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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风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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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想象总是美好的,几秒之后,那条蛇的目光直直投向了他。
“……”傅云辞
那蛇蜿蜒着身体,向着傅云辞俯冲而去,速度极快。
傅云辞挥开剑锋,准备应战!
……
司烙南站在长街里,雨还没停。由于下雨今天的街道特别冷清。这是浔阳山下那个镇子,十五年来第一次见到他的地方。
他抬眼望着被黑夜笼罩的小镇,因为冷清,看起来有些过分凄凉。他又回头看向不远处的浔阳山,山顶上灯火通明,大概是在主张傅云辞的丧事吧!现在没时间收拾那个破老头,等我找到他…我会来算账的。
现在,我来找你。他看着手心里的玉佩还微弱的发着光,但光芒似乎比上次更暗了,他的生命正在流逝。
他伸出手,五指张开,他手心中缓缓浮出一个发白光的印。这是璇玑山的寻人术。这些个仙门安逸太久了,许多仙法已经流失,除了少数有天赋的能有所作为,其实大多数都只是些花拳绣腿,毫无意义。
顾问,你当真觉得我没有办法找到他吗?
这个法术以水为媒,寻人之踪迹。看来上天还是站在我这边的,昨天的毛毛细雨可能没有成效,但现在……
天空中的雨滴正在逐渐变大,落到浮在他周身的法印上,荡出了轻轻的波纹,紧接着穿过法印,落到了地上,在地上流淌的水中荡出了碧绿色的波纹,随着水流流向四周……
长街上人人都回家了,夜色逐渐深沉。他站在雨中失神的看向前方。顾问也没办法抹去傅云辞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很快,他就能找到了。
千万要等着我!
雨越下越大了。大概半个时辰后,在司烙南眼前缓缓浮出一副虚空的地图上面有一条绿色的线,那条线的终点…是一块黑色的禁区!
好你个顾问,这是笃定了傅云辞出不来啊。玉佩上的光更暗了,时间真的不多了。
……
傅云辞拄着剑跪在了地上,比刚才更狼狈了,不远处横着那条大蛇的尸体,它的双目都被刺瞎,原本通体雪白的身体上都是切口整齐的伤痕,已经死透了。傅云辞已经没有力气了,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和那条蛇刚才打斗,又引来了更强大的凶兽,它长着狮子的身体和鹰的头和翅膀,是一只狮鹫。若是他没有受伤,或许能与之一博,但此刻的他,绝对不会是一只上古妖兽的对手。
狮鹫在高处拍动着翅膀,突然就向下俯冲,直奔地上那个人而去。傅云辞想拔起插在泥土里的剑,但他发现,他已经没有力气了,连最后的反抗也做不了了。他心中其实有很多不甘,但现在不甘也没什么用,只能安静的等待死亡。
他看着眼前极速落下的庞大身影,缓缓闭上了眼睛…突然,他感觉自己后领被人一扯,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拉着往后退了十多米,避开了狮鹫的攻击范围。他侧眼看揪着他衣领那个人,是司烙南。
“你……”傅云辞
“道谢的话待会再说,先解决这个大家伙”司烙南打断了他即将开口的话。“剑借我用一下”司烙南从他手中拿走了落云剑“你到旁边躺会”说着话又把他放到一旁的大石头旁边。
接着就提着剑向前方差不多已经炸毛的狮鹫走去。
傅云辞在后面他才仔细看司烙南,他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是湿的,头发也是湿的。想来是外面正在下雨吧,这里是被结界与外界隔绝了,长时间以来有了自己的系统,就像平行的另一个世界一般,只是这里并不平和,弱肉强食的规则至上。他看着周围散落的白骨,还有一些掩盖在草丛深处的巨大骨架。这个结界就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场景转向前方。
那只狮鹫自己明显处于下风,这种灵智高一点的妖兽是懂得权衡利弊的,它看了看离它不远处的傅云辞,再回头看看提着剑与它对峙的司烙南,在跑与不跑之间,果断选择了前者!扇着翅膀灰溜溜的离开了。
“嘁,做妖兽的,胆子这么小?这就跑了?”司烙南也乐得其所,提着剑向着傅云辞走去。
他站在那里看着靠在石头上的傅云辞,原本浅色的衣服上面全是血,看的人心惊。傅云辞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人,眼里有一瞬间的失神。为什么,他会来救我呢?他是怎么找到我的?这些话他也都没有问出口。司烙南看着他呆呆的眼神,把手伸向他,说。
“走不走?”
他说走不走?
“走!”傅云辞抓住他的手,司烙南用力把他从地上拉到了自己怀里。把另一只手上的剑递给他,“你的剑。”
“嗯”傅云辞接过落云剑,手指一动,它就化为光点,悉数回到了傅云辞的腰间,幻化成了一把碧蓝色的扇子,稳稳的挂在了他的腰带上。
司烙南挑眉,这次实属顾问大意了啊。没搜到,不然傅云辞也不可能在万阴林里坚持那么多天,等到他来。
傅云辞放松了自己紧绷了好长时间的神经,放松下来那一瞬间,他只感觉自己浑身钻心的疼,感觉每一处伤口都在发作,一瞬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司烙南看着他沾着血的脸,脸色苍白的像纸一样,微微皱起的眉头暴露了他此时的痛苦。猩红的血,和他苍白的脸放在一起竟然有种莫名的美感。他摇摇头,感觉自己有点变态。转头随口问了一句“能走吗?”
“能…”傅云辞还在硬撑。
司烙南叹了口气,白问。
他把傅云辞的一只手挂在自己脖子上,自己一只手揽住他的肩膀,避开了他受伤的地方,一把把他横抱起来。
“前辈我……”傅云辞身体一下悬空,被吓了一跳。
“闭嘴,就你这样的,浪费我时间。”司烙南严肃的看着他说。
“哦”傅云辞悻悻的闭嘴了,毕竟现在理亏的是他。
司烙南抱着他往森林深处走,他虽然有疑问但也没问出口来。加上他已经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导致现在眼皮越来越重,已经快撑不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到脸上有凉的水珠落下,疑惑的睁开眼。下雨了。
“抱歉,没有带伞。”司烙南突然有些懊恼,对上了傅云辞茫然的眼神,他嘴角微微上翘,说“我们出来了”
听到这话,傅云辞又闭上了眼睛,他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盖住了他,但没有多想,就又睡了过去。
睡得这么死?他无声的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