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岩永今天也在表白》山月小溪

31、番外三

　　“怎么样？萨奇的灵魂还在这里吗？”马尔科率先问道。

　　岩永微微颔首，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死去的男人，他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爽朗的笑。白胡子海贼团四番队队长萨奇，同时也是白胡子海贼团上的厨师。

　　得到岩永的回答，一群人瞬间激动起来，哪怕他们什么也看不见，但还是随着岩永的目光看着萨奇灵魂所在的方向，甚至有个别船员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地变得眼泪汪汪的样子。

　　“没想到死后会变成这个样子，还能够见到岩永和大家真的很高兴！”萨奇笑着开口道，“总感觉自己或许也待不了多久，有些话还想和大家说，所以就要拜托岩永了。”

　　岩永抓了抓自己眼睛上方的秀发，她对于生命的诞生与死亡向来持有一种理智的态度，但是当死亡降临在自己熟悉的人身上时还是有几分唏嘘和不快。萨奇说得没错，人的灵魂是无法长久地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除非一直怀抱着无法释怀执念或者憎恨，但是这样的话对于那个灵魂而言，这样存在着只是一种长久的痛苦。

　　“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吧，我会帮你把话都带到的。”

　　“是萨奇要和我们说什么吗？”马尔科问道。

　　岩永：“是的。”

　　白胡子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眼眸下沉，随即深吸一口气说道：“大家都安静下来，好好和萨奇做告别。”

　　萨奇缓缓眨了一下眼，再次看了一眼众人，像是在尽可能地把他们现在的模样的印在脑海中一样。被自己信任的同伴杀死这件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死时他不是没有憎恨厌恶，但是很快，对自己同伴的担心挂念就超过了这种负面的憎恨厌恶。

　　他笑着开口说：“很抱歉，就这样和大家告别。不用为我报仇，也不必为我愤愤不平。在做海贼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在某一天突然死去的准备，虽然我这样死去的方式有点糟糕，但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我也只能接受。”

　　岩永在一旁复述着萨奇的话，其他人双手握紧，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情绪，咬牙安静地听着。

　　萨奇继续说着：“老爹，可以做您的儿子我很高兴，真的，真的很高兴，那种被接纳被认可的感觉比一切的财宝都更加珍贵。如果有机会，希望还可以做您的儿子。还有，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啊老爹，不要总是让您的儿子们担心。接下来，是马尔科，你是船医，你要好好照顾老爹。我在我房间里藏了几瓶好酒，本来是准备用来做菜的，现在可以拿出来直接和大家分享。哈哈，好像在之后我的葬礼上喝也可以……”

　　“最后，艾斯不在这一点真的有点遗憾。对我而言，艾斯就像是弟弟一样，虽然我知道他只是想为我报仇，想要维护老爹的颜面，但是果然还是会很担心。蒂奇隐忍了那么久，只为了那个恶魔果实，他绝对不是一个可以简单应付的角色。艾斯的确很强，但他一个人去追蒂奇实在太危险了。所以，之后就拜托大家等他回来，或者把他带回来之后好好教训他一顿。”

　　说着说着，萨奇脸上明明还是笑着的，但是眼睛里却掉下来眼泪：“岩永，不要把我哭了的事告诉他们，实在太丢脸了！其实，说是释怀，但我还想和大家一起，不是为了什么宝藏、什么冒险，只是和大家在一起就已经足够了！”

　　萨奇别过头擦了一下眼泪，仰了几秒钟的脖子，重新恢复冷静后又露出了他常常挂在脸上的笑容：“抱歉，让岩永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那么，就这样吧，好像把话都说了之后我也应该告别了呢！就拜托岩永替我和他们说一声再见了！”

　　话音一落，萨奇整个人就变成了点点荧光逐渐消散开来。众人看不见萨奇，却注意到了空气中突然多出来的向上漂浮不见的光点。看见这个光点，他们也随即意识到了萨奇已经彻底消失了，连同他的灵魂一起。

　　而现在，白胡子海贼团的船上出现了低低的抽噎声，声音逐渐传染病似的扩展开来，这就是最后的告别。

　　马尔科苦笑了一下，低声道：“真是的，就这样死掉了啊！”

　　岩永看了一眼众人，她想到了一个人离开的艾斯。白胡子海贼团目前没办法派出多余的人去追艾斯回来，只有比艾斯强的人才能够带艾斯回来，但是能比艾斯强的基本都是各番队队长，或者白胡子海贼团旗下其他海贼船的船长级别的人物。

　　他们根本不可能随意离开。

　　她可以拜托妖怪们带他回来，如果艾斯追杀蒂奇失败，落到蒂奇手里的话，那么不被人所看见的妖怪可以很大限度地保证把艾斯安全带回来。

　　不过，艾斯既然是白胡子海贼团的船员，这件事还需要告知白胡子海贼团。

　　但现在看大家的情绪都沉浸在萨奇的死上面，如果要说，首先还是应该告诉白胡子才对。突然说这种话，总觉得有几分突兀。

　　“老爹，红发来了！”有一个人慌慌张张地从甲板上跑了过来，并且指着海面大声说道，他是负责在海面上巡查的船员。

　　“红发。”白胡子低声说了这两个字，他瞥了一眼岩永，按理说他派马尔科去接岩永的时候就把一切该说明的都说明了，不会突然因为岩永的缘故过来才对。如果不是因为岩永的话，难道是为了蒂奇或者说艾斯？

　　“香克斯！”岩永眼睛亮了一下，她盯着上船的地方，脑袋里在思索香克斯过来的目的。很快，她就推理出了香克斯的目的。刚好，也可以趁这个机会说一下她等一下会让妖怪们去稍微帮助一下艾斯这件事。

　　没过多久，香克斯就一个人带着酒登上了白胡子海贼团的船，他笑眯眯的和白胡子打招呼。因为岩永在船上的缘故，他倒是没有释放霸气，给对方来一个下马威。

　　在和白胡子说了几句话后，他把酒递给了白胡子，然后对着岩永笑了一下。

　　接着，他步入正题开始解释他来的原因，结果很明显的没有和白胡子谈拢。

　　在船上的气压变低之前，岩永站出来说了她的打算，如果艾斯被抓了，就让妖怪带他回来。

　　白胡子听了后看着岩永，过了几秒后说道：“就按岩永说的做吧，如果真的把艾斯带回来了，算是白胡子海贼团欠你一个人情。”

　　岩永无所谓地耸肩笑了笑：“艾斯勉强也算我的朋友，倒不至于斤斤计较。不过人情我就暂且先记下来，如果以后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一定不会客气。”

　　把这件事谈完后，岩永跟着香克斯一起离开了白胡子海贼团。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白胡子自言自语似地说了一句：“当年那个小鬼真的已经是一个大海贼了，而且，还是一个运气不错的大海贼。”

　　“香克斯，我饿了！”岩永缠着香克斯的胳膊，眼睛弯弯的，嘴巴笑得像一只微笑猫一样。

　　“回去人给你做你想吃的。”香克斯抬起手摸了摸岩永的头，隔着贝雷帽也可以感受到岩永发丝的柔软。

　　“不要那么麻烦，我吃香克斯就可以了，毕竟香克斯是我吃过的最记忆深刻的食物了。”岩永语气上扬，透着一股子挑逗的意味。性感倒没有多么性感，只觉得有些可爱过头了。

　　“啊，那么先吃一点其他食物再吃我吧。如果岩永不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一会儿可没有力气来吃我。”在岩永的耳濡目染之下，香克斯也可以自然而然地跟上岩永开车的速度。

　　岩永像是联想到了什么，于是耳朵稍微红了一下，别过头，没再和香克斯说话。看着岩永这个样子，香克斯毫不客气地闷声笑了出来。

　　“岩永，到时候记得保持住你的猫耳朵和猫尾巴，毕竟岩永的那两个地方真的是很敏感呢，每次碰的时候都可以看见岩永相当可爱的反应。”

　　“啊——，香克斯，你是笨蛋吗？”岩永抬眸瞪了香克斯一眼，随即又咬牙把视线移开，耳朵上的红晕蔓延到了脸颊上，“快一点，我们还要会船上呢！”

　　“嗯，原来岩永已经急不可耐了吗？”香克斯轻笑，“那么我会快一点的。”

　　岩永：“……”

　　没过多久，岩永派出的妖怪就找到了艾斯的位置，又过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岩永派出的妖怪把和蒂奇战斗后变得半死的艾斯救了回来，迅速送回了白胡子海贼团。

　　终于，这一次艾斯在和白胡子单独谈了一次话后暂时放弃了对蒂奇的追杀。不过伤好了之后他特意找到岩永，和岩永单独见了一面。

　　艾斯：“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关于你特意让妖怪来救我这件事，对了，来救我的那两只妖怪叫什么名字？也帮我再好好谢谢它们。”

　　岩永微笑道：“不用客气。飞羽和甲鳞它们回来和我说你们已经对它们说过谢谢了，而且还送了它们很多好吃的食物。虽然不能看见和沟通，但很多妖怪也可以吃人类的食物，它们说它们很喜欢。”

　　艾斯笑了笑：“是吗，那就好！对了，如果之后岩永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也不用对我客气。”

　　岩永点点头：“纽盖特先生已经说过了哦，白胡子海贼团欠我一个人情。不用觉得太过在意我对你们的帮助，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相互的过程。之前白胡子海贼团也帮过我的忙，甚至我还在白胡子海贼团上生活过一段时间。萨奇做的食物，说实话我也吃过不少。”

　　听到萨奇的名字，艾斯眼神闪烁了一下，不过他迅速收敛起自己的情绪露出了笑容。

　　“是吗？哈哈！……其实对我而言，萨奇就是我的兄弟，白胡子就是我的真正的老爹。所以我根本就无法说服自己放弃报仇，放弃杀了蒂奇这个想法。但是当我失败后彻底晕倒在地上之前，我心里罕见地出现了惶恐的情绪。为了杀蒂奇而死，我死而无憾。我一开始是这样想的，而且一开始我也不觉得自己会就这么失败。但当真的失败的时候，我发现其实我对这个世界是有很多留恋的。”

　　“本来我只把自己的生命当作是类似与消耗品之类的存在，什么时候死都不吃亏。只要获得潇洒、活得自由那就可以了。但当我身上的羁绊不断增多时，我对这个世界，对生命也就越执着。在我回到船上之后，大家都包容了我任性的行为，虽然没有杀死蒂奇，但我并没有放弃杀死他的打算。

　　另外，老爹告诉我，我是他重视的儿子，无关任何的身份立场。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比如被海军给抓捕，那么他和船上的其他同伴们都会想尽办法来救我。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从今以后，我会把杀死蒂奇作为一个目标而不断变强。也会好好珍惜自己现在的生命，认真地享受我现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