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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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我又消沉了几天没去上课。
其实我身体没有不舒服，我只是真的还没想好怎么面对邹林。
“你这几天就这么待在家里啊？连门都不出？”朋友把他在超市买的食物放在餐桌上，又打开我的冰箱把东西一股脑都塞进去，边回头问我：“所以你说了吗？”
我躺在沙发上，侧过头看他背影：“说什么？”
“那个男生，你跟他坦白了吗？”他关上冰箱门，走到沙发的另一边坐下。
我意识到他说的是邹林，我沉默了一会儿，又回身把身上的毯子拉起来盖过头顶，翻了个身，没有回答他。
他大概猜到了结果并不理想，只又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重新站起身：
“算了，下周你可要好好去上课。”
“知道了。”我闷闷地回答。
把他送走之后，我从沙发上抓了浴巾，走进浴室。
我走到花洒下，拧开水。
邹林给我打过几个电话，也发了很多消息，大多数时候在问我一些诸如“身体还好吗”“很久没来上课了，为什么”这类不痛不痒的问题，他的最后一条消息写“我想跟你谈谈”。
冰冷的水从头顶淋下来，我深吸一口气，低头用手遮住了双眼。
实在是太狼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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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又站在林遥家门口的时候，我的脑子很乱。
上次见过他之后，我又给他不间断的发了很多消息也打过许多电话。只是这次和上次不一样，我连他的电话都打不通了。
我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我找不到原因。
可是当我寻遍脑海，才发现他甚至连一句类似承诺或坦白的话都没有对我出口过，我一点蛛丝马迹都抓不到。
“我喝醉了。”
这是他给我的全部解释。
他说了两次，一次是在饭店门口分别的时候，他看着我，虽然在笑，却是一脸黯淡。第二次，是在他家门口，他没有看我，说得很平静。
可是这样，那天晚上算什么呢？饭店门口他对我伸出的手又算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按响了他家的门铃。
门打开的瞬间，我觉得我的心跳几乎都要漏跳一拍，期待和不安搅动在胸口，我说不清那感觉。
林遥手上还拿着毛巾，头发也还湿着，穿着睡衣，他看到是我，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但是下一刻他就皱起了眉头，反手要把门关上 。
“林遥，”我伸手用力抵住他要关上的门：“我想跟你谈谈。”
17.
林遥还是让我进了屋子，他走进房间里，回身看着我：“有什么话就说吧。”
我环顾了一眼四周，林遥家比我上次来的时候乱了一些，桌上摆着还没拆开的外卖袋子。我沉默了几秒开口：“我给你打了几个电话，没人接。”
他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这几天没看手机。”
“消息你也没回。”
“邹林，”他打断我，声音有些不稳：“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吗。”
我看着他，慢慢开口：“之前的事，我们谈谈好吗。”
“没什么好谈的，”他转身走进餐厅，伸手从桌上拿了水壶往水杯里倒水：“我已经说过了，那件事情你不用介意。”
又来了。
我皱起眉头，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些：“为什么不要介意？”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若无其事地让我别介意，难道这件事在他眼里就是这么不值一提。
“我之前也说得很清楚了。那天晚上是我喝醉了，是我不清醒，也是我强迫了你，你不用再放在心上了。”他依然没有回头看我。
“不清醒是什么意思？”我走到他身后，看着他：“难道你不清醒的时候，也会对别人做这种事吗？”
他把水杯“啪”的一声放在桌上，回过头眼睛发红地看着我：“是啊，我和很多人上过床。”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他说着就要推开我要从旁边走过。
我再也冷静不了，一把抓住他手腕，语气极糟糕地问他：“所以那天之后，你也和别人睡过吗？”
他被我拉住有一瞬的惊讶，随后他皱着眉头要挣开我的手：“放手……”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质问他，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不放手，反而抓得更紧，我看着他，企图从他眼里找到答案。
他却偏过头躲开我的目光：“你现在问这个有什么意义？答案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对你来说重要吗？”
“重要。”我看着他：“很重要。”
“我要确认一件事。”
他瞬间怔住了，许久才慢慢抬起头看我。
“确认什么？”他的声音有一点嘶哑。
“确认不是我的错觉。”我握着他的手并没松，接着说：“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觉。”
我的视线没有从他脸上移开，他慢慢低下头，被我握住的手也不再挣扎。
“邹林，”我听见他小声开口，声音有点颤抖：“你如果不是认真的，就不要说这种话了。”
我看着他垂下的眼睫，他声音里有一点哽咽。
我的心脏开始抽痛，这种感觉很熟悉。他每次跟我说“不要介意”的时候，我的心脏都会猛然失重一般，被不知名的恐惧填满。
我慢慢松开他，他撇过脸去，颓然垂下被我抓着的手。
我们沉默了很久，我听到他喉咙里细微的哽咽。
我伸出手慢慢揽住他的肩膀，一点一点地把他抱紧。
他没有再推开我，也没有挣扎。他把脸埋在我肩膀上，我感觉到他在我怀里开始轻轻颤抖。
“林遥，”我慢慢开口：“我是认真的。”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
“我从来没喜欢过男生，没和男生谈过恋爱，我也不会。我可能会做得不够好。”
过了很久，我缓缓松开他，伸手替他把脸上的泪拭去，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望进他的眼底：
“但是，我们试试好不好？”我问他。
他抿着唇，终于抬眼，用那双发红的眼睛看着我。他伸手轻轻握住了我放在他脸颊上的手。
“嗯。”
我听见他说。
【完】
作者有话说第5章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