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阅读体》落秋D

3、火之晨曦3

　　【第二天晚上。

　　“喂，老唐，你知道美国大学面试都会问些什么问题么？”路明非在□□里打字。

　　“怎么？你获得面试机会了？”老唐的熊猫头像一个劲儿地跳。

　　老唐是路明非能想到的、唯一个能帮上忙的人，老唐在美国纽约住，是个华裔，大概是姓唐，大家都叫他老唐，但是年纪并不大。据说老唐从小就在美国长大，所以中文说得不太利索，不过上网打字还是可以的。老唐这个人除了自我感觉有时候太好没有其他毛病，人生目标是成为一个印第安纳·琼斯。

　　“嗯，明天早晨就面试，可我在网上搜了半天，不知道都面试什么。”路明非老老实实地回答。

　　“这个……不同学校的面试题可都不一样，比如纽约大学的和哈佛大学的完全不一样。”

　　“那你熟哈佛的还是熟纽约的？”

　　“我没有告诉你我高中毕业了就进入社会工作了么？”老唐在屏幕上贴了一张沮丧的熊猫脸。】

　　“可以啊师弟！先是歪歪楚子航洗盘子，然后是让龙王辅导面试！真的开了先河啊！”

　　芬格尔结束阅读将书递给陈墨瞳后，看着路明非觉得新闻社的大爆新闻有料了。

　　“芬狗，还钱！”

　　“那个……你也知道师兄我……”芬格尔可怜兮兮

　　路明非冷酷无情，“要么还钱要么闭嘴！”

　　“好赖！我闭嘴！”

　　苏格尔在钱和面子的重大抉择中又一次的选择了金钱。不是他怂，主要是欠的真的太多了……

　　【“哦哦。”老唐点头，压低了声音，一口跑调的中文，“那兄弟你这申请成功了就能自己出去住了？早说啊，你的面试包我身上了！”

　　“老唐你真够意思。”路明非竖起大拇指。

　　“作为频道里星际的第一名，对第二名不够意思，不是显得我这种大哥白当了么？”老唐说，“哈哈！”】

　　“他还挺仗义！”

　　恺撒对这种侠义心肠的人一向欣赏。

　　“是啊！”

　　多仗义的人啊！可惜终如繁花落幕一般，化作一捧尘土。

　　世人从不会想自己错了哪里，纵使将所有的错处都归在别的地方。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非我族类，虽远必诛。这是恒古的道理。

　　【“说起来我也是父母双亡的人啊，”老唐接着唏嘘，“你知道美国这里混很不容易的，尤其是我们这种父母双亡的人，好在我可以领社会救济……”

　　“啊呸呸呸呸呸！谁父母双亡？我老爹老娘只是出门不在家！”路明非使劲啐他。

　　“哦哦，骚瑞骚瑞，会错情表错意了。”老唐在窗口里连连拱手。】

　　龙王也是有可爱动人的一面的啊！如果忽略的它的残忍的话。混血种内有人这么想着。

　　“那时候的老唐真的很生动呢……”

　　“是啊！还会辅导明非面试！”

　　叔叔没有看到他眼底的哀伤，只觉得气氛似乎有些悲凉。

　　“路明非，你不是还有我们吗？”

　　“老大……我没事”看着朋友一个个在身边消失不见已经够悲惨了，这个世界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呢？再回顾一遍伤上加伤吗？

　　好像更丧了，恺撒想。可他确实不怎么会安慰人，连楚子航那个面瘫都不如。

　　【他坐在行政层的会议厅外面，外面不多不少，放着17把椅子，17个面试人每人一把椅子，不多不少。没有人要求他们出示任何身份证件，路明非小心翼翼地踏进这间酒店的大门时，就有服务员微笑着说，是来参加卡塞尔学院面试的同学么？请跟我上行政楼层。然后他就被一个穿着套裙和十厘米高跟鞋的漂亮姐姐带到了这间屋子里，看见了他的熟人们。

　　陈雯雯、苏晓樯、赵孟华、柳淼淼，都在。还有些是见过但叫不出名字来的，也是他那所学校出来的，也有些是从未见过的。

　　“路明非？”每个认识他的人都发出这样惊讶的声音，好似他出现在这个场合是件十分奇怪的事。

　　对此路明非只好挥挥他手里那封信，咧嘴笑笑说，“我也是来……”他吞口口水，“面试的。”
　　……………
　　“嗯，”陈雯雯点点头，“可我都没有申请他们学校就接到面试通知书了。”

　　“名校都是这样，不在乎申请费，只看素质的吧？”赵孟华说。

　　“只看素质怎么会让这样的混进来了？”苏晓樯斜着眼打量路明非。

　　路明非扭动肩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不知道录取几个。”陈雯雯低声说。 】

　　“不至于这么看不起我们家主席吧？”

　　伊莎贝尔扶了一下眼镜，锋利的目光直直的杀向苏晓樯。作为一个把自家主席当儿子养的助理，怎么能忍心让崽崽受到欺负呢？

　　“我们明非是个很好的孩子！”古德里安觉得自己的眼光受到了冒犯，同时学校唯一乖巧可爱崽崽的他的学生风评被害。

　　苏晓樯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她突然有点理解不久前？赵孟华的境遇了……

　　只不过她好像还要再惨一点，wc！楚师兄你擦刀干什么？！那个叫啥名字的外国人，你掏枪干什么？！杀人犯法的！不对，他们这种混血种杀人好像不犯法？！

　　靠！谁来救救我！

　　“伊莎贝尔、老大、师兄、师姐你们冷静啊！那时候都不懂事啊！”

　　【“嗯，我也就是来试试，没抱什么希望。”陈雯雯细声细气地说。

　　“都没抱什么希望了。”赵孟华安慰她。

　　“我不在乎，”苏晓樯一如既往地趾高气扬，“要是不录取我，我就去上斯坦福，我爸爸有朋友！”
　　………………
　　“苏晓樯。”叶胜说。“小天女”也是“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漂亮的眼睛瞪得老大，牙齿咯咯作响。

　　看着苏晓樯步伐僵硬地跟着叶胜进去了，路明非“哈”地笑出声来。

　　“别笑人家，你不怕啊？”陈雯雯在他肩上推了一下。

　　“我不怕，我怕什么啊，我就是一打酱油的嘛。”路明非双手枕在脑后，在椅子上四仰八叉。

　　“小天女”出来时，步伐比进去时还僵硬，脸上与其说是失望或者沮丧，不如说是愤怒。
　　…………

　　怎么样怎么样？”路明非凑上去。

　　陈雯雯犹豫了一下，悄悄对他招手，“他们会问……”
　　……………
　　可这……外星人是怎么回事？

　　做好的准备……全然无用！】

　　“这种问题？你怎么想的？”

　　曼施坦因看着老友觉得自己是真的不能理解他的大脑回路。

　　“这真不怪人家觉得我们是骗子，正常学校谁能问这种问题？”芬格尔说，“不过要是学校愿意出钱的话，我还是很乐意我学校新制定一套招生题目的！”

　　“芬格尔！你死心吧！”守夜人'笑眯眯'的看着他。

　　【我经常晚上在楼顶上瞎晃，没事儿看星星。”路明非说。

　　“嗯，好，没事儿的时候会看星星。”酒德亚纪非常认真地笔录。

　　路明非完全不理解她那份认真劲儿，就好像路明非是中国外长，刚刚严肃地说出无数外交辞令，需要认真录在纸面上一样。

　　“你要是也看星星，你就会想啊，要是没有外星人，宇宙那么大，直径几百亿光年，一束光从宇宙这头跑几百亿年才能跑到那头，中间要经过很多很多星系，但是只有在地球的时候才能遇到人，但是光经过地球连一秒钟都不要，几百亿年里只有一秒钟会遇到人，那才很奇怪，对不对？”路明非说。】

　　光的孤独在于速度的无可比拟；夜的孤独在于黑暗的寂寥无声；月的孤独在于皎洁的不染纤尘；星的孤独在于更逝的频繁落寞眨眼不见。

　　那路明非的孤独是什么呢？

　　晨夜起来，一盏凉茶，几滴露水落入，霜花满窗。他就坐在窗前眸光一瞬不瞬的瞧着外面，像一个向往外界的闺阁女子一般。外人眼中的美好，入骨的却是悲凉。

　　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纵使那人装的再怎么衰，也掩盖不了内心的孤独落寞。

　　没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衰小孩，而路明非就是'我们'的代表，无论他有多么杰出优秀，都无法掩饰内心的孤独。

　　血之哀，顺血入骨的哀伤。每个人都有，只是却别是路明非承受的更多而已。他是故意让自己愚蠢的……

　　“明非，真的很像一个文艺青年啊！”

　　“确实，明非算是我们学校的一股清流了吧？！”守夜人应和。

　　“如果有一天孤独到发现没有归宿了，就想想我们家子航吧！”

　　苏小妍将他搂在怀里，揉着他的脑袋。这是楚子航长大以来第一次见她这么有母性光辉。

　　“苏姨……”

　　恍惚间，路明非好像又见到了那个在病房里坚定着自己有个儿子的母亲。

　　【他抬头问旁边的酒德亚纪，“那个小丫头呢？一整天没看见她，面试也不来，她也是面试官呢。”

　　“不知道哪里玩儿去了，她跟着来根本就是来玩的吧？”酒德亚纪耸耸肩，“没办法，其实还是个小女孩啊。”

　　“面试结果怎么样？”门打开，一个人拎着手提箱急匆匆地进来，“我买了红眼航班的票，刚刚降落就直接过来了。”

　　那是个老人，风尘仆仆，鼻梁上架着深度眼镜，一头花白的头发蓬蓬松松，不是烫过而是不知多久没梳理过，一身邋遢的西装，一条肥大的裤子。

　　“古德里安教授。”叶胜起身，“我们一共面试了17个学生……”

　　“不要浪费时间！我只是来问路明非！我只关心路明非！”古德里安教授满脸紧张，好像他是学生家长而不是考官，“告诉我，路明非，他答得怎么样？”这德国血统的老家伙好一口流利的中文。

　　叶胜和酒德亚纪对视一眼，叶胜翻到了路明非的记录页。他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只用一分半钟就离开了。”叶胜说。

　　“最强的人交卷永远是最快的！”古德里安教授欢欣鼓舞。
　　……………
　　“我理解学院会给予血统优势的学生很多方便，不过这样包庇……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叶胜摇头，“要是这样，我们还面试什么？”

　　“你们不懂，几十年了，才出现这么一个‘S’级的候选人，如果我们给出的面试结果是不及格……校长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所以，这场考试一开始就是为路明非准备的？”柳淼淼问。

　　“不是，确实是为了招生，只不过录入的学生里面必须有明非罢了”古德里安解释。

　　“那时候叶胜他们还在啊！”

　　暗自回想，依稀间还能看到那对情侣的音容笑貌。

　　无奈戏已落幕，如今回看不过是在那悲剧里又添几分伤怀罢了。

　　【“叮”的一声，直达电梯打开了门，花白头发的魁梧老人向着靠窗的桌子大步走来，左边叶胜，右边酒德亚纪，左牵黄右擎苍，俊男美女，威风凛凛，上来二话不说一把握住路明非的手，“你好！路明非！”

　　“你好……古德里安……教授？”路明非在这份洋溢的热情前有些窘，“您中文说得真好。”

　　古德里安教授眼睛一亮，高兴地抓头，“有这么好？我跟着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学的，我们学院全面普及中文，谁都知道中国将成为世界上最繁荣的地方嘛！”他看着路明非，目光闪闪，一脸拉拢的表情，“加入我们，不需要英语的，全校学生都说中文。”

　　路明非眨巴着眼睛。什么意思？说中文？不需要说英文？在他没什么亮点的人生里，也就那份托福成绩单还能凑合看看了，如果唯一的亮点都忽视了，卡塞尔学院看中他什么？这初次相逢的古德里安教授脸上，简直是“欢天喜地”的表情。】

　　“明非不要否定自己，你是个很优秀的孩子啊！”

　　“谢谢教授”

　　“不过教授你折磨激动也不怕吓坏我们主席！”

　　“伊莎贝尔，你这短护的是不是有点偏？”

　　伊莎贝尔笑了笑，平日只有严肃惯了，换到这种轻松的环境中，人也不自觉的放松。
　　竟是连她都开起了玩笑。

　　【婶婶也被倾倒了，啧啧赞叹说我们家明非能上你们学校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路明非有种奇怪的感觉。这好像是嫁女，他是个留在家里赔钱嫁出去反而赚聘礼的女儿，男方很急切，女方家里也乐得顺水推舟。】

　　“这比喻……不得不说，也就废柴师弟你有这脑洞了。换其他人都是考虑大学生活、住宿待遇的吧？”

　　“废狗师兄，你还是自谦了。论脑洞、不靠谱在座的哪一个能比得上你？所以啊，你什么时候还钱？！”

　　“师弟，你说什么？！我怎么突然听不见了？！什么比得上？比什么上？”芬格尔装聋作哑。

　　路明非没有想象中的暴起揍他，平静审视的目光落下，不知道为什么芬格尔反而心虚了。

　　“比喻却是有趣，不过是嫁给学院还是学院里的某个人？”苏晓樯笑着问，都被针对一次了她怎么可能还看不出学院里的人对路明非的态度。

　　那可是团宠啊！谁敢惹？（某赵姓男子除外）

　　当儿子宠的：伊莎贝尔、维多利亚、陈墨瞳、苏茜、昂热、古德里安。

　　当老婆对待的：恺撒、楚子航

　　当弟弟对待的：芬格尔（美名其曰：弟弟就是用来坑的！）

　　哎！路明非可真是个罪恶的男人！苏晓樯想。

　　“我没想过”路明非说。

　　【“他们很关心你啊。”古德里安教授说，“虽然我也没见过他们，但是听说一直在忙很重要的课题，这些年全世界跑。我这里有一张他们的照片，哦，对了，还有你妈妈为了你的事写给学院的信。”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放在路明非面前。照片上是夏天的花园，远处依稀是夕阳里的卡塞尔学院，近处则是无数的蔓墙，绿得沉郁而通透，一男一女携手在蔓墙里散步，男的穿了一件宽松的大白衬衣和一条洒腿裤，脚下一双木板拖鞋，女的一件纯白的居家棉裙。】

　　路麟城和乔薇尼单从样貌上来说真的可以算是一对眷侣。就连路明非都生的五官标志，线条柔和却不显得阴柔。忽略他的气质后，真的可以说是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