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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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知秋是个倔强的姑娘，说不请假就不请假，哪怕宋殊替她将病假条取了回来，她也只是默默地坐回了座位。
叶盛有些心疼：“那病假条给我多好。”
叶灿扯了扯嘴角：“给你你也用不上，你踏马一个男生能痛经？除非你去变个性，门卫孙大爷还有可能放你出去。”
好在下午的语文课上班主任还是看出了孟知秋的不对，了解了情况后，立刻给孟知秋的家长打了一通电话，这之后才继续上起了课。
下午大课间，有同学从办公室回来，走过来跟宋殊说：“陶老师让你去一下办公室。”
又转身看向孟知秋：“你妈妈正在办公室。”
宋殊一听班主任找自己，心情立刻忐忑起来，以为是因为早上迟到的事，离开座位前，她还特地征询了一下叶灿的意见：“你说班主任要是问我早上为什么迟到，我是如实说呢，还是胡编乱造个好听点儿的借口？”
叶灿很认真地告诉她：“你还是如实说吧，陶甜甜最反感的就是撒谎的学生了。”
哦，陶甜甜就是他们班主任。
她本名陶湉，据说某次班上的学生在校外偶遇到她，正好看到一个长辈模样的人喊了她一声“湉湉”，后来，学生们私底下就称呼她为陶甜甜。
宋殊点了点脑袋：“好吧。”
然后叶灿目送着宋殊离开了教室，可直到宋殊的背影消失在教室外，叶灿才想起来她还压根儿不知道宋殊早上为什么迟到，哦对，宋殊告诉过她，说是跟死神决斗去了。
……但愿班主任会信吧。
宋殊走进办公室时，看见班主任办公桌前站着一个身着正装的干练女人，这时，走在她身旁的孟知秋对着女人叫了声“妈”。
女人回过头，微笑着朝孟知秋招了招手：“知秋过来，妈妈听说你生病了？”
孟知秋轻轻“嗯”了声。
班主任开口：“孟妈妈你也看到了，您女儿现在脸色很不好，还是先回家休息半天，或者您带她去医院看看。”
孟妈妈却只是看了看孟知秋的脸，又抬起头对班主任道：“她这是老毛病了，女孩子经期疼痛是很正常的现象，往常她也都是忍一忍就过去了，不用特意回去休息，她现在这个年纪，还是学习更重要，不能因为身体偶尔的不舒服就落下课程。”
一旁听了一番话的宋殊：“……”
这么苛刻的母亲她还是第一次见。
而孟妈妈还在继续说：“陶老师，上个学期知秋的成绩有些滑落，尤其是物理，现在换了新班级新老师，还麻烦您多留意一下她的学习情况。”
班主任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面上却依然笑眯眯的：“这是我的分内事，不过孟妈妈，以知秋现在的身体状况，就算她留在课堂上，也很难听进去老师讲的内容，今天才是开学第二天，下午只剩下两三节课，所讲的内容都不深奥，明天再补上并不难，您还是先带她回家休息，痛经可不是小毛病。”
宋殊听了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上次我还在电视上看了则新闻，说是一个女人结婚后发现一直怀不上孩子，不得已去医院检查，才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生育的能力。”
说着她一顿，看向孟知秋的妈妈问：“阿姨，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孟妈妈微愣，正要开口说话时，宋殊却不给她回答的机会，抢先一步说出了答案：“因为她从第一次来月经开始就肚子疼，但每次都强忍着，十多年下来，长期的痛经导致她失去了生育能力。”
孟妈妈：“……”
所以这孩子到底为什么要先问她一句？
班主任适时出声：“孟妈妈，您还是带知秋去医院看看比较好。”
话说到这份儿上，孟妈妈还能怎么办，也只能点头应下。
等她带着孟知秋离开了办公室，班主任这才抬起眼皮看向宋殊，慢悠悠地问：“你刚刚说的新闻我怎么没看过？哪个台的？”
宋殊支支吾吾：“……就是电视上放的啊，忘了哪个台的了。”
班主任哼笑一声。
宋殊心里又一下忐忑起来，于是在陶甜甜发问之前，赶紧先承认错误：“陶老师，今天早上我迟到是因为起晚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迟到了。”
在老师面前，宋殊没再提跟死神决斗这种屁话，她又不缺心眼儿。
谁知陶甜甜却说：“找你过来不是为了这事。”
宋殊：“……”
早知道不保证了。
陶湉道：“你刚转校过来，这两天对新学校有没有不习惯的地方？”
宋殊就摇了摇头，然后双眼晶亮地吧啦吧啦一通：“北高挺好的，比我以前待过的任何一所学校都好，教室又大又干净，食堂的饭菜也很好吃，就连厕所都建得比我以前的高中有气势，门口的两头石狮子很威武……”
除了见不到以前的小伙伴们这一点有些令她悲伤，不过他们可以靠手机联系。
陶湉没想到这个看着挺文静的小姑娘这么能说，耐心地听她说完，陶湉才轻咳一声：“我是问你在同学相处上还适不适应。”
宋殊噎了一下，点了点头：“同学们人都很好。”
“已经交到朋友了？”陶湉笑问。
宋殊就想起叶灿和叶盛，“嗯”了一声。
陶湉垂了垂眸，似乎在想什么，过了片刻才又看向宋殊：“那郁白呢？你觉得他怎么样？”
“我同桌呀。”宋殊想了想，“他也挺好的，就是不太爱说话，这两天他总共才跟我说了五句话。”
陶湉：“……”
这孩子到底为什么要统计这个？又想，五句话已经很不错了。
她又说：“昨天我听说有高三的学生在厕所那儿欺负同学，发现者是你和叶灿两个。”
班主任突然提起这件事，宋殊也愣了愣：“是。”
“被欺负的人是郁白？”
宋殊震惊：“……您，您知道啦？”
“……我又不瞎。”
……确实，昨天郁白白衬衫上沾了泥，脸上也有淤青，只要不瞎，都能注意到他的异常，就是为什么班主任现在才提起这件事。
宋殊不理解，班主任也没告诉她，在让宋殊回教室之前，她最后问了一句：“如果让你继续和郁白做同桌，你觉得可以吗？”
宋殊点了点头：“可以啊。”
……
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任课老师走后，陶湉进教室布置了一下语文作业，看着已经躁动起来的学生们，尤其是那对已经跃跃欲试准备往外冲的双胞胎，她敲了敲讲台：“安静。”
叶灿叶盛立刻缩回了身体。
“放学之前我重新排下座位。”陶湉打开投影仪，调出一张表格，“大家按照这个座位表，把座位换一下。”
大家纷纷抬头看向投影仪，找到自己要换的地儿后就麻利地收拾起了课桌。
宋殊也看了眼，然后发现自己的座位在中间一排，而她的同桌还是郁白，叶灿跟叶盛则是从她的前桌变成了后桌。
很快座位就全部换好，宋殊正等着班主任说放学，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戳了两下。
她转过头去，下一秒对上了叶灿……火热的目光。
“……你，干嘛？”被这么盯着，宋殊莫名紧张。
叶灿没回答，她先问了宋殊一句：“你知道陶甜甜在北高还有个外号叫什么吗？”
宋殊摇了摇头。
叶灿吐出两个字：“法海。”
“？”
“你没注意到吗？”叶灿压低了声音，“除了我跟你，班上的座位全都是男女生分开坐的，这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预防学生们早恋！陶甜甜可是北高出了名的小情侣拆散专家。”
宋殊：“……”
她抬头环顾了一下教室，果然和叶灿说的一样，只要能做同桌的，都是同性，而且她发现，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似乎是很多同学都注意到了她和郁白同桌的事，偷偷地看向了这边。
而这时叶灿又说：“我和叶盛是兄妹，陶甜甜让我俩合情合理，反正高一时就这样，但你跟郁白！为什么？？”
“还有，”叶灿顿了顿，“陶甜甜习惯按照个子高矮排座位，但你跟郁白这身高差，我靠肉眼看也能估出至少有二十厘米，所以你俩做同桌，从各个方面看都极其不合理。”
宋殊听叶灿说了一堆，其他没明白，就听懂了她说自己个儿矮，顿时不乐意了，可这确实是事实，她没办法反驳，最后只能憋出一句：“我还会长个儿的。”
叶灿看着她自欺欺人，默默无语。
宋殊还想说什么，却听见前面讲台上班主任一声令下：“放学。”
这一声“放学”仿佛是冲锋的号角吹响，叶灿也不拉着宋殊说话了，背上书包第一个冲出了教室，等叶盛落她一步到了教室外时，叶灿得意洋洋地说：“今天是我先出来的，晚上的碗全部你洗。”
叶盛认赌服输：“……行吧。”
声音从教室门口飘到宋殊耳中，她撇了撇嘴，这两个人好幼稚哦。
然后下一秒她就看向她的同桌，眼含期待地问出自己最在意的问题：“郁白，你觉得我还能长个儿吗？我才十六，我觉得我至少还能长五至十厘米。”
邻座传来女孩儿清脆的问话声，正准备离开座位的郁白脚下一顿，他半敛眼皮，居高临下地扫过去一眼。
女孩儿鹿眼乌黑明亮，头微微仰着，认真的神情中透露出一丝丝希冀，原本毫无兴趣回答的郁白见到这样的表情，潜埋在心底深处的恶劣因子逐渐苏醒。
“有个笑话，要听吗？”他面无表情地问。
宋殊：“？”
她眨了眨眼，整个人直接呆住，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而下一秒，她就见那个高冷阴郁的同桌真的给自己讲起了……笑话。
郁白淡淡道：“一个女高中生向上帝许愿：我想变成白富美。上帝说：太难了，换一个。女高中生再次许愿：那我想长高五厘米。上帝沉默了一下：我还是实现你第一个愿望吧。”
他讲完，也不管宋殊有没有听懂，直接离开了座位。
宋殊愣了两秒，等终于反应过来笑话的含义时，教室里已经没有了郁白的身影。
她：“……”
这个人好过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