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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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嘣”的一声，拉花礼炮在牟清歌头上方炸裂开来，闪亮的碎片旋转着飘落在眼前！看着围绕在身边的朋友们开心的笑容，牟清歌才将思绪拉回到现在，她的29岁生日宴上！
“清歌，生日快乐！”唐宁眯着小眼睛，笑嘻嘻的看着牟清歌，“30岁前最后一个生日了啊！且过且珍惜~”
牟清歌看着发小、大学同学兼多年挚友的唐宁会心一笑，是啊，这是她30岁之前的最后一个生日了，真快，10年都已经过去了，还记得第一次来到缤城这个城市的时候，自己还是一个19岁的小女孩，一幕幕记忆浮现，凌乱不堪的情绪不由得翻涌而出……
“清歌~你怎么回事，发什么呆呢！难道是刚从澳洲回来时差没倒过来呢？哈哈哈……”大学室友王昱昱笑着牟清歌的恍惚，并没有看出牟清歌内心里的波澜。她端起桌面上的生日蛋糕，兴冲冲地说到:
“快许愿，吹蜡烛吧！”
回过神来的牟清歌对着王昱昱和唐宁笑了笑，站起身来，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闭上了眼睛，耳边传来的是好朋友们欢唱着生日歌的声音！许愿？要许什么愿望呢……她缓缓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已经不再是举着蛋糕的王昱昱了……
牟清歌惊讶万分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顾慎，他左手拿着鲜花，右手举着戒指，英俊的他深情款款地看着牟清歌，眼睛里仿佛有星光在闪烁，“宝贝~生日快乐！之前想过用各种方式跟你求婚，但是……”他情绪激动，感情溢于言表，单膝跪地，在朋友们的欢呼声中，郑重的向牟清歌求婚！“牟清歌~嫁给我！”
“嫁给他！嫁给他！”好朋友们齐声呐喊着……
顾慎，牟清歌在澳洲留学时候交往的男朋友，澳洲华裔，医学博士，高大英俊潇洒帅气，在朋友们眼里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对自己也是说不出来的体贴与包容，方方面面他都是良配，这样的一个人在她临近30岁的时候向她求婚，牟清歌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还在犹豫什么……
“姐？”站在身旁的程冰挺轻怼了一下牟清歌的胳膊肘，才使她从思绪中抽离出来，“姐，你想什么呢，姐夫都跪半天了……”她看出了异样，脸上满是担心！
是啊……牟清歌想着自己还在胡思乱想什么……看着眼前的良人，内心竟有几分对自己的鄙视与嘲讽：牟清歌啊牟清歌，这样优秀的顾慎能够爱你，你还在矫情什么？一个人结婚不就是应该嫁给爱自己的人吗？难道你还想着……牟清歌，10年了，已经整整10年了，有些事已经成为过去，不能回头一切都要向前看了……
牟清歌调整了情绪，微笑着看着跪在地上有些惴惴不安的顾慎，缓缓的抬起了左手递到了他的面前，“YES,I do！”
顾慎激动的牵起了牟清歌的手，将求婚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这是一枚一克拉的Tiffany经典款钻戒，在餐厅的灯光下，更显得璀璨夺目！牟清歌扶着他的胳膊示意他站起身来，在朋友们的祝福声中，与顾慎动情的拥吻在了一起！
“清歌，你真是好福气啊！顾医生帅气多金，对你还一片痴心，我和昱昱祝你幸福！”说话的人是李敬，他是王昱昱的男朋友，同时也是她们的大学同学。李敬和王昱昱端起酒杯，“来，顾医生，祝你们幸福！”
“谢谢！”顾慎礼貌的端起酒杯，和牟清歌的朋友们道谢，“我还要谢谢大家配合我今天的求婚呢！”顾慎拥着牟清歌入怀，含情脉脉地看着她说到：“要不然我都没有这么好的机会向清歌求婚！”
牟清歌也微笑着回应着顾慎，举起了酒杯说着感谢大家的话！席间，电话嗡嗡的震动了几次，她都没有察觉，还是坐在身旁的程冰最后发现，把手机递给了她！
看着手机屏幕上出现的来电显示的人名，牟清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笑着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大家先吃着，我去接个电话！”
走到了卫生间的门口，嗡嗡……手机还在不停地震动着，牟清歌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喂？云叔……”
“少奶奶，您终于接电话了！”电话那头的季云焦急的说到！
“我刚才跟朋友们在庆生，饭店里有点吵没有听到手机震动！”怕云叔误会，牟清歌赶紧解释着！
“云叔，您别再叫我少奶奶了……我跟他已经……”
云叔好像故意回避着牟清歌的话题，在电话那头自顾自的说着，“老爷知道您回国了，让您今晚回老宅过生日……少奶奶，您回国了怎么也不联系老爷和夫人，回家来看看啊……”
“爷爷生气了吧！”牟清歌心里明白从澳洲回来以后没有直接回季家，季建国肯定会生气……“我知道了，云叔，我晚上一定回去！”她忽然想起来了顾慎，怎么也不能把他丢在酒店，自己回季家吧……“对了，云叔，晚上再加一副碗筷，我带个人一起回去……”
挂了电话，牟清歌往包间方向走着，忽然看到窗外天色骤变，风呼啸着，刮倒了餐厅门口的牌子和马路对面的自行车，雨点也噼里啪啦地打在巨大的落地窗上，刚才还晴空万里，怎么忽然之间就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了呢……
…………
程冰的车子缓缓的停在了季家老宅的门口，开车的人是程冰的老公也是……某人的特助季捷！他转过头看着坐在后座上的牟清歌，“我和小冰先进去了，清歌……”
牟清歌点头示意，等程冰和季捷下了车，看向身旁的顾慎，“不好意思，还没带你见我父母，就先带你来了季家！”
“其实，我还挺高兴你能带我来的，”顾慎摸着牟清歌的头，眼里是说不出的柔情，“你不说了嘛，都是过去了，而且……”顾慎笑着拉起了她的左手，“你现在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
牟清歌也尴尬的笑了笑，心里想着是啊，现在已经答应要嫁给顾慎了！可越是离季家越近，心里越是惴惴不安……他，应该也回老宅来了吧……
牟清歌和顾慎下了车，顾慎走到后备箱处拿出来他们给爷爷奶奶准备的礼物，他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笑着走了过来，空着的另一只手领着牟清歌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季家老宅！
云叔早就站在宅子的门口等待着牟清歌了，看到跟牟清歌手牵手的顾慎不由得一怔，但赶紧转换了表情，微笑地接过顾慎手上的礼物，“回来就回来，还买那么多东西干嘛，快进屋吧，老爷和夫人都在等您呢！”
“好~”牟清歌松开了顾慎的手，笑着抱住了云叔，“云叔~我都想您了！”
在季家的那些年，云叔是除了爷爷奶奶之外，她最亲近的人，就像是家人一样！
“想我们了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云叔拍着牟清歌的肩膀，有些感慨与惆怅，“我们大家都很想你，你这个狠心的丫头！好了，快进去吧！别让老爷夫人等急了！”
牟清歌牵着顾慎走进了富丽堂皇的季家老宅，在入户门口的玄关处，看到了那双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白色小绵羊拖鞋，而紧挨着的依然还是那双灰白色的小老虎……牟清歌鼻头忽然一酸，但赶紧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抬头笑着对顾慎说到：“换一下鞋吧，奶奶很爱干净的……”便随手拿起一双男士拖鞋放在了顾慎脚前，自己则脱掉了高跟鞋换上了她的小绵羊……
偌大的欧式装修风格的客厅里，迎面坐着的是一位表情严肃身材微胖的老人，他旁边沙发上，一位皮肤白皙笑容可掬的老妇人也朝着客厅外望着……看见牟清歌进来的老人神情有些激动，但是克制着自己，保持严肃的表情，责备的话语也说了出来……“你还知道回来啊！你……看你瘦的！”季建国故作严肃的说道！
“爷爷~”牟清歌急忙的跑过去，嬉皮笑脸的搂住老人的胳膊讨好着，“爷爷~你不知道我多想你~”然后又赶紧拥抱着身边的老妇人，“奶奶~我可想可想你了~”
“你这个臭丫头！回来了都不告诉我和你爷爷！”阮茯苓抱着牟清歌还不忘埋怨着！“知道你都不回家，你爷爷都生气了！”
“奶奶~你快帮我哄哄爷爷，他这一耷拉脸，多吓人啊！一点都不可爱了！”牟清歌挽着阮茯苓的手臂撒娇到！
阮茯苓冲着季建国眨巴眨巴了眼睛，“行啦，老头子！清歌这不回来了么！你快别倔了！”然后回头拍着牟清歌手说到，“你都不知道你去澳洲的这几年，你爷爷总是念叨你，说想你，嫌你老是不往家里打电话！”
“你们想我也可以给我打电话啊！”牟清歌左手挎着阮茯苓，右手挎着季建国，还不忘把脑袋靠在季建国的肩膀上撒娇，“季董~快别生气了~你想我直说啊，干嘛闹脾气！”
“哼！你这个小妮子啊！”季建国推开了牟清歌的手，用拳头轻轻敲着她的脑袋，“出国以后就忘了我和你奶奶了，你个白眼狼~”
“爷爷~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可爱的孙女呢~”牟清歌没皮没脸的又搂住了季建国的胳膊，“你怎么忍心啊……”
季建国正襟危坐，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顾慎，“那你怎么忍心，带别的男人回家来！”他上下打量着顾慎，眼神犀利，没有一丝好感，直勾勾的盯着顾慎说到：“我的孙媳妇儿，带着别的男孩子回季家……！”
“呃……爷爷！”牟清歌一时语塞，虽然知道带顾慎回来爷爷一定会甩脸子，但是既然选择要和他结婚了，还是一定要告诉他们二老的……
顾慎感受到了来自季建国的敌意，但是也能从容面对，“爷爷您好，我叫顾慎，是清歌的男朋友，现在也已经是她的未婚夫了！”
“未婚夫？！”季建国的激动，是牟清歌能想到的勃然大怒，“我什么时候同意她嫁给你了！还未婚夫！你知道她是谁吗，你还敢来季家！”
“我知道！”顾慎继续从容不迫的说到:“但是清歌跟您的孙子只是过去的事了，她也有从新追求幸福的权利！而且我很爱清歌，我可以给她幸福！”
坐在季建国身边听着顾慎的话，牟清歌都来不及感动，而是一阵一阵的冒冷汗，她忙不迭的跑到顾慎身边，示意他不要再说了，“爷爷已经很生气了，再说就是火上浇油了！”牟清歌抬着头对着顾慎使着眼色……
“咚……咚……”客厅外传来了脚步声，而且伴随而来的是背后的阵阵凉意，以及某人清冷孤傲的言语！“从新……追求幸福……？”
又是这种感觉，即使时隔多年，牟清歌依然会不自觉地紧张！明知道今天要再面对他，明明在脑海中排练了千百遍重逢的画面，她还是握紧了拳头，不争气的心脏怦怦乱跳……
顾慎感觉到了牟清歌的异样，转身看向门外走进来的男人，牵起了她的手，盯着也同样看他虎视眈眈的男人，“这位就是季总吧，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梁总！”
“顾医生未必知道的有点多了吧！”男人不屑的看着顾慎！
顾医生？他怎么知道顾慎的职业的！牟清歌疑惑着，忽然感受到了凉意的逼近，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顾慎的正对面，紧挨着牟清歌并排站着，牟清歌冒着冷汗的手使劲的攥着顾慎牵着她的手，连呼吸也开始变得紧促！
牟清歌内心纠结着，为什么……为什么时隔多年，她依然会紧张，会心跳，为什么她依然不能坦然面对他……
“跟我走！”他眼睛冷冷地看着顾慎，话却是说给牟清歌听的……说完便从顾慎手中夺过了牟清歌的手，拽着她朝着楼梯方向走去！
牟清歌使劲地挣脱着，努力的想拽回自己的手臂，“你放开我！季梁尘！”
顾慎见状赶紧追了上来，却被及时赶来的云叔挡住了去路！“顾先生，我们少爷有话要对少奶奶说！您还是回避一下吧！”
“他们有什么可说！请让开！”顾慎想推开云叔，却被季建国的声音叫了回来，“你先别激动，他不会伤害清歌的！他比你更想保护他自己的妻子！”
“什么……？妻子？”顾慎转过身呆呆地愣在原地！
牟清歌被梁尘拖着上了二楼，来到了一间主卧，没错……就是之前他们一起生活的房间！他不再用力拉扯，而是牵着牟清歌的手，静静地看着她，“你开，还是我开！”
牟清歌没有办法面对他那冷厉的面庞和深邃的眼眸，只是别过头去不再看梁尘！梁尘也没有多说，而是自行推开了卧室的大门！
牟清歌被梁尘牵着走了进去，他打开了卧室的灯，灯光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还是熟悉的地毯，还是那张白色的大床，连床上的被单被罩好像都像3年前一样，屋内的陈列也没有丝毫的变化，静静地躺在那里好像诉说着过去的故事……
牟清歌慢慢的走到卧室最深处，抚摸着梳妆台的一角，过去的记忆如洪水猛兽般吞噬着她的理智，不可名状的情绪涌上心头，梁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牟清歌的身后，他缓缓地抱住了她，却默不作声……
思绪万千，眼泪也止不住的滴答滴答的往下掉，牟清歌用仅存的一点点理智告诉自己，过去了……这已经都是过去了……她没有着急推开梁尘，而是轻轻地说到：“放开吧，顾慎还在楼下等我！”
“为什么要带他回来……”
梁尘将脸深深地埋在了牟清歌的颈窝，将她搂的更紧！牟清歌贪恋着他的拥抱，感受着他的温度，他的气息，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独有的味道……
牟清歌红着眼眶，内心挣扎着，“他跟我求婚了，我们要结婚了！”是啊，顾慎都跟自己求婚了，为什么还要被之前的感情拉扯，为什么还是会贪恋梁尘的拥抱，为什么还是会心动……“放开我吧……”
梁尘将牟清歌转过去面对着他，“你……答应了？！”
“嗯！”牟清歌点头，不想再多说些什么，而是推开了他紧握着自己手臂上的手，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朝着门外走去！
梁尘转身拉住了牟清歌的手腕，“你不爱他！”
牟清歌甩开了梁尘的手，最后一丝紧绷的弦也断了，她歇斯底里着！“我不爱他？你怎么知道？我爱不爱他都跟你无关！”
“你不可能爱上他！你从始至终爱的都是我！从你19岁，我们相遇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到现在和以后，你也只能是我的！”梁尘笃定的说到，不带有一丝一毫的否定和怀疑！
“呵呵……19岁……19岁的今天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可是从19岁的生日开始，我的一切都改变了，我遇到了你，让我痛彻心扉的人！而你到今天为止还是这么霸道把我当成你的私人物品一样！”牟清歌死死的盯着梁尘，不带有一丝感情，愤怒着，咆哮着，“季梁尘！我恨你！我不会再爱你！我已经不是以前的牟清歌了！”
牟清歌疯狂的跑出了房间，泪水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她跑下了楼梯，撞上了迎面而来的顾慎，委屈的扑到他的怀里！牟清歌极力的想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在梁尘的面前哭泣，不想让自己在顾慎的面前变得难堪，可是她还是做不到……
“哎……清歌~别哭了！你跟奶奶来一下！”阮茯苓站在牟清歌和顾慎的身边，叹息着！牟清歌抹掉眼泪，离开了顾慎的怀抱，看着忧心忡忡的他说到：“你在这等我一下，可以吗？”顾慎点头，牟清歌便扶着阮茯苓朝着她的卧室走去！
站在二楼楼梯口的梁尘，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脸色灰暗着，季建国也走上了楼梯，对着顾慎和梁尘说到：“你们两个跟我去书房！”
一楼的主卧里，牟清歌坐在奶奶的床上眼睛又开始不停地下起雨来，阮茯苓看着如此伤心难过的牟清歌，不禁也跟着红了眼眶！“傻丫头~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要跟一个不爱的人结婚，在一起生活一辈子，你觉得你能坚持下去吗？”
“以前觉得觉得坚持不下去，现在我更觉得不爱才能坚持到最后，不爱就不会在意、不会伤心，不爱就拥有自我，不再妥协，不再卑微……”牟清歌红着眼看着阮茯苓，“您不觉得顾慎很好，很适合结婚吗？奶奶，您客观一点说！”
“他很好！他也很喜欢你！也很适合结婚！但是你不爱他……”
“我怎么不爱他啊，你们怎么能看出来我不爱他啊！梁尘这么说就算了，为什么您也这么说！”牟清歌不知道他们这么说的原因……
“你爱顾慎的话，小尘的语言、他的行为都不会再对你有任何影响！而你呢~”阮茯苓对着牟清歌摇了摇头，“你看你哭成什么样了……从回家那一刻开始就紧绷着的弦还是断了吧……”
牟清歌低下头，不再说话，也不想反驳什么……
“不过，就算你喜欢顾慎也没用，小尘那孩子性格你还不了解吗？！他能让顾慎轻而易举的把你抢走？！你也太小看我孙子了吧！”阮茯苓笑着抬起了牟清歌的头，“更何况……你们现在法律上还是夫妻关系，顾慎喜欢你也没用！”
“什么？！”牟清歌瞳孔睁大，震惊的看着阮茯苓！“不可能啊！我都签了离婚协议书了！”
阮茯苓拉起了牟清歌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到：“你自己签能管用嘛……！”
…………
季家老宅的餐厅里，牟清歌搀扶着阮茯苓走到餐桌跟前，而这一桌子的人以一种极其尴尬的排序围坐在了圆桌旁！
阮茯苓松开了牟清歌，拍了拍她的手，就径直的走到季建国身边坐下了！阮茯苓的另一边坐着的是程冰和季捷，而季捷的身边是顾慎！牟清歌愣在那里，现在只剩一个空位，就在梁尘和顾慎中间！
“坐这！”“坐这！”梁尘和顾慎都站了起来，异口同声的说到……
“呃……”牟清歌看着站起来的两个人，她表情尴尬，一动不动的，脚好像被定在了地板上一样……
顾慎首当其冲，朝着牟清歌伸出了一只手，“来~清歌~坐我这！”
牟清歌为了避免尴尬，赶紧伸出了左手，想要牵住顾慎伸出的手，但是梁尘一下就挡在了牟清歌的面前，他拉着牟清歌就坐在了自己座位上！自己则坐在了牟清歌身边，挨着顾慎……
这一桌子的人都齐刷刷的看着这两个男人的操作，牟清歌为了避免再生事端，勉强压制着内心的情绪，探着身子歪着头对顾慎说到:“呃……顾慎，我今晚就挨着爷爷坐吧！呵呵……”
看出了牟清歌的为难，顾慎也没有再说什么，悻悻地坐了下来！
“今天是清歌29岁的生日，清歌刚来咱们季家的时候才19岁，这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快10年了……”季建国感慨万分，不由得老泪纵横，“清歌啊，这些年发生了许多的事，好的坏的，高兴的悲伤的，但是你要记住不管以后怎么样，爷爷奶奶都会一如既往的拿你当亲孙女看待！”
牟清歌低着头红了眼眶，她不敢看向季建国，思绪也在这10年的过往里沉浮！
季建国端起了酒杯，“来，咱们大家端起酒杯，祝咱们家清歌生日快乐……”
牟清歌整理好心情，抬起头，举着酒杯，有些哽咽的说到：“谢谢爷爷奶奶！嘿嘿……”
牟清歌知道身旁的梁尘在看着自己，她也只是侧着脸看着季建国和阮茯苓，刻意的回避着目光！
云叔从厨房推着蛋糕走到了餐厅，一个双层加高的韩式生日蛋糕上，只插着一根卡通兔子的蜡烛，牟清歌呆呆地看着蛋糕上的蜡烛，耳边回响起的是当年两个人的约定:
“季梁尘，我以后过生日就只差一根蜡烛，这样谁也不知道我多大年纪了！
还有啊，我要特别可爱的那种蜡烛，哈哈哈……”
“好~那以后我过生日也只插一根蜡烛！”
阮茯苓放下了酒杯，看着自己的孙子和愣神的牟清歌，语重心长地说到:“清歌，爷爷奶奶不管你如何决定，都希望你能够一直像当初那个19岁的小女孩一样开心快乐！”
阮茯苓的这句话瞬间让牟清歌破了防，当场泪如雨下！19岁……她又何尝不想自己能够还是那个19岁无忧无虑、涉世未深的阳光少女，可是，人生不可能停留在19岁，这10年恍如隔世，而这10年覆盖的是她整个的青春啊！人这短暂的一生又能有几个十年……
“姐，生日快乐！虽然中午时候已经说过一次了，但是还想再祝福一次！”程冰举着酒杯站起身来，打破了僵局，“我希望你的生日愿望都能实现！嘿嘿……”
“好！谢谢小冰！”牟清歌站起身来强颜欢笑着，“更要谢谢爷爷奶奶，每年都会想着我的生日！”虽然每年的生日都过得无比糟糕……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本来甘甜的红酒在牟清歌的嘴里却显得无比酸涩，喉咙也是火辣辣的！
这一餐饭，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在牟清歌嘴里都是索然无味！席间大家谈笑风生，牟清歌也假装轻松的随声附和，整个人内心却充满了恐慌和不安！因为，梁尘就坐在自己的旁边！他目光如炬，眼神时不时的飘向牟清歌，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自己一杯接着一杯的倒着酒……
顾慎走到牟清歌和梁尘中间，俯身在牟清歌耳边轻声说着什么，牟清歌则跟季建国和阮茯苓打了声招呼，随即站起身来，
陪着顾慎走了出去，当然，她此刻没有注意到，梁尘那跌入冰点的表情！
顾慎拉着牟清歌走到了季家老宅后院的泳池边，他说去拿个东西，让牟清歌在这里等他回来！
牟清歌在泳池边来回踱着步，看着周围的一草一木，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变化，连天上的月亮，一如多年前的那颗一样……她低下头望着池水里映出的月亮，同时也映出了自己的脸庞！干练的短发，清晰的眉眼，年轻却成熟的脸庞……
晚风微拂，周围的矮树沙沙作响，像吟诗一样的诉说着曾经的过往，池水随风波动，有那么一瞬间，牟清歌觉得自己眼花了，水中的倒影竟变成了曾经那个一头长发、眼如弯月的阳光少女！耳畔传来的一阵阵秋蝉的叫声，仿佛将牟清歌带回到了10年前那个烈日杲杲的秋天……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