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女皇》照君眠

5、第 5 章

　　凤翎儿醒来之时，已身处一张舒软的床上，凤翎儿多日未得好好休息，此时身处这温暖的被窝之中，只觉浑身疲惫，想到秦若初的死，心中更是郁结难消，一时竟难以睁眼。
　　凤翎儿还未回过神来，便听得门外似有动静。是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
　　“小姐可醒了？”
　　“回嬷嬷，还没醒。”门口传来丫鬟的回答声。
　　推门之声传来，有人进来了。“大夫说小姐心结难消，许是经历前日之事，受惊吓所致，你们好好照顾小姐，若小姐醒过来，立马来告诉我。”
　　“是，嬷嬷，只是小姐现在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三日后二皇子便要来府中下聘了，小姐和辰王的婚事须得赶紧定下来，若小姐迟迟不醒，夫人那边……”小丫鬟声音犹豫，似是不知如何再往下说。
　　“那也没有办法，先不要让府里的人知道小姐昏迷不醒的事，只说小姐连日赶路劳累，有些水土不服，身体抱恙，稍作休整再回府，这两日咱们先在这里住着，一切等小姐醒来再说。”
　　说完，嬷嬷转身离开了。
　　此时秦若初的疲惫已消解了大半，从刚才的对话来看，他们似是将自己当成了若初，凤翎儿想，此时她已全然没有其他路可走，若是她们将自己当成了若初，不如顺势而为，一方面可以进入相府调查客栈放火之事是何人所为，另一方面，躲在相府，成为相府小姐，哪怕是沧王，也必然找不到她。
　　想清楚了这一切，凤翎儿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打量了一下周围，此处似是某个客栈的上房，仔细听还隐约能听见楼下喧嚣的声音，两个丫鬟守在门口，并未发现她已醒来。
　　“咳咳”凤翎儿咳嗽一声。
　　两个丫鬟闻声赶紧推门进来，一看凤翎儿已经坐在床沿上，高兴地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小姐，您可算是醒了，奴婢们都要急死了。”其中一个丫鬟说，“我要赶紧去告诉嬷嬷小姐醒了。”说完，便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你们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凤翎儿面不改色地询问。
　　留下的丫鬟福了福身子：“回小姐，奴婢夏桑，这是来福客栈，我们接到小姐的时候，小姐昏迷不醒，沈嬷嬷说暂时不宜回府，咱们就在客栈住了两天。”
　　两天，已经两天了吗？凤翎儿暗自琢磨。
　　这边正说着，沈嬷嬷带着刚才跑出去的丫鬟进来了。“老身见过小姐，小姐醒了就好。”
　　沈嬷嬷慈眉善目，看上去倒是真的关心若初，凤翎儿如是想。
　　“这两日辛苦嬷嬷了。”
　　“只要小姐没事，老身再辛苦也是值得的。”沈嬷嬷抹了抹眼角的泪，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事，“要是夫人能看见小姐长这么大，一定非常高兴。”
　　凤翎儿心中疑惑：“夫人？您说的是……”
　　“是小姐的亲娘，前丞相夫人。老身本是夫人的乳母，从小看着夫人长大，后来夫人嫁到相府，老身也跟着来了，再后来，夫人红颜薄命，老身无能，没能救得了夫人，老妇人怜悯老身，便留老身在相府看守祠堂，日夜为夫人小姐诵经祈福，而今小姐要回相府，老夫人便让老身来城外接小姐，谁知，老身来晚了一步，差一点就害了小姐。”说完，又是一阵抽泣。
　　原来是若初娘亲的乳母，怪不得对若初如此关心，那老夫人应当就是若初的奶奶了。
　　“嬷嬷莫要伤心，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凤翎儿安慰道。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夫人本就命苦，若是保不住小姐，那老身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凤翎儿心中一痛，是什么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害了若初姓名，她一定要查清楚，为若初报仇，凤翎儿在心中暗暗发誓。
　　沈嬷嬷把两个丫鬟叫到床前，对凤翎儿说：这是夏桑和秋菊，夏桑是我的远方亲戚，父母都不在了，来相府投奔我，秋菊从小在府里长大，她们俩都是信得过的人，老夫人吩咐了，您回去，就让她们两个伺候您。”
　　凤翎儿点头称好，心想或许这若初这从未谋面的奶奶也是疼若初的吧。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府？”凤翎儿问。
　　沈嬷嬷有些为难地回答：“小姐，您知不知道您这次回来，是为了和辰王的婚事。”
　　“知道。”凤翎儿很平静地说，“长姐有孕，我来代替她履行和辰王的婚约，这些事情，送我来的王婆都跟我说过。”
　　看到凤翎儿神色平静，沈嬷嬷也放心了许多，继续说下去：“三日后，二皇子就要来相府下聘了，相爷的意思，是您和大小姐同一天出嫁，这样显得咱们相府不管是对您还是对大小姐，对辰王还是对二皇子，都是一样的，不偏不倚。”
　　凤翎儿心中冷笑，什么不偏不倚，把当家主母受宠的嫡女嫁给二皇子，把生母早逝养在庄子上没见过面的女儿嫁给辰王，有眼睛的都知道怎么回事，还好意思说什么不偏不倚。
　　“相爷也当真是狠心，夫人死了，便把小姐送到庄子上，不闻不问这么多年，现在竟然让您代嫁。”说着，又抹了一把眼泪。
　　凤翎儿实在不想再看着沈嬷嬷抹眼泪，只得安慰道：“嬷嬷莫要难过，以我的身份，还能嫁给辰王为妃，是我的福气。”
　　听凤翎儿如此说，沈嬷嬷当真松了口气：“那我这就叫秋菊回去传话，咱们明天就回府去。”
　　“好。”凤翎儿微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