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在线》晴空星色

1、就这？

　　林森祺，是K市三中高二的一名理科生，他自称三好学生，因为除了偶尔逃课，经常性打架外，他都尽到了一个学生的本分，就连玩手机也是课余时间玩，上课只是睡觉而已。
　　在贴吧没落的如今，林森祺仍然喜欢到自己玩的游戏的贴吧里发帖、留言，和每个误导新人玩家的吧友互喷——当然，他很有底线，从不喷那些他觉得没错的人，说是“喷”其实更多的是“嘲讽”和“阴阳怪气”，他也不会扯到对方家人，好几次甚至让对方和他道了歉。
　　他从未想过被他阴阳怪气的人会找到现实来。
　　林森祺记得，那天天气很热，午休时间，他待在教室里玩手机。
　　吊式风扇在头顶尽责地转着，不仅吵得很，还连半点冷风都没有，反而更热了。
　　“森祺，外边有个老哥找你。”
　　班长李铭在教室门口喊他。
　　“说我不在！”
　　林森祺懒得出去，大中午的会来找他的人除了打架的就基本没了。
　　李铭：“……”
　　教室门口旁边就是打开的窗户，从那个角度很清楚地能够看到林森祺坐在桌子上玩手机。
　　李铭寻思你要说不在就不能躲到看不见的地方再说吗？非得坐桌子上，当别人眼瞎吗？
　　“要不你自己去叫他？”
　　李铭对来找林森祺的男生说道。
　　“好。”
　　男生点点头，走进教室。
　　不夸张地说，那个男生走进教室，留在教室午休的半数人看到他的长相后都愣住了。
　　男生一米八左右，一头柔顺的短发，五官端正，戴着眼镜，穿着一中的校服，但这些其实都不重要，关键在于他的脸。
　　三中的人几乎都认识那张脸。
　　一中年级第一徐安，每次考试必甩第二名三十分至少，和三中校长好像是亲戚关系，每次开会校长都会在大屏幕展示一下徐安的照片和取得的成绩，让三中的学生都好好学习徐安。
　　那张脸，说实话，三中学子中除了部分好颜者，其他人都快看吐了。
　　“哦？一中大才子大驾光临，我们教室可真是蓬荜生辉啊。”
　　林森祺收起手机，但还是坐在桌子上没下桌。
　　“你好，你就是林森祺？”
　　徐安很有礼貌地和林森祺对视，以略俯视的角度。
　　他站在林森祺对面，比坐在桌子上的林森祺还高不少。
　　“小的就是，有何贵干？”
　　林森祺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已经快要控制不住爪子想按下对面俯视他的人的头了。
　　“我们可以去外边说吗？在这里说不太好。”
　　徐安不太好意思地说道。
　　“不好？有什么不好，我觉得挺好的啊，有什么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
　　林森祺挑眉，哟哟哟，一中名人居然对他这副态度，不会是要告白吧？
　　害，他怎么说也是三班的班草，受欢迎……
　　还没等林森祺想好怎么拒绝徐安，徐安一开口就搅乱了他所有的浮想联翩——“那UNDER RAINBOW，你……”
　　“等等等等！！”
　　林森祺饿虎扑食一般捂住了徐安的嘴。
　　UNDER RAINBOW是他最常用的网名，徐安从哪里知道的？！
　　“嗯？”
　　徐安歪着头，笑眯眯地看着林森祺。
　　林森祺：……一种植物。
　　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差点被他书呆子的外表给蒙骗过去了。
　　“我们去外边说。”
　　林森祺跳下桌子，站在徐安旁边，很明显可以看出他比徐安矮不少。
　　林森祺：……第二种植物。
　　“可你不是说在这说就好吗？”
　　徐安无辜地说道。
　　“要么走着出去，要么躺着出去，你选吧？”
　　林森祺冷漠地给出说不上有两个选项的选择。
　　“我选走着出去。”
　　徐安当然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收，他带着微笑和林森祺一起走出教室。
　　教室内，十几双眼睛一直盯着两人的身影。
　　“班长，祺哥就这么出去了？”
　　林森祺的前桌欧阳若雪很是担心。
　　知道林森祺网名的李铭：“放心吧，徐安不会把森祺怎么样的。”
　　欧阳若雪摇摇头：“我比较担心他把徐安怎么了，咱们祺哥别的不说，脾气那是全校排得上名的差。”
　　李铭：“……”
　　那确实。
　　开学第一天林森祺就把一个男生打得鼻青脸肿，创下了全校最速记过记录，威名至今远扬，相信一中的人也知道这件事。不过三班的学生和林森祺共处的这一年多时间里，倒是没感觉到他脾气有多差，只要不说他的名字不好听之类的话。
　　总之，先给一中才子献上祝福。

　　林森祺把徐安带到了体育馆边，午休的时候这里的人最少，因为真的太热了。
　　“你可以说了，你到这里有什么目的？怎么知道UNDER RAINBOW这个名字的？”
　　见四下无人，林森祺才放心地问道。
　　“那我先回答第二个问题好了，UNDER RAINBOW……”
　　徐安正欲娓娓道来。
　　“STOP！不要叫我的网名。”
　　“好吧，上个星期四的时候，你在昨日幽冥这款游戏的贴吧否定了一个叫‘宣染’的人的话，你还记得吗？”
　　徐安说道。
　　“上个星期四？谁会去记得这个？”
　　这特么都快过去一个星期了。
　　“我就是那个宣染，被你否定看法并拉黑后，我通过一点手段查到了你的身份。”
　　徐安笑着解释道。
　　林森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被人线下开盒了，还是被对面学校的学神开的盒。
　　“人肉是犯法的！而且什么UNDER RAINBOW，我才不知道。”
　　林森祺决定装傻。
　　“好吧。”
　　徐安叹了口气，转身就走，“那我去问你们班班长，他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林森祺：“……”
　　他敢打赌，李铭什么都会告诉徐安，对缺根筋的班长而言，兄弟的网名又不是什么不能言说的东西。
　　说不准还会给徐安透露点他不爱听的。
　　“行——我认输，你到底想干嘛？”
　　林森祺举起双手。
　　“只是想找你帮个忙。”
　　徐安眯起眼睛，那笑容像狐狸一样。
　　林森祺警惕起来，一中学霸能有什么忙要找他帮的？还是他帮得上？
　　“我想请你帮我打架。”
　　徐安颇为认真地说道。
　　林森祺把徐安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你长这么高的个子是为什么？”
　　“我不会打架，再说了一米七八也不是很高。”
　　徐安摸了摸鼻子。
　　“……”
　　他才一米七一，这个可恶的学神！
　　林森祺气急败坏地瞪了徐安一眼。
　　“我本来是没想找你的，但是九中的男生说今天下午放学要堵我，因为我抢了他女朋友，要给我点颜色看看，所以我就想起了你。”
　　徐安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还有你抢人女朋友是你活该被堵吧？”
　　林森祺差点骂出声，你们两个一中九中打架和他一个三中的有个锤子关系？不要殃及池鱼……也不对，他连池鱼都算不上，顶多是在邻城城墙上围观还被火烧到的普通人。
　　“不是，我没抢他女朋友，我连他女朋友叫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偶然遇到了她。然后我跟她说我们身为学生，一切要以学习为重，以后考了个好大学找了份好工作，多少优秀的男人都任她挑选，于是她幡然醒悟，选择了和那个男生分手。”
　　“……”
　　林森祺张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这些话换个人说可能都没有那么好的效果，只有徐安这样玉树临风又风度翩翩的学神说了才能打动人心，至于动的是什么心就另说了。
　　眼下林森祺动的只有一颗杀心。
　　“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林森祺又问了一遍。
　　“我听说你挺能打的，高一开学就把人打进医院，有时候还会去校外找人打架。”
　　徐安真诚地看着林森祺，说着自己的所闻。
　　“我才没把他打进医院，而且在外面打架都是对方先要打我的，我只是先发制人，一群打输了只会叫人的怂货。”
　　“听着还挺能打的不是吗？”
　　徐安眨眨眼。
　　“没有没有，我很菜的。”
　　林森祺急切地想摆脱徐安的纠缠。
　　“噢，明白了。”
　　徐安可惜地说道，“原来你不行。”
　　林森祺：……第三种植物。
　　“你有种。”
　　“那是有点。”
　　徐安笑道。
　　林森祺憋着一口气也要证明自己很行。
　　“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老伯不是不让外校的来吗？”
　　老伯指的是三中校门口的保安大伯，长相凶，老伴是学校食堂的一个老姨。因为三中规定午休时间不准出校，所以他什么情面都不讲，谁想出门进门都没用，除非有通行证。
　　徐安一个外校人，堂而皇之穿着别校校服还能进门是不是太不把校规放在眼里了？
　　“可能因为看我长得帅？”
　　徐安稍加思索，说道。
　　“就这？还没爷三分之一的帅气。”
　　林森祺嗤笑一声。
　　“你说的对。”
　　徐安点头。
　　“你在阴阳我？”
　　“没有，我是发自内心这么觉得的。”
　　徐安没有告诉林森祺的是，即使九中的人没有扬言要打他，他总有一天也会来找林森祺的。
　　当他顺通摸瓜摸到林森祺□□，看完没有设置权限的空间后，他对这个爱写小段子，喜欢自黑的男生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在一些流言里注意到林森祺对戴眼镜的人格外关注后，平时总戴着隐形眼镜的徐安甚至戴上了眼镜。
　　一切，只为了在林森祺的世界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高调地宣扬他来了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