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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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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需要我俩帮忙的就开口,若是银两不够就先从账上支。”尤兰送尤霖回县城,担心尤霖脸皮薄不好意思跟他开口说道。
“银两足够,你不必担心”尤霖摸了摸尤兰的额发。
“对了,哥你托城里人牙子再找两个看护的吧,如今如玉阁进项颇多,难免惹人眼红。”陈渊叮嘱道。
“好”尤霖听了陈渊的话也意识到这事的重要,打算回去后到牙行看看。
送走尤霖,陈渊抱着尤兰回家好好睡了一觉,两人醒来时刚好听到有人在敲门,陈渊起身前去开门,原来是李领工带着东西看望尤兰。
“听说,尤哥儿受了伤,我这儿有些在山里挖的延胡索,家婆还让我带了只乌鸡,给尤哥儿补补。”李领工说道。
延胡索是活血化瘀的好物,如今春天山上的延胡索块茎还没长大,李领工拿的这些却是不小。
“您太客气了,快到屋里坐。”陈渊将人带到会客厅,煮了茶水给李领工斟满。
这还是李领工盖成这房子后第一次看到这装修完了的模样,明亮的玻璃大窗,地上铺着厚实的羊毛地毯,墙角茶花长势喜人,博古架上多是不向外售卖的琉璃孤品,装饰质朴但又显贵气。
“你这房子收拾的不错。”李领工称赞道。
“哪里,还是您盖房的手艺好。”陈渊盖私塾之前就打听了这十里八村的领工们,别的领工多少都有些奇葩建筑问题,比如房檐一边高一边矮,烟筒不出烟,房顶漏水等等,只有李领工除了要价贵些没别的缺点。
“后边打地基的花岗岩,我都让人运过来了,如今春耕结束,你看要不算个日子,开始下地基?”李领工询问道。
“可以,不过这地基我不打算用黄泥粘合,明天您来,我给您看一样东西,到时候就用这东西代替黄泥。”陈渊拱手说道。
李领工对建筑这事十分严谨,陈渊不想用黄泥,他想着难道是要用糯米掺石灰,他没先反驳,打算明日再来瞧瞧。
李领工没过多久就起身告辞,尤兰还没康复,他挑这个时间过来就是为了不打扰陈渊家吃饭。
陈渊给李领工压了些点心做回礼,把李领工送走后,跟护卫张力和冯大财说了声,一人去了窑场。
水泥原料这几天没耽误烧制,杜明还做了个石碓方便把矿石研磨的更细碎。
陈渊要做的是把熟石灰粉、黏土粉和铁矿石粉按比例进行混合。之前陈渊都是用铁锨混合,把各种原料搅拌在一起,但这在混合大量原料时就显得蠢笨。
陈渊没急着混合原料,他去找了杜明,在纸上画了一个大罐子,罐子内部安装一个柱子,而柱子上则钉满了螺旋向上的木片。
罐子陈渊用了之前装水的大塑料罐,里边的柱子和下边封口的木板则需要木匠孙浩帮忙做一下。
陈渊跟孙浩解释了一下图纸,孙浩弄明白之后选了一根结实的榆木,并钉上向上的木片。
陈渊走出孙浩的院子,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把塑料大罐子从空间里取了出来,这大罐子比陈渊就矮一点,没有盖子,陈渊把罐子滚到孙浩院子里,让他孙浩量了一下罐口的大小。
孙浩打量了一眼罐子,没弄清楚这罐子的材质,不过也没多想。很快做好了陈渊要的东西,陈渊支开孙浩让他把泥蛋迁到窑场,自己则是把罐子、柱子和盖子收进空间也去了窑场。
窑场就在陈渊原本琉璃窑的另一边,因为烧石灰石清了一片林地,陈渊在上边建了几个简单的棚子放置烧制好的原材料。
陈渊离着窑场老远就把东西从空间里拿出来,找了几块平整的石灰石做了个台子,把柱子、盖子和罐子三个部分组装起来后,放在了台子上。
陈渊在罐子的右上方和左下方分别开了一个口,方便进料和出料。孙浩把泥蛋迁过来,陈渊用布条遮住了泥蛋的视线,把原本用来拉车的绳子绑在柱子上,一个简易的搅拌机就完成了。
泥蛋被遮住视线,不满的用鼻子喷气,陈渊拍了拍泥蛋的胸脯安抚了一下,开始按比例把原料倒进罐子中。
泥蛋被哄着拉动柱子,倒进罐子中的原料从下往上绕着木柱的螺旋木片上升再散落下来,最终混合在一起。
这几天攒下的原料太多,陈渊混合了一下午也没干完,揭开泥蛋的眼罩,陈渊不打算再继续混合,让泥蛋撒欢的跑到林地里吃草去了。
陈渊算了算再烧制五天就足够这次盖房子用的水泥,毕竟盖的不是平房,房顶不需要用到水泥,陈渊把配置好的水泥先堆在一起,用干燥的干草封好,另外又用麻袋装了一小袋,打算明天带李领工见识见识。
因为水泥和细沙混合之后粘合效果更好,陈渊还特地带人去了河边挖了些细沙。这细沙是清理河道时清理出来的,放在这儿根本没人要。
陈渊让刘逸和哈尔推了两小推车到建房的地方,他则是趁天黑下来,收了许多河沙到空间里。
现在还没人知道这河沙的用处,但再过几天等让村里人知道自己建房需要河沙那肯定会有人给他捣乱。
陈渊没多动河边的,而是从河岸内侧收了一些,这样就算别人需要河沙也能容易取到。
第二天陈渊和李领工到了建房的地方,陈渊从麻袋里倒出来水泥和河沙搅拌在一起,用水和成糊状后,把两块石头粘在了一块。
李领工俯身用手捏了一些水泥在手指上搓了一下,入手干燥细腻,并不是糯米石灰粉。搅拌水泥的地方比黏连石头的水泥干的更快,李领工用脚踩了踩水泥地,这结实的硬度和石板也差不了多少。
而水泥黏连的石块更是出乎李领工的意料,两个石块他用了吃奶的劲也没能掰开,这要是黄泥的,他费些力气肯定是能分开的。
“这是什么?”李领工震惊的看向陈渊。
“水泥。”陈渊回答道,“这玩意干透之后还不怕水”陈渊把桶里的水倒在水泥上,和黄泥遇水就流淌的情况不一样,水泥没有一丝变化。
“这东西,你给别人看过吗?”李领工从震惊变为严肃,他建房干了半辈子,自然明白这水泥的意义。“这水泥方子很难留住”
“除了领工,之前只给尤兰看过。”这水泥陈渊纠结许久才拿出来,其中利害都想了个清楚,不过这李领工能替他考虑,提醒自己是陈渊没料到的。
陈渊看着一旁忠厚的李领工,心里有了个想法,随即开口询问道,“领工,这方子我交给你可好?”
李领工听到陈渊的话眉头紧蹙,扔下铲子转身就要走,“你不相信我老李头能给你保密也不必如此猜忌!”
陈渊没想到李领工误会了他的话,赶紧拉住他,“大爷,你误会了!”
李领工甩开陈渊的手,心想着回去就把陈渊付的定金还了。
“实话跟您说,这水泥方子是我烧制琉璃的时候发现的,我已经给朝廷献了琉璃方子,我是怕再献水泥方子会被朝廷留作司匠。”陈渊斟酌着话跟李领工解释道。
司匠就是大盛朝中专门做匠人的官员,这对普通百姓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即,但陈渊并不想被拘束。
“你怎么知道献了方子之后我不会被灭口?”李领工给了陈渊一个白眼。
陈渊笑道,“虽然献的是水泥,但最后成品还是需要您配置的话,朝廷怎么杀您呢?”陈渊搂上李领工的肩膀,继续忽悠道“再说咱们现在上边那位也不是不容人的,你看我献了琉璃方子还能自己卖,要不是担心接连献方子让那位忌惮我也不会交给您。”
吃皇粮的诱惑对于一个老百姓来说比发财还要大,李领工干了一辈子建房,大儿子虽然是瓦匠但因为孩子生的多,还是挣不出来吃喝,还需要他贴补。若是接了陈渊这方子献给官府,一旦成为司匠就可以世袭,不用担心自己走后儿子一家会受苦。
“我回家想想”李领工没立刻拒绝陈渊,陈渊也没再多说。
第二天下午李领工来了陈渊家,他在家中翻来覆去想了一夜,终于下了决心。
“陈渊,我答应替你献方,若是官府对我封赏为司匠,我李序松绝不会忘记你的恩情。但如果官府将我灭口,我家一家老小就托付给你了。”李领工说道。
“好,我陈渊在此立誓,若是李领工此去遇凶,那我陈渊对李领工一家老小负责到底。”陈渊的话安了李序松的心。
接下来几天,陈渊教了李领工水泥整个制作方法之后,就把泥蛋借给李领工,李领工带着一袋水泥上京去了。
李领工根据陈渊写得地址找到了皇甫宴清府上,陈渊把令牌借给了李领工,李领工拿着令牌顺利被管家领着见到了皇甫宴清。
“草民李序松拜见殿下。”李序松强打着精神跪地行礼。
皇甫宴清摆了摆手,给李序松赐座,“听说你想要献方?”
之前陈渊献的琉璃方子虽然皇甫宴清献给了父皇,但是父皇应允的三成收益也让他赚了个盆满钵满。
“草民要献的这物名叫水泥,能够筑墙建屋,干透后不怕雨水。”李序松说道。
此话一出,殿中就是一静,若是真有此物,那时常需要修缮的水坝就能节省许多银两。
“还望殿下带草民去一空地。”这殿中的地板是光滑的大理石地板,李序松担心给弄坏了地板提议道。
李序松示意王管家,王管家将人带到了后院花园。李序松把从后山村带来的水泥倒在地上和河沙拌匀后,跟王管家要了几块青砖。
不过一刻钟,青砖就被黏连在一起,即使用刀撬也难以撬开,原本的空地更是变得坚硬。
皇甫宴清眼中划过一丝暗芒,“这东西你给陈渊看过?”
李序松跪地老实答道,“是,草民无意间发现这方子,正巧陈渊找草民建房,草民就想试一试这方子,陈渊见后就让草民来将方子献给殿下。”
皇甫宴清对陈渊这举动十分满意,若是李序松将这方子献给当地官府,那这方子和他就没什么事了。
“你可愿做我家臣?”皇甫宴清并不想把这方子再献给父王,他父王日渐衰老,皇位之争已经摆在了明面上,皇甫宴清虽说有把握能坐上那位子,但以防万一,并不想这好东西也被其他兄弟知道。
“草民叩谢殿下!”李序松一听就明白这事成了,虽然没做成司匠,但这皇子家臣更加吃香。不仅人身自由,而且后代可以根据意愿来选择要不要做家臣,而不是一直被限制为工匠。
李序松一家都被接到了京城中,虽然陈渊这房子没法找他盖了,但皇甫宴清暗地里赏赐的一千两白银、十匹蜀锦、两匹白马和大大小小的一堆物什也让陈渊放了心。
陈渊重新找了县城里的一个领工,虽说不如李序松经验老道,但陈渊一直盯着,房子总算没什么差错的建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