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官儿》张软桃

10、祭祀

　　第七章 祭祀
　　郑乔看着大家怜悯的目光，打了个冷战。
　　他回过神儿似的冲到那扇门前拼尽力气去开门，门纹丝不动。他发怒的拍着门大吼：“把我的袋子还给我！快点把我的袋子还给我！”
　　门里安安静静。开门小达人韩青沐也来到门前，观察了而一会说：“我怎么感觉这个门和墙壁长一起了？刚才还不是这样的。”
　　不会吧？
　　大家都靠上前去，果然感觉这个门这会怎么像是画上去的了？刚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大家安静。接下来该怎么办，袋子也没了，难道给面前这个草房拆了？
　　其实袋子的具体真实作用我也不知道，刚才判断都是我猜的，是真是假无法断定。直接拆房子有点说不过去吧。
　　正在众人不知道下一步何去何从的时候，从院子外面冲进来了一个大爷，嘴里大声叨叨：“哎呀可找到你们了！”
　　“这人谁？”郑乔问我们。
　　大家纷纷表示不知道。
　　大背头，中山装，近视镜，军布鞋。
　　“他应该是村长。”我小声说。
　　大爷急急慌慌来到我们面前说：“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了，害我找了半天！”
　　“你谁啊？”世正彬语气挺不客气的。
　　“我是负责接待你们旅行团的刘大爷，噢对了我是青井村的村长。”
　　大家一起惊讶的看我，目光里都是敬佩。
　　刘大爷接着说：“这都几点了你们还在这里磨磨唧唧什么啊！”
　　“那我们需要去哪里呢？”我问。
　　“你们不是来看青井村的祭祀活动的吗？”大爷一脸奇怪。
　　任务出现了。
　　我们七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噢对对对，就是来看祭祀的。”
　　大爷让我们快点跟上，不然就来不及了。
　　众人紧跟他的脚步，在快要出院子的时候，这个刘大爷突然原地定住，转身看看我们身后那扇紧紧关闭着的门慢悠悠的问“你们刚才没看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看见了!刚才有个小……”我和韩青沐几乎同时捂住了郑乔的大嘴巴！让那个小孩的孩字，生生咽了下去。
　　“小什么？”刘大爷眼睛一闪。
　　“小袋子。”我接到。
　　“我们在这里捡到了一个小袋子。”我觉得既然一个毫无关系的小孩都知道郑乔手里有袋子，那么这个村子里的人，包括面前的刘老头，都应该知道我们有小袋子这个事情，所以透露我们捡到了个袋子应该是最安全的回答。
　　这老头听罢果然微微一笑说“哦哦这样噢。”转身继续带路。
　　“大爷！那个袋子有什么用吗？”我试探的问道。
　　“叫我村长!!”
　　我忙改口“村长，这个袋子有什么用吗？”
　　“袋子嘛，装东西的嘛，你们可以装个馍馍啥的嘛。”
　　我看他装憨卖傻就没继续询问。
　　没走两步，这座死气沉沉的村子就像被人唤醒了，熙熙攘攘声中基本上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从一扇扇沉重木门被推开时发出吱呀吱呀的尖叫声中走出许多村民。大的小的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整个村落远的近的，刚才一个个黑洞洞的茅草屋里，毫无例外的全部都从屋子里出来了，大家看起来都面色如土色衣衫褴褛，个个几乎没有表情。我们七个就像透明人，没有村民注意我们，一个个或经过或绕过我们，向着同一个方向涌去。
　　从村长带路方向看，和人流是一个方向。大家的目标方向估计都是去参加祭祀的。这些村民见到我们七个外来客也没有什么好奇的样子，就算撞到了我们，也只是低下头急匆匆往前赶，诡异极了。
　　村长在前面急匆匆的带路，我们几个跌跌撞撞跟在后面，我看着村长的背影还想问些什么，但是张开嘴一时间又无话可问，这个鸡贼的老头一定什么也不会透露什么。扭脸观察他们几个人，也都一个个迷茫到痴呆的表情紧凑的紧跟在后面。
　　我越发对前面的祭祀感到好奇了。
　　远处看起来像是要到了，因为模模糊糊看见众多村民们都停下脚步围着一个什么站定，看起来像是一个大圈。
　　这时候世正彬不知道脑子里哪根弦不对了，一拍后脑勺大声说“我想起来了！”
　　大家包括村长都吓了一跳，表情怪异的看着他，等待他下一步要说他想起来了什么。
　　世正彬认真地说：“我想起来那孩子是谁了！？”
　　“谁啊？真是你家邻居啊？”
　　“不不不，刚想起来！他就是木牌子上面的人啊！！”
　　其他没有看屋子里情况的人都一头雾水，只有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些牌位上的照片我当时因为光线太暗和高度紧张没有细看，但是世正彬因为并不知道那些是牌位和坟堆，所以心安理得心平气和心如止水地看了个通透，在小男孩出现时他又确实下意识地说出，‘我看你好眼熟’这样的话。所以这个小男孩确实就是牌位照片上的人，应该是毫无疑问了
　　一个眼前蹦跳的大活人出现在牌位上，要么这一切都是恶作剧制造恐怖气氛，要么我们见到的这个孩子他压根就不是人。
　　我没有把这些说出来，而是立刻制止世正彬继续说下去。
　　但是村长已经变了表情转过身来。
　　糟了，还是被听到了。
　　“你刚说谁是牌子上的人？”村长阴阴的问。
　　世正彬傻了：“我……是牌子上的人？……”
　　他目光移过我身上来，眼里都是救命，我想躲也没地儿躲，只好把话接过去，“看见了一小孩儿。”
　　“小孩？怎么了？”
　　“就给人家一活蹦乱跳的孩子印牌位上可真不像话哈哈。”我想对付过去。
　　村长换了个表情。看不出是哭是笑，冰冷至极。
　　他转过身来看着我们慢慢说：“你们都已经知道啦。”
　　世正彬：“知道什么？”
　　安静
　　“没什么。”他又转过身，继续带路。
　　“你们知道不知道反正都出不去了。”村长声音很弱，像是说给我们听也像是自言自语。他说完忽然加快脚步消失在人群里了。就这么把我们撂在这了？
　　来不及细细思考他最后那句话，前面聚集的人群看起来像是已经到齐，黑压压一大片密密麻麻的，估计整个村子的村民一个不剩的都在这里了。众人围成一个圈，有的面无表情，有的怯生生的看着里面，他们围着个什么东西啊？我勾起头踮起脚眯起眼，居然是口巨大的井！
　　远处一声奇怪的音调，刚才还密密麻麻的村民们忽然开始悉悉索索挪动脚步，像排练了无数次似的，每个人呆滞的目视脚下，看似没有章法，最后竟然渐渐排成了一种奇怪形状，队伍成型后吵杂声也慢慢减弱。直到重新恢复安静
　　不知道从哪忽然重新冒出来的村长说，“祭祀马上开始，我要去主持仪式了。你们几个自己找位置观看，记住千万不要打断祭祀仪式。切记！”
　　说完他加快脚步一路小跑，没跑几步，村长站定扭头看了看郑乔，欲言又止的样子。
　　最后什么也没说叹口气，消失在不远处。
　　“哎我说他看着我叹什么气啊！”郑乔又要发作
　　“走吧走吧”世正彬拉起郑乔，“他没看你叹气，他明明看着我叹气的。”
　　“我声明啊我可不要去。”米西后退一步。跳跳附和道“我也不要去，我才不要看那个莫名其妙的祭祀。”说完勾起巨无霸身形躲在米西身后。
　　“我也觉得怪怪的，什么祭祀在井边啊……”
　　“去是不去啊？”
　　“我觉的事儿都到这了，不去也得去了……”
　　“那我们不靠近远远看着可以吗？”
　　几人叽叽喳喳说的我很心烦，就在这时只听见一声高鸣，是村长的声音。这个声音尖锐刺耳更像是一声口哨划破了村子先前的寂静。
　　祭祀看样子是正式开始了。我懒得劝说那帮人，我决定独自走向井边。
　　“金满你别自己去啊！”李真撇开那几人几步快速跟上来。
　　井边的村民们听见这一声尖锐的开场，一个个忽的打鸡血般精神抖擞起来，高高扬起头看着一个方向像是要迎接什么，奇怪阵型的队伍此时裂开一条缝隙，人们在这口巨型大井的西南角让出了一条道路。
　　这是要让什么通过吗？
　　距离还是太远什么也看不清，我继续往前探身想穿过人群再靠近点，却被人一把拉住。
　　“别再靠近了金满！。”李真眼睛透亮，眉头微皱。我抽出手拍拍她，表示我没事。
　　“我不想你靠近井边。”她眸子微颤，这是眼泪水？？
　　“别怕。”我摸摸她的脸颊“这场祭祀看样子对于咱们来说是必须参加的一个步骤，了解清楚了才能找解决的办法不是吗？”我用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泪水说：“你害怕的话人群外等着我，我去瞧一下。”
　　我说完李真面部凝固的盯着我，毫无反应一动不动。
　　“李真？”我晃晃她。她回过神来一脸潮红，摸着自己脸喃喃道：“苍天啊你刚刚是摸我脸了吗？
　　我……
　　李真瞬间变得比旁边村民还精神抖擞：“走啊走啊金满，走近点看，你别怕有我陪你。”
　　有你陪我我才怕吧……
　　李真兴奋的拉起我就往人群里挤，这时韩青沐和其他人也都跟了过来，神情有的紧张有的兴奋。
　　“金满你快看！”韩青沐声音听起来声带发紧。
　　我垫起脚朝刚刚大井的西南角看去，只见四个壮汉，其实也不能说是壮汉，只见四个瘦汉，颤颤巍巍的扛着一卷编织竹席从那个通道走进井边。
　　竹席里像是卷着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