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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又梦 ...

  •   齐晓辰喝多了酒,迷迷糊糊地被拉着回到了住所,澡都没洗,倒头就睡,被浅苏拖进来的时候,嘴里还有一搭没一搭得说着胡话:“我还没醉呢……今天是不是少了点什么……墨兄,你来了,来,咱们喝一杯……干了……”

      浅苏很是无奈,好容易把齐晓辰拖了回来,尝试和他沟通:“齐晓辰,快去沐浴。”

      齐晓辰斩钉截铁:“我不!”死死抱住自己的床榻。

      浅苏看看门外的暗卫,思考要不要叫两个暗卫架着他。门外的暗卫刚好对上浅苏若有所思地眼神,吓得一下子没影儿了。

      浅苏:“……”不至于吧,这么可怕吗?跑的真够麻溜儿的。

      暗卫:……真的至于,要不您自己试试?

      浅苏看了看齐晓辰,也拿他没办法,算了吧,随他去了,给他盖好被子就走了。

      齐晓辰又开始做梦了,还在喝酒。

      “真是的,周兄他们怎么还不来,说好一起喝酒的,怎么全跑了没有人影。”齐晓辰一个人坐在酒肆里,端着一杯酒抱怨,好生无聊。

      “算了,我先喝两杯吧。”

      “这酒怎么越喝越冷啊?”齐晓辰自言自语,拿着酒杯把里面的酒转了转。

      不一会儿,不光是酒,连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寒气逼人起来,像是从盛夏一下子坠落深冬。齐晓辰正想再倒杯酒御御寒,只发现酒壶里的酒已经冻住倒不出来了。

      “这什么鬼天气啊?!”齐晓辰把自己单薄的衣裳裹裹紧,起身要去开酒肆的门回去。梦境中的他丝毫没意识到这里的逻辑有什么问题。

      “呼——”酒肆的门一开,寒风便好像找到了发泄口一样,横冲直撞地灌了进来,齐晓辰一下子被这气势汹汹的寒风吹得睁不开眼来。

      “咳咳咳,”齐晓辰呛了几口寒风,“还是快点回去吧。”眯着眼往外走,等他再次看清周围环境,齐晓辰愣住了。

      那是一片辽阔无垠的白茫茫的雪原,狂风呼啸而过,扬起粉尘似的雪花,打得人脸上生疼。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我不是从酒肆里出来吗,怎么会在这儿?”说着就想往回走,一转身,齐晓辰愣住了,还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原,好似身处雪原的中心,刚才身后的酒肆呢?

      齐晓辰惊讶疑惑,却惟独没有慌乱,就像自己曾经对这里十分熟悉。心中如有所感,抬腿就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风渐渐停了,大雪诡异而又静谧地独自飘着,落下来听不见一点声响。非常安静,或者说死寂。

      “刺啦”利剑划过血肉的声音打破了这让人害怕的安静。

      齐晓辰循声望去,被一道剑光闪到眼睛,剑光外,一朵妖艳的血花在空中翻舞出美丽的弧度,染红了一尘不染的白雪。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右手持剑,左手怀抱着一个婴孩,左肩肩胛处被鲜血染得殷红狰狞,却看不清面容。

      追杀者不依不让,目标明确地集中攻击那男子怀中的婴孩,那男子虽受重伤,但实力强横,抓住空隙反手一剑便贯穿了最后一名追杀者的咽喉。

      男子以剑撑地,缓缓低下头凝视着怀中似乎在沉睡的婴孩,用早已因拿剑而不住颤抖的手,轻轻扶了抚早已显露出清秀的眉目,低叹一声,似不舍,似无奈。

      齐晓辰见状,连忙跑了过去,想喊住那男子帮忙,却惊讶地发现不光是那男子,就连自己也听不见自己喊的声音,想靠近,便被一种无形的屏障挡在三尺之外。

      齐晓辰一路跟着男子出了雪原,踏入人界,朝一座深山掠去,终于,在一座山前停下。

      “咦?这不是钟华山吗?”齐晓辰看着周围熟悉的景物,虽然略有不同,但确确实实是钟华山。

      半山腰,一排还算整齐的栅栏圈起了一座勉勉强强能算做房子的茅草屋,屋外有个年轻书生正在舂捣药材。

      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齐晓辰离得太远听不清楚,只见那男子把怀中的婴孩交给书生,书生一脸郑重,保证着什么。

      那男子不再多说,很干脆地就走了,齐晓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着了魔似的跟着,转眼间便到了一座陌生而又熟悉的城。

      城内杀声滔天,鲜血铺满了城中的每一块砖,不远处一个女子身披火凤,被几人围攻,眼看就要苦苦支撑不下。

      “清漪!”那男子大吼一声,带着满身伤痕加入战局。

      战斗激烈,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强烈的爆破以二人为中心扩散开来,把齐晓辰推了出去,恍然间,齐晓辰看到了一滴水晶样的事物落在了祭台上。

      之后,便是无尽的黑暗,齐晓辰愈沉愈深,渐渐失去了意识。

      “阿嚏-阿嚏”齐晓辰揉了揉鼻子,被冻醒了,床上的被子正恪尽职守地在地上堆作一团,齐晓辰搓了搓手背,我说怎么这么冷呢,还害得我做了个噩梦。

      齐晓辰晃了晃脑袋,没怎么想起来做了什么梦,索性不管了,闻了闻觉得身上确实有些发酸,连忙拽了一套衣服,趁着还早赶着洗了个澡。

      昨天喝了酒,晚上又没睡好,齐晓辰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恹恹的,没什么精神,早饭也没什么胃口。

      浅苏端了碗粥给他,也只喝了几口推了回去。

      “下次少喝点酒。”浅苏既责怪又无奈。

      座位上,齐晓辰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翻着书,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差点眼泪都要出来了,见墨冰文进了松堂,像往日一样打了个招呼。

      “墨兄,早啊。”

      “早。”听起来冷得不正常,好像有点生气。

      齐晓辰莫名其妙:“?”这两天我没惹他吧?今天我是出门没看黄历吗?流年不利啊!先是一早上被冻醒,然后又被浅苏念叨,接着又是墨冰文,我这什么运道?!

      今天确实是流年不利。

      先是瞌睡碰倒了堆在桌子上的一沓书卷,倒下的书卷好巧不巧打翻了邻座的笔洗,泼了一地的水,接着又因为功课被先生罚站,一整天简直是鸡飞狗跳祸事连连。

      终于熬到散学了。

      何洛回到了客栈,却发现厅里早早多了两个人影。

      其中一个一身紫衫,嘴角噙着一点笑:“哟,回来了。”

      何洛跑了过去,亲昵地抱住另一个一袭青衫的修长身影,拖长声音喊道:“三哥。”

      正是何洛的三哥雒莙,雒菏出门历练化名何洛。雒菏的三哥算是她三个哥哥里最好看的一个了,一袭青衫,墨发高束,不染纤尘,端的是比女孩子还要标志几分。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雒莙摸了摸雒菏的头,“我先来看看你啊,这么大人了,也不怕别人笑话。”

      雒菏放开三哥,雒莙道:“来,菏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

      “秦公子。”雒菏抢先答道。

      雒莙奇了:“你们认识啊?”

      “一面之缘吧,上次还要多谢秦公子出手相救。”

      秦慕拍了拍手中的折扇,带着笑意:“还叫秦公子?上次都说了,别叫的这么生分,叫哥哥多好听,不,哥哥也不好,现在应该叫嫂……唔”

      秦慕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雒莙一手捂住了嘴,摇了摇扇子,连忙用眼神示意自己不会再说,雒莙这才放开了手。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这总行了吧。”

      雒菏似懂非懂,“三哥,你这是……”

      雒莙咳了两声,有点不好意思,秦慕用眼神疯狂暗示: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她不过就是出门游历了三四年,这三四年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三哥已经有有有嫂子了?!而且,三哥在信中从未提及,瞒得可谓是滴水不漏。这一时信息量有点大难以接受,雒菏已经连想法都不顺溜了。

      雒菏有些不在状态,雒莙看着自家妹妹被秦慕惊成这样,埋怨得看着秦慕,“秦与韶,你给我出来一下!”

      秦慕乖乖跟出去了,眼神很是委屈的样子。

      雒莙无奈,明明是你吓到我妹妹了,怎么好像你受了委屈一样?

      傍晚,雒菏已经完全调整好了状态,很自然地接受了自己有嫂子这件事。雒莙为了补偿妹妹,特地亲自下厨炒了木樨饭,连带着玉露糕一起端了进来。

      “菏儿,坐下吃饭吧。”雒莙在桌上摆好碗筷,一共四份。之前雒菏早已在信中告知自己沿途收留了个人族作为义妹的事。

      饭桌上,四人对坐,莫名有些尴尬,谁都没有先动筷子。

      雒莙最先给秦慕盛了一碗木樨饭,又给雒菏拿了一块玉露糕。

      雒菏看着莫名有些痛心疾首,这就是有了嫂子忘了妹妹吗?

      偏偏秦与韶还来了一句:“阿莙真好。”脸上的笑容说不出来得真诚。

      雒莙听了脸颊不自主地泛红,还欲盖弥彰地夹了一口菜给秦慕,故作正紧:“吃饭。”

      三哥你脸红什么?没救了——她以前的那个三哥去哪里了?雒菏拿筷子狠狠戳了戳面前的玉露糕。

      一边的芷月吓得一口饭没吃下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又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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