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怪怪》克劳德的崽

4、我是人

　　凌拾一和姐姐黄雀现在在去国外旅游的飞机上，“我听说这个国家的小吃好多呢，而且这里的物价比我们那好多了，相同的价格可以买几倍同等的东西……”

　　黄雀笑着抚摸她的头：“确实啊，不过到时候你别和我分开了，这段时间这边都不太安稳。”

　　黄雀说完拿了件外套给她盖上：“好好休息一下吧，昨晚你兴奋得凌晨五点才睡，我都怕你什么时候猝死了。”

　　凌拾一现在只感觉到兴奋过头后带来的疲倦，点点头就闭上了眼睛，没几个呼吸就陷入了深度睡眠。

　　离飞机落地还有几分钟，机舱里已经有人开始躁动起来，黄雀看着凌拾一没有动静，拍了拍她的肩膀：“十一，该起床了，我们到地方了。”

　　下了飞机姐妹俩跟着大部队走出了机场，在门口犹豫该怎么走的时候打开了某书上的教程，在推荐的出行方式中选择了最方便的那种，因为还在机场，大部分当地居民都会几句实用的国际通用语言，在交流没有太大的障碍下，两人成功到达了提前预定好的五星级酒店。

　　办理好入住，电梯直达12A层，关上门后黄雀开始整理行李，毕竟要呆一个星期，所以带的东西有点多。凌拾一摊在床上：“我感觉我的身体都不是我的了，怎么我的身体这么差啊。”

　　黄雀无奈说着：“某人天天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嘴里说要锻炼没停过，结果是吃饭的时候牙齿没停过，吃还吃得少，一天到晚说又要胖了，上称结果还轻了，你说气不气。”本来不生气的，黄雀感觉自己越说越气，放下行李就不收拾了。

　　凌拾一不敢说话，呼吸停止了几秒，她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觉得得干点什么让她消消气。

　　默默走过去，“我给你看个好东西。”凌拾一左手放在嘴边，右手在口袋里摸着。

　　黄雀双手抱胸看她，凌拾一尴尬笑笑，马上又露出灿烂的笑容，左手捂着右手：“你吹一口气。”黄雀照做，“锵锵！！是一颗心啊。”凌拾一伸出右手比心。

　　黄雀愣住了，脸上露出凌拾一看不懂的笑，但马上收起来，“别耍宝了，快收拾完我们出去吃饭。”

　　“好耶好耶！”凌拾一燃起了斗志，虽然力不从心，但还是行动起来，很快就收拾完了。

　　她们按照攻略去了很出名的小吃街，因为经常有游客过来，大部分商家都会几句简单的外语，她们交流起来很方便，边买边吃边看。

　　“这个烤鱿鱼好好吃，老板烤得好嫩！”凌拾一把一串没动过的鱿鱼串递到了黄雀嘴边，黄雀试了试味道并不动声色吸了一大口冰椰汁，“挺好吃的，就是有点辣了。”

　　凌拾一解决完黄雀没吃完的这串，跑去其他摊位买生腌：“要这个三文鱼的，螃蟹也要，还有小青龙……”“这么多你吃得完吗。”黄雀阻止了她继续买下去的行为。

　　“好吧。”凌拾一找老板多拿了几个手套边走边吃，一路上还买了水果个，酸奶，各种炸串烤串，后来吃不动了，把剩下的都带回去当夜宵吃。

　　没两个小时凌拾一就饿了，开始她一天中不知道的第几顿饭。睡前黄雀在手机上随便找了篇睡前故事，自顾自读起来，“姐，我都多大了还有这个睡前环节啊。”

　　“我给我自己读的，你别管。”“好吧好吧。”凌拾一不再多说，读了没几分钟凌拾一感受到头顶的触感就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两人吃吃逛逛，看看当地的特色建筑，顺便拍拍照留作纪念。“姐，你为什么不拍照啊，只拍风景以后看照片都没有自己来过的感觉。”凌拾一看着黄雀什么都拍就是不拍自己，又想着可能有些人就是不喜欢上镜吧，就没注意到黄雀有没有回答了。

　　走着走着，她们估计是走到哪片的小区了，附近的楼上挂满了晾晒的衣服，虽然小巷很拥挤，但是整齐的排布、颜色鲜艳明亮的墙漆、还有干净的街道、人声热闹的嘈杂让她感觉自己是真真正正活着的，很奇怪的感觉。

　　黄雀在后面到处拍照，也没仔细看两人走得其实很偏了，虽然外面很吵闹，但这条巷子和外面已然是两个世界。

　　前面缓缓走出一个拿棍子敲自己手掌的人，还有其他没拿武器的人，但他们都穿着花色的衬衫，凌拾一站住不动了，这种局面很显然，两个人跑不掉了。

　　凌拾一大脑飞速运转，黄雀站在凌拾一身后，两人的手紧紧握着。两人被“请”上了车，并且被带上了黑色不透光头套。

　　她听不懂这些人说什么，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她们危险很大。虽然这有点像是那种会去搞诈骗的，不惹怒他们是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她必须逃出去，就像是一个命令。

　　脱了头套面前突然出现的光几乎要闪瞎她的眼睛，不知名的海域上漂浮的船，凌拾一的心一凉，上了船就下不来了，但是她没有任何办法，害怕和荒诞的感觉同时浮现在心里。

　　她看了眼黄雀，两人同时微不可查点了点头，默念五秒后两人迅速挣脱束缚往货箱那边跑。看两人过于瘦弱和安静就没有绑起来，没想到上船前会发生这种事，这几人立马去追。

　　黄雀的身体素质一直要比凌拾一好，她拉着凌拾一在货箱内部钻来钻去，混乱的脚步声让她感觉下一秒就会被捉到了。黄雀感觉来不及了，突然在她心口拍了三下，“0726 0918 3049。”

　　凌拾一感觉自己意识要消失了，“开机。”这声音是从她嘴里发出来却又不是她说的。“不是我啊，这不是我说的！”凌拾一已经控不了自己了。

　　在两人被抓住的时候，凌拾一意识彻底消失。

　　凌拾一醒来发现自己被束缚在床上，捆绑的方法像是不想让这人收到伤害一样，她已经没有黄雀拍她之后的那段记忆，身上也没有疼痛感。

　　医疗船某段时间在国内各大社交平台上闹得轰轰烈烈，但是凌拾一没有任何办法，害怕让她挣扎起来，手腕和脚腕被固定住了，扭动着的身躯只剩下无力感。

　　怎么办，快想办法怎么办啊！凌拾一以为自己流泪了，但她感觉不到任何的泪水在脸上的存在。我是怎么了？凌拾一大脑内出现了另外的声音，像是隔了一层膜，完全听不清楚。

　　不知道过了多久，但她感觉没多久的，凌拾一的大脑已经和身体分开了，脑子里十分冷静，但身体又十分焦躁，仿佛自己的灵魂已经游离在躯体之外，看着床上挣扎的自己。在这时有几人进来，直接给她打了针麻醉。

　　大脑的高度紧张让她根本分辨不出麻醉是否起药效了，冰冷的剪刀从胸前划过，衣服已经被剪开，她还能感觉到消毒药水在身上一遍遍擦着。

　　在皮肤被划开的那一刻，她终于听见了那个声音“是否开启自我保护机制”，她还看见了面前医生的表情，那是什么意思？那是害怕，和我刚刚的表情是一样的。
　　当她抬起头看到自己心口处的零件时，听见了“自我保护机制自动开启，请尽量遵守机器人原则。”

　　凌拾一的身体数据得到更新，她的能源不在心脏，所以她很快挣脱了这些束缚，其他几个医生瑟瑟发抖躲在某个角落，隔壁的手术正在进行，没有可以更换的心脏让隔壁直接过来催促。

　　门外还有不知道是哪家的保镖，隔壁过来串门看到这个情况，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要去按紧急求救按钮，被凌拾一控制了。

　　为了防止被外界找到定位，医疗船是没有信号的，内部通讯全靠广播，所以这时候外面还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双方僵持不下，凌拾一遵守机器人原则不伤害人类，但她得想办法让外界知道医疗船位置，她分出了一丝数据在搜寻是否有漏网之鱼。

　　其他人害怕凌拾一，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机器人，还有她的表现，虽然她没有伤害人，但她把所有目前“看见”的人绑了起来，隔壁躺手术台上那个人她没看见。

　　在外面寻找信号的时候顺便在某个房间里找到了黄雀，但没有管她，把能算得上“敌人”的人关在一起后，她想：她也不知道现在的她是不是凌拾一，她只是做自己该做的。

　　一路转到船长室把人收拾到一边便给外界各组织发位置，隔一会发一个，有点无聊就开始思考人生，发现也没什么好思考的就开始发呆，知道解救的组织到了她才离开了船长室。

　　这一刻她才感到迷茫，暴露了身份的她不知道去哪，她直觉现在的社会不能接受她，特别是产生了情感认识的她，之前的凌拾一会害怕，会开心，会尴尬……虽然现在她没有，但这些是真实存在过的，她碰了碰裸露在外的心口的零件。

　　这艘船的后续凌拾一也没继续关注，在船靠岸前的几天里她一直躺在角落里思考人生，对她来说也就是躺尸。

　　船靠岸时，她悄悄下船，走到一个没人人的地方，熟悉摸头动作的感觉，让她感觉心安，便失去了意识。

　　……
　　恍惚间她“看见”了墙上挂着的照片，都是在上学的小孩，但是有小学生、初中生、高中生还有其他的十张照片，听见熟悉的声音，“这次出了意外，但还是成功了。”

　　凌拾一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抽走，但有一小部分，没有被任何人察觉到，流向了一个黑漆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