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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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扶”
“你怕什么嘛，我们的关系还有谁不知道。看你走得这么艰难我抱你吧”
啪，大概是手被拍开的声音。
西泽对餐厅门口的声音置若罔闻，沉默地用着早餐。他们家的规矩，定时定点开饭不用特意等谁，不过一般来说兄弟俩人都会准时过来一同用餐。
“哥，抱歉啊，我来晚了”
看着弟弟走得小心翼翼却非要扳直了身体装作没事人的样子，西泽都替他累，他眉头轻蹙道“都这样了，还起来干什么，让人把早餐送上去不就好了”
“就是嘛，我都这么说了，他还非要下来”科尔曼生平第一次附和西泽的意见。
“你闭嘴”伊登瞪他一眼，然后不甚自然道“哥，我没事，方才扭到脚了…”
这谎言也太没技术含量了，不过西泽没再多说什么，倒是挤在他旁边坐的亚顿喧宾夺主地招呼大家用餐。兄弟俩在这里生活了两年多也算得上入乡随俗了，食物都是当地佳肴，不过总不习惯当地人围着矮几案盘腿而坐的进餐方式，所以特意定做了一套高脚餐桌椅。
伊登看到自己的位子上多了一个软垫后，脸刷得一声就红了。等到侍者端上他们的菜肴，发现自己的食物只是一碗鱼片粥后，他的脸愈发的红了，简直都快滴血了，只能窘迫地低下头，拨弄着自己的早餐，装出一副认真吃饭的好孩子样。
“伊登，这粥这么好吃吗？你都快埋进碗里了”
“吃你自己的，别管我”还不都是你害得我在哥哥面前丢脸，伊登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科尔曼讨了个没趣，只好从情人身上收回目光，随带地瞟了对面一眼。这一看就又发现了问题。培沙是海港，盛产海鲜，当地的小龙虾名扬四海。现在这名扬四海的小龙虾在他弟弟手下丢盔弃甲，然后光溜溜的俘虏附带着亚顿讨好又满足的目光从从容容地跳进了西泽的碗里。西泽目不斜视，一口一个，吃的那叫一个自然。
身为王族居然一副奴才像，一想到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是自己的弟弟，科尔曼就阴沉了。
似乎是注意道他的目光不太友善，亚顿微微哆嗦了一下，但手下的活还是没有停。
科尔曼笑了“西泽，亚顿在你这里打扰了这么久，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心想给我添麻烦的不是你吗？不过还没搞清对方目的前还是顺着他寒暄好了。西泽咽下口中的食物，答道“还好，他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不偏私地说亚顿就是这么个人，虽然喜欢缠着自己，但懂进退，该回避的时候不用西泽示意他就会知趣地先行告退。
虽然只是句公道话，亚顿听了却像受到夸奖一般，笑成了一朵花。
那花痴表情看得科尔曼那叫一个不爽，可是伊登在场他也不好太露骨，只好继续微笑道“没错，我这个弟弟，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不过还算听话，当个小跟班使唤倒也不错”
这句话他虽然是笑着说得，可在场的没有一个不是聪明人，气压骤降。
科尔曼立马收到情人一记眼刀，以及亚顿一个谁要你多管闲事的怨恨表情。
威胁过科尔曼，伊登刚想说点什么打圆场，就听哥哥的声音。
“我弟弟倒是和令弟正好相反，他平时本事大的很，不过就是对伺候人不太在行。听他昨晚叫得那么惨就知道一定没能服侍好您。还望陛下海涵，我回头一定好好教训他，让他知道什么是伺候人的本分”
先是鸦雀无声，继而科尔曼的腿在桌子下遭到了连环夺命脚的隐形攻击。
早餐在诡异的气氛中低调而含蓄地继续进行，直到安迪蹦了出来。他手托银盘，上面放着一封信，径直走到西泽身旁站定。
西泽扯开信，快速浏览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地折好放回银盘。安迪像来时一样迅速地飘走了。
“伊登，我们三天后就出发了，在此之前你去特斯那找个借口道个别吧，毕竟朋友一场。他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说你出海度假去了”
“好的哥哥，我今天就去”特斯不光是朋友，还是利益伙伴，他们在这边的情报网也多亏了他的协助，走之前一定得妥善处理这种关系。
“今天？你今天能行吗…？”想要阻止的科尔曼收到情人杀人的目光，乖乖地改口了“呃…我陪你一块去吧…反正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伊登斜他一眼“你连曼苏尔语都不会说，我要谈正事也没空管你，带你去当摆设吗？”
就因为这一句话，可怜的亚顿被钦点了翻译的美差，随着他们一同上路了。科尔曼当了十几年的国王露面的机会太多了，有心人要搞到他的画像并不难，历史上多的是在小阴沟里翻船的大人物。所以他和亚顿都带了黑色假发，又换了当地人的行头跟随着同样伪装上黑玛瑙镜片的伊登来到奴隶市场，穿过几条肮脏的街道，刚进入奴隶贩子特斯的地盘他们就被镇住了。只见那高高挂起的横幅上三条醒目的标语分别用曼苏尔语和德克斯语写成。
只卖使用权。不买不准摸。奴隶也是人。
“还不买不准摸，不愧是培沙最大的奴隶贩子，够牛气的”亚顿先是咂舌，继而又疑惑“不过只卖使用权？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身为贵族多少都有几个奴隶，可是从没听说过这项规定啊。
伊登有些得意地笑道“就是这里的奴隶最终所有权全都归特斯所有，客人们买回去按时间付钱，到期归还，打死打伤都要付巨额赔偿金”
“什么？还有这种事。这……这会有人买吗？”亚顿奇怪道，买奴隶不就是图痛快吗？就是平民都不会关心奴隶的死活，更别提贵族们了。有些虐待成性的变态家伙一年能折腾死好几批。
伊登瞟了他一眼“太过血腥残忍的家伙当然会不满意，可是大部分人还是更倾向于找乐子。而且按时间买使用权，要便宜的多，剩下的钱还可以多玩一些新鲜面孔，何乐而不为呢”
亚顿被他这一眼看得冷飕飕的，想到自己当年的不良记录，干笑道“没错，这样一想还真挺有道理的，这个特斯很有经商头脑啊”
“这是我的创意”伊登不动声色道“当过奴隶后我才知道什么叫最底层的艰辛。
哦应该说那种被玩弄于股掌间，生怕主人会翻脸的恐惧感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
“伊登”科尔曼叫了一声。
“别担心我没想翻旧账”伊登冲他笑笑“而且说实话我以前虽然没虐待过奴隶但对他们也不怎么好。后来到了培沙后，这里有成千上万的奴隶，这些人几乎不被当人看，谁都可以把他们当牲口驱使。这一切都让曾经有过类似遭遇的我十分不自在，所以我才怂恿特斯做了些改革”
正说着，前面一阵喧哗，涌来一批人，领头的是一个当地打扮面目普通的中年人。
“蓝德，我的朋友，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难道几天不来就不认得门了吗？”中年人热情地寒暄着，礼节性地拥抱了一下蓝德。原来这人就是特斯，他大概是听仆从通报所以亲自出迎了。
伊登也笑道“摸不到也正常，你这里简直一天一个样。拍卖台怎么搬到外面来了？”他指着不远处的木台道问道。
台上是一群半裸的少年，他们只在腰间围着一条薄纱，秀美的脸孔上透着媚意，一看就知道是被作为□□培养的。
这种拍卖情形科尔曼兄弟在来的路上已经看过了不少，少年不像女孩子们要顾及到贞洁的问题，买主们可以随意摆弄以确定所谓的货色。所以很多人借机跑上台揩油在少年们的身上戳捏揉弄，不管买还是不买，先占了便宜再说。但是这里的气氛完全不同，没有人跑到台上，买家都老老实实地坐在下面竞拍。
“哈还不是你说要注意培养奴隶们的基本素质，我又在里面开辟了一块可以供客人直接参观的技能培训基地，这次训练的是厨师和裁缝的。你别说还真有用，每天的预定量直线上升啊。我亲爱的朋友这都是托了你的福啊”
“行了，别往我身上推了，谁不知道你特斯天生就是敛财的料”伊登笑着捶他一拳，然后指着身后的两人道“喏今天我又给你带了两个财神爷来，他们是我在德克斯的朋友特意来培沙观光的，你找个伶俐的侍者陪他们逛逛吧”
科尔曼和亚顿穿着打扮都不显眼，所以一开始特斯只当他们是普通侍卫，闻言大吃一惊，立刻换了德克斯语“噢，原来是你的朋友，抱歉啊两位怠慢了。既然是蓝德的朋友，那还叫什么人啊，我亲自陪同…”
“特斯，我心领了，不过待会我还有正事找你谈呢。这些朋友都不是外人，你随便找个人陪他们就行了”
因为路上说好了，所以科尔曼只能不甘心地看着情人离他而去。
人刚走，这边便有一个面貌清秀的侍者迎了上来“两位客人，我是001号侍者，很高兴为你们服务”
对方是直接用德克斯语说得这倒让科尔曼好奇了，想到先前横幅上的双语标语，他答道“你们这里的人会说德克斯语的很多吗？”
侍者立刻恭敬地答道“培沙是贸易港，商人云集，会说几句交际外语的人很多，不过说到精通那就没几个人了”
亚顿插了一句“我看你说得就不错嘛，早知道我就不用过来当翻译了”
001欠了欠身“谢谢客人夸奖，不过这都要托主人的福，要不是他请老师教我们，我们这些奴隶那里会懂外语”
“你也是奴隶？”亚顿惊讶了，会说外语的奴隶倒真是稀罕。
“是的，我们这里的侍者全部都是奴隶，从001到100的侍者都会德克斯语，所以下次客人们来时不带翻译也没关系的”侍者非常耐心地回答客人的疑问，并试探地问道“客人们是第一次来奴隶市场吧，有什么偏好吗？比如对头发肤色或者个性方面的要求？”
科尔曼直截了当地甩出来一句“我们不买人，就是随便看看，因为我已经有世界上最美丽的奴隶了，虽然他有时候不怎么听话”
侍者果然素养极佳，并没有因为对方不消费而冷淡，反而态度诚恳地微笑道“那真是恭喜客人了。不过您如果希望自己的奴隶能变得听话一点的话，我们这里有很多办法的”
科尔曼看了他一眼“我对粗暴的惩罚措施没有兴趣”
这位客人的目光好渗人啊，侍者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依然面带笑容道“客人多虑了，我们这里向来不鼓励那种方式，我的意思是在情趣方面做些互动，让他变得更加得…依赖您离不开您”
科尔曼双眼放光。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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