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临时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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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齐修远自上次被朱云华拒绝后消停了一段时日，没再去川菜馆消费蹲人，加上过年期间家里也有亲戚要走，就先将这件事给搁置了。
自打齐修远没来，朱云华也算松了口气，不用跟躲变态似的地和同事换班，恢复到正常的工作状态。
她家离海城很远，过年期间餐馆也只放除夕夜和大年初一，所以没能回家。同租的室友也因工作特殊回不了家，所幸两人凑一起过个年。
上次小章对齐修远的反应让她很在意，但她对网络新媒体这方面又实在不熟悉，正好趁着过年期间请教室友。
“我给你下载好了。”室友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学的是护理，目前在医院里实习，是个性格特别活泼的姑娘，“你怎么突然想下载微博？你平时也不用这些。”
朱云华正在研究如何搜索，反应有些慢：“啊，就是前两天听同事在聊，我觉得挺好玩的就打算下载个看看。”
室友“哦”了一声，她对朱云华蛮感兴趣的，这人在她眼中跟古代人似的，既不喜欢刷手机，也不爱看电视，连广播都很少听。她起初以为是朱云华的生活习惯如此，后来才知道是因为朱云华来自特别偏僻落后的山区，她家那里就没有这些东西，她顿时有些不是滋味，所以对朱元华的请教她都特别乐意讲给她听。
朱云华自己捣鼓了半晌，总算搜出齐修远的名字。微博上关于齐修远的话题比较少，也没什么人讨论，毕竟是个生意人，平时没搞什么八卦，也不怎么露脸，谁去讨论这么个人。唯一一次上热搜还是和徐知澜那个。
广场上还有上次八卦的帖子，朱云华看得一头雾水，新闻里是说齐修远和一个摄影师在一起了，但摄影师又劈腿了一个李梦潇的演员，所以齐修远是被出轨？？？
有钱人好复杂啊……朱云华在心里感慨一番。
室友正在玩消消乐，听到朱云华叹了口气，还想她是不是没弄懂怎么使用，便退出游戏挪到她旁边来，一看手机界面：“你认识齐修远啊？”说完她感觉自己的语气过于惊讶，立马扯开话题，“这八卦都好久之前的了，怎么还在传？”
朱云华见室友好像了解的样子，便问：“你知道这个事？”
室友：“是呀，当时闹了好几天，热搜都爆了好几个。不过后面李梦潇澄清了，说是她策划的一场炒作。我搜给你看。”她搜索李梦潇的名字，点进去主页，第一条微博就是那篇道歉微博。
朱云华看下来，发现这件事和齐修远关系不大，只是个被牵连的无辜人，倒是这个女明星有点可怜。
室友说：“李梦潇自从道歉后就没再出现过，网上好多营销号都说她已经退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朱云华对这些名词都不是很熟悉，室友讲完后还给她解释了一遍，她一知半解地点点头。
室友讲完后还是有些好奇她为什么要搜索齐修远，毕竟这俩人八竿子打不着，但朱云华下载微博第一件事就是搜索他，肯定有内情，她又问了一遍，这次语气自然许多了。
朱云华便把齐修远找她合作的来龙去脉跟室友说了一遍，室友全程震惊加羡慕，毕竟朱云华这么漂亮，被星探挖掘是迟早的事，但能让耀光总裁亲自来拉还是让人惊讶不已的。
“你可能没听说过耀光，但你一定见过他家的广告。”室友开始给朱云华科普，“咱们海城超一半的广告都是他家做的。而且他们还养了一堆模特，专门为他们家做广告拍摄。”
“养……模特？”朱云华想到了一些小说里描写的桃色交易。
室友赶忙摆手：“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用词不当。就是他们雇佣了一批模特，算是他们的形象代言人，有固定的资源和曝光率，是个肥差，有好多人在竞争上岗。”
耀光有一条自己的产业链，他们不只做广告，还兼有艺人经济，里头的艺人全是服务于耀光的广告业务，但凡是找耀光拍广告的，除非你有指定明星代言人，其余所有模特演员都由耀光这边安排。这是为了保证拍出来的广告，能达到耀光追求的质量和品味。
艺人经纪只是耀光业务板块里小小的一块，全公司的艺人加起来不超过十个，但各个拎出来都能吊打不少明星，无论是形象还是业务能力。耀光的眼光极其苛刻，后期的训练也是魔鬼级别，有不少人连试用期都没扛过。
在耀光，付出和所得是成正比，因为他们每年都有固定的广告业务，所以这些艺人不用担心曝光和资源问题，但凡你勤快一点，一年下来的曝光量能赶上一个二线明星。这也就是那么多人想来耀光当艺人的原因。
耀光从不拉人，所有艺人都必须通过考核面试，并且需要熬过三个月的试用期，在此期间一旦出现业务能力不行，立马辞退，连商量都没有。能让耀光总裁亲自拉人，可见朱云华的魅力有多大。
室友猛地抱住朱云华，哭唧唧说：“苟富贵，勿相忘！”
朱云华觉得好笑，她还没说要去呢，怎么就富贵了。
“我不懂这些，去不了。”朱云华看着手机里齐修远那张糊成马赛克的脸，想到他当时真诚的眼神。
“不会没关系啊，他们有专门的形体老师，到那再学啊。”室友按住朱云华的肩膀，“你知道吗？耀光艺人一年的工资是你的十倍不止！姐姐！横竖要看在钱的面子上啊！”
室友知道朱云华家里困难，这个大块馅饼，要是丢了就太可惜了。
朱云华攥紧手机，竟有些犹豫。
大年初二，川菜馆正式开工，餐饮行业不比其他，早开工一天就多赚一天。
朱云华今日是早班，一早就到店里收拾东西准备。因为室友的一番科普和劝说，她心里还真是有些心动。但模特她是真做不来，平时拍个照片都放不开手脚，何况要面对这么多台摄影机，想想就浑身发麻。
开工前几天齐修远也没来饭馆，朱云华也没在意，过年期间工作会稍微清闲一些，朱云华也能抽空刷微博。
从八卦新闻里她找到了徐知澜的微博，看了几张他拍的照片，还挺戳自己的审美，随手就点了个关注。
过了两天，齐修远又一次来饭馆，奇的是这一次朱云华没躲着他，虽然也没有来服务自己。
齐修远吃完饭也没停留，出了门在车上等朱云华下班。过年期间饭馆提前打烊，齐修远也没等多久就看到朱云华和同事出来了。
齐修远下车叫住她：“朱小姐，我可以占用你几分钟吗？”名字他是在优秀员工墙上看到的，朱云华的证件照拍得极其脱俗，不施粉黛也自有一番风情。
“……您说。”朱云华示意同事先走。
“我想邀请你来耀光参观一下，或许你看完会有想合作的想法。”这是齐修远想出来的，相对不会被拒绝的方案，朱云华现在是不了解，所以排斥，没准了解过后她就心动了也说不定。
果不其然，朱云华想了一阵，点点头。
齐修远约好周六早上九点在饭馆门口等她。
到了周六，朱云华准时到达饭馆门口，齐修远已经在那里等她了。她上了齐修远的车，心里紧张得像在打鼓，忍不住猜测齐修远会不会把自己卖了。
齐修远看她紧张得绷紧身体，不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真的有这么像流氓吗？他轻咳一声，说：“安全带。”
朱云华这才慌里慌张地抽出带子扣上，面颊微微泛红。
耀光大部分员工都在休年假，只有零星几个工作人员在赶项目，摄影棚里也有人在工作。
齐修远怕自己进去影响他们的拍摄，便带朱云华在门口参观。
朱云华忍不住朝里边探头，只见几个女艺人穿着华丽的礼服，手里拿着瓶瓶罐罐，像是室友平时用的化妆品，正在镜头前摆姿势，积极地和摄影师互动。她一时看呆住了，听室友讲时还有点隔雾看山，现场观看才有了真正的概念。
“工作环境很不错吧。”齐修远站在朱云华身后，“我们的员工待遇也很好的，入职会有培训，加班会有加班费，占用的假期也会补给你们，年末还有奖金。而且我们不限制艺人找私活。”
朱云华疑惑地回头，她听室友讲，耀光的艺人只为耀光服务。
“网上说的是普通艺人，如果你火了，有其他的品牌方要跟你单独合作，耀光是不会阻止的。我们公司从不限制员工的个人发展，当然，你的劳动所得耀光要抽取百分之五的提成。这算是你对公司辛苦栽培的回馈，不过分吧。”齐修远温润一笑。
朱云华真的有点被说动，她现在这份工作看的是心态和体力，毕竟客多的时候一站就是一天，有时还有应付难缠的客人，时常有被揩油的风险。
“哦对了。”齐修远补充道，“我们公司不允许艺人单独约见客户，任何理由都不允许。”
朱云华彻底动摇了，回来的路上她一直心绪不定，齐修远有几次问她话，她都没反应。
回到家后，朱云华跟室友聊了一下，室友大力推荐她去耀光。齐修远说的那些条件都是耀光白纸黑字写在合同上的，特别是艺人约见客户那一项。这个圈子乱的很，潜规则的事情层出不穷，很多艺人都吃了哑巴亏。耀光是第一个把潜规则写进合同的公司，这也是那么多人想去耀光就业的原因。
朱云华翻开被压在书册下的名片，当时被她随手塞在前台笔筒里了，前几天才被她拿回家。她摩挲着齐修远的名字，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电话，她妈妈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云华啊，你最近怎么样了？”妈妈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
“挺好的。”朱云华说，“你药要记得吃。”
朱妈妈含糊地“嗯”一声，电话里头传来爸爸的催促声。
朱云华问：“怎么了？”
朱爸爸抢过电话，说：“闺女啊，就是你哥下个月要娶媳妇了，咱们家的房子也得装修一下子，你过几天打点钱过来哈。”
“女儿自己还要过日子，给你打什么钱？！”朱妈妈呵斥了朱爸爸一句。
朱爸爸语气急躁：“他哥娶嫂子又不是别人，我也没多要，就打个四五千就行了。”
朱云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了。”随后就把电话挂了，过没多久，哥哥的电话打了过来。
“钱你不用给我打，我和你嫂子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不会让她吃苦的。你在大城市那边工作生活不容易，钱你留着自己花。妈的药你也别着急，我和你二哥应付得过来。”说完，哥哥匆忙地挂断电话，父亲还在电话里头大喊大叫。
她爸重男轻女，一早就想把她嫁了，好拿点彩礼钱。但母亲和兄弟姐妹们都向着她，知道她读书好一心想把她送出大山，回来光宗耀祖。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好，高昂的医药费早就不是家里能负担得起的，所以她还是离开了学校，找了份工作做，多赚点是点。
她捏紧名片，拨通了电话。
隔日，耀光。
“我只做兼职。”朱云华抓紧膝盖，“模特我不擅长，想先试试。”
齐修远盯着她，朱云华以为他不同意，紧张得手心冒汗。
“可以。”齐修远说，“就当是我们聘请你帮我们拍广告。”
朱云华：“谢谢。”
两人签完合同后，齐修远带朱云华去见了形体老师，上了一下午的课，约好过几天要拍个片子看看效果。
这日以后，耀光有了些奇奇怪怪的传言，还是和总裁有关，说是齐总带了个美女来参观，还要给她拍片子，全程陪同，状似亲密，很不一般。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临时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