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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5日,立夏,天气晴。
今天,爷爷死了。获悉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在大海的另一边,和好姐妹们在游乐场里大玩特玩。
犹记得,那天天气晴好,之前一直连绵许久的阴雨天气总算肯离去,放晴的空气中充斥着干净清新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就连莫名烦躁的心情也大好。彼时,还喝着碳酸饮料,同她们讨论着接下来的行程,周围人声鼎沸,盖过了我们兴奋的声音。刺耳的手机铃声竟穿透了人群的嘈杂,重重地砸进耳朵里,刺痛了耳膜,击中毫无防备的心坎,如此突然,如此清晰,霸道得让人无法忽略。嘴里骂骂咧咧着,满脸的不情不愿,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心里却是截然相反,没来由的不安让心揪了起来。
电话那一头的第一句话刚落,眼前的世界就霎时间失去了颜色,只余黑白灰单调的色调,连声音也于一刹那隐匿起来,再也回不到刚开始的样子。记不得电话那头之后又说了些什么,也说不清心里那时候的感觉,脑海里不断回放着那样一句话,一个突然的消息,始终盘旋不去......
在那样一个敏感的时间点,我跟随母亲回到了远在大陆的家乡--W市,参加爷爷的葬礼,顺便以台湾和大陆的交换生的身份暂时住下来。照片上的老人再也没有一贯的乐呵呵的笑容,慈眉善目似乎也不是那样明显了,只是漠然地看着面前悲伤的大家,就如同旁观者一样。而我,则是另一个冷眼旁观的人。如斯冷漠,竟没有流泪。那样一个开朗活泼的老人,有着小孩子心性的老人,和我最是合拍的老人,口味爱好一致的老人,他离开了,好像再也不会回来,可我的心却贫瘠得连一滴眼泪也无法流出。不是不悲伤,不是不寂寞,只是早已习惯,没有眼泪的日子。
葬礼结束的第二天,连续熬夜三天的我起了个大早,漫步在熟悉陌生的街道上。甫一抬头,不知不觉间,竟已走到了公车站,随意地上了一辆空空的公车,坐在靠窗的单人座,头倚着冰凉的玻璃窗,看着沿途的风景,一闪而过。不知道会被公车带往何方,心,却是一片安然,至少此时此刻,一切的纷纷扰扰都已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