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格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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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钻进了牛奶里，原本纯白的牛奶带着丝金黄色，披了层金纱，宛若天宫里的仙子，神秘莫测。
乔然北匆匆吃完饭并和卡文拉道别后就上了楼，谷依按他所说的把早餐放在了门口。
于是乎他端着木盘，推开了门。
房间里的泽希尔猛然回头，一脸警惕地看着门口，看清来人后，脸上的神色柔和了许多，甚至笑道：“早上好！”
“洗漱完了吗？我把早餐给你带上来了。”
“谢谢。”泽希尔莞尔一笑，但看清楚木盘上的东西又皱了皱眉。
“怎么了？”乔然北问道，心中却是有了答案。
“嗯……这个，这个是给我的。”
“对啊。”
“包括，这一杯牛奶？”
“你不喜欢喝牛奶吗？”乔然北问道，此时心中早已有了隐隐约约的猜测。
“不太喜欢喝。”泽希尔的手指绕上了衣服上做装饰的长条，有些小紧张。
“不好意思，我不太清楚，下次有什么忌口提前跟我说一声。牛肉喜欢吃吗？今晚估计会有牛排。”
“喜欢！”泽希尔点了点头，语气是略微上扬的。
“昂，那羊肉呢？”
“一般般吧。”
“水果什么的喜欢吗？”
“还行。”
“嗯，以后有什么忌口的跟我说。这回我就把牛奶喝了，免得浪费粮食。”
“好。”泽希尔乖乖应下，然后接过了早餐，在一旁的木桌上用餐了。
乔然北则是坐在一旁，单手托着下巴，羽扇似的睫毛下垂着，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乔然北，待会你要去上课的吧？”泽希尔指的当然就是伦布里斯家族给乔安排的魔法课。
“嗯，你一个人在这可能会有些无聊，要跟我一块吗？”
“嗳，这次我还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应该要三个多小时。”
“你出去时小心些，听说外面好多猎人对龙族都虎视眈眈的。”乔然北特意叮嘱他。
“少爷，魔法师来了，正在大厅呢。”谷萨在门外大声喊道，还敲了敲门。
“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
乔然北收拾好东西，就转身离去了。就在他把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房间里就没有了泽希尔的身影。
楼下的大厅里坐着七八个人，乔然北说得出名字，但却从未见过。
最中间坐着的自然是威尔，旁边紧挨着的是他的夫人。旁边坐着卡文拉和一堆远房亲戚。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个戴着高高的尖顶帽的魔法师——那是一位年近六十的老妇人，她脸上有着几道很深的皱纹，笑眯着的眼睛成了一道月牙。
“乔，这位是魔法师安琳娜。”威尔说道。
“安琳娜？这位就是我的魔法导师吗？”
“是的。我以后将会指导你这几日的魔法。”老妇人笑道。
“安琳娜老师好！”乔然北说着，眸子里的光却暗了暗——安琳娜头顶上浮着的字分明就是“格森”！
这也由不得乔然北想太多，很快他们就把话题岔开，聊别的去了。
闲聊近半个小时，安琳娜才领着乔然北去了一块无人的草地去练魔法。
安琳娜从怀里拿出一根黑色魔法棒，甩了甩头，然后把自己的魔法帽摘下丢在一旁。
“你叫乔，是吗？”
“是的，安琳娜老师。”
“你也不必叫我安琳娜老师，你是个聪明人，私底下叫我格森就好。伦布里斯家族的预言能力是单代单传，这么看来，整个家族应该只有你，你大伯还有你爷爷拥有预言能力。”
乔然北没有吭声，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也不知道这个女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哼，那我就也不多说了。看见我手中的这根魔法棒了吗？纯黑的，你瞧这光泽，应该猜到了吧。”
“猜到什么？”
“我，格森，将会是瓦尔中大陆的顶级魔法师。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恐怕连福斯英吉的名声都赶不上我。”
乔然北对这个世界完全不了解，听她这么一说，脑子里更是一团雾水。
“而你，乔，如果今日真正成为我的学生，那你的前途会是不可限量！”格森特地把“真正”二字咬重了音。
“真正的学生？”
“如果你我签订契约，我可以让你扶摇直上九万里，但你要为我提供必要的帮助。帮助的范围包括但不限于提供财力，预言能力等等。”
“我对扶摇直上九万里没什么兴趣。”乔然北耸了耸肩。
“你随便说一个要求，我尽可能满足你。哦~对了，说到这里不得不提起我以前的学生，应该有几百人和我签订了契约，而剩下的一百多个未签订的呢，应该早就尸骨无存了。”格森像是不经意提起一般，语气飘飘忽忽的。
乔然北觉得自己如今的处境艰难，他知道契约的成立必须得满足[权益天平]的两方持平才能作数，[权益天平]是一种无形存在的权衡者，如果契约两方意愿不能保持平衡，那么契约也不会生效。
但如果自己不同意这个“霸王条约”，几日后就得命丧黄泉。
他正纠结之时，系统064传来了声音：“契约分为两种，和平契约和生死契约。如果是前者，你可以在完成最终任务后扬长而去，但必须得速战速决。”
“知道了，谢谢。”
“如果你将契约用到极致，那么最大收益者只可能是你。”
“嗯。”
格森见他发了许久呆，不得有些恼火：“怎么样，考虑好了么？”
“我想，为了公平起见，你我签和平契约是最合适的。至于契约内容，得从长计议，我明日再给你答复。”
“也行。”格森甩了甩头，两指轻捻着魔法棒。
“安琳娜老师，那么今日的魔法课就开始吧。”乔然北露出好看的笑容，阳光正好映照在他半边脸上，有种恍惚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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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拂过草地，两个人躺在地上。幸好佣人在中午送来了午饭，不然熬到现在下午五点多可撑不住。
乔然北不得不承认，格森虽然年纪比自己大上许多，但身手依然矫健，各种咒语也是熟记于心。
两个人都累了一天，皆躺在草地上，看着蔚蓝的天空以及漂浮着的白云。
谁也没有提起过契约的事，都把它搁在一旁，无心理会。
“到点了，应该要准备晚饭了。格森老师，我们走吧。”乔然北起身把东西整理好。
格森拿着自己的魔法棒，甩了甩头，“哒哒哒”地走到乔然北前面去了，每一次落脚似乎都踩得刚刚好，竟然有股韵味在其中。
长长的饭桌前佣人在忙碌着，威尔依旧是坐在正前方，不同于上次的就是多了几个陌生的面孔，但也都是伦布里斯家族的人，估摸着又是些远房亲戚。
乔然北紧挨着卡文拉坐下，看了看墙上的大摆钟——五点四十七分。
他已经饿得不行了，不过六点钟才开始吃晚餐，到那时应该会摆上两只香喷喷的烤鸡和一些牛排。
自己提起和厨房的人打了招呼，帮自己额外备一份热腾的七分熟牛排和一块小蛋糕。
“乔，今日魔法学得怎么样？”威尔一问，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过来。
“还不错，格……安琳娜老师教得很好，今日学了隔空取物魔法。”
“是小少爷聪慧，一点就通。”一个不知隔了多少辈的远房亲戚急忙讨好地说道。
“毕竟是伦布里斯家族的后人，前途当然不可限量！”
“像极了父亲当初的那股劲儿。”一个男人从乔然北身后走来。
“哈哈哈哈，布洛扎夫回来了！”威尔摸了摸自己短小的胡须，脸上的皱纹全拧到一块。
乔然北不喜欢这种阿谀奉承的氛围，闹哄哄的，吵得脑袋疼。
“听说乔开始学魔法了？”布洛扎夫问道。
“是的，父亲。”吐槽终归是吐槽，该有的礼仪和敬词，乔然北可是一样也没落下。
“不是迷上了制药，说一辈子都要干这事，怎么这几日又学魔法了？”
“才多不压人。”
“嗯，好志向，我布洛扎夫看好你！”
“父亲谬赞了。”
又是一阵客套寒暄，他们才开始吃饭。乔然北大概了解了些情况，伦布里斯家族中除了乔和他大伯学了制药，几乎代代都是魔法师，那也自然是名声远扬。
乔然北看着盘子里的牛排，金黄的外表，胡椒粉及各种调料的香味扑鼻而来，旁边的小青菜把它围了一圈，此外还有些不知名的小菜做成装饰。牙齿轻轻一咬，肉香萦绕于舌尖，外酥里嫩，肥瘦均匀。
当他上楼回房时，泽希尔正在吃着牛排。
“好吃吗？”
“嗯，挺香的。你今天累了一天吧，中午都不见你回来。”
“嗯，从早上一直到下午五点多，我整个人都虚脱了。但还是过得挺充实，我在安琳娜魔法师那儿学到了挺多其他的东西，连《魔法指南》上都没有记录！”
“你的确是辛苦了一天，但我不得不告诉你另一件事。”
“什么事？”乔然北有种不好的预感。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格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