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监为何脸红》面诗赋

7、白以沫，你可真蠢

　　我是个敏锐的猎人，贪得无厌的燕子，恶劣又以怨报德的白眼狼，但我从不觉得自己有错，抑或有愧于任何人。

　　人本就是千人千面，各怀鬼胎，相信所有人都心存善念的人才是傻子蠢货。

　　和他上床还不是最后一步，不足以将他摧毁。

　　我要他的绝对信赖与一颗真心，我要看他双手将他的真心奉上，再让他亲眼看着我摧毁它。

　　幸福快乐本就稀缺，引得人们千方百计，趋之若鹜。白以沫和我的快乐相比，渺小得不值一题。

　　况且昨晚我们没能做到最后一步，他没有进入我，我也未曾得到他。

　　他明明情难自已，他明明起了反应，我们疯狂地接吻，我让他放肆一些，我让他释放出体内的野兽，甚至给了他机会，请他撕碎我。

　　就像他将我推在床上、压进棉被里那样。

　　他明明失控了，手掌潮湿又焦灼，像一轮矛盾的烈日，温度烫人，照拂过的地方不留寸草。

　　我感受着他蓬勃的欲望，在层层杂草之中感受跳动的青筋脉搏，那里会比他的心跳更猛烈吗？会比他的血液更炙热吗？

　　在他彻底发泄，弄了我一嘴的同时，他哭了出来。

　　不是隐忍的呜咽，而是爆发的嚎啕。

　　他拉过我，拥抱我，将我的脸埋在他的胸口。

　　他在颤抖，前一秒还发烫的手掌，此刻却指尖冰凉。

　　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他的哭声里透露着委屈与自责，他在向我道歉吗？

　　他为什么一再重复着：

　　对不起……对不起……

　　白以沫没有对不起谁，今晚是我自己愿意来的，谁叫小朱要多管闲事，大半夜给我发信息替白以沫请假。

　　都说万物有灵，有时候鹿群为了躲避风险，也会自觉献祭，将队伍里脆弱年迈的成员主动献给猛兽，以求自身平安。

　　我不知道那些被选中作为祭品的鹿的心情，但大抵不会像白以沫这样，主动牺牲自己，甘愿降级减薪，也不愿意削减自己团队的人员。

　　别的小鹿想报恩，可惜选错了方式，莫名其妙地又把白以沫推到了我的嘴边。

　　于是我伸出手，紧紧抱住白以沫。

　　我甚至口不择言，嘴里说出些羞耻并让我无力回忆的安慰的话。

　　比如，不要哭了，我的小沫。

　　比如，我会一直喜欢你啊，我的心肝。

　　白以沫的哭声渐渐止住了，我终于有勇气抬起头端详他的脸。才下过暴雨的双眼竟也能那样清澈，

　　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我正伪善地笑着。

　　然后他的眼睛越凑越近，慢慢地，慢慢地被发红的眼皮覆盖，扇一样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他吻了我，嘴唇湿润又柔软，舌尖的欲望被温情替换，我和他接吻，直到睡着。

　　“对不起，昨晚我喝多了，伤害了你。”白以沫说，“我对你做了无法原谅的事，如果你很害怕我，我可以辞职……我可以去求小朱，让他绝对不要跟别人提起刚刚看到的事情。你可以恨我，但这样对你的负面影响也会越来越大。我走了你就忘了我吧。”

　　“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吧。”

　　白以沫说。

　　“那我们算什么，炮友吗？”

　　我反问。

　　白以沫看着我，怔愣着，他完全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那就做炮友吧，我们可以不告诉任何人，我想要陪着你，尤其是当你哭泣的时候。”

　　白以沫的脸又红了，支支吾吾地说了些什么，然后离开。

　　我突然感觉一阵难以抑制的悲伤与凄凉，也许是被他传染得，我也开始流起泪来。

　　白以沫，你从来没有伤害我，是我处心积虑地想要毁灭你呀。我才不想跟你做炮友，我只是想见证你的脆弱，我想看你哭。

　　白以沫，你可真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