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自以为是的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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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太熬人。
蒋笙近乎一夜未合眼，刚开始只觉身子发冷，身上出的汗都快殷湿了贴身的衣物，胃又开始不舒服起来，呕人的疼。
“妈妈，我胃好疼，要疼哭了…”蒋笙拿着手机等妈妈的消息，小时候哪里不舒服妈妈哄哄就好了，可他又想起来，现在半夜凌晨，妈妈还在睡觉。
无奈，蒋笙只好忍着冷去找胃药，可惜这身子就好似故意一般，和他做对。那感觉就像是全身都丢了力气，连握住杯子都很吃力，药还没到嘴边，杯子便猛地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星星点点的玻璃碴子划伤了蒋笙白皙的足背。
半夜三更的，蒋笙借着手机光吃力的收拾掉地上的狼藉，那两片药也只好生吞下去，整个人便直直倒在了床上，半睡半醒的迷糊到了天亮。
蒋笙好像是做了梦，他梦见了去世了很久的爸爸，那个时候他还只有丁点儿大。这不是一个美好的梦。梦里的爸爸身上满是伤口，血液顺着身子留在地上，一点点蔓延爬上了蒋笙的身体，猛然间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与此同时“砰——”
“爸！”
一辆卡车在梦里呼啸闪过，留给小蒋笙的只有残碎不堪的人和满地的猩红。蒋笙仿佛被抽了魂一样，额头布满了汗珠，双眼无神愣愣的坐在床上。
怎么会做这个梦。
我明明快忘了的。
爸爸…
忽的蒋笙深吸一口气，随即双肩又虚脱般的沉了下去。
幼时目睹父亲的死是他这辈子都不愿面对的伤口，这个伤口陈年老旧但是又时时刻刻的鲜血淋漓，蒋笙选择把它埋藏在记忆深处，想着慢慢就不会痛了，可他忽略了这是逃避，一旦再次面对，就又是一次噩梦诘难。
“叮—叮——”
急促的闹钟拉回了蒋笙飘飞的心绪，就仿佛看到了蒋笙的痛苦，而选择去拉他一把。
“八点？！兼职要迟到了！”蒋笙瞥了一眼闹钟随即炸毛，翻找出来一件长袖卡其卫衣，三两下就穿好了衣服，或许因为生病的原因，身上还是有些没力气，蹦下床的时候差点把自己绊倒。
简单的洗漱完，蒋笙看着镜子上的自己，还好，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只不过黑眼圈好重，今天也要加油！
……
“妮妮姐我来了。”蒋笙推开店门，里面的顾客多了许多，有好多他眼熟的面容，其中就包括那个余世南。
余世妮听到声音笑着抬起了头：“今天没课吗？”
“没有的，妮妮姐，我来拿传单。”蒋笙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听出来余世妮是在开他玩笑。
憨憨且腼腆的笑挂在脸上，头发也被自己揉的有点凌乱，一小撮呆毛不服气的翘翘，样子真是可爱极了。坐在不远蹭咖啡的余世南偷偷点评着，当事者浑然不觉自己的小模样已经被人仔细瞧了去。
“哎，你看那个男生，好可爱啊…”
“对哎，哇笑起来真的绝了，好想rua！”
“比那个角落里的冷脸男温柔多了……”
议论的声音很小但是，蒋笙和冷面男依旧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
余世南也不理会那些议论，面不改色的收回目光翻看着资料，其中一页有些松动不小心漏出来一个边儿：“姓名：蒋笙”
蒋笙逃也是的走出了Green Plum，街上一如既往的冷清，不过天气好了很多，很多的意思是…他热了。
蒋笙凭借着精致的长相发出去了很多传单，并且又拉拢了一些顾客，忙忙碌碌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了，肚子咕噜噜叫唤的时候他才想起来，早上没有吃早饭。
蒋笙抱着传单，溜达在学校的绿荫下，满脑袋里都是李炀昨天的事，他不敢细想李炀在干什么，说曹操曹操就到，李炀的电话来了。
“喂，炀哥。”
“在哪里呢笙笙，没在家里？”电话里的声音慵懒而又温柔，话语间却夹杂着一些不悦。蒋笙不由得开始紧张。
“在学校里。”蒋笙声如蚊呐，李炀不喜欢他跑来跑去的抛头露面，也不喜欢他去做什么兼职挣什么零花，那种感觉就像，蒋笙是一个私有物，只能被安安静静的摆在奢华的橱柜里，做一个精致的洋娃娃，仅属于他李炀一个人。
“我去接你。”留给蒋笙的只有一串忙音，蒋笙失落的把传单收到背包。这些东西不能让李炀看到，他怕李炀会生气。东西收拾好了后蒋笙就很老实的坐在台阶上，心里期待而又忐忑。
来往的人急匆匆又慢吞吞，有的急着赶课，有的享受安逸，蒋笙看着一个一个的陌生面孔，自己的心里，仿佛是在等待判刑，不安的种子悄悄萌芽，没由来的慌张占据了整个心头。
“咳咳……咳…”今天一上午都在断断续续的咳嗽，蒋笙只当这是嗓子不舒服便没在意，可如今胃又开始绞痛，整张小脸惨白如雪，没有半分血色，蒋笙忍着痛，看了眼时间，心想着李炀快一些来，想去医院看一看。
没过多久，一辆低调的纯黑轿车停在了蒋笙附近，车窗缓缓落下，只露出一张姣好的面容。锋利的眉目侧脸看起来让人无法接近，嚣张且偏执。里面的男人轻吐出一个烟圈，修长的的手指轻轻一勾：“上车。”
蒋笙系好了安全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车子稳速行驶。
“炀…”
“蒋笙。”蒋笙还未说出的话便被堵了回去，他看着旁边的男人，李炀很少叫他全名，所以，这是出了什么事？
“你知道你为什么能在我身边这么久吗？”
胃越来越疼，就像是要让人扯碎了一样。
“因为你不和别人一样，抱有不该有的幻想。”
单薄的身子已经止不住的发抖。
“蒋笙啊蒋笙，你怎么这么贱？”
只消一瞬，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炀…炀哥，你在说什么呢…”蒋笙死死的攥住安全带，指尖泛起了红好像要勒出血一样，却硬是不肯松手。
“你在我这里，就是个鸭子。无非是比别人干净点儿忠诚点儿。”李炀刻意放慢语速，就好像怕蒋笙听不明白一样，可蒋笙他又不是傻子，又怎么会听不明白。
“炀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啊。”绕是可以假装不在意，可有些话进了耳朵就出不来了，他没法相信李炀会说出这样的话，怎么会是…鸭子呢？
那他们在一起的两年又该怎么说，又能算什么？
难道那些甜蜜恩爱就都是假的不作数吗？
不，这不对。
“嘘，别吵，说得好像真的爱了一样。”李炀嗤笑一声，“不相信吗，好啊，我倒是有很有兴趣证明给你看。”
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飞一般的仿佛时间一样流逝，蒋笙胃疼到想吐。
“我要下车。”单是这四个字就花了蒋笙好大的力气，蒋笙别过头，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一滴滴掉在手背上。
李炀又怎能如他所愿？
蒋笙强忍着哽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我要下车。”
终究是徒劳。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自以为是的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