摸周罪的发茬。
“谢谢萧老师,真的特别感谢萧老师,没有放开我。”
萧刻环住周罪的腰,吻了吻周罪。四瓣同样干瘪的唇碰在一起,触感大不如前,心动还是一样的。“睡吧,周老板。萧老师爱你!”
“晚安,我也爱你。我只爱你。”
次日,萧刻久违地睡到了自然醒,下意识寻着枕边人的手捏一捏,却摸到了满手冰凉,和僵硬的手指。萧刻握住了周罪的手,当初周罪醒来发现满身是血的亚宁,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不,不一样的。
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消失在一条无边无际的沟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