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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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Harry不再东张西望了，他很认真地想要问这个问题。于是他仰起脸直直看向Snape。
Harry觉得自己原本应该长得更有男子气概一些——或许会像他的父亲？但是因为一些原因，大约六岁以后的Harry有一张雌雄莫辨的脸孔。细腻的皮肤，精致的五官，大眼睛和又长又密的睫毛——走在街上被认成女孩也不奇怪。
Harry六岁多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头发比现在更长。那时他曾经突发奇想，自己套上了像是女装的衣服去照镜子。当镜子里的女孩子对他扯出一个甜蜜又僵硬的假笑时，Harry觉得自己的意识好像分成了两半——他一边发了疯似的想着他母亲的脸是不是就是这样，一边又为自己这样没意义的举动觉得荒谬和无聊。
后来Harry又自己把头发剪短了，再也没干过这种事。
Snape不知道Harry对着自己的脸会想什么。他知道这张脸其实并没有与Harry的母亲——Lily——她小时候的样子特别相像。虽然显得有些阴柔，但五官还是活脱脱一个女版的James Potter。然而那双泛着雾气与浮光的绿眼睛却与当年的Lily如出一辙。
有一瞬间，Snape不合时宜地想起，很久以前，当他还在那个臭水沟一样的家里挣扎时，当他们还是共享一个秘密的挚友时……Lily会抬起脸央着他陪自己做什么，一双绿眼睛会倒映出男孩的影子。
晚霞与岁月晕染了绿眼睛女孩的眉眼，那段久远的记忆裹挟着风尘和阳光的味道。
然而一瞬间过去，大脑封闭术粘稠又冰冷的魔力挤走了多余的情绪。黑袍的魔药教授眼神空洞地道：“你开学过后会有很多人乐意告诉你。”之后便不再给Harry一个眼神。
Harry有点遗憾。不过当Snape从袍子里抽出魔杖数起垃圾箱上边的墙砖时，Harry又精神起来，饶有兴致地观察Snape手里细长的魔杖。
Snape只是用平直又僵硬的语气道：“往上数三块再横向数两块——我假设救世主下次来的时候不准备再像个傻子麻瓜一样在这乱转，把这给我记好了！”
说完Snape便用魔杖在墙砖上敲了三下。
一块块墙砖依次抖动着翻转，渐渐形成一条宽阔的拱道，通向一条七拐八拐的长街——身披长袍的人群往来熙攘，店铺橱窗里堆满了琳琅满目的不知名的商品，带着宽沿尖顶的巫师帽的女人大声讨价还价，街边一家晦暗的店里传来呜呜声与翅膀拍打的声音……
“Woooooooow！”Harry睁大眼睛摇头晃脑地四处乱看——这时候他有点像个普通小孩了。不过即使他的眼珠子恨不得跑到天上去乱飞，Harry的脚步还是轻轻松松地紧紧跟住了Snape。
“Snape教授——我们是要买清单上那些东西吗？或许好心的Snape教授愿意赞助家道中落身无分文的救世主一些助学资金？”Harry用唱歌一样慵懒又华丽的语气道。
“我希望救世主的脸皮也能为他防御敌人的黑魔法——那样的话或许你能免修所有黑魔法防御术课程，”Snape黑着脸，“先去古灵阁取你的钱！”
“那是什么？巫师银行？还有……你说“我的”？所以我好心的父母还有遗产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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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进入那扇亮闪闪的大门后，一个身形巨大的人——不夸张，Harry目测他的身高绝对超过三米——一下子注意到他们，并欢快地向他们走来。
“哦，Snape教授，这一定就是Harry了！你的眼睛真是跟你母亲一模一样！我上次见你时你还是个小毛毛……”
“我假设你来古灵阁不是为了在这浪费时间？”
“哦，哦……是的！”这个高个子的人打了个激灵，转身叫来古灵阁里的妖精。“我这里有一封邓布利多教授写的信，”他郑重其事地说着，挺起胸来，“是关于713号地下金库里的‘那件东西’的。”
Snape则直接把Harry带走，两人很快与那人分开。
Harry朝后看了一眼：“他就是乐意告诉我我父母的事的人吗？”
Snape觉得Harry这个说法有点奇怪，像是察觉了一切，却还是看着你的面子继续陪你玩。
Harry最后只等到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两人坐着过山车一样的小车来到Potter家的金库。Harry一路上不停地发出愉悦又畅快的怪叫——直到Snape铁青着脸让他闭嘴。
Harry对那成堆的钱币兴趣不大。他们按部就班迅速取了钱便离开。
似乎是受够了一路上男女巫师对奇装异服的Harry投来的注目礼，Snape先把Harry打发到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他自己则黑着脸去买坩埚了——“我想我已经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了，或者救世主阁下愿意等着他的东西自己飞过来？”
总之现在Harry正晃着腿坐在长袍专卖店的座椅上，歪着头问矮矮胖胖的摩金夫人能不能给他的校服里面多缝几个口袋。
这位笑容可掬的女巫好脾气地同意了。她一边对Harry身上层层叠叠的麻瓜衣服表示浓厚的兴趣，一边将他带到店堂后边的脚凳上。他的旁边已经坐了一个肤色苍白的少年。
Harry第一眼看见这个少年就眼睛一亮——他喜欢这个男孩的头发，像融化的铂金与流淌的月光。他咧开嘴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就在少年挑了挑眉想要说什么时，Harry抢先两眼放光地道：“你好，你也是霍格沃茨的新生吗？”
“是的。我爸爸在隔壁帮我买书，妈妈到街上找魔杖去了，”铂金色头发的少年拖长腔调慢吞吞地道，“然后我要拖他们去看飞天扫帚，我搞不懂为什么一年级新生就不能有自己的飞天扫帚。我想，我要逼着爸爸给我买一把，然后想办法偷偷带进去。”
Harry对男孩的语气感官不错。他也用咏叹调似的语气顺着他的话道：“听起来很刺激……那你可要放聪明了？”
“那是当然，我可是个Malfoy，可不会像个格兰芬多笨蛋一样。”
“格兰芬多？”Harry又听到了陌生的名词，于是他努力做出好奇的神态。但事实上他还是饶有兴致地对着珀金少年看个不停。
“哼，我一定会是个斯莱特林！不对……梅林！你不会不知道霍格沃茨的四个学院吧！莫非你是个泥巴种？”男孩说着狐疑地打量着Harry身上华丽的巴洛克风格装扮，“哦，天啊，看你这身衣服……”
“事实上，情况挺复杂的。我猜你是想问我的父母——他们都是巫师。不过他们都去世了，我之前在麻瓜界。至于这身衣服……算是我的爱好，麻瓜应该也很少有人这么穿。”Harry缓慢又优雅地挥舞了一下他层层叠叠的荷叶边广口衣袖，坐在凳子上向身边的男孩行了个繁复华美的礼——这显得他又像个小贵族了。
Harry做出这个动作时，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张力，使得这身本应显得累赘的华服有如为他量身定做。仿佛在这一方空间里，时间突然倒退到遥远的巴洛克时代，富丽堂皇的殿堂里，身披华服的男女在激越的音乐声中觥筹交错——那种华丽、浮夸又张扬的美，是其他时代不曾驾驭的。
男孩一下子看懵了。于是Harry放下手，嘴角扬起一个愉快的弧度，睁大那双漂亮的眼睛用期待的语气道：“算了，别聊这些无所谓的事了。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吗？不，事实上，你愿意当我的第一个巫师朋友吗？”
“哼，你可真是厚脸皮……不过算了，Draco Malfoy，我允许你叫我Draco，”Draco神情仍然倨傲，但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显然对Harry的说法非常受用，“所以你的名字？”
“嘘——我要悄悄说。”Harry对他神秘地眨眨眼，挥手很入戏地示意他靠过来听。等Draco狐疑地靠过来，他便恶作剧似的附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说：“Harry Potter！”
Draco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紧接着又怀疑地盯着他。
“你不相信吗？”Harry歪着头看他。
“……你光说可没用。那么，让我看看传说中的……你知道，那道疤？我就相信你。”
Harry摇头晃脑，夸张地犹豫了两秒，然后突然神经质地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嘴前。接着，他便象征性地把脸避开给他量身长的摩金夫人，飞快地对着Draco的方向撩了一下刘海。那个扭曲又华美的纹身在Draco眼前一闪而过，闪电状的疤痕却完全隐没在线条里。
“只有这个了，我的麻瓜监护人不喜欢那道疤，”Harry抱歉地笑了笑，“你要是还是不信，就先叫我……呃，Scarlet？或者Shrike？Scarlet Shrike(红伯劳）——这是我这几年用的名字哦。”
Draco表情更奇怪了。
“好了，你就暂时管我叫Scarlet呗？这些有什么好纠结的呢——只是个称呼罢了。”
Draco看起来不太自在，半天憋出来一句：“不，我要叫你Scarhead（疤头，与scarlet发音有相似）！”
Harry不太满意，不过他看了Draco一眼之后就很没原则地妥协了：“好吧，疤头就疤头吧。不过只准你一个人这么叫！”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