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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帮助 ...


  •   那群学子围着郦长鹤,言辞愈发咄咄逼人。

      领头的胖子脸上横肉都在说话间抖动,几乎要将手指戳到郦长鹤鼻尖上,有些尖细的声音重复着对于郦长鹤那所谓偷窃的指控。

      旁边一群人则嘻嘻哈哈地笑着,阴阳怪气地附和,说什么“穷人出身的都是这样,手脚不干净也是常事”,引得周遭一阵恶意哄笑。

      郦长鹤站在这群人的包围圈中,身姿依旧挺拔,只是微微低垂着头,浓密的眼睫敛着,遮住了眸中情绪。

      因为被指责,他抿着唇瓣,下颌线在愤怒中绷得有些发白,垂在身侧的手掌握紧又松开。

      面对那些嘲讽的话语,他没有急切地大声争辩,只是冷静地反驳:“我没有。”

      但是这样的表现,在面临无赖流氓的时候便显得太笨拙了,郦长鹤的声音很快便被这群学子用更大的嘲弄声浪淹没。

      男子洗得发白的旧衫,在周围一群光鲜绸缎的对比下,更显单薄落魄。

      怎么会这么可怜!

      躲在大树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慕听看得火冒三丈,胸口的火蹭蹭地往上窜。

      这些人,跟她上辈子在孤儿院还有学校里见过的欺软怕硬的傻杯简直一模一样。

      她最烦这种以多欺少,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污人清白的烂事。

      眼见那胖墩儿竟要伸手去推搡郦长鹤的肩膀,慕听再也看不下去,猛地从树后走了出来。

      她提高了嗓音,气势汹汹地喊到:“偷什么偷,我还说你们才是贼呢!瞎嚷嚷什么!”

      慕听的这一声如同平地惊雷,将一群抱着手臂,嘲笑郦长鹤的那群学子吼得集体一懵。

      众人纷纷愕然地转头望来。

      便看见一位身着杏色春衫的少女叉腰立在不远处,此时正横眉竖眼,杏眼圆睁,满脸怒气地瞪着他们。

      所有人都懵了,这谁啊?

      慕听压根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三两不飞快上前,目光扫过略显错愕的郦长鹤,伸出手指,指着那群学子大声说:

      “谁稀罕你们那几个子儿的破铜板?真是笑话。凭我姐夫跟他的交情,郦长鹤若真需银钱应急随便开口便是,我姐夫多少钱多少拿不出来,还用得着偷你们那点?”

      慕听是故意这么说的。

      毕竟这是古代,虽然对女子似乎没那么严苛,但是对男女大防看得还是比较重的。

      还没有未出阁的女子,若是私下与其他男子交往过密,对她们来说是格外损坏名声的事情。

      原主就是个活生生的反面教材。

      她之前痴恋越度恒,毫不避讳地天天追着人家跑,因为“追爱”闹得满城风雨。

      表面上没什么人在她面前说,但是背后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嚼舌根子,嘲笑慕家一世清白,没想到养出来的二小姐如此不知廉耻,还倒贴男人。

      慕听在原著里看过不少次这样的嘲讽。

      而且,这种行为其实很容易被连坐,影响家族内未婚姐妹的名声。

      若不是柳岚家颇为君子,柳岚本人又深知姐姐慕铮的品性,两人的感情甚笃的话,但凡换个注重名声,看重女方声誉的家族,恐怕早就因为这个,让柳岚和慕铮退亲了。

      说来,慕铮这样都不曾责怪妹妹,还对她这么爱护,真的是难得的温柔了。

      而慕听可不想刚来就又步上原主后尘,再给家里添乱子,给姐姐惹出麻烦来。

      因此,慕听方才灵机一动,把姐夫柳岚抬了出来。

      柳岚是读书人,有功名在身,交友广阔是非常合理的事情。她声称郦长鹤是柳岚的朋友,而自己作为柳岚未来的小姨子,因为姐夫的关系认得郦长鹤,进而路见不平出言相助,这就显得合情合理了。

      任谁也挑不出来毛病,不至于怀疑她帮助人的目的,也不会传出郦长鹤“与女子私相授受”的闲话,更不会带累自己的名声。

      很好!我怎么这么聪明!

      计划通,慕听暗暗为自己点了个赞。

      而听到她话语的这群学子却露出匪夷所思,有些呆愣的模样。

      因为郦长鹤的父亲重病,药钱极贵,为了省钱,郦长鹤经常会自己采摘一些常见的药材。

      所以他们转程来了这里,就是想在这僻静没有人烟的地方围堵郦长鹤。

      却没想到这里竟然会突然冒出个陌生女子,更没想到对方上来就大张旗鼓替郦长鹤出头。

      一时间,他们全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慕听。

      而听到她说什么“姐夫”,听起来好像来头很大的样子,脸上的嚣张气焰褪去一些,转而变成惊疑不定。

      几人互相交换着眼神,纷纷猜测起慕听的来历。

      而被他们围困在中心,得到了解围的郦长鹤也同样惊讶。

      他认真地望着慕听。

      只见这位明眸皓齿的姑娘正站在阳光里,虽然做着叉腰瞪眼凶悍似的表情,却也难以掩饰她漂亮的面庞上蓬勃的生机与活力。

      尤其是她的眼睛,特别亮,天光照在她的脸上,洒下些斑驳树影,更显得明媚。

      眼眸动了动,郦长鹤快速地在自己的记忆中搜寻了一遍,来确认自己从未见过这位小姐,更遑论认识她的什么姐夫。

      ——若是见过这样的人,他应当是不会遗忘的。

      郦长鹤暗暗想着,心中的意外更深。

      在惊讶之中,他看着慕听的时间不知不觉中有些长了。

      感受到郦长鹤的注视,慕听偏过目光看了他一眼。

      于是,郦长鹤就和慕听正对上了视线。

      慕听看着郦长鹤,飞快地、微不可察地对他眨了眨眼,唇角弯起些许狡黠的笑意。

      郦长鹤并非愚钝之人,瞬间便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位姑娘是故意站出来,想要替他解围。

      意识到这一点,感激混合着些许窘迫的情绪涌上了郦长鹤的心头。

      他有些怔怔地。

      自家道中落,母亲亡故,父亲病逝后,他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靠自己面对一切。

      他这样一个没有价值的人,鲜少有人会为他出头,却没想到今天遇到了这样一位陌生又大胆的姑娘。

      耳根因为窘迫微微发热,郦长鹤本因为书院这群同窗的污言秽语而愤怒与紧绷的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了些许。

      而后,他保持着沉默,默认了慕听的话语。

      慕听看见郦长鹤如此上道,没有拆自己的台,心里颇为满意。

      心想,还行,不至于傻到冒泡,慕听对郦长鹤又弯着眼睛笑了笑,紧接着立刻重新将炮火对准那群无事生非的学子。

      上辈子天天在网上冲浪,与一群键盘侠对喷取得胜利华丽退场,慕听还没怕过和谁对峙呢!

      她先是嗤笑一声,目光在那胖胖的学子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圈,语气带着十足的讥讽:“我说这位颇具分量的兄台,我看你穿得人模人样,怎么说起话来却是乱吠?”

      “你骂我是狗?”那学子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我可没明着这么说,是你自己联想的。

      慕听无辜地眨眨眼,然后说:“你要这么想也行,毕竟逮着个人就乱咬不正是你做的行径么?”

      胖子气急:“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哪里胡说八道了?”慕听翻白眼,“那我问你,你哪只眼睛看见他偷东西了,证据呢?空口白牙就乱诬蔑人,还书院学子,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要我是你可不敢穿着学子服,出来给书院丢人现眼。”

      胖子被慕听一番话骂懵逼了。

      不等对方反驳,慕听又看向那个声称丢了钱袋的贼眉鼠眼的学子:“还有你,你说你钱袋丢了,那请问是什么时候丢的?又是在哪儿丢的?丢了可有报官?官爷怎么说的?若是没有报官,又是为何不报官?是心虚吗?”

      一连串的话语如同突突的机关枪难以打断,逻辑清楚,伶牙俐齿,说得人晕头转向。

      那学子讷讷着,一时间说不出话。

      而他们说不出,慕听可是还有话要说。

      “你们什么都没弄清楚,就一口咬定是人郦长鹤拿的。难不成你们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亲眼看到了?”

      所有人惊呆了,没想到慕听一个女子,竟然这么有战斗力,被骂的哑口无言。

      慕听趁他们的懵逼要他们的命,干脆开始点名。

      先是点一个附和得最欢的,问:“你看到了?”

      那人连忙摇头。

      “那就是你看到了?”慕听又把目光转向另一个长脸学子,“你就是郦长鹤肚子里的蛔虫?”

      这学子一哆嗦,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接下来,慕听又接连问了几个人,所有人都不敢应声。

      而后,慕听横眉冷哼:“所以你们是都没亲眼看到,就敢污蔑一个同窗学子的清白。”

      慕听越想越气,觉得这些人真该狠狠教育一顿,奈何她现在手里没有合适的家伙,而且身后跟着一群家丁,贸然出手只会把人吓坏。

      所以只是意兴阑珊道:“你们这么做,无非是看郦长鹤好欺负,专挑软柿子捏而已。这样的做派,倒让我想起一句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话语。想必是自己心思龌龊,就觉得其他人和自己一样是吧?”

      “真不知道,你们这样品德败坏的算什么读书人。改天我去宣扬宣扬,看看其他读书人会不会耻于和你们为伍。”

      慕听说话的语速不快,却句句带刺,明明没有明着讲什么脏话,却硬是让人满面臊意。

      而且她还言语中隐约含着威胁,往读书人最在意的“名节”、“品德”上戳,让众人更不敢驳斥,生怕被逮住了话头真的名声受损。

      而那领头胖子直接被气得脸皮在青、红、紫精彩的颜色中变换莫测,指着慕听“你”了好半天,却也没能憋出一句完整的反驳。

      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蝉,安静地跟个鹌鹑似的,只能干瞪眼。

      而这胖子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尤其还是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此当众奚落。

      在极端的恼羞成怒之下,他一时间竟忘了顾忌,往前走了几步,下意识就想伸手推搡慕听。

      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道:“哪里来的泼妇在此胡言乱语。”

      然而,他的手还没成功碰到慕听的衣角,就猛地僵在了半空。

      只见,本来孤身一人的慕听身后,忽而站出来了几名身材魁梧的家丁,他们的目光锐利,齐刷刷地钉在了意图动手的胖子身上。

      因为要出来踏青,除了自己的贴身丫头,他们专门带的健仆,为的就是搬运吃的,以及防止受危险。

      此时,这些仆从面色沉肃,虽然没有动作,但是健壮的身材带来的压迫感瞬间让人胆战心惊。

      杏儿快步走到慕听身边,跟着叉腰,冷冷骂到:“你个野狗,相对我们家小姐做什么呢?你敢动手试试看!”

      刚才慕听疯狂输出的时候,杏儿站在树后都看呆了,压根没想到自家小姐竟然这么会骂人。

      不只是她,其他家丁也是如此。这才呆住了,没能第一时间跟着慕听一起站出来。

      后来眼看慕听气势如虹,担心自己出来会打断对方的气势,他们就一直在树后站着,满眼冒星星地看着自家小姐大显神威。

      只在此刻,连有人竟然要对慕听动手,这才站出来给她撑腰。

      完全想不到一棵大树后面竟然藏了这么多人,胖子都惊呆了,嚣张的气焰瞬间被一群人恶狠狠的目光扎破,瞬间瘪了下去。

      他讪讪地收收回手,额角冒出冷汗,还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半点不敢再与慕家的家仆们对视。

      而站在他身后,眼神闪烁,还指望胖子给自己出口恶气的其他学子更是噤若寒蝉。

      刚才一群人围困郦长鹤的虚张声势的气势彻底消散了,他们被步步紧逼的家丁们围住,满脸恐慌地说都是误会,连大气都不敢出。

      慕听将这群垃圾的怂样尽收眼底,不屑地撇了撇嘴。

      不愧是只会校园霸凌的畜生,只知道欺软怕硬。一群人围着一个人欺负时的时候显得威风凛凛嚣张跋扈,一旦遇到比他们更硬的茬子,立刻就成了软脚虾,屁都不敢放一个。

      慕听对这些人格外看不上,欣赏着他们畏惧的模样,心里觉得格外舒爽。

      哼,还以为她一个人就莽撞地出来对峙一群么?

      她才没那么愚笨。

      这下傻了吧~

      慕听目光扫过把她放在身后的家丁们,勾了勾嘴唇。

      这种仗势欺人的感觉真不错,虽然是借了家里的势,但用来对付这种人很是令人痛快。

      一群学子彻底不敢吱声了。

      慕听没放过他们,乘胜追击,又扫视了他们一圈,声音里带着讽刺鄙夷:“怎么全都不吭声了?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

      “一群读书人,却不思进取,只知道搬弄是非欺压同窗,我若是你们书院的院长,知道你们这般缺德,肯定要被气死……”

      慕听连环输出。

      说完,慕听再次瞥了那群面如土色的学子一眼,眼神里的讽刺意味十足。

      那几人脸上青红交错,被一个女子指责,并且被她“救下”他们平日里压根看不上的郦长鹤的屈辱让众人的拳头握得死紧。

      然而,在慕家仆从锐利的注视下,没人敢再说一个字。

      一群学子低着脑袋满脸通红,鸦雀无声。

      也并非他们完全屈服在了慕听的这群家丁的威势之中了。

      毕竟只是人数多的话,他们现在忍气吞声一下,后面找人把这不知死活的女子收拾一顿就行。

      然而,让他们彻底不敢反驳的,是因为其中有人已经认出慕听身后家仆身上统一的服饰出自谁家。

      ——慕府的家丁服。

      再结合这少女嚣张的言行,以及说的“姐夫”称呼,那么她的身份呼之欲出。

      定然是传说中那个据说痴恋武生越度恒,行事颇为出格胆大的慕家二小姐慕听。

      这么一来,众人也知道她口中的姐夫是谁了。

      柳岚。

      名字听起来温润如清风,实际上却是他们杭州城格外出名的人物。

      嵩山书院陈景院长的得意门生,年仅十九岁得中解元,书香世家,才华出众,可谓是前途无量。

      在杭州城里,算得上是这一辈的风云人物。绝不是他们这些家中只是小有余财的普通学子能够招惹得起的。

      最令人畏惧的是慕听身后还有个嵩山书院院长的外公,虽然他爹职位不显,但单单是这个外公,只要慕听回去随便说两句,那么他们的仕途恐怕也就到此为止了。

      一想到他们只是随便说了郦长鹤几句,就可能间接得罪解元柳岚和嵩山书院,几人顿时冷汗涔涔。

      只是后悔的时候,心中充满嫉恨。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郦长鹤这个穷酸鬼,在何时竟搭上了柳岚这条线。

      真是走了狗屎运。

      酸水咕嘟咕嘟地冒,几人却再不敢表露分毫。

      慕听才懒得去琢磨他们那点弯弯绕绕的心思,见镇住了场子,这才转向郦长鹤,扬声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走了。我姐夫让我来寻你半天了,没想到你竟被这群无聊小人堵在这里欺负。下次他们再敢找你麻烦,你直接去告诉我姐夫。”

      郦长鹤闻言,默不作声地从周围僵立的学子中间穿过,走到了慕听身边。

      慕听满意地点点头,转身便带着自家仆从和郦长鹤沿着来路往回走,将那群什么也不敢说,脑袋越低的学子抛在了脑后。

      一直走出老远,彻底看不见那些傻杯的身影,也确定他们听不到自己这边的动静后,郦长鹤才停下脚步。

      见到他停下来,慕听也停下来了。

      二人对视,郦长鹤面向慕听,神色极为认真郑重地对着慕听深深一揖。

      知道慕听其实已经在刚才的争执中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但郦长鹤还是郑重其事地进行了一番自我介绍。

      他拱手道:“在下郦长鹤,多谢慕小姐方才出手解围。此番恩情长鹤铭记于心。”

      他和那所学子一样,在和家丁们照面之后,便认出了慕听的身份。

      实在是慕家于杭州城格外出名,陈景经营的嵩山书院更是无数学子心向往的圣地,每次科考都有学富五车,有所功名者。

      因此,经常去嵩山书院给陈景送膳食的慕府家丁的衣物,也几乎广为学子所知。

      男子的声音清润温和,带着真挚的感激。

      慕听满不在乎地笑了笑,爽快地道:“这有啥,不用谢。我就是纯粹看不惯这群人那副仗势欺人的模样而已。”

      说着,慕听端详了一下郦长鹤的模样。

      对方的神情看不出什么端倪,面如冠玉,气质沉稳,似乎并没有把刚才被拦路嘲讽的事情放在心上。

      但是这种事情说不准,慕听担心他表面波澜不惊,实际上心里郁郁——反正她当初是这样的,否则也不至于学了体育,把一群人干趴下。

      秉承着帮人帮到底的选择,慕听宽慰他几句,语重心长地说:“你也不用把他们刚才那些话放在心上。”

      郦长鹤愣一下,没想到对方还要安慰自己。

      而就是这一愣,让慕听还以为自己猜对了,说到人心坎上了,想了想又继续说:“那些人就是阴沟里的老鼠而已,因为受人漠视,自己又没本事,便格外喜欢用下三滥的手段来恶心人,以此来追寻存在感,仿佛这样就能高人一等。”

      所有校园霸凌者的心理都是这样,纯恶,纯自以为是。

      慕听的眼眸划过点不屑:“你越是理会他们,他们越以为自己厉害,就越来劲。你无视他们的挖苦,好好读你的书,等你考上功名衣锦还乡,到时候就是最好的回击。”

      虽然听那些人的意思,好像这个叫做郦长鹤的男子学习成绩不是很好,考官似乎有点悬。

      但是没事嘛,善语暖人心。

      这种鼓励式教育最能激发人的潜能了!

      说着,慕听一时间忘了这是古代,下意识地抬起手,很是自然地拍了拍郦长鹤的手臂,用这种方式给他传递一点鼓励。

      郦长鹤原本正认真听着慕听说话。

      少女的话语明媚如阳光而且充满力量,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乐观的光彩。话语中毫不掩饰的维护、安慰,对他而言陌生又温暖。

      结果正微抿着唇,想要再拱手道谢,就被她猝不及防拍了下手臂。

      隔着衣袖,他感受到了慕听手指的柔韧。

      轻微的触感一触即离,却还是让郦长鹤身体僵了一下。

      低垂眉眼,气质沉静的男子不动声色退开一步,隐藏在乌发之后的耳垂却悄然漫上一层薄红。

      有些不自在地微微偏开了视线,郦长鹤低声道:“慕小姐说的是,长鹤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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