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姬物语》Angel丶九黎

34、第 34 章

　　“龙化结果很好，没有失智状态的发生，双翼的褶皱在预期范围内，可以接种疫苗。”
　　戴着胶皮薄手套的奥利贝弗手里已经没有之前拿着的稳定剂，正把柯蒂翻来覆去的检查，然后放到医疗舱里在扫一遍，看龙化后的龙形态有没有问题。
　　薇尔莉特收回在地下室漫延的魔力，不在维持小范围的控制。
　　“先前已经预想过了，顺利是最好的，多加些波折浪费时间可不是好事。”
　　靠着一旁的金属桌子，缓解一下完全张开魔力领域的疲乏，恢复消耗的体力与精神力。
　　“平稳最好，早点弄完就可以睡觉了，忙了好久，这个月的睡眠时间严重不足，我还以为莎柏琳娜去海妖那边玩要放松很多的，但没想到接到你们把柯蒂待过来的通知，让我准备带上所有东西过来。”
　　等待柯蒂从医疗舱出来的时候，奥利贝弗的话明显要多了很多。
　　“在米斯特亚王国的南方小镇，早就有消息说有龙裔，但议会迟迟未发出要去接到龙岛的通知，所以我和奥克塔薇尔也没有动过去接过来的心思，其实议会下发让你们去接的文件让我有点吃惊的。”
　　薇尔莉特很早就知道，这件事不会是路过顺便接到龙岛的小事，也没有多少惊讶。
　　“议会的决定我们无从知晓，但绝对是没有坏处的，遵循下发的文件就好。”
　　奥利贝弗把一旁的疫苗拿起，示意薇尔莉特把刚刚扫描完的柯蒂抱出来，准备好接种抗萎缩药剂。
　　“管他呢，我可不愿意想这些费脑细胞的事。但原本你的目标……算了，不说了，祝你早日解决。 ”
　　来到床边，说着之前交流过的一些话题，但想到某些事物，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小龙裔现在没有继续叫了，安静的随着两位巨龙的动作摆动，偶尔噶哦一下。
　　“我的目标又不是很大，肯定能够解决的，何况我们的寿命在现在看来接近于无限，在时间长河里，短短几百年时间，根本算不上什么。”
　　奥利贝弗把两针小型抗萎缩药剂分别注入龙翼，然后把空了的注射器放在一旁的收纳盒里，打包好。这些医疗物资的废品全部要带回龙岛，不让龙裔的基因外泄，或者造成任何的生态污染。
　　“你有明确的想法与做的事情就好，不必困在这件烦心的事情上。还好莎柏琳娜没有陷入这样的事情，不然我和奥克塔薇尔都没有任何的处理办法。”
　　想起那个在龙族大陆时天天跑到自己家骑着龙猫玩的栗色巨龙，无奈的笑笑。“莎柏琳娜天生开朗，不会有这种状况的，而且也没有早恋，这种早恋特有且极少见的独有症状是不可能出现的。”
　　似乎是被后辈安慰到了，奥利贝弗接了几句后，带着薄的胶皮手套，回到床边，开始用手查看刚刚注射抗萎缩药剂的双翼。
　　“早链的坏处不多，这个算的上可遇不可求的症状，万分之一的概率，莎柏琳娜应该不会遇到的，但谁有说的准呢？柯蒂的龙翼翅膀发育在这种状况下较为良好，按照原本的计划，十针就可以了。”
　　奥利贝弗轻轻的拉开背后叠在一起的龙翼，让它们可以张开链接龙骨的薄膜，显露出上面的所有符文。
　　薇尔莉特没有上前帮忙，而是到旁边去安抚因为翅膀张开而感到有些疼痛的柯蒂。手指放在稍微平坦的头顶，释放一些安神效果的魔法，没有释放疼痛减轻。
　　“一个月一针么？那明年的春季就完成了，刚好卡在时间点上。现在应该要进行舒展对吧？可惜我没有学过，根本不会，只能让姐夫你一个龙来弄了。”
　　先前已经说过不要释放疼痛系魔法的奥利贝弗十分满意这个后辈，她缓缓拉着最外侧的龙骨，把侧边的整面龙翼拉开最大，把所有薄膜都摊平，柯蒂这时有一点无法忍受这种疼痛，叫出了声。
　　“乖，没事，只会疼一小会，之后就好了，可以用我之前教你的那种语言说，不要用人类的语言，现在这个状态，人类语言可不好发声。”
　　轻轻的在头顶上两个向上隆起的小鼓包摸着，让柯蒂的情绪安稳，一边说话，引导她的注意力。
　　手下的龙裔幼崽，低着头，竖着的金色龙瞳看着薇尔莉特，然后蹭了蹭薇尔莉特的手掌。
　　张开嘴，几次都想发声，但都没有任何话语，都化成噶哦了。试了好几次，终于表达出现在想说的话。
　　“姐……姐，疼，累，睡。”
　　说出的声音不再是孩童，而是嘶哑的中性音色。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学会的都是一些简单字，但也足够让薇尔莉特了解柯蒂现在的状况。
　　“等一会儿，坚持过去就可以吃完饭睡午觉了，你看，梅比乌斯姐姐和艾琳都在外面等你呢。这是你必须要经历的事情，不能逃避。越小经历，长大后就越轻松。”
　　指了指护盾外正趴在护盾上被静电弄得头发炸开的小猫娘，让她打起精神，等待全部弄完。
　　“嗯！完，一，玩。”
　　小龙裔快速的小幅度点头，然后待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让奥利贝弗弄着。
　　奥利贝弗已经把两侧的翅膀完全拉开，让它们从柯蒂身体两侧一直摊平到床上。
　　“主副骨良好，硬度足够。翼面还未完全长成，但最基本的核心层已经完备，等待后续其它层面覆盖住主要部位，需要保护的地方长出鳞片就好。我也检查了翼面上的所有符文，好消息是符文阵列完整，而且每片翼面上的阵列都可以使用，没有任何失效，没有坏消息。”
　　薇尔莉特顺着奥利贝弗的话，依次看了所说的地方，看到了翼面上淡蓝色魔力通路连接着的只有芝麻大小的符文阵列，也看到龙骨链接所有的翼面，像是复制一样耷拉在两侧。
　　奥利贝弗显然没有说完，没有插话。
　　“龙翼的训练要在三至五天后开始，让柯蒂能够完全掌握这新出现在她背上的翅膀，然后才开始学习飞行，刚开始的时候你要下来照看，等到她不会紧张后，就可以独自练习。当然，我也会跟着下来看。”
　　打开光幕，把奥利贝弗说的事项全部记下来，等之后要做计划表。
　　“在龙翼的训练上，不要过多，前面半个月掌控在一个小时，后面缓慢增加，至多也就三个小时，其余的时间没有大用，只是耗费能量而已。”
　　看到薇尔莉特在做笔记，奥利贝弗的语速慢了一些，还专门等待她记完才再次说。
　　“刚开始的训练就是跟这次我做的一样，用手帮助她把双翼拉开，然后收拢，让柯蒂感受翅膀打开收回的感觉，直至她能够自己打开。这个时间不会太久，大概两三天就能掌握，毕竟是刻在骨子里的。”
　　示意着把床上摊平的龙翼拢起来，放到平常收回的样子。
　　“就是这个样子。之后的训练就是扇动与平衡了，那时再说。”
　　直起身对着旁边的薇尔莉特说着，看着光幕里记录完的事项，然后不再说龙翼的事。
　　“翅膀的问题不多，而龙尾的影响也不大。我推测在练习平衡的时候，也就是大概要三个月的时间，龙尾会长到原本模样，对于平衡掌控不会有任何问题，即使提前一个月，也不足以形成问题，时间的排序很好。这个并不需要记下来，没有问题的话，她自然会回到最健康的模样。”
　　低下头，用手指划过背部的鳞片，即使带着手套，也能感觉到上面鳞片的纹路。
　　“鳞片在一小部分位置有些错位，是生长不完成导致的，后续要进行再生一次，也就是第二次龙化。那样所有的鳞片会从新长一次，只是会带来一些疼痛，但效果十分明显。当然，第二次的龙化是必然的，等到第二次接种抗萎缩疫苗时一同进行就好。完成后就不再需要龙化药剂，只接种抗萎缩药剂就好。”
　　薇尔莉特点头，表示知晓。
　　这些所有的问题其实并不需要对薇尔莉特说的，但可能是职业病，在龙岛的医院工作很久，现在即使离开医院，成为外派观察员的联络员医生，还是会叮，说清所有问题。
　　之后把龙爪四肢内脏全部说完后，才结束这一次的接种。
　　本就累的不得了的柯蒂在奥利贝弗的话语下快被催眠，现在正强撑精神，半睁着眼睛躺倒在床上。
　　让薇尔莉特把这只第一次龙化的小龙裔抱回到主屋里去，收拾所有的残局。
　　小家伙化龙后，比人形态要大了一圈，但身高除去尾巴的话，其实没有增加多少，看着只是胖了一圈，虽然称不上一颗胖球，但也足够圆润。
　　让她趴在怀里，搂着翅膀下面一点的腰部，抱着走到护盾外，招呼着炸毛的艾琳，让梅比乌斯跟上回到大厅里。
　　外面模拟正常魔力环境的魔力控制器还在继续工作，根本没有让任何人注意到之前发生的事情，也让这里十分安静。
　　屋外不远处的蝉叫的十分烦人，灼热的阳光只有一指宽的从门口缝隙间散落在地板上，在方形的鞋垫上照出明亮的光带。空气里的灰尘从这缕阳光中来回漂浮，在墙壁上模拟挂钟的虚拟光幕有规则的跳动，传来的跳动声，构成这幅画。
　　现在是期末时期，小道尽头的学院准备着这半个学期的检验，也让教师居住度地的这里，连同安静下来，除了那些虫鸟，变得有些寂寥。
　　把瘫软无力的小龙裔放在沙发里，不压着翅膀，也要让双腿和胸两侧的双臂好受，只好侧躺着。
　　艾琳在旁边好奇的看着，十分想下手摸一摸。
　　先前在护盾里的交谈并没有隔绝声音，艾琳听到了薇尔莉特她们的话，也亲眼看见所有的变化，知道柯蒂变成眼前的模样，所以不是很害怕。
　　把梅比乌斯按在沙发上，伸手把艾琳唤过来，用梳子梳了一遍炸毛的头发，用发带绑起来，不再披着头发，让她和柯蒂玩一会儿。
　　抬起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已经十一点半了。忙活着柯蒂龙化的事情，不知不觉就过去三个小时，张开的魔力领域让薇尔莉特也有稍许的疲惫。但还是足够坚持，以往用三线画漫画的时候还要累上许多。
　　这一点点的魔力领域自然不会让薇尔莉特累的爬不起来，其实她的疲惫是来自魔力的成传输。
　　这里是米斯特亚，是人类王国，在通常的魔力使用上，都是压制到人类的极限，不被人类所察觉。这次的魔力领域需求的魔力非常大，原本这一释放可以用自然界的魔力作为填充。但无处不在的魔网是能够感知到大范围的魔力波动，使用外在魔力就不现实了，只能够使用本体的魔力。就如同上述讲过，控制极限的魔力程度，虽然在魔力控制器的控制范围内，传输的魔力程度可以大幅度上涨，但极限还是不够大。在这里，控制足够的魔力，又要注意魔力的传输不要超出阈值，是十分耗费精神的活。
　　这种耗费的精神是对这具化身而言，对于本体来说根本就是滴入大海的一滴水，根本在意不到。龙族小时候都会进行意识完全降临化身的训练，这一点点的疲惫，对于那时来说，真是不值一提。
　　做完饭菜，已经十二点多了，阳光已经爬到最中间，门口缝隙间的阳光消失不见。
　　奥利贝弗简单的把特意分出来的饭菜打包，装进饭盒里，然后背着背包出门。
　　“大概二十来分钟左右，柯蒂就会变回人形态的第一形态，穿上衣服后出完饭睡午觉补充消耗的体力与精神，在醒来后就会与之前一样活蹦乱跳的。等下我应该会去帮奥克塔薇尔，不会回来，你也跟着她们午睡一会儿，恢复一下张开魔力领域的精神。”
　　奥利贝弗的脚步从门外逐渐远去，所说的事情薇尔莉特记在心里，让她们开始吃饭。
　　柯蒂现在还是龙形态，喂得全部都是刻意做的大块的熟肉，等到之后变回人形态才能够吃饭菜，现在也只能这样填饱肚子。
　　就跟奥利贝弗说的那样，二十来分钟的时间过去，柯蒂变回了人形态，穿好衣服后，再次吃了一些饭菜，就准备好午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