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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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的脸不如弟弟丰润，却胜在端庄优雅，下颌与鼻梁的线条都精致到了完美，以至于他处于静态时，简直就像尊神坛上的圣像。
亚顿不敢上前就那么远远地看着工作中的西泽，他知道对方这个时候不喜打扰。直到西泽伸手去端茶杯时，他才端着盛着葡萄的盘子走过去。
“姐夫，茶都凉了，吃点水果吧”
西泽抬起头，正对上亚顿湛蓝色的眼睛。这双眼睛几乎和艾美一摸一样，甚至连期待的眼神都那么神似。他没有说话，沉默地捏起一颗葡萄。
亚顿就站在那痴痴地看着他，西泽吃东西的时候一贯文雅，这一点和弟弟不太相同。伊登也会标准的宫廷的礼仪，可他兴起的时候更愿意豪爽一把。
而西泽你永远别想在他身上看到失态的迹象，他无时无刻都是那么优雅。半含着晶莹的果肉，嘴唇因为果汁晕染而愈加鲜艳。亚顿看得心动，心想我要是那葡萄该多好啊。
谁知西泽的目光立刻扫了过来“你看上去一点也不好吃”
亚顿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把心里话念了出来，当下大窘。
就在他窘得恨不得钻进地里时，书房的门开了，在这里会不敲门就闯进的人只有一个。
科尔曼大踏步走来，气势汹汹道“西泽我需要和你谈谈”
科尔曼会在他办公时闯进来找他倒是让人意外，难道他要和自己谈神殿的问题？西泽淡淡道“请坐，陛下，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亚顿谨慎地缩到一旁努力淡化自己的存在感，他有点担心西泽，所以不希望自己被赶出去。所幸另外两个人并没有太把他当成一回事。
“关于伊登”科尔曼没有坐，他有些烦躁地撸了一把头发，在书桌前走来走去。
听到缘由西泽就一点也不意外了，原来还是关于弟弟，也是现在还没回去呢，谈什么神殿的建立还为时尚早。
“伊登……他今天情绪不太对劲儿……”科尔曼把之前两人的谈话内容大致复述了一遍，他并不想求助于西泽，可是他没得选择，伊登一直在哭他怎么劝都没用。“先前还好好的，伊登还故作不经意地把话题聊到曼苏尔上，希望我能放过它。我并不在意他对我耍小聪明，我喜欢看他狡猾又忐忑的可爱摸样，所以我答应了他。可接下来他突然就忧郁起来，他不相信我会永远喜欢他，我说了好多话甚至诅咒发誓希望他能信任我，可是他却哭得越来越厉害。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你去帮我劝劝他吧”
西泽听完后，表情有点奇怪，然后他说道“用不着，他这只是发泄一下哭累了就好了。不过陛下，恕我直言，请您以后别再对他说什么甜言蜜语了，誓言什么得更是提都不要提”
“为什么？”
“为什么…？”西泽喃喃着重复了一边，然后无奈道“可能是那傻孩子觉得自己不配吧”
“什么？”科尔曼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给你提起过他小时候的事……那时候的他自闭而阴沉，在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相信会有我以外的人喜欢他，即使是安迪他们，他也觉得他们是在爱屋及乌。于是我把他丢进军队里，让他带兵，让他立功，让他积累自信，让他习惯百姓的欢呼和让他明白自己是有价值的，是不可替代的，所以才有了你后来看到的伊登”西泽停顿了一下，直视着科尔曼道“陛下，伊登这孩子有点奇怪，他不怕别人对他不好，你对他坏他对你狠，比如我们的父亲，他从没因为要杀他最后反而被他所杀的这个人是自己父亲这个事实而伤过神掉过泪，在他看来这个父亲和其他讨厌的自己的人没什么两样，世俗的血缘羁绊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就怕别人对他好。你对他好一分，他必十倍回报你，如果回报不了，他就会觉得内疚不安…而这次您给的权利显然已经超出了他自信的范围，所以他骨子里潜伏的自卑就爆发出来了，我想这就是他哭得原因了”别说弟弟，就是他自己也没想到科尔曼会做出这样的让步啊。
科尔曼睁大了眼“就因为这个？我还以为他是不信任我呢…他可真傻，我并没有期望要什么回报啊，哦不，他好好爱我不就是回报了吗？真不知道他在内疚什么？”
西泽摇了摇头“爱情这东西太过虚无了算不得什么回报，而你又富有天下，他大概是想不出该怎么补偿你，才不安啊…”
这爱情虚无论不用说肯定又是西泽灌输给伊登的。难道说那天晚上情人反常的主动也是他想做出补偿？科尔曼沉默了半晌才道“那么我到底该怎么做？”
“其实很简单，就像我当年把他扔进军营里一样，给他找点事做，越难越好，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对你是有用的……我并不是在为他讨官，伊登和我不一样，他是个没有什么权利欲望的孩子。不过他毕竟是个男孩子，养在后宫并不怎么合适”
科尔曼眯起了眼睛“谢谢你的忠告，我会好好考虑的”
等到科尔马消失后，西泽发现自己再也看不进文件了，他起身走到窗前。在阳光的映衬下他的脸白皙得近乎透明。
“…姐夫，您用不着担心，陛下既然说了会好好考虑就不会亏待伊登的”
西泽勾起唇角，笑得有些嘲讽“我不是在想这个，我在想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一直以为可有可无的东西居然会让那么多人疯狂？”
亚顿苦笑道“那是因为您还没有真正尝过它的滋味，才会这么说。我以前也跟您一样，对于爱情不屑一顾，觉得那都是些骗人的玩意，还不如享受情欲来得实在。可是那一天，当您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一瞬间，我相信了，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一见钟情”
西泽瞅了一眼亚顿，发现那年轻的面孔上居然有一丝沧桑的味道，心里觉得有些不忍“……或许你说得是对的，可是亚顿，我希望你明白，一见钟情并不等于两情相悦啊”
亚顿眼睛一暗，垂下眼帘道“我明白的，每个人都有追求，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可是至少我有追逐的权利”
“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西泽轻蹙眉头。
亚顿居然笑了“谈恋爱的人都是这样的”
西泽撇撇嘴转过脸去看向窗外“…如果恋爱是这种执念的话，那么我的情人应该就是权力了”
亚顿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那么您就不该拒绝我才对，我是帝国的王子…您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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