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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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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敲定角色的那天，唐裕源组了一个聚会，说是相互认识和剧本围读。
聚会地址设在一栋位于闹市区的高大办公楼中，看办公楼的陈设应该是新修建的。连公司名称和logo都没有，可以看出唐裕源真的打算扎根国内，从零开始。
他们来到27层，属于整栋楼的中间楼层。楼层很高，目测有3层楼那么高。风格是极简的欧式风格，大块的正方形白色地板和天花板，唯一有颜色的，就是泛着蓝光的玻璃墙。
走了几步，有几名身穿西服，戴着墨镜的保镖男子，为他们递上眼镜。
楚雅彤有些奇怪，但还是戴上了眼镜，纯白的世界竟然变成了一个夜幕下霓虹闪烁的中华街，
她吃惊地摘下眼镜，看到的还是那个纯白的世界，和同样吃惊的柳飘萍。她看了看手中的眼镜，就是普通的透明眼镜，本以为唐裕源是让他们保护视力，没想到却有这种乾坤。
唐裕源从一扇纯白的隐形门走了出来，他同样带着眼镜，身后则跟着几位保镖。
“你们来了，聚会点在另外一个位置，跟我来吧。”
楚雅彤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唐裕源，有点不爽，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保镖，同样面无表情地举起眼镜问道：“这是什么？”
“一种增强视觉的小玩意，也是我们这次聚会的一道开胃菜。”
“开胃菜？”
“戴上眼镜后，你看到的是什么？”唐裕源问。
“一条中华街。”楚雅彤答。
“在我刚到美国的时候，华人圈里的学生都流行勤工俭学。虽然在物资上并不需要我去打零工赚学费，但我也不想一直靠家里，所以在中华街找了一份刷盘子的工作。一下课就去，最晚做到凌晨一点。偶尔从倒厨余的小巷向外看去，街上就是这样的场景，各种各样的店铺招牌，中文字样的，英文字样的。许许多多的红灯笼，灯笼下的红色四方棚，棚子下的小吃摊，手工摊。很奇怪，最近一段时间脑袋里总会蹦出那时的画面，虽然那时候我过得并不开心，每天都是眼前的水池和起皱的手指。”
楚雅彤皱了皱眉，心想眼前的男人也不算老，怎么沾染上了成功老男人的陋习，动不动就忆苦思甜，说自己的发家史，奋斗史。
“只有人老了才会回忆过去，我只憧憬未来。”
唐裕源笑了，这倒是今日见面，从他脸上见到的第一个生动表情。
“把眼镜戴上吧，我们去中华楼。”
楚雅彤戴上眼镜，再一次置身于中华街，周围人来人往，各种摊位间隔太近，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虽然画面是虚假的，但有时因为要躲闪从角落里窜出来的野猫，或是人脚，而走得东倒西歪。只因眼前的一切又太过真实，不仅是视觉，甚至连叫卖的声音，食物的香味，也一股脑地冲到她眼前，欺骗着大脑。就好像他们真的身处在这个世界的某个中华街一样。
或许是对方让她相信视觉，故意播放提前录制的声音，释放香味。
带着疑惑，楚雅彤再次取下眼镜
世界恢复纯白，而声音和香味也逐渐散去。
她将眼镜凑到耳边，在极近的距离，才在镜脚处听见听到轻微的声响。拿到鼻子下去闻，才在鼻托处闻到了一点点气味。
似有若无，戴上眼镜身临其境，取下眼镜一片虚无。不知道是视觉加强了听觉、嗅觉。还是听觉、嗅觉加强了视觉。
唐裕源带她们来到一座酒楼前，上面挂着张木雕金字牌匾，上书“中华楼”三个大字。楚雅彤抬起眼镜用肉眼一看，眼前又是一扇白色的隐形门。
推开大门，早有身穿红色旗袍的迎宾小姐迎了过来。
“先生您几位？”
“我们定了位置，唐朝。”
“好的，这边请。”
楚雅彤拿开眼镜，用肉眼去瞧，发现并没有所谓的迎宾小姐，所以刚刚唐公子是在对空气说话啰。
楚雅彤赶紧向柳飘萍分享了这个发现。
两人窃窃私语，甚至笑出了声。
唐裕源瞥了她们一眼，并没有生气，而是淡淡地说道：“楚小姐，你认为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这还需要问，看得见摸得着的是真，看不见摸不着的是假。”
“那看得见摸不着的东西呢？”
楚雅彤思索了一下，“有可能是真的，有可能是假的。”
“比如？”
“比如爱，爱是一种看得见，但摸不着的东西。”楚雅彤边说边看向柳飘萍。
“那这些看得见的人呢？”唐裕源指了指路上遇到的服务生。
“这些人当然是假的。”
“那你取下眼镜看一下。”
楚雅彤取下眼镜，发现向他们走来的服务生，慢慢从唐装变成职业装。见到唐裕源，还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唐总”。
“在没取下眼镜之前，你能判定眼前的人是真是假吗？”
“你这是在混淆视听。”
“我只是告诉你万事不是绝对的。”
楚雅彤刚想出言反驳，唐裕源说了句“到了”。
进入包厢，楚雅彤发现包厢里竟然是一个民国时期的舞会，男人身穿西服或是长袍马褂，女人则身穿小洋裙或是中式旗袍。大家都拿着酒杯，三两成群地围在一起聊天。
楚雅彤挑了挑眉，朝唐裕源看去，发现不知何时唐裕源身上的西装竟变成了一件民国军装，还别说，挺人模人样的。
她转头看向柳飘萍，对方变成了一位身穿黑色金丝绣花绒旗袍，盘着头发，扎着红色绢花，面上罩着一张黑色网面波点面罩，刚刚只罩住鼻端。
使得面色迷离，凸显红唇。
非常美丽性感。
楚雅彤从来没看到过她这样打扮，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柳飘萍觉得奇怪。
“怎么，我的样子很奇怪吗？”
“不，你很漂亮。”
柳飘萍笑了，笑得有些羞涩，过了片刻，说，“你也很漂亮。”
“嗯，我知道。”
楚雅彤看不清自己的样貌，只瞧见自己身上穿着一套白色军服。不过，这不重要，因为她知道自己不管穿什么都很美。
唐裕源带着她们向两名男子走去，一男子穿着灰色长袍，戴着金丝眼镜。一男子头发微卷，穿着复古西装。一人侧对着她们，另一人则肢体夸张地说着什么。
等他们走近了，楚雅彤才发现，西装男她认识，是她一夜情的对象，叫李什么来着。听系统说，他还是男二的发小。
这旁边的男子不会就是男二吧
她听系统提到过。
不过，说起系统，最近都没出现了，叫它也不应。
起初她在想，可能是因为她最近和柳飘萍天天在一起。但有时候她独自一人时，呼叫系统，系统却没有半点反应。楚雅彤猜测应该是她违反规定，非要和飘萍在一起，所以系统放弃她了。
虽然她不喜欢系统，但系统现在不明不白地消失了，又让她感到不安。
可惜她现在能控制系统的手段太少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拿命去威胁。但她现在不想这样做，她不想毁掉现在的生活。
她看了看身旁的柳飘萍，柳飘萍见她看过来，歪着脑袋疑惑地看着她，那模样可爱得让她恨不得想亲她一下。
楚雅彤傻笑了两声，便收回了视线。弄得柳飘萍一脸莫名。
他们来到两男子面前，先是西装男发现了他们，对着长袍男子说了什么，长袍男子便转向了他们。
男子身长七尺，相貌英俊，戴上金丝眼镜，更显得温文尔雅。
“我来为你们介绍一下，环宇集团的话事人，齐文柏。
“长峰集团二公子，李择希。”
“飓风传媒的CEO，楚雅彤。”
“柳飘萍。”
“你好，幸会。”齐文柏分别与他们握手。
“老唐，你怎么不说我是飞鱼直播的总裁。”接着他又对楚雅彤道：“你好，我们又……”
话还没说完，就被楚雅彤截断话头。
“你好，第一次见面，久仰。”
李择希瞬间了然，握手道：“飓风传媒啊，有所耳闻，久仰久仰。”
握手的时候还稍微用了点力，表示某种心照不宣。
柳飘萍皱着眉头看了看两人。
这时一名少女突然插进他们中间。
“汤圆哥哥，可不可以跟我换一件衣服呀，这件衣服我不太喜欢。”
少女身穿一件素色旗袍，手推式波浪卷发，略显老气，确实有点不太适合她。
“当然可以，菲菲给顾小姐换一套她喜欢的衣服。”
一个少女合成音答应道：“好的，主人。”
于是少女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从素色旗袍慢慢变成粉色蕾丝洋裙，头发也从手推波浪卷，变成了欧式宫廷卷。确实娇俏可爱，美丽动人。
少女高兴地转着圈，众人也投来赞叹的目光。甚至有人贴心地递上镜子，少女照了照镜子，高兴极了。
“谢谢汤圆哥哥，我很喜欢。”少女欢欣地说。
“汤圆哥哥？”李择希发出疑惑。
唐裕源正准备解释。少女却抢过话题，“汤圆是裕源哥哥的小名。”
“你都说是小名了，我们现在长大了，就不要说这个名字了。”
“不嘛，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很可爱吗？”
唐裕源无奈地笑了笑，这笑容中带着几分宠溺。
“忘了跟你们介绍，顾氏千金，顾萱。”
然后又向顾萱一一介绍他们。
当说到柳飘萍的时候，顾萱两眼放光。
“哇，姐姐比电视上还漂亮，能跟你合张影吗？”
柳飘萍可能习惯了粉丝找她合影，顾萱提起，她也欣然同意。
两人到一边去合影，楚雅彤很好奇，他们的照片拍出来，是他们原本的样子，还是通过眼镜视觉增强的样子。
“菲菲是谁？”齐文柏问。
“菲菲是一个人工智能，也是今天要聊的重点，大家边坐边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