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且可导》北极的月亮

27、第二十七章

　　钱冥赶到时，正好看见这幕。
　　许院伸着手摸着凌瑾的头，凌瑾软绵绵的靠在沙发背上，没有反抗。钱冥低声骂了一句，提着裙子就往他们的方向走。出乎意料的是，许院接起电话离开了。凌瑾睁眼看他走了，给成雪发了微信以后也准备起身。

　　凌瑾刚走没几步，看到了怒气冲冲的钱冥。她恍了恍，说：“你别误会，我现在有点烧，许院刚才就测了一下。”

　　钱冥听到她的解释，脱口而出：“你发烧自己走？要不我和你……”没说完，自觉失言。刚才她开车迷路了，没好气地问凌瑾，凌瑾给她的回复也颇不客气。也就是说两个人现在刚闹完别扭，她就自觉地开始帮她了。钱冥自小养成的傲气让她没把话说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凌瑾显然是没想到钱冥会说出这种话来。她明显地愣了一下，说：“没事，我自己可以。”

　　几句话的功夫，许院打完电话。一看人没了，不禁被凌瑾气笑——居然这么不想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发着烧还乱跑。四周看看，凌瑾居然是和钱冥在说话。凌瑾正好背对着他，看不到表情。但从钱冥的表情来看，两个人没有吵起来。许院迈步从侧门往外走，避开了钱冥。

　　凌瑾刚走到停车场，许院开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摇下车窗。“我送你，上车。”
　　凌瑾觉得这时候拒绝没有什么必要，道声谢就上了车。许院开车很快，但也足够稳。“我不去医院，直接把我送回家就行。”凌瑾说着，眼皮打架。许院看了她一眼，不带什么感情地说：“睡吧，到了我叫你。”

　　凌瑾听出许院声音里的僵硬，又说：“我出门的时候还没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发起烧来了。不然我也不会来的。”
　　“睡吧。”许院缓和了语气。两人没再说什么。

　　路灯昏暗，昏黄的光照在车里，将凌瑾的脸分割成亮暗两面。许院没有出声，把车停在路边，静静看着凌瑾。

　　要不是凌瑾生病，他是不会有机会这样近的仔细观察凌瑾的。她看到凌瑾的右眼头有一颗小痣，眼角处还有一个蝴蝶状的小疤。凌瑾化妆的时候没有刻意遮住伤疤，反而用亮片在上面点缀了一下。
　　许院就这样看着，仿佛车里的时间流逝的都慢了。

　　“凌瑾，”他终于还是出了声，“到家了。”
　　凌瑾惺忪地醒过来，再一次朝许院道谢。许院失笑：“快上楼吧，我不方便送你上去，等你到家给我响个电话我就走。”
　　“好。”凌瑾往楼上走。和许院相处起来就很舒服，因为两个人都有分寸感，不会让谁觉得其他人在强行侵入自己的生活。

　　“时锐，我今天可能是被气的发烧了。”凌瑾给时锐发了一段语音。成雪关心地说如果明天她依然发烧，自动给她请假。凌瑾回了成雪消息，实在感觉脑袋疼。
　　她上大学后就很少生病了。这次发烧又来得突然，生病的滋味着实不好受。时锐拨来电话说陪着她。凌瑾突然觉得委屈。自己生病的时候，身边居然没有人。发烧放大了她的情绪，让她心里五味杂陈。

　　或许许院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谁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