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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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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真的是人家的家事。
楚雅彤没再理会，来到27楼，看见夏导正在为柳飘萍拍戏。
然后又拉着她拍了几段戏。
过了五日，唐裕源突然来电话，说是约她吃饭。
楚雅彤嘴上答应了，挂完电话就啧啧了几声。觉得对方找自己准没什么好事。
地点是在楚源大楼一楼。
几日不见，原本只有前台接待的一楼大厅，竟然变成了一个商场。
有成衣店，里面全是电子服装，上身效果就和当初顾萱的魔法变身一样。有咖啡店，顾客在电子屏上点餐，食物就会像魔法一般突然出现在桌上。其他餐饮店也同样如此。有酒店旅馆，据说可以瞬间带顾客到全世界旅行，体验当地的风土人情。还有身临其境的影视店、游戏店、卡丁车游乐场、糖果屋等。
当然还有楚源文化的主打产品，VR眼镜。
都能实现裸眼VR技术了，谁还想戴那个又笨又重的VR眼镜。
所以VR眼镜店里门可罗雀。
不过，楚雅彤记得楚源一楼大厅并没有这么大，难道裸眼VR技术还能扩大空间不成。
他们约在一家咖啡店，类似星巴克那样打着高端旗号的连锁品牌店。
很难想象高冷的唐总会在这种店里喝咖啡，当然也同样难以想象的是唐总会在中华街洗碗。人生有很多阶段，不同阶段产生了不同的印记，搞不好她以后会在街边当一个炒饭大王。
一想到那种画面，楚雅彤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正在她胡思乱想间，唐裕源到了。
“久等了。”
“你确实让我等了很久。”楚雅彤抬了抬下巴说道。
唐裕源笑了笑，他只是说了句客套的开场白，并不是真的来迟了。事实上是楚雅彤提前了半个多小时。
“那我要如何表示我的歉意呢？不知道黄玫瑰你喜不喜欢。”
唐裕源不知道从哪变出了一束玫瑰花送给了她。
楚雅彤接过玫瑰，淡淡地说：“虽然黄玫瑰代表歉意，但我更喜欢红玫瑰。”
话音刚落，手中的黄玫瑰瞬间变成了红玫瑰。
楚雅彤有些吃惊，随后她问道：“你给我的是什么，真的是花吗？”
“你认为它是什么，那就是什么。正所谓‘凡有所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你少在这里跟我打哑谜。对了，眼镜！你一定有能隔绝虚拟，看清本质的眼镜。给我！”
唐裕源笑着摇头，并不是表示否认，而是一幅“真拿你没办法”的恶心样。
他从怀里拿出一幅塑料透明眼镜。
那质感和之前的视觉增强眼镜完全不能同日而语，楚雅彤甚至怀疑对方是在驴她。
她半信半疑地戴上眼镜，看向四周。
成衣店的顾客并没有换上新衣，他们至始至终都穿着自己的衣服。食品店，顾客点餐。并不是食物突然出现的魔法，而是服务员早早地就推着餐车站在他们旁边，随时准备上菜。然而顾客却看不见他们。酒店旅馆，人们在空旷的房间赞叹不已。影视店，人们在与空气对话。游戏店、卡丁车，大家只是拿着木棍在那摆来摆去。糖果屋，有人在对一个桌子舔来舔去。
楚源一楼大厅也并不像一个商场，而是简单粗暴地划分了几个区域。
购物区、食品区、音像区、娱乐区。
画面上看过去就像是一个精神病院。
楚雅彤看向手中的花，在返朴归真的眼镜加持下，居然真的只是一束花。
一束红玫瑰。
但她不敢肯定手中的花是她一开始收到的那一束，还是有看不见的人偷偷换成了这一束。
这种观感让她有些难受，有种自身的命运被他人掌控的难受感。
她仿佛又回到幼年时的那个衣柜，双眼被人蒙蔽，不知道黑暗中有谁靠近，嘲笑她、伤害她、玩弄她。
楚雅彤眼前一黑。
该死，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病。
虽然内心极度不愿，可身体却渴望肌肤之亲。
她伸手去抓对方的衣领，然后将脸慢慢靠近。
唐裕源有些诧异，但他来者不拒。
就在嘴唇碰触的那一霎那，楚雅彤像是触电了一般，猛地将对方推开。
她颤抖着将口袋里的烟拿出来，刁在嘴边。手因为抖得太厉害，点了好几次，都没有把烟点燃。
唐裕源捉住她的手，拿过打火机，为她点燃。
楚雅彤猛吸了几口，才慢慢缓过来。
她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周围的人发疯。
抑或她什么也没有看，而是在发呆。
等一根烟抽完，她又很自然地续上了第二根，这中间他们两一句话也没说。
等第二根烟抽到一半，在弹烟灰的间隙，她用夹烟的手指了指周围的人。
“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当然，每个人都有知情权。在进入大楼的那一刻，就有人告诉他们。”
“放屁，怎么没有人告诉我。”
“你的知情权，在两个月以前就被告知了。”
楚雅彤想到第一次来楚源大楼的场景，那时是戴上眼镜才能看见虚拟，现在是戴上眼镜才能看见现实。
这让她不禁感慨，这科技的进步未免也太快了。
唐裕源：“事实上他们也有机会看清现实，只要打开手机摄像头，通过手机就会看到真实的世界。这也是在进大楼前就告诉了他们的信息。但……”
楚雅彤：“但没有人把手机拿出来。”
手机本来就是现实连接虚拟的一个窗口，现在不需要手机就能进入虚拟世界，谁还需要手机。
楚雅彤：“哼，不过是利用了人性的弱点，从前是想办法让人放不下手机，现在是想办让人忘了手机。本质上不过是让人忘掉自我，成为欲望的奴隶。人有了欲望，就能被人随意操弄。”
唐裕源大笑，这倒是唐裕源脸上少见的真实笑容。
“楚总真是一个妙人。怎么办，我现在越来越喜欢你了。”
“可我不喜欢你。”
“为什么？就社会标准的男性而言，我自认为还算是一个理想伴侣。难道是因为你的小女友，柳飘萍。”
在对方说出女友名字的那一瞬间，楚雅彤寒毛直竖。有种被猛兽盯住的压迫感。
她狠狠地瞪向对方，如同一只护食的野兽。
唐裕源：“别误会，我想表达的意思是这世上有很多夫妻，虽然结了婚，但各玩各的。”
楚雅彤：“你这是对婚姻不忠吧。”
唐裕源轻笑：“楚总，别告诉我你还没看透婚姻的本质。”
楚雅彤沉默了，她可以反驳，但她知道对方说的没错。
“楚总有什么喜好，平时喜欢做什么？”
“怎么，你想追我。”
唐裕源点了点头：“第一次追楚总这样的美人，总要打听清楚喜好，才能投其所好。”
“我是一个俗人，喜欢钱，给我房子、车子、票子就行了。”
唐裕源却笑着摇头，“楚总怎么可能是个俗人，如果你真的喜欢这些，那我都给你就是了，只要能得到你。就怕到时候人财两空，我可不做亏本的买卖。”
楚雅彤：“我也不做亏本的买卖，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总得给一点甜头。”
唐裕源：“楚源文化10%的股份。”
楚雅彤瞬间没声了。
这唐裕源是鬼上身了？这么大手笔。
楚雅彤眯了眯眼，“唐总，这是准备下血本，势在必得。”
“没办法，你都说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平常女子，随便送送房子、车子、票子就投怀送抱了。可楚总不是一般的女子。”
“所以唐总平常用房子、车子、票子玩弄了很多女子，生了很多私生子？比如有一个叫菲菲的女孩，害得人家外公都找上门来了。”
唐裕源笑道：“楚总你误会了。郭老是一个科学家，所谓的外孙女菲菲，就是你见到过的人工智能菲菲。”
楚雅彤当然知道这是误会，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那天遇到老人大闹楚源大楼后，当天晚上她便派李姗姗前往漂亮国，调查郭姓老人和唐裕源之间的渊源。
第二天李姗姗就电话报告了一些调查内容。
唐裕源在漂亮国小有名气，算是青年创业者，还上过福布斯排行榜。但在去年，他把在漂亮国的资产变现，全部带回华国。据说为了回国，唐裕源在漂亮国海关署整整脱了一层皮。最后总算平安归来。
郭老本名郭伟国，是一名计算机和脑部医学研究双料科学家。早年是在漂亮国专攻计算机，随后把自己的妻女也接到漂亮国。但没几年妻子就病逝了，只留下了他和女儿相依为命。
后来女儿长大了，成家了，还生了一个可爱的外孙女。但外孙女生来就有脑部疾病，郭老为了孙女投身脑部医学研究。遗憾的是最后孙女还是因病去世。
孙女去世，研究还在继续，甚至还把计算机和脑部医学相结合。但成效甚微。
再后来女儿收拾悲痛，重新生活，迎来了新的生命。只有郭老一直都在研究他的人脑与电脑相结合的科学命题。
就这样过了二十年，郭老的研究终于有了突破，研究出了一种生物人脑的人工智能。
可郭老自己却昏倒在研究室里，需要很多钱做手术。
郭老做了一辈子的研究，哪里还有钱治病。
女儿拿出了所有的积蓄，可还是不够。最后只能把爷子的研究成果给卖了，而买家正是唐裕源。
等郭老醒来，在得知女儿把他的研究成果给卖了，死活都不同意，甚至找到唐裕源，想把自己的研究成果再买回来。
但在那时唐裕源已经尝到人工智能的甜头，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便拒绝了他。
或许是祸不单行，郭伟国的病刚好，女儿一家在出门旅行的时候发生了车祸，一家三口全部遇难。
郭老受此打击，精神也有些不正常了。天天找唐裕源闹事，嚷着要夺回自己的外孙女。
唐裕源回国，或许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躲开郭伟国的骚扰。
哪成想郭伟国竟追到了国内。
以上就是李姗姗从漂亮国那边了解到的讯息。
但她还想听听唐裕源是如何说明这件事。
大致内容和她了解的都差不多。
但在听到郭老病刚好，家里却发生意外时，心里竟产生了一丝异样。
“唐总，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有多久没离开这栋大楼了？”
听到问题，唐裕源有些愣神。
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难以理解。
过了好一会，他才笑着答道：“楚总突然这么问我，一时半会还真有些答不上来。回想起来，确实有好久都没有离开这栋大楼了。不过，若是楚总答应我的求婚，我倒是愿意和你一同出去登记结婚，再请上亲朋好友，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
楚雅彤可不相信他的鬼话，嘴上却道：“行啊，我们这就出发，去民政局。”
话音刚落，还没等对方反应。
便听见有人怒气冲冲地叫她名字。
“楚雅彤！”
一转头就看到柳飘萍。
她慌乱地起身，对女友说道。
“飘萍，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我再不来，你就要跟别人结婚了！”
“这是误会，你听我解释。”
“误会？你们都亲上了，怎么会是误会？”
亲吻？那是二十分钟以前的事了。柳飘萍是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等等，面前的柳飘萍是真实存在的吗？
楚雅彤看向唐裕源，却见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柳飘萍见她这样，气得转身离去。
楚雅彤看了看女友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唐裕源。
结果唐裕源却悠闲地喝了口咖啡道：“不去追吗？再不追的话就跑远了。”
楚雅彤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最后追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