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安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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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徒儿要去灵渊？”
清明真君撇嘴，僵暖手炉抱得更紧：“若是晚几年，兴许有更多人选。”
虽说虚、实境界的修者可以入内，但真正进入的修者，最低也要虚有境界，方有能力自保。长元门擅战的弟子并不算很多，其中虚有境界及以上的、行踪明确的也不过三人。
清明小声嘟囔着：“非要入灵渊吗？”
“你师兄也不知跑到哪里苦修去了。”
“师兄应该快进入真境界了？”
清明摆摆手，道：“还差得远，有的磨。他性子又刚，进入真境界恐怕也不好过。”
顾青云默然，过一会儿状似不在意地问道：“师傅，为何进入真境界，会不好过呢？”
清明随手抓来一只毛笔，在顾青云脑门上敲了一下：“先好好修炼着吧，青云。青风是等不及要去的，私下问问青柔愿不愿意，若愿意就安排上。”
入夜。
李青风叫住正要去院子赏月的凌逍。
“怎么了？”
“你好好休息，族长安排你后日去灵境，多日未眠，总该好好睡一觉。”
凌逍有些不情愿，语气也有些不自然：“青风呢？不睡？”
李青风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顺势而下：“不睡，这几日睡得有些多，也睡不安稳，不如赏赏月。你最近一直看月亮，想必很有乐趣。”
凌逍也放松下来，道：“赏月，每个人的感受都不同。我看的未必是月亮，感受的未必是乐趣。”
“那是什么，”李青风突然想起不久前凌逍对话，“眼睛？”
“嗯……算是。我在天上寻找眼睛。”
李青风将躺椅抬到院中，舒舒服服躺下。
身体确实有些疲惫。凌逍走入卧室，躺倒在榻，感觉有些新奇。
李青风的声音不大，从屋外传进来，已经不那么清晰，或者本来就不清晰。
“那你找到了吗？”
李青风迟迟没有等到回复，直到一缕清风吹落枯黄的树叶。
“很幸运，也遗憾，没有找到。”
“你变得有些奇怪。”
“人总会变的，不是吗？”
“至少有些东西，请不要变。”
“……”
“比如……”李青风抿了下嘴，将本要说的话收回，“比如，回话要快些。”
“我让你不满了吗？”
“没有。”
“我失去让你不满的资格了吗？”
“说什么呢，快睡吧。”
李青风没有否认。
夜幕逐渐变亮，李青风抱膝坐在躺椅上，听到后方的动静，赶紧躺下，摆出悠闲的姿态。
凌逍衣着整齐走出房间，看见李青风悠闲地躺着，却有些生气：“晚上多凉，怎么不盖点东西？”
一晚没盖任何东西的李青风一点也不虚，道：“盖了，不久前瞧着天快亮，放回去了。”
“现在不凉么？”
“还好，没那么凉。你要去惜流院？”
“嗯，不过要先去陌林院接小逛，去吗？”
李青风缓缓摇头，道：“昨日家宴上已说了不去，你们商量好，有与我相关的告诉我就好。”
“那你好好休息。”
“好，门先别关。”
李青风看着凌逍打开院门，独身一人朝着某个方向走去，脸上的笑意沉了下来。
初升的太阳并不刺眼，直到无法直视，李青风才从容起身将院门关上，练剑。
刚洗去一身薄汗，换上白衣，李青风便听到院外的动静。
“小远？”
敲门声随后响起，李青风赶忙将眼罩戴好开门。
凌远提着一个雕云纹的食盒站在外面，充满了活力：“青风哥哥，好久不见，虽然昨晚才见过。表哥说我可以进来。”
虽然早听出是凌远，李青风还是有些诧异，赶紧将她放进凛竹院。
“我来。”
“不用，”凌远将食盒提起来，“不重。这是我从厨房拿来的糕点，表哥交代的，全是青风哥哥喜欢的。”
“多谢，怎么好久不见，却句句不离‘表哥’？”
“讨点好嘛，”凌远站在桌旁，利索地将食盒里的糕点摆在桌上，“青风哥哥，那是什么？”
“书，趣闻杂谈之类，你表哥最近常看这些，想看的话，青风哥哥回头跟你表哥提一下。”
“不必啦，”凌远连连摇头，“每天功课忙都忙不过来，哥哥一走，师傅们可全都看着我呢，更没空了。”
“辛苦啦，”李青风给凌远倒一杯茶，“不过小远进步很大，师傅们应不会像从前那般严厉了。”
“确实，”凌远瞄准一块糕点就要塞入口中，“不过青风哥哥为何不去？”
李青风戳着荷花酥的“花瓣”，道：“这次我虽然也去灵渊，却是以长元门弟子的身份。总不好再参与凌云城的计划。”
凌远快速咀嚼，将糕点咽下，喝一口茶，方才开口：“避嫌？”
“好像，”李青风歪了一下脑袋，“差不多？说来，小远来凛竹院做什么？”
“表哥去接哥哥，说青风哥哥一人在凛竹院，问我要不要来。我还没进过凛竹院，当然更是来陪青风的，所以来了。”
“没进过？”
“是，表哥不喜欢别人进凛竹院。凌氏上下只有族长和父亲得他允许可以入内，虽然青风哥哥住进来后，宽松了一些，”凌远耸了耸肩，“小远还是没进来过。这次表哥主动邀请……”
李青风捧起茶杯，悄悄盯着凌远的表情：“是嘛，你表哥确实变了很多。”
凌远无知无觉，点头道：“确实，最近变得好多。”
李青风敛住泄出的眸光，转向院中的翠竹：“要去院子看看么？”
“好。”
“这个时辰出发会不会有些晚？”
“不晚，我们已和长元门弟子取得联系，汇合后进入灵境。灵始境无日夜之分，我们可以稍作休息，打探情况后再进入灵渊。”
云子流不太熟悉凌云城与长元门的情况，低声问道：“敢问，灵渊一行，凌云城与长元门一同进入？长元门弟子有几人？”
“是，一同进入。其中长元门弟子有三人，分别为顾青云公子，李青风公子，林青柔姑娘。”
云子流有些疑惑：“青风公子如今是在凌云城？”
“正是，我们一同出发。”
“可还有问题？”
“子流没有，多谢少族长。”
“灵渊多少有些危险，云公子可做好了准备？”
“回少族长，已准备充分。”
“不必如此拘谨，云公子才入凌云城，尚未熟悉便要奔波于危险之中，我确实有些过意不去。”
“少族长，这是在下的职责所在，且早已做好准备。”
“云公子可有不便？若惜流院有希望改进之处，可直接寻陌林院芸房，也可先与房长或族长提一下，陌林院逛公子和远姑娘也可以。”
“凌云城准备妥帖，子流并未遇见不妥。多谢少族长关心，有劳逛公子。”
凌逛有些认生，连忙摆手：“哪里哪里。”
凌逍早注意到凌逛的拘谨，问道：“小逛不怎么说话，有问题吗？”
“少族长，芸房长何时归来？”
“凌云城已寻到可以胜任细水城城主的人选，想必，明后两日就可上任，届时芸房长便可回城。”
凌逛点头，不再出声。
之后也没什么好聊的，凌逍带着凌逛离开惜流院。
“怎么，小逛状态不太好？”
“表哥，就是感觉时间过得好快。云公子已进了凌云城，想必其他几位也快了？”
“不用着急，凌氏的天，还有族长和房长顶着，我们只需尽到自己的职责即可。”
“表哥，最近族长似乎很忙，霜房长也是。”
凌逍了然，道：“多事之秋，忙些正常。”
凌逛看了下二人的方向，有些惊奇，道：“是去凛竹院？”
“自然。”
“表哥如今也能识路了。以前无论如何也记不住。父亲说，等表哥遇到某个人兴许会改变。你瞧，真的变化了。”
凌逍露出微笑，温和道：“不能一直不识路啊。”
云洲渺海，可曾有他不知的路？
“那青风哥哥呢？”
“他么，”凌逍回忆了一会儿，“还是没变。”
凌逛顺势说出自己的感受：“表哥变了好多，最近都有些认不出。”
“是吗？”这是自然。
“人都会变的。”
凌逛早窜得比凌逍还高，拍肩也不太顺手。凌逍转而拍了一下凌逛的背。
凌逛顺便问起感受：“如何？我最近练得很多？”
“不错，继续保持。”
自从获得这具身体，除了日常的修炼，凌逍几乎不再额外锻炼，已快被凌逛比下去。
“最近有什么问题吗？”
“还有一个，我必须搬出陌林院吗？若是必须搬出陌林院，我想带着凌远一起。”
凌逍并没有安排此事的权力，只能提建议：“可跟族长说一下，或许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说来，细水城新任城主是何人？”
“不清楚，似乎是名女子，”凌逍回忆起瞥见的内容，“似乎是姓，季？”
“季姑娘，莫不是禾哥哥的妹妹？”
毕竟不曾亲身经历，之前也一直被困在牢笼中无法真正离开，不能时刻旁观事态发展。纵然是他，也不能活用凌逍过去的记忆。
凌逍看见凛竹院的门，顺势岔开话题：“大概是吧，凛竹院到了。”
“青风哥哥，何时能带我去长元门看看？”
“不知道……”
“那做个约定？”
作者有话说
第108章 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