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稿》沈暝

30、今夕不知何夕

　　“他呢？”周承明与穆夫人行过礼，便急匆匆的要见秦均。
　　秦均仍在昏睡中，眉头微蹙，似乎在忍受什么痛苦，见此周承明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你还问？”谈明远听了气不打一处来，“还不是你害的。”
　　周承明闻言心下了然，遂也沉默了。
　　穆夫人旁观着一切，却没说什么，只派了下人给周承明安排了住处。
　　次日，穆府上却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一见来人，谈明远顿时脸黑如锅底，往日的聪慧机智，料事如神在此刻全化为虚无。
　　“明远。”那人冲他点了点头，说话有些僵硬，像个死人一般。
　　谈明远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幸而戚宾白此行不是来找他的，只见他转向穆夫人，说道：“我找秦均。”
　　“他昏迷未醒。”穆夫人答道。
　　“昏迷……是因醉朦胧？”
　　“醉朦胧是什么？”周承明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话里的关键。
　　“是你？”戚宾白见到周承明，面露讶色，“你为什么在这？”
　　“自然是来兑现我的承诺，与他生死相随。”
　　“哦。”戚宾白应了一声，他到也光棍，直接就把秦家跟秦均间的一些纠葛挑明了全说了。
　　听完这些，周承明沉默了，过半晌又问道：“解药呢？”
　　“给你配解药很容易，难的是说服他。”戚宾白皱了皱眉，“你要逼他做背信弃义之人吗？”
　　“秦家把他害得还不够惨吗，这算不得背信弃义。”
　　“那得他自己觉得才行。”
　　“我会劝他。”
　　戚宾白见他态度坚决，便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周承明。
　　现在此时，谈明远忽然问道：“我想你这次来不只是为了和他在一起吧？”
　　“当然。”周承明微微一笑，接着表情变得格外严肃，“还有一件我必须做的事，否则便有负这天下。”
　　“我要铲除六壬舍。”
　　“有此决心，实属不易。”一旁的穆夫人感叹道。
　　“还需要各位的协助。”周承明躬身行了个礼，几人忙向旁躲开不敢受他的礼。
　　“不用客气，六壬舍为祸江湖，理应除之。”穆夫人说道。
　　“你需要我做什么？”戚宾白问道，旋即看着面露惊容的谈明远，“不用这么惊讶，我和秦均一样不喜四大世家，才能成为朋友。”
　　谈明远心下了然。
　　“已有计划，还需进一步详说。”
　　戚宾白点了点头，道：“我去里面等你。”
　　说罢便径直向里走去，谈明远看看周承明，又看看穆夫人，心中明了，虽不情愿还是跟着戚宾白走了。
　　“穆夫人。”
　　“唉。”穆夫人叹了口气，“我原先是不愿见你的，可现在……”
　　“您同意我们了？”
　　穆夫人点了点头：“我同不同意，有什么分别呢？”
　　“我想他一定，希望您能支持。”
　　“均儿这个孩子，心思很直，不会想太多的算计，他需要的只是你的一个坦诚布公。”
　　“我会告诉他一切，我会一直陪着他走到尽头，请您相信我。”周承明的话斩钉截铁，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