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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谢池宣的恶劣毫无底线,周语芙明知这是他设下的陷阱也得一脚踩进去。
父亲贪墨案的详情她一概不知,外人不愿沾上任何跟谢池宣相关的事,她谁也指望不上。
方才谢池宣已经表明他寻自己的意图,是准备把她掌控在手里,营造一个善待罪臣之女的假象,堵那群对他和太子心生不满的大臣的嘴。
而她也明白,外面还有不知多少人和谢池宣一样想将自己攥在手心,用来对付太子和谢池宣。
都是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留在这里除了受折辱或许还会一事无成,可唯有留在这儿,她才有一丝触碰到父亲案情真相的机会。
外头是刀山,此地就是火海,她知道自己心甘情愿淌入火海。
周语芙恨归恨,思绪却无比清晰。
她望着脚边出气无几的男人,把发凉的指尖蜷缩在掌心,眸色渐深。
周语芙今夜注定无眠,京城之内亦有人为她无法安寝。
从临街宅院回府的莫钧清一无所获。
青芜恨毒了他,他还没开口,便被她用各种东西砸得狼狈逃离。
莫钧清许久不曾像今夜这般挫败,坐在死寂的上房内,连呼吸都是焦灼的。
——找不到周语芙,意味着他要面对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其中一个人言就足够叫他分身乏术,更何况周语芙现在特殊,多少人盯着想在她身上再续周父贪墨的文章。
一个不慎,他也要被牵连在内。
莫钧清一肚子恼意,又无处发泄,俊脸铁青,站起身准备去书房冷静冷静。
离开时经过窗前妆台,官服广袖勾到了什么。
哗啦一声……妆台上的妆匣被他袖子拖拽着坠落,金银首饰散落一地,其中的石榴花金步摇就砸在他鞋面上,避之不及,又被他一脚踩中。
簪身应声断裂,流苏上的宝石惊恐地四处逃窜。
莫钧清愣了愣,挪开鞋子,认出这是他在成亲当日送给周语芙的簪子,也是唯一一件他亲手挑的礼物。
石榴寓意多子多福,当时是想着安抚她,给她一颗定心丸。
可他不记得周语芙是否有佩戴过,或者是他从未留意,而如今这簪子却和他一样,都被她毫不留情面地丢在一边。
莫钧清薄唇紧抿,冷漠的挪开视线,踩踏着裂成两段的金簪离去。
次日一早,装了一夜头风症的莫母来到上房,朝院内窥了一眼,问守门的婆子:“你们少爷醒了吗?”
婆子道:“少爷天不亮就出门了。”
莫母嘶地抽了口气:“他昨夜没睡?”
婆子摇头:“老奴不敢确定,少爷书房的灯昨儿亮一夜,但平时也常有忘记熄灯的事。”
得不到准确答案,儿子又离家了,莫母一筹莫展。
陪在她身边的徐嫣轻声道:“若不姑母差人给表哥送信问问情况?”
莫母脑海里浮现昨夜儿子冷着的那张脸,心里打怵,正犹豫不决,管事在此时寻了过来。
“太太,昨日有许多人家都给少爷送来贺礼,估摸着今日还有。太太是不是要看看礼单,府里是否要设宴款待,若设宴,宜早不宜迟,太太今儿就该定日子了。”
原本这些事不必管事巴巴来问的,周语芙在的时候,必定会安排得井井有条。可如今周语芙不在府里,管事若不提点着莫母,怠慢了送礼的人,他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莫母听到这些繁杂的事,愣了一愣,正习惯性想说问你们少奶奶去,话在嘴边猛然想起来周语芙拿着和离书走了!
她心里登时升起无从下手的茫然。
周语芙嫁进来两年多,一直在主持中馈,便是在以前,人情来往这些事务也是儿子过问,她这会儿脑袋有些发懵。
“姑母,表哥高升府里肯定要请宴的。不然别人送了礼,连被水酒都没有回敬,会让人觉得轻狂。日期选明儿,布置和采买都有足够的时间,今日把请帖送去也赶得急,不至于失礼。”
徐嫣在莫母正拿不准主意时握住她手,十分体贴地出谋划策。
“啊……对对,就按嫣儿说的去准备。”莫母总算回了神,心里暗骂周语芙给她找麻烦。
“当日的女眷若没见到少奶奶,太太预备怎么说。”管事眼神不明地看了一眼徐嫣。
徐嫣唇边的笑霎时隐没,莫母厌烦地挥了挥手道:“说她病了不宜见客就是!”
管事应了,没再多留,准备把礼单都送到莫母手里。
徐嫣闻言暗暗松一口气,打量着姑母恼怒的表情,明白姑母如今是越发厌恶周语芙了。
这于她来说是好事。
莫家没有了周语芙,正好是她徐嫣展现能力的时机,若让表哥知道她不比周语芙差,或许他就回心转意了。
徐嫣有着计较,很快就说服莫母召集下人。
莫家下人都被严肃警告不允许提起周语芙一个字,徐嫣站在石阶之上,望着战战栗栗的奴仆们,有着抹杀了周语芙存在,被自己取而代之的快意。
**
三皇子府占地极广,茂树遮墙,楼台亭阁隐没在其中,人在府内抬头所见是被框住的一小片天空,压迫感从四面八方袭来,在夜里更是鬼气森森。
然而更让人不寒而栗的,是周语芙眼下所在的刑讯房。
她不曾见过大旭让人闻之胆寒的廷狱,但能从三皇子府挂满十八样刑具的刑讯房内展开延想,也能从她深夜踏入此处开始,直至天明都不绝于耳的惨叫中体会到什么叫人间炼狱。
谢池宣要她审的人犯谋杀皇子的重罪,混在护卫队中,一枚毒镖擦着他头皮而过,对方险些得手。
为此三皇子府的护卫只要与那人有过往来的,都被关押细致的审问,宁可杀错绝不放过。
短短一夜,周语芙彻底明白为何世人都评谢池宣一个‘暴’字。
“周姑娘也熬一夜了,犯人是个硬骨头,这一时半会多半不会招供。”
她身后走来一个穿着青色箭袖衣袍的护卫,右眼角有一道刀疤,为他面相添了丝不好相与的凶狠。
他是谢池宣手下出色的刑讯官,名唤方南。看着面相凶恶,说话却总是不急不缓的那种平和,在帮她撬开对方的嘴这事上尽心尽力。
“我再去见见他。”周语芙熬了一夜,脸色发白,声音发着哑。
刀疤护卫对她的执着微微一笑,比了个请的手势。
周语芙穿过狭窄的过道,呼吸尽量的轻柔。
这片封着窗的屋舍不见天日,那些经年不散的血腥味与囚犯一块腐烂,化作呛鼻的恶臭,越往里走,味道越浓郁。
即便在这里呆了一夜,周语芙依旧觉得不适。
牢门在哗啦啦的铁链响声中被打开,昨夜在她脚下奄奄一息的男人此刻亦无声无息。
但周语芙知道他还活着。
方南刑讯下手十分有分寸,哪怕犯人身上没有一块好肉,也只是疼,根本不会伤及要害。
她来到男人身侧,正准备让人把他翻个身,看看他此刻神智是否清醒。趴在草垛上的男人却抬头,伸着脖子用无比怨毒的目光看向周语芙,张大了嘴。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尤唱后|庭花![1]你与仇人沆瀣一气,你有何面目去见周大人!”
为了防止他咬舌,他嘴里的牙齿早被处理,此刻嘶哑的嗓音和血污一块从口中吐出,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周语芙在他的讽刺中面不改色,眼底甚至涌起了笑意:“我爹爹可受不住你这国将亡的大帽子,他是我仇人,你现在捧杀我爹爹的作态,企图陷我爹爹于不忠不义,又何尝不是我的仇人?”
她步步走近,居高临下打量他:“再且……你主子若知道我在谢池宣这里,该着急吧。只要我在这里活得好好的,谢池宣构陷我爹爹的事儿在圣上眼里就翻篇了,这要让谢池宣翻身了啊,想想都替你主子可惜。”
她的话让意图挑拨的男人愣了愣,方南亦神色古怪看了她一眼。
周语芙眼尾微挑,朝看过来的方南笑笑:“你去回你们家三殿下,我不审了。这人蠢得没边,就是一颗弃子,估计真正给谁卖命都不清楚,爱死死去。”
说罢款款离开。
刑讯房她懒得再逗留,按着记忆中的来路,摸索着离开这让人感到窒息的地方。
三皇子府建得跟个迷宫似的,在她走错两个岔道终于出了刑讯房的范围。一位婢女站在不远处的太湖石前,见到她立刻笑脸相迎:“总算等到姑娘出来了,姑娘乏了吧,已经备好吃食和热水,姑娘随奴婢来。”
周语芙在这里没有熟人,谢池宣要挫她锐气,根本不会吩咐人给自己安排。
她略一思索,便知对方是何人差使来的,笑着点点头:“有劳魏大人操心为我安排。”
魏大人便是她先前见到的女官,
从谢池宣‘委以重任’开始,她便明白自己要跟那位女官大人有所纠缠,
无法避开,自当迎头而上。
婢女闻言诧异她的敏锐,谨慎的不敢再多话,引着她来到一处临湖的院子,却是只停留在门外。
“府里的人各司其职,内里有内里伺候的人,奴婢便告退了。”
三皇子府的规矩是真多,可见谢池宣是个掌控欲极强的——变态。
周语芙踏入院子时如是想。
在周语芙离开刑讯房后,方南便去寻谢池宣回禀,走入庭院,恰好瞧见熟悉的背影先一步进了屋。
“殿下昨夜又……”方南自觉的站到屋檐下,问守在门口的护卫。
护卫面无表情地点头。
方南早已经习惯这个哑巴一样的同僚,垂眸数脚下的地砖打发时间。
方才入内的中年人很快端着空碗出来,见到他,颔首打招呼后就离开了。
谢池宣亲近的人都知道,只要见到送药来的中年男人,昨夜必然又不好过,需要靠药物来压制一些负面影响。
具体造成谢池宣不好过的原因,他们却不清楚。
就在方南准备求见时,内里又传来隐约的说话声。
谢池宣手里拿着一大清早送来的名帖,懒懒扫了眼上边的落款:“许铭烨,他倒是来得快。”
“昨夜殿下离开后,莫钧清去了一趟周姑娘的小院,周姑娘身边的婢女没有透露去向,而是连夜去求见许公子。许公子曾经是周大人的学生,和周姑娘算是青梅竹马,又受太子殿下看重,您让不让许公子见周姑娘,太子殿下那边多半也得到消息了。”
“祸害。”谢池宣把名帖随意丢地上,用掌心压平在手腕起了皱褶的朝服袖子,抬步出门。走到半道,他又回头看了眼名帖,忽地牵唇一笑,改变了主意,“既然是皇兄看重的人,也不能太踩着面子。”
[1]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尤唱□□花——出自杜牧《泊秦淮》
最近有点忙,会隔日更新,努力多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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