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可怜的邦妮小姐和她的蝙蝠教父》密西西

27、第二十七章

　　哈利和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奥利弗·伍德学长拿着他们的飞天扫帚前往训练场——魁地奇球赛即将开始，他们必须开始训练。伍德说道：“我整个暑假都在设计全新的魁地奇训练计划，我们的训练必须更早更严更久。”他把句末的最后三个单词说得格外清楚。哈利不由得握紧了扫帚的柄部。
　　并不是每一次的魁地奇训练都能够顺利的，格兰芬多队从一开始就显得倒霉极了——伍德和哈利在训练场上偶然遇见了马库斯·弗林特，他要与他们争抢训练场的使用权。遗憾的是，弗林特持有斯内普教授的证明，并且带上了斯莱特林队的所有队员。
　　而他们给出的理由很充分——他们要训练新的找球手，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的优渥的家庭背景和条件赋予他足够的骄傲，这就导致更坏的事发生了：德拉科当众辱骂哈利的朋友赫敏·格兰杰是个“肮脏的泥巴种”，罗恩为了替赫敏出气，使用折断的魔杖试图让德拉科尝尝鼻涕虫的滋味。可是要知道，坏掉的魔杖总有那么点问题——罗恩的魔法反弹到他自己的身上，结果罗恩不停地吐出鼻涕虫，反而被斯莱特林的学生嘲笑。
　　邦妮并没有和哈利一起去训练场，当她得知这一消息时，她刚从斯内普的办公室里出来，很快便赶到了训练场。
　　此时的斯莱特林球队已经开始训练了，他们骑着扫帚，在宽阔的球场上空飞行，绿色的队服下摆在他们身后翻飞，当他们贴近草地低空飞过时，引起的风如同棘刺一般划过邦妮的脸颊。
　　邦妮沉默地等待他们训练中的短暂休息，她抬起头仰望晴空，那些飞扬的身影让她想起了之前在教室里遇见的康沃尔郡小精灵。这是，她看见一个金发男孩朝她俯冲过来，是德拉科。
　　随着距离逐渐缩短，邦妮的身体渐渐有了不适感，如同之前一样，有什么东西正在吸引她。但是与卢修斯带给她的感觉不同的是，这次的吸引中还夹杂着强烈的排斥感。邦妮捂住心口皱起了眉——真的好痛苦，
　　原本打算问德拉科为什么要辱骂赫敏，但是现在似乎做不到了。邦妮看了一眼德拉科，最终脚步踉跄地离开了。而当德拉科的扫帚终于停下时，他只看到了格兰芬多女孩离开的背影。
　　而此时海格的小屋内，罗恩的咒语依然没有失效，海格拿来了一个大铁桶，为罗恩接住呕吐的鼻涕虫。赫敏和哈利则是坐在两侧担忧地看着难受的罗恩。
　　“这得用特别的设备才行。”海格说，“恐怕只能等他自己停止了。”他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呕吐的罗恩，问道：“罗恩到底要对谁下咒？”
　　哈利回答道：“是马尔福，他叫赫敏……我也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他看向了赫敏，但赫敏的情绪明显不好。她的眼眶里溢满了泪水，可还是尽量保持冷静，亲口说出了那个词的意思：“他叫我泥巴种，意思是肮脏的血统，是对出自麻瓜家庭的人最不敬的称呼，也就是父母不懂魔法，像我这样的人——这种话在有教养的对话中是听不到的。”
　　海格安慰了赫敏，这让赫敏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而就在这时，小屋的木门被推开，他们看向门口，邦妮·伦纳德站在阳光的逆方向。
　　邦妮看到了心情糟糕的赫敏，她也觉得不好受。她来到赫敏的面前拉起了她的双手，充满愧疚地说道：“对不起，赫敏，我听说了马尔福在球场对你做的事，我想教训他，可是一旦靠近他，我就控制不住地难受……”
　　海格问道：“这种怪病是不可预见的吗？”
　　邦妮点点头：“只要靠近马尔福父子就会这样，它总是反复无常。”
　　夜间的霍格沃茨总是最安静的，但在这样的夜里总是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邦妮抱着双膝坐在窗前，望着空中皎洁的银月，耳边隐隐响起一个声音：“种族……背叛……无法容忍……”将它们连起来就会形成一句话：“种族的背叛无法容忍。”——这是一种听起来很古老的语言。
　　什么种族？谁的背叛？为什么无法容忍？邦妮把头埋进了两膝之间，潜意识里告诉她这一定与白天发生的事有关——她怎么会和马尔福家族产生那么古怪的联系。
　　但是很快，这些烦恼困惑就暂时被别的东西替代了。和她同一宿舍的另一个女孩告诉邦妮，霍格沃茨的一条走廊里出事了，几乎所有人都被吸引了。
　　在那条出事的走廊里，哈利，罗恩和赫敏已经被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学生堵住了去路，当那些不知情的同学看到石壁上的鲜血警语和被倒置的洛丽丝夫人时都吓坏了，低年级的格兰芬多生科林·克里维想要用相机拍下这一幕，可是被阻止了。
　　邦妮也看到了这些，哈利，罗恩和赫敏的表情很无助的样子。石壁上用鲜血书写着：“阻碍继承人者将受到诅咒”。但是除此之外，邦妮似乎看到了在这句话的下面还有一行极小的句子：“以卡里普索及波塞冬之神的名义献给温蒂妮殿下。”
　　学生的骚动引来了费尔奇和其他教授，当费尔奇穿过人群看到他心爱的猫变得僵硬而且倒置时，他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然后愤怒地看着哈利，说道：“波特，你杀了我的猫！”
　　哈利想要辩解，但事实好像并不能让他证明清白。他只能连声否认，但他的解释苍白无力。费尔奇甚至疯狂而平静地说道：“我要杀了你。”
　　正当他揪起了哈利的衣襟准备做些什么时，苍老的声音阻止了他。邓布利多校长穿着红色的魔法袍，平静地说道：“费尔奇，洛丽丝夫人没有死，它只是被石化了而已。”
　　教授们赶来了，连同斯内普一起。他阴沉着脸，看起来很不高兴。
　　邓布利多校长让各个学院的级长带领学生们回到了他们的宿舍，但是却让三个孩子留了下来——还有邦妮。邦妮仔细看着墙上的那行小字，突然觉得头晕目眩，险些站不稳。
　　就在邦妮即将倒下时，一双微凉的手扶住了她，伴随着淡淡的药香——是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轻轻遮住邦妮的双眼，然后低声说道：“如果害怕就不要看了。”这种鲜血淋漓的事件如果被小巨怪看到，她晚上一定会做噩梦的吧？
　　邦妮把脸埋进了斯内普的外衣里，发出了低低的呜咽。
　　邓布利多校长看向斯内普，声音沙哑地说道：“西弗勒斯，你先带邦妮离开这里吧。”在三个孩子惊讶的目光中，斯内普垂下眼眸，轻轻牵起邦妮的手，然后离开了走廊。
　　他们沿着黑湖的湖畔向地窖走去，在月光的照耀下，邦妮的脸色显得格外苍白，就连双手也是冰凉的。斯内普发出了无声的叹息——愚蠢的小狮子从来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所以为了保证邦妮小姐的身体健康，斯内普轻轻把邦妮的右手放进了他的衣袋里。
　　斯内普教授的口袋一如既往温度适宜，邦妮先是愣了愣，随即她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哦梅林，教父的口袋里真的有好多好多糖果啊！伦纳德小姐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不动声色地悄悄在斯内普的口袋里抓了一大把糖。
　　然而这并不能不引起斯内普先生的注意。她那亲爱的教父看向她微微皱眉：“假如伦纳德小姐并不想因为晚上吃糖果而导致蛀牙，那就请放开那些糖果。”
　　哦好吧，这可真是令人难受，伦纳德小姐垂下脑袋，松开了那一大把糖果。然后她又不高兴了，她觉得她的头发已经竖起来了。
　　斯内普沉默地看着闷闷不乐的邦妮——显然他忘记了这是一个生气伤心时除了糖果以外无法安慰的小巨怪。嗯，虽然斯内普一向不允许邦妮在晚上吃糖，但是这次也许可以破例。
　　于是斯内普把手伸进了口袋，拿起一颗糖若无其事地塞到了邦妮的手中。当邦妮突然意识到手中握着什么东西时，她抬头看了教父一眼，然后露出了笑容，紧紧握住了斯内普的手。
　　由此可见，口袋里牵手是一种新奇的方式。邦妮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糖果与和教父牵手比起来，当然是后者更重要啦。伦纳德小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只不过是想和教父拉手手而已。
　　想到这里，邦妮轻轻蹭了蹭斯内普的衣袖。
　　回到地窖时的邦妮完全不难过了，但她依然不想把手从斯内普的口袋里拿出来——假如教父的口袋并不那么舒适以及他没有装满糖果，
　　斯内普先生面无表情地说道：“伦纳德小姐，我认为你应该睡觉了。”他可不希望邦妮明天因为睡眠不足而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来上他的课。
　　然而今晚邦妮的精力似乎过于旺盛了，她盯着斯内普的口袋，眨了眨眼，突然问道：“教父，您还有剩余的缩小药剂吗？”
　　斯内普问道：“你为什么问这个？”
　　邦妮看向她，吞吞吐吐地说道：“嗯……教父，如果我说我想在您的衣袋里睡觉，您会相信吗？”完了完了，怎么就这样轻易说出来了呢？即便再直白也要做个铺垫吧？
　　邦妮垂下脑袋，然后就听见教父低沉地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不可以。”
　　哦梅林，斯内普先生是多么残忍啊——虽然他的声音真的非常好听。等等，回归正题，邦妮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斯内普：“那么您可以再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吗？”
　　等一下，斯内普记得自己还有缩小剂及其解药的储备——好吧，请原谅一位魔药大师不会育儿的事实，即使这位可敬的先生已经非常努力地学习了。
　　说出这句话的结果就是伦纳德小姐成功得到了一小瓶缩小剂。
　　当邦妮把它喝下之后，就像之前一样，她的身体迅速缩小，就像麻瓜童话里的拇指姑娘。她非常高兴地看着自己变小的身体以及那个巨大的口袋，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距离衣袋实在是太远了。
　　没有一点爬树经验的伦纳德小姐再次非常努力地攀爬，试图接触到那个黑乎乎的衣袋，但是她那短小的四肢根本没有一点作用。于是可怜的邦妮小姐捂住了脸。
　　面对如此头脑简单，并且四肢并不发达的迷你小巨怪应该怎么做？身为其教父的斯内普先生认为这非常简单。他微微弯腰，把邦妮托了起来。
　　然而似乎邦妮小姐并没有告诉他，自己患有恐高症。
　　被放进黑乎乎衣袋里的邦妮感到头晕目眩，她原地转了几个圈之后，伴随着“咚”的一声——不好意思，她撞到了一块薄荷糖上。
　　原本就不聪明的邦妮捂着她那更加不聪明的大脑在口袋里大声抗议，其实她觉得以后换成软糖更不错。然而即便再大声，她的声音也远比蜜蜂的鸣叫声小很多。这导致斯内普只能听见细微的声音，不能听清邦妮在说什么。
　　论饲养一个口袋里的小姑娘是什么样的感觉？斯内普在第二天就有了亲身体验。
　　在他尽量轻柔地穿上外袍之后，他决定把邦妮小姐叫醒，一直躺在他的口袋里可不行，会闷坏的。于是他把邦妮轻轻拎了出来。
　　然后他发现伦纳德小姐并没有被这样的动作幅度吵醒，她反而抱紧了手里的巨型糖果，并努力地尝试着翻个身，但是并没有成功。
　　于是斯内普又重新把她放回去了——他发誓，他只是觉得邦妮需要充足的睡眠，嗯，仅此而已。
　　当然，缩小后的邦妮也给他带来了一点小麻烦。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伦纳德小姐是个非常热爱甜食的小姑娘。
　　现在，假设邦妮是个海盗，那么斯内普口袋里的糖果一定是她的宝藏。那么当海盗遇见宝藏会发生什么呢？伦纳德小姐的性格一定不适合成为看守宝藏的恶龙。所以她做了一个自认为非常明智的决定：把这些糖果偷偷吃掉。
　　但是这又产生了一个大问题：那些糖纸应该怎么处理呢？
　　但这可难不倒聪明的邦妮小姐，她通常会选择把头露在口袋外面，然后那些糖纸就顺其自然掉在了外面。
　　于是最近斯莱特林的小蛇们经常会看到神奇的一幕：他们亲爱的院长以往常的速度行走，但每当经过他们身边时，那群孩子总会看到一张张花花绿绿的糖纸配合着他的节奏不停地从他的口袋里冒出来。非常的……难以形容。
　　这种行为引起了管理员费尔奇的不满，要知道他的保洁工作会因此而增加的。但他没有说出口，毕竟斯内普可是位教授。
　　但斯内普有什么办法呢？毕竟吃糖可是这个迷你小巨怪最大的爱好呀。他能做的大概只有每天把伦纳德小姐拎出来警告一遍，然后警告无效又把她放回去。
　　算了，愚蠢的小巨怪还是继续吃糖吧，关于糖纸的问题不是她能够解决的。
　　而邦妮本人呢，则是完全推翻了斯内普的定论。
　　当然她得承认这种感觉很不错，但是要知道缩小以后也会有很多麻烦。伦纳德小姐需要强调的是这只大蝙蝠的某些不太好的习惯。
　　比如，每当教父睡觉时，邦妮的麻烦就来了。
　　鬼知道她的黑漆漆的教父平时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为什么晚上睡觉总是不盖好被子，万一着凉生病了怎么办？邦妮可不想陪他去校医院。于是可怜的邦妮小姐每天晚上都要从口袋里一点一点爬出来，再一点一点爬上斯内普的床，然后非常费力地扒拉着被子给她的教父盖好。
　　以及，斯内普先生连晚上睡觉都会皱着眉，这是个大问题。于是除了盖被子以外，邦妮还有一项艰巨的任务——她会用很大力气拖起一个她之前放在地窖里的玩偶，把它放在斯内普的枕边，让玩偶来安慰教父，毕竟邦妮现在还太小了。
　　然后她总是会满意地看到教父的眉头渐渐舒展，表情也变得平和。
　　这么做的结果就是，斯内普的身体在近段时间一直保持良好的健康状态，而邦妮觉得她的体力又好了不少，毕竟每天晚上的剧烈运动可不只是装模作样的。
　　总而言之，斯内普先生和邦妮小姐有一个共同的总结：“口袋里的邦妮”还算不错。在这一点上，他们达成了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