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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问君能有几多愁(二) ...
先皇后懿旨,亦是遗嘱。
当年范如晔母后离世,皇帝心生愧疚答应了皇后的条件,不管发生何事,只要有那懿旨在,范如晔都能免下责罚。但,懿旨只能拿出一次,不管是懿旨本身价值还是对范如晔的意义都十分重大。
可现如今,这样东西被对方用在自己身上,自己这个罪人骗子的身上。
段戏生眼中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往下落。心好似被一只手来回揉捏,再也无法恢复成最初模样。
如同他和范如晔。
被带回太子府后,段戏生住在离范如晔所居凌乾院最远的绥院,一东一西,本该互不干扰,却总是因各种原因见到彼此。
范如晔极少到民间这个太子府居住,多数时间都住在东宫,当初也只有他来唱戏时会在这里见到对方。然而,范如晔如今久居太子府。
段戏生什么都没说,只是在想自己何时会死,何时能死。
当初为三皇子做事就想过会有出事的一天,他从未觉得有什么。做刺客,杀手或是内鬼,风险本就大,但这次行动,却多了变数。
如今就连死,都成了一种奢望。
“公子,该服药了。”门外响起叩门声,段戏生坐在窗前,并未回头,旁人看去,整个人单薄得不像样,“放下吧。”
他无意为难这些人,每日的药都照单全收。
人走后,段戏生看着碗中的黑色汤药,瘦骨嶙峋的手抬起,然后将药倒在了窗外泥土中。
一心求死之人,何必再喝这些东西。
放下碗时的碰撞声与屋门处的男声同时响起:“作践自己开心吗?”
段戏生的手一颤,随后又强硬的逼迫自己稳住,笑了:“殿下该给我送毒药才是。”
该杀我,而不是救我。
话落,屋内安静下来,死一般的寂静。段戏生视线不定,落在院墙、回廊、桌角、瓷碗。他敏锐察觉出,在自己说完后,范如晔压抑的怒气和……一丝难以摸清的情绪。
那情绪是什么,段戏生已经没力气去想。牢狱中受的伤又开始痛起来,更别提这些天的药他全都没喝,现在的身子,老弱病残便占了三个。
屋内气氛越来越冷,两人谁都不肯开口,似乎是害怕张了嘴,便会说出什么无法挽回的话来。
直到,段戏生被秋风一吹,剧烈咳嗽起来。
范如晔眉心蹙起,接过身后下人手中尚且温热的汤药,朝人走过去强硬的喂下去。周身低气压让所有人都不敢打扰,可动作却轻柔得不可思议。
等段戏生喝下后,范如晔转身僵硬的留下句“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是死是活,只能由我说了算”,径直离开。
后面几日,范如晔日日都来,像是知道有人不会听话。每次来,两人都没说话,按部就班的喝药。变故出现在又一次服药,那日范如晔撞见段戏生在自己走后将药催吐了出来。
他再也压抑不住怒气,冲了进去拽着段戏生的手腕抵在床头,眼中的红血丝就这么闯进段戏生的视线。
“段戏生,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在骗我。”语气愤恨,却又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委屈。段戏生没察觉出他话中除愤怒外的情绪,只是垂眸敛下不舍的神情,又恢复成那副没有心的样子跟对方对视。
在看见范如晔迫切又恐惧得到自己回答的眼神,段戏生不由得想——
他是问的什么呢?骗他自己乖乖喝了药,还是骗他自己爱他?或许都有。
是,也不是。
段戏生看着他,不闪不避:“是,我是个骗子啊,殿下不早就知道吗?”
真实的话死在囚笼,违心的话脱口而出。
范如晔,别拽着我了,骗子该去死的。
把当初的爱变成恨不好吗,杀了我不好吗。
你恨我,我下地狱,再好不过的结局了。
那日之后,两人不欢而散。珍贵的汤药流水般的送来,段戏生一如既往地倒掉,范如晔也回了东宫。两人像是一根被迫交缠在一起的线,在某一天,线上的死结突然就解开了。
死结解开,他们便再也没关系了。
至少,段戏生是这么想的。
再一次倒掉那碗汤药后,他突然觉得,自己该走了。死在这里,平白脏了太子府的地。段戏生站起身,突然发现院门守着的人比平日多了些,像是在防着谁。
他没心思多想,人少人多对他如今而言也并无不同。
开门时,屋外下人意料之中拦住了他:“公子,天凉,还是在屋里待着……”,话未说完,段戏生将几日前摔碎刻意藏起来的瓷片拿出,抵在了那下人脖颈间:“放我走,他不会为难你们。”
那下人愣神的功夫,段戏生已经快步到了院子。那些被范如晔安排的人闻声赶来,将他困在了原地。段戏生没意外,拿着瓷片拖着这幅病体,孤注一掷般跟他们缠斗起来。
身手漂亮却不要命,伤口撕裂也不停下。那些人怕真的伤到段戏生,畏手畏脚,可哪怕是这样,段戏生也十分吃力。
到了最后,快倒下时,院墙处落下一人,将他救了出去。
再醒来时,已经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
内室并无他人,他咳嗽了几声,外面等候的人听到声响,把饭菜和汤药端了进来,却并未盯着他必须服下。
段戏生靠在床头,身子紧紧绷着,满心戒备。那下人见段戏生这样子,好心给他解释:“此处是我家公子所居秋院,不会有旁人打扰,公子不必担忧,可安心住下。”
话中的旁人指的是谁,段戏生心知肚明,秋院是谁居住,也同样知晓。
只是……楚秋池为何会带走自己,又为何让他安心住下。
想从他口中套出三皇子的动向?这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一个时辰后,下人进屋见饭菜和汤药端进来时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在段戏生面前没表现出什么,但在出门见到自家公子后就苦着张脸把这事说了。
他家公子似乎并不意外,只让他去重新把饭菜热一遍再端来。
段戏生见人走后,出神的看向窗外。
他坐在椅子上,手一下下拨弄半根玉簪。本该是两根断掉的玉簪,可再拿出来时,才发现另外半根消失不见,想来是打斗时落在了太子府。
想到这,他的眉心不受控的蹙起。不仅弄丢了玉簪,居然还丢在了太子府。
长叹一口气后,门突然被敲了几下,随即打开。
段戏生随意撇了眼便移开,无所谓的问道:“楚公子将我带走,是要套三皇子的事情?”
楚秋池坐在另一边,否决了这个答案。
他没说要段戏生做些什么,只让他安心住下,范如晔不会来要人,走前在桌前放下一样东西,留下句“先休息,我要的你给得了,不用担心”。
人走后,段戏生看见了楚秋池留下的东西。
——是丢失的半根玉簪。
当晚,段戏生在树下跟楚秋池聊了许多,答应了帮范如晔称帝的要求。他也不知道自己答应这件事,是为了离开对方,还是想帮对方坐到那个位置。
同样有私心,却又不尽相同。一个是为了自己,一个是为了范如晔。
那朵被楚秋池抖落泥土的花瓣还留在脑海,他不怨楚秋池戳破两人之间的秘密,就算没有他,这件事也不可能一直藏着。只是他从没想过,楚秋池会用落花的方式,让自己活下来。
他与楚秋池说一句陌生人也不为过,他为什么帮自己,段戏生其实也很清楚。
就是因为清楚,他才跟楚秋池做了这个交易。
楚秋池这个局外人,总是能看出更多。段戏生并不是不知道范如晔对自己的矛盾心思,用先皇后遗嘱将自己带回太子府却把自己安置在最远的绥院;明明该是最偏远的无名院落,却被修缮出来,用意为安抚的“绥”字命名给了他。
自相矛盾,却都在告诉段戏生他放不下,但段戏生没办法跨过自己心里那关。
爱吗?是爱的,可正是因为爱,所以心中的恨才更深。
恨骗了范如晔的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往后会不会突然回心转意,至少现在,是不会的。
段戏生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是自私的。用最后一点时间名正言顺跟范如晔产生交集,等着最后的宣判。
自私之人是否会得到惩罚,他不知道。可哪怕结局是万劫不复,也不后悔。
那时被关在太子府,他并不是没有半点愉悦的心情。是有的,能见到对方,是开心的。只是那点开心,没办法盖过挥之不去的愧疚。
后面几日,段戏生时常能感觉到被一道视线盯着,却始终视而不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跟楚秋池他们闲聊,纵容对方,也纵容自己。
或许只有这样两人都不知、放在暗处的相见,他才能够稍稍任性、贪婪地享受这片刻安宁。
直到……他发现三皇子的人跟踪楚秋池和钟未期到了郊外,段戏生想着自己如今住在秋院,帮人消消灾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便跟了过去打算把这些人解决掉。
本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偏偏自己身子还没好全,银针甩出后,有个人躲了过去,发现了他的踪迹。
段戏生现在的身子偷袭倒不成问题,可若是硬碰硬也决计讨不到好处。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在这时,那人却被一柄长剑刺进心口,当场毙命。
救他之人没现身,若不是那柄剑还插在尸体心口,段戏生都快认为是自己的错觉。
他的伤口因为打斗撕裂流出鲜血,一个人回到太傅府并不现实。段戏生吐出一口浊气,垂眸,眼睫颤动,抓在伤口处的手隐隐泛白,认命般开了口。
“出来吧,殿下。”
秋池哥哥不来立后大典都不用准备了。
段宝太子你们好好谈恋爱我现在就去鞭尸范思明!
悄咪咪说一嘴,不知道有没有人猜为什么我让他俩相遇选的是《窦娥冤》,答案就是……有请太子为我们友情解答。
太子:窦娥冤,但他段戏生可不冤。
对的没错我就是想用这个写他俩的矛盾点[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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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问君能有几多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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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全文已完结,宝宝们麻烦评个分^3^ 早期产物《结束》《于千年》已完结,《珍宝》已开文,感兴趣的宝宝可以去看看。 每本小说完结后的其余番外在单独的番外合集,除特定日子外随缘更新。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