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和女配在一起啦》苏小愚

34、第 34 章

　　楚雅彤：“你这两天还过得好吗？”

　　柳飘萍：“还行。”

　　楚雅彤：“还在生我的气？”

　　柳飘萍：“没有。”

　　楚雅彤：“那你到底想怎样，能告诉我吗？”

　　柳飘萍没有说话。

　　楚雅彤受了不了，“你知道那天我联系不到你时，有多害怕吗？害怕你出事，结果你只是在躲我。躲我就躲我吧，没关系。你说你要好好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那你考虑清楚没有，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答复。现在没有答复也行，总得给我一个期限。不要让我无尽地等待。”

　　柳飘萍还是没有说话。

　　“行，没有答复也行，对我冷漠也可以，但我希望你别和唐裕源扯上关系。”

　　柳飘萍终于有了反应，“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和他扯上关系，我就不行？”

　　楚雅彤有些焦急：“他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和他在一起会受伤的。”

　　柳飘萍：“他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他和你呢？和你就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所以到头来，就我不是你们世界里的人。”

　　楚雅彤：“飘萍，我知道你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那天你看到的，是有原因的。我可以解释。”

　　柳飘萍：“那你解释啊。”

　　楚雅彤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我有病。”

　　柳飘萍气笑了，“你当我是傻子吗？”

　　楚雅彤：“我真的有病，我没骗你，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唐裕源这个人，你在他眼中就是一个玩物，他不会珍惜你，不会爱你，他只是图新鲜。随便一个女孩在他眼中都是一个新鲜物件，新鲜劲过了，就什么都不是了。”

　　柳飘萍：“那你呢，在你心中我是否也只是一个玩物？”

　　楚雅彤：“不是的，我是真的很爱你，很珍惜你。”

　　柳飘萍：“我不信！”

　　楚雅彤：“要怎样你才相信。”

　　柳飘萍：“告诉我，你得了什么病。”

　　这次轮到楚雅彤沉默不语了。

　　柳飘萍：“不愿意说是吧，那我问你，李择希是不是你前男友？”

　　楚雅彤：“不是。”

　　柳飘萍：“在一起睡过？”

　　楚雅彤：“飘萍，那都是过去式了，和你在一起后，我就没找过别的男人。”

　　柳飘萍听到这个回答，心如刀割，“那就是有过，几次？”

　　楚雅彤有些无奈，“一次。”

　　柳飘萍：“有多少这样的男人？”

　　楚雅彤生气道：“你不用再问了，有很多。在没有认识你之前，我和唐裕源是一样的，男人对我来说，只是新鲜的玩物。这就是你想听到的答案，对吧。说明什么，说明我和他们都是一丘之貉，都是肮脏的下流坯子。只有你，柳大小姐是纯白无暇的。在感情世界，你永远都是被伤害，被辜负的那一个。”

　　“你……”柳飘萍被她气哭了。

　　楚雅彤看到对方哭泣的样子，后悔自己说过了头，有些心疼，想上前拥抱对方，却被她躲开了。

　　柳飘萍一边哭一边说：“我只是不相信你和他们一样，是欲望的奴隶。”

　　楚雅彤自嘲地说：“谁说我不是欲望的奴隶。”

　　“那我呢，你和我在一起也是因为欲望？”

　　楚雅彤摇了摇头，“飘萍，你是一个好女孩，我就是觉得没人能配得上你，连我也配不上你。我只是希望你永远开心幸福快乐，如果让你不开心不幸福不快乐的源头是我，我宁愿从没有出现在你的生命当中。”

　　说完，竟转身离去。

　　柳飘萍哭得更凶了，哭着喊她回来，并因着急追她，而摔倒在地。

　　楚雅彤连忙去扶，但对方只是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臂，激动地说：“你为什么从不说自己的事，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全部，我想更了解你，我不想对一些未知的东西多方猜疑，想东想西。我的心需要一颗定心丸。自从认识你，我也生病了。你能帮帮我吗？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说自己是欲望的奴隶，统统地告诉我！”

　　“好，我都告诉你，你先起来。”

　　楚雅彤扶她起来，为她擦试泪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柳飘萍像一个娃娃一般，随她摆弄。

　　“天色不早了，我们找一个地方好好聊聊，去我家怎么样？不是我父母的家，是我自己购置的一处房产。你放心，那小区安保很不错。”

　　柳飘萍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上了车。

　　*

　　原身租的那套小房子，楚雅彤把它买下来了，里面的东西都没动。她又在市区买了一套江景房，离公司比较近，平常就住在那。郊外别墅是为柳飘萍买的，但对方没要。

　　今晚，她们要去的就是那套江景房。

　　21层，属于整栋公寓的中上层。

　　既远离了车水马龙的喧嚣，又处于高层视野，能看见江对岸另一处繁华景象。

　　楚雅彤带她进公寓，打开灯，整个房间采用的是现代化装修风格，只有黑白灰三种色系。

　　如果是平时，楚雅彤一定会带着柳飘萍参观一番，但今天她们两人都没有心情。

　　楚雅彤带她来到会客室，问她想喝点什么？

　　柳飘萍没说话。

　　于是楚雅彤给她倒了一杯柠檬水。

　　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坐到她的对面。

　　一开始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抱着自己的水杯独饮。

　　喝了几口后，楚雅彤点燃了一根烟。

　　在烟雾朦胧中，她眼神迷离，似乎在回忆过去。香烟过半，楚雅彤弹了弹烟灰。低头，自嘲般轻笑了一声。

　　“从哪里开始说起呢？一般女孩小时候都玩过过家家这种游戏对吧，谁来当爸爸，谁来当妈妈，谁来当小孩。

　　“我有一个表哥，比我大四岁。过家家的时候，他和我常常扮演夫妻。他是新郎，我就是新娘。他是爸爸，我就是妈妈。那时我很喜欢他，他也很喜欢我。我们会躲开大人的视线，做一些奇怪游戏。

　　“那时候我什么也不懂，只是觉得有些游戏让我脸红心跳。直到多年后，我才知道那些游戏意味着什么。”

　　“需要我说游戏的细节吗？”楚雅彤突然问。

　　柳飘萍握着她的手，一边掉泪，一边摇头。

　　“别哭啊，都过去了。”楚雅彤为她擦眼泪。“后来我有找他算过账，他现在应该过得蛮惨的。当然我也很惨，我生病了，得的是心病。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总是莫名的烦躁、恐惧、害怕。还老是出现幻觉、幻听。吃了很多药也不见好，反倒是身体被药给弄垮了。

　　“可笑的是我母亲还要我原谅表哥，放过他们一家。

　　“她一点都不关心我有多难受，是不是快要死了。

　　“后来是我的父亲帮我请了一位心理医生。其实以现在眼光来看，那名心理医生有点奇怪，很年轻，相貌也很英俊，据说还是名牌大学毕业。对我也很好，很温柔。就是有点假，像是带着面具。但那个时候我年纪小，很多东西看不透本质，只能看到表面的东西。

　　“他给我催眠，催眠的内容就是回到小时候做游戏的那个时候。刚开始我很愤怒很害怕，后来他让我相信，是因为爱因为喜欢才被那样对待。甚至在催眠中表哥的脸变成了他的脸。每次催完眠后，我都觉得很快乐，我还怀疑在现实中，他也对我做了什么。当时的我在发现这个秘密后，竟然觉得很高兴，都有想过和这个医生结婚、生子，永远在一起。

　　“直到父亲找我谈话，带我去了一个地方。

　　“就以普通人所理解的角度而言，当一个人受到另一个人伤害的时候，伤害者只要得到相应的惩罚，被伤害者在心理上就会得到报偿。会有心理创伤后遗症，但这种症状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慢慢治疗，情况会越来越好。

　　“而我的情况却越来越差，所以他为我找来了心理医生，那心理医生大概是真有本事，居然找到了病因。

　　“病因就是我是一个女人，我生活在这个以父权、夫权、男权为主的社会里。

　　“我虽是受害者，但有个声音在不断地苛责我。为什么当时我不反抗，为什么我不告诉大人，为什么是我。一定是因为我自身的不检点，一定是我提出玩过家家的游戏，一定是我勾引了表哥，所以才导致这件事的发生。

　　“解决这一病症有两种方法。

　　“其一事剥离这个社会体系，重新建立一个男女平等的社会价值观，并永远保持。但这一点很难。

　　“其二就是像男人那样生活。而像男人的第一步，就是物化男性。父亲带我来的地方就是他常去的会所，并让会所的负责人叫来了几名男性。

　　“我不知道这方法是我父亲想出来的，还是那个心理医生告诉他的。总之很有效，我的身理和心理状况都在慢慢变好，只需要按时服‘药’。”

　　说到这，楚雅彤的脸上又出现那种自嘲而又苦涩的笑容。

　　柳飘萍只感觉心痛，在对方大口大口吐露着不堪的过去时，柳飘萍几度痛苦得无法呼吸。她想让对方不要再说了，但她无法张口喊停，因为这一切都是她想知道的，她想了解。这是她的机会，她不能错过。

　　只是她从未想过会听到这样的故事。明明楚雅彤看起来是那样的强大、光鲜、美丽、动人，为什么却有这样悲惨的过去。

　　为对方难过的同时，她的心里又闪过几分占有欲般的快感。

　　以楚雅彤的性格，这种事情她应该从来没对外人说过。

　　她应该是第一人，也应该是最后一人。

　　没关系的，楚雅彤以后有我，我会永远陪伴她，帮她慢慢抚平心灵的创伤。

　　想到这，柳飘萍高兴得都快溢出言表。

　　为了忍住这不合时宜的高兴，柳飘萍死死咬住手指关节。

　　楚雅彤让她别咬自己，甚至还安慰她：“随着我的病情稳定，我再也没见过那个心理医生。应该是被我的父亲处理掉了。不过我的病也好了，现在已经很少发病了，我估计我可能连‘药’都不需要了，随便找个心理医生，定期疏导一下估计就好了。只是一直没去找。等戏拍完了，我们一起去。”

　　柳飘萍笑着点了点头，笑中含着泪水。

　　楚雅彤为她擦试泪水。

　　“别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两人就这样一边哭一边笑地对视了一会。

　　楚雅彤突然说：“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不是褚家刚刚认回来的千金吗？怎么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柳飘萍顺着她的话说道：“是啊，为什么？”

　　楚雅彤：“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那个梦吗？说你在梦中同样经历过被人当小三的事。我也有类似的梦，我梦里和你还有些交集。在梦里我也开了一家公关公司，刚刚起步，靠炒作周欣怡事件，成功拿到融资。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自杀。我当时就想如果下辈子遇见你，我一定好好对你。”

　　柳飘萍的心突然跌倒谷底。

　　她死死地抱住对方：“别再说了。”

　　楚雅彤：“好，不说了。”

　　柳飘萍：“不要离开我。”

　　楚雅彤：“好，我不离开你。”

　　柳飘萍：“永远。”

　　楚雅彤：“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