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城亦雪》抠门酸菌

13、愿与君共白头

　　“喂，你还好吗？”
　　“我这是……在哪儿啊？”肖子弈缓缓睁开了眼睛，“刚好像……做了一个梦……”
　　直到肖子弈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病床上，而刚才叫他的便是谢兼程。
　　“我们……刚才不是还在查案子吗？”
　　“不用查了……呵呵……”谢兼程眼神暗淡……
　　“怎么啦？查出来了吗？”肖子弈却是神志清晰，情绪高涨。
　　“因为……”
　　“因为什么别支支吾吾的，跟个女的似的……”
　　“你知道你是怎么到这儿的吗？”
　　“……好像是……”
　　“那天你不见了，我们便去报了警。”
　　“然后呢？”
　　“你还真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对对对，确实不怎么记得了，快说。”
　　“然后……我们在黯江对岸的一个树林边找到了你……”
　　“那有什么稀奇的？”
　　“你是从那个地方摔了下去……或许以前的死者也是这样子的，然后剩的黯江的水，一直留到那里，而我们在那里看见的是……”
　　“是什么呀？每次都断断续续的。”肖子弈正催促着，却瞥见一旁的谢兼程神色黯淡，像是一夜没合眼了。
　　“发现了……那里……是一个草房子……就像是有人居住在那里一样……”
　　“好吧，你愿意断就断吧，继续……”肖子弈也开始无语了。
　　“然后警察就在那里蹲了很久……直到最后抓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而在他的房间里，躺着许多已经昏过去的女子。当然啦……不包括我妹妹……”
　　“那他不就是凶手了吗？话这么多干嘛？”
　　“因为他呀……在十几年前，已经被判定是失踪的人了。此时的他应该……在精神病院吧……”
　　“越说越不明白了，讲清楚点，好吗？”
　　但此时谢兼程两眼一黑，昏倒在了肖子弈床头……
　　此时如亦雪也缓步走进了门，看到肖子弈精神正好，也高兴了一下，但是随即，却又暗淡了下来。
　　“亦雪，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吧……”
　　如亦雪慢慢地坐下，重复了一遍谢兼程的话，把他搁在了位置上，披了件衣服上去……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发了这么多啊，而抓不到吗？”
　　“……”
　　“其实他是个疯子，他是一直住在黯江边的，那个地方刚好在树林的拐角处，可以说是一个天然的隐蔽所，从来不会有人看得见……毕竟黯江边，是不会有人来开发的……”
　　“所以说他为什么要杀人呢？”
　　“那还是15年前的事了，那时我都还没记事，你还没有来到这里，那是一场大地震……摧毁了许多东西，他的妻子和孩子都死在了那里，有人说这之后他就变得疯疯癫癫的，直到一年后彻底消失……”
　　“杀人的目的是？”
　　“其实并不是杀人……他现在这个样子……更像是把别的女性误认成了自己的妻子，把他带到自己的屋子里面，但是每一次……他都会发现那个人并不是……他就会直接把那个女星抛下黯江……”
　　“……”
　　……
　　15年前。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春光大好，那时的黯江还没有被污染的特别离谱，居民楼还是很新的。
　　“老婆，说好的，今天带着我们的孩子去小区里学自行车。”一个健壮的男人打开了自家的门。
　　“好好，等我一下。小雨，来。”女人招了招手。
　　“好来，啦！”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儿慢慢悠悠地拖着自己的小车走了出来。
　　不一会儿，三人便来到了小区空地上。
　　这时一位老人走过：“早上好啊……”
　　“早上好，老王，身体好吗？”男人高兴地回话。
　　“也就那样吧……”
　　男人没有多问，又转头看向了走来的阿姨。
　　“早上好啊！”
　　“你也早上好啊。”一旁的阿姨也高兴地笑着。
　　一大早，小区里生机勃勃的，人人让都洋溢着笑容。
　　不久，已经快到中午，小女孩你也练累了，看见一同下来的王老大爷缓缓走上楼，自己也跟了上去。
　　“小雨，你的自行车不要啦？”一旁的女人高兴地笑着。
　　此时，男人正在帮隔壁的邻居搬东西……
　　男人看了看表，11点51分，该去吃午饭了。
　　男人把东西搬到仓库里，女人和小女孩儿渐渐走上楼。
　　随即，男人发现仓库的电灯忽然摇了一下，就是这样凭空地摇了一下。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
　　“老婆！！！小雨！！！”此时传来的，是满身是血的男人，撕心裂肺的怒吼。
　　无数的瓦砾堆下，谁知道埋了多少人呢？
　　但是仔细听着，又听见有一个苍老的声音，真痛苦地喊着。
　　“老王！！！你还好吗？看到我们家小雨了吗？”
　　“小……小雨在……”老人竭尽全力，向前指了一个方向，才发现，那里有一个女孩儿，一个满脸泪水，却又没有一点受伤女孩……
　　男人大喜过望，但当他向上望去时，却发现女孩儿的上头，有一双手，死死地搂着女孩儿的头，而直到男人看到了那双手的主人的脸，男人才痛苦地大哭起来，因为那个人，不正是他的妻子吗？
　　但是没有等他难过，一旁的大爷却将手伸向了他，大爷正在祈求他拉他出来，男人也没有多说，抓住大爷的手，死命地向外拉，但是随即，余震忽然出现，男人看向一旁的女孩儿，大喊着让她赶紧出来，然而女孩儿却也完完全全地困在瓦砾堆里，一个劲地哭着，可这一旁的大爷也是还剩一双脚，就可以出来了，这是命运给男人发出的选择题，救老人大半是可以留下他一条命的，放弃老人去就女儿，作为一个父亲，他的确该这么做……
　　但是地震可没有给他纠结的机会，男人也立马做出了选择，果然在毫不相干的人面前，男人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女儿。
　　但是正当男人的手伸向女儿的那一刻，废墟，却又凑巧地落了下来，将妻子和女儿完完全全地掩盖了，但还没等他缓过神来悲伤，另一旁的废墟也坍塌了下来，但是可笑的是，两旁的废墟相撞在一起，却刚好形成了一个空间，女孩，妻子，老人全部掩盖在了废墟下，只有男人，跪在了这废墟中，不住地大哭着，命运，给男人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
　　“有哭声，快来，有人！”
　　听到救援队的声音，男孩疯了似地大喊：“快来，这里有人，快来！”
　　但是只有他被救援队拉出来，无论他怎么大喊：“这里面还有人！！！快救救他们！”
　　万事休矣……
　　你也就在此后，男人的精神开始变得不正常，自己独居在居民楼中。
　　一年后，一个早晨，男人在黯江边散步，渐渐地，走到了肖子弈落水的一个地方，历史惊人的相似，他也落入了江中，被冲到了那个地方……

　　……
　　“那么……谢兼程表妹……”肖子弈看着一旁熟睡的谢兼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