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赴》千秋吉祥

66、chapter66

　　大年初一的清早，程憧是被外面吵闹的声音给闹醒的，程憧皱着眉头，从被窝里露出脑袋，迷糊的睁开眼睛，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起床气臭的不行了。
　　睁眼看到不是自己怀中的男朋友，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鬼，流着鼻涕趴着床边盯着自己看，程憧吓的直接从床上坐起来。
　　“你谁啊？”程憧超级凶的口气问。
　　小朋友被吓住了，要哭的样子“哥哥，有人凶我啊！”
　　撇着嘴，只要程憧在多说一句，眼泪就直接下来。
　　程憧揉了揉脑袋，掀开被子，拉开房门，结果乌泱泱的一群人，“嘭”一声门又给关上了。
　　看了一眼房间，是时光的房间啊，外面一群人不会是时光的亲戚吧，这么多人啊。
　　程憧心里想，自己是和时光谈恋爱了，但是见亲戚还没有这么快吧，程憧在脑子里补了各种乖巧打招呼的样子。
　　小鬼头看着他奇奇怪怪的样子坐在床边不说话。
　　背后的门被打开了，时光露出一个小脑袋，淡笑“你醒了？不多睡一会？”
　　“哥哥！”
　　小朋友开心的见到人，直接跑过去要时光抱，小鬼一副得意的样子说“哥哥，他起来就凶我！”
　　程憧眼睛都要瞪下来了，小鬼做鬼脸吐槽。
　　时光严厉说“张帆，不可以这么没有礼貌！”
　　张帆嘟着嘴“我知道错了，哥哥！”
　　时光摸着张帆的脑袋，把他放下来，对着程憧说“我表弟，我小姑姑的儿子，今天是我爸那边的亲戚的过来拜年，所以人多了些，我怕外面的人吵醒你，过来看看”！
　　程憧支着下巴“叔叔家这边有多少亲戚来？”
　　时光也有些头疼“不多，就四家，爷爷有两个女儿，两个儿子，我们家和小姑姑家说的来，大姑姑家有钱，很少来往，我大伯家跟我家有点不对付！”
　　简单的介绍了几个亲戚的关系，程憧就清楚的知道了，张帆是小姑姑的儿子，从小就喜欢黏着时光，比喜欢他姐姐还要喜欢时光。
　　外面除了大人在，小孩子也在，乌泱泱的做满了人，时光不能在房间里待很久，要出去照看亲戚，但是程憧，时光是放不心。
　　就大姑姑的性子看到肯定要多嘴，七嘴八舌的，大伯父本来就看不惯我的家，毕竟欠的钱都没有还清呢。
　　程憧也不喜欢这些亲戚场合，以前在家里都是那个女人打点一切，程憧就是饭桌上露了一个面，其他的时间都是在外面玩。
　　“没事，我就在房间里待着，不出去，吃饭的时候喊我就是！”程憧不用想出去肯定连个位置都没有，一群人看你像看动物园的猴子一样的打量。
　　时光没有待多久拎着张帆出门了，门打开的时候，听见一群女的笑得多开心，说着听不懂的方言！
　　随着时光把门关了才隔绝了声音，声音不大，但是还是听得见。
　　时光出去后，大姑姑果然喊住时光，往厨房走的时光步子挺住，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
　　“欸，刚刚那个男孩子是谁？”一脸八卦好奇的打听着“没听你爸说过他，捡来的？”
　　时光的眸子瞬间冷却，大姑姑马上尴尬的笑“你同学啊？”
　　“嗯！”
　　“若没回家过年啊？”
　　“这大过年的不回家，在别人家留宿，影响多不好！”一边害怕的躲开了时光的目光，一边装作长辈教训的口问说着话，磕着瓜子含糊“不说我多事啊，过年不回家要不就是跟父母吵架了，一看就不懂礼貌，多不像样子！”
　　时光越听眉头越皱的厉害“大姑姑，还是管好自己家里的事，别人家的事，少操点心吧！”
　　时光淡淡的说着，没有丝毫的温度，因为看在爷爷的面子上，时光忍着，不跟长辈理论。
　　大姑姑撇着嘴“你看看，你这是想是跟长辈说话的样子吗？”
　　时光没有理，直接走近厨房，一群人等着吃饭呢，靠他父亲会累死。
　　大姑姑气的直接坐下来，非常嫌弃的撇家里的家具，看着自己高三的儿子在一旁玩入迷游戏的样子“玩玩玩，一天就知道玩，不见看一点书，以后考不上大学有你好看。”
　　都是从小被宠坏的，不耐烦的直接坐远些，懒得听人唠叨。
　　时爸爸看着儿子表情，笑道“别跟他们置气了，你大姑姑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大过年的少跟他们吵！”
　　时光不情不愿的“嗯”的一声
　　“对了，小憧起床了吗？”时爸爸问
　　“起了，我让他先别出来！”时光一边忙活手上一边说
　　“算了，人太多了，出来人都不认识，等会吃饭的时候喊他一起就行了！”
　　时光不知是内心有愧疚还是因为刚刚大姑姑说的话难听，说时光自己，时光都可以当作是放屁，但是说到程憧，一股子气闷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整个心情都坏透了。
　　“你大伯过来没？”时爸爸T突然提了一嘴。
　　时光的手都停顿了一会，摇头“没”
　　时爸爸不作声了，当初欠的钱还没有还清呢，又因为父亲把老宅子留给了自己的小儿子，大伯更是气，很小的时候闹分家，搞的所有人极其难看。
　　在厨房忙活的时光被人喊住“时光，你家有充电器吗？我过来忘记带重带充电器了！”
　　时光甩了甩手上的水，看着大姑姑的儿子杨云飞手上的手机似乎和程憧是一样的牌子，就是不知道适不适合。
　　“你等会！”时光淡淡说
　　时光说完就走进房间，程憧坐在书桌前写作业，听见门响，扭头看过去，时光推门而进，后面跟着比时光矮一些男的，程憧皱了一下眉。
　　“着我表哥，他手机没有电了，充电器没带，我看他的手机跟你差不多的，就带他过来！”
　　时光说话的语气很淡，程憧先是看了一眼时光，然后看了后面男的，手上拿着最新款的白色的手机，跟自己确实是一个牌子的。
　　可能是程憧的目光过于赤裸冷淡，杨云飞低着头没有说好，心里有些害怕。
　　程憧站起来气场压人，杨云飞不自觉的后退一步，程憧弯了腰拿了床上充电器递给了他。
　　杨云飞踟蹰的接过后“谢谢！”就出去了。
　　程憧看着关着的门，对着时光说了一声“还是哥哥，这么内向啊？”
　　时光挥开搭在自己肩膀的手“你气场强大！”
　　说完就出去了。
　　程憧咧着嘴角回到位置上。
　　这一顿饭做到中午，因为桌子不大，不能全都围着桌子吃饭，只好把饭菜摆放在桌上，端着碗零散的坐着。
　　时光敲着房门“你是要在房间里吃还是要在外面吃？”
　　程憧站起来“我跟你一起！”
　　时光什么也没有说，带着程憧出来了，一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谁家的孩子，程憧就弯了腰说“你们好，我是时光的同学！”
　　大姑姑笑着“同学啊，那你也赶紧来吃啊，时光你也太不懂事了，让你同学一天都在房间里！”
　　程憧听着就皱了眉，刚刚还摆笑的脸瞬间压人“您误会了，是我自己腰待在房间里。”
　　“哦，那你是哪里人？”
　　“就这本地的！”
　　“不像啊，口音也没有，小伙子，别说啊姨多嘴，过年回家还是好的！”
　　一副长辈的口吻教育着被人，让人听着简直尴尬，小姑姑走过来“大姐，你多吃饭，少说话！”
　　“我说的也没有错，听说你从几个月前就住在这里了，不是我说，我弟弟什么条件，还多养一个人！”
　　大姑父也用手拉她“你少说两句！”
　　“你别拉我，我现在作为长辈，在给孩子一个教导！”
　　时光听着觉得好笑，算什么长辈，程憧家的事轮得到你来说“大姑姑，他家怎么样，你还是别管的太宽了，先管好你自己的事！”
　　时光脸色不好看，程憧拉住时光的手臂摇头。
　　“我说老三，时光越长大越尊重长辈了，你不管管了？”尖酸的大喊
　　时爸爸皱着眉，把拿过来碗筷重重的放下“大姐，少操心孩子们的事！”
　　大姑姑瞬间脸色不好看了，再怎么样在家里自己还是老大呢，哪里受得了被这样说道。
　　“老三，这孩子母亲去世后，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有娘生，没娘养，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免得孩子从小没有管教！”尖酸刻薄的样子真是让人窝火。
　　这女的越说越离谱，越说越过分，时光从面无表情到最后眼睛冒火，手死死的攥着。
　　程憧越听也越难受，握住时光的手，眼神看向还在喋喋不休的大姑姑，目光冰冷的直射，大姑父见状不对，拉住自己婆娘。
　　“你不配说我妈！”
　　时光大声的说“当初要不是你介绍他做那些工作，我妈怎么会得病？”
　　“时光！”时爸爸拔高声音喊住了时光，时光扭头看过去，满眼都是痛苦！
　　时爸爸也不好受!
　　程憧揽着时光，清晰的感受到时光全身都仔啊抖动，抖得很厉害。
　　程憧心痛坏了，用手在后背抚摸着。
　　“我那时是看你们家困难，我就去介绍，谁知道你们傻傻的，别人让干什么酒干什么，结果染上重病，这那是我能控制住的！”
　　大姑姑也觉得冤屈，大声的回复。
　　“是，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妈身体不好啊，不知道我妈心脏不舒服嘛，明知道那个工作环境糟糕至极，你还介绍，那个人没少给你钱吧！”
　　大姑姑猛的站起来，一脸慌张和惊恐“你说什么？什么钱？我没有！”
　　“时光，冷静点！”
　　“我不够冷静吗，我够冷静了，这件事我鳖在心里8年了！”时光大喊说
　　“当初你以为我小，不懂事，把我支开了，介绍我妈去做工厂做事，说什么待遇好，工资高，结果我每个星期只能看见我妈一次，没见一次，我妈脸色就差一次，直到我妈彻底倒下！”
　　“在医院的时候，我亲耳听见你打电话说，没想到这个事闹的这么大！”
　　“你告诉我，我即使不是你直接害死的，但也是你间接害死的！”时光整个眼眶充斥着血色，咆哮的吼着，程憧心痛的搂着时光，不停的在耳边安慰，他现在顾不上别人怎么说他们。
　　“光仔，冷静！”
　　“光仔，别害怕！”
　　“一切有我！”
　　“想骂就尽管骂！”
　　“要不是当初因为这个事，我们会向外面借很多钱吗？我们会跟大伯闹分家吗？”
　　时光一口气全都说出来，嗓子沙哑，喉咙带着哭腔，让人听着压抑难受。
　　这件事其实当时大家只知时光的母亲是操劳过度患病而去的，并不知道其中有这么大的缘由，小姑姑听着落泪，一边哭着一边说“造孽啊，大姐你真的这样做了？”
　　大姑姑也被气红了眼“我当初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后来发现了，我不敢说，怕警察找上门。”
　　说着更是没有底气。
　　小姑姑失望的摇摇头“你身为大姐，居然做这样的事，你还在这里骂孩子，你要不要脸？”
　　大姑姑没有说话，大哭。
　　始终坐在沙发的爷爷听着家里荒唐的事，整个人也都无力“你们都够了，我人都还没有死呢！”
　　爷爷站起来，很是悲悯“我这一辈就没有好好安生过，老大，你自己做的丑事自己去忏悔，你没有资管在这里管别人，要是想管，就自己回去管教，这里还轮不到你撒野！”
　　爷爷走了几步“至于老二，是我看不惯他的行事作风，提出分家，老二家里好，我把仅剩的三亩田地给他，是他放弃抚养我这么个残喘的老人，我才把这家店都给了老三！”
　　“你们要怪就怪我，别赖上老三家，一年倒头没有见你们几个过来关心我，我不怪你们，但是你们这样说人家，你自己摸着良心，你不怕做噩梦吗？”
　　爷爷流着眼泪说着，一屋子的人哭着，大过年的真实糟蹋心情。
　　时爸爸走过去搀扶“爸，你消消气，过去了别老是想着了！”
　　“不是我不想着，是有人嘴贱，老是提着！”
　　不说也都直到说的是谁。
　　家里长家里短的，一家人，有什么不开心的关起门来说，来闹，别流出去让别人看笑话了。
　　“老三，过年了，先还大哥些钱，小鱼要上辅导班！”姗姗来迟的大伯说着更让人糟心的话，掀开布帘住了嘴。
　　一屋子人站得站，坐的坐，哭得哭，老爷子看着他，一脸失望的样子。
　　“怎么了，大过年的搞这一出！”大伯就是混蛋的人。
　　没有人回应他，时爸爸走近房间，拿出一个信封“给，里面是两万，你拿着钱赶紧的滚吧！”
　　在一群人眼中，大伯还不太好意思拿“钱可以晚些时候给，先吃饭吧！”
　　“拿着吧，免得晚几日，你那老婆又上门闹事，大过年的，图个开心！”说完直接塞进大伯的手上。
　　大伯这会没说什么，直接踹兜里了。
　　时光难受看着父亲，难受转身进了房间，程憧紧紧跟随进去了，把门关上，门一关上，程憧就把人抱了一个满怀。
　　刚刚忍着没有哭的时光彻底留下眼泪，吸着气，抽泣着，死死的拽着程憧的衣服，程憧一边亲着时光的耳朵，一边拍着他的背部安慰着。
　　程憧没有想过大年初一见到是这样的一副场景，事情也被猜的七七八八了，他没有想别的，他只想着时光这些是怎样做到的，又是如何渡过这些年的，越想越心疼，恨不得那时自己出现能够拉他一把，这样以后就没有人敢欺负时光了。
　　照这样哭下去，时光眼泪铁定要肿的，程憧稍微推开时光，把他的眼镜取下来，捧着他的脸细细看着他哭的通红的眼睛，有些肿。
　　对着人的眼睛就亲，还越亲越上隐，弄得最后时光的情绪都被带偏了。
　　“你干嘛？”哭过后的嗓子沙哑夹带气音。
　　“我男朋友哭了，我哄哄！”程憧笑着说。
　　“不用你哄，我发泄一会就好了！”时光吸了一下鼻子，吞了吞喉咙，清清嗓子。
　　程憧擦着时光眼泪，低声的说“嗯，我男朋友可坚强了！”
　　时光白了眼程憧“收拾好情绪，出去吃饭吧！”
　　虽然今天像个闹剧一样的，但是总归是一家人，关起门来，该做的事都还是要做，该吃的饭还是要吃，毕竟自己父亲做了一个上午的。
　　“叩叩”
　　敲门的声音响起。
　　“光仔，出来吃饭吧，等会饭菜都要冷了！”是小姑姑的声音。
　　“马上就出来！”时光对着门口说。
　　一分钟过后，时光拉开了房门，带着程憧出来了，饭吃的不是很有安静，偶尔也会有交流的声音，似乎大家都对这些事闭口不谈，时爸爸一个拿着一碗饭蹲在门口吃，爷爷坐在沙发上吃，周边是孙子孙女的，小姑姑一家在外屋吃着，大姑姑一家在客厅吃着。
　　没有待多久，下午三点的时候，小姑姑带着人先走了，走之前给时光包了一个大红包，没有多少钱，就1000块，算是这些年小姑姑对着他们一种帮助了。
　　时光怎么都不肯拿，最后还是爷爷代收了。
　　大姑姑走的时候也包了一个大红包，是小姑姑的两倍，经过时光的时候，晦涩难开口说“我对你母亲很愧疚，这钱不多，你先拿着吧！”
　　时光皱着眉，不接。
　　“过去就过去吧，以后还是一家人，钱我就不要了！”以往给的压岁钱都是两三百，这次闹成这样，说不愧疚都是假的，但又能有多少，只不过为了求个心安罢了。
　　时光不接，大姑姑没有办法，直接把钱放在桌上就走了。
　　大伯父也给了压岁钱，跟往年一样，500。
　　钱时光都交给了父亲，时光唯一拿过压岁钱就是爷爷和父亲各给的200。
　　多的一分不要。
　　晚上坐在书桌前的时光在赶作业，专注而认真。
　　程憧嚼着口香糖进门“这么晚了还不上床？”
　　程憧知道明天一大清早，时光要跟着他的父亲去拜年，是去他母亲亲戚家拜年。
　　“写完这个就来！”
　　在学习上，程憧从来不阻止时光，但如果搞得太晚了，程憧就会主动过来把人抱起来到床上。
　　这个习惯不管过了多少年都不会变。
　　打着哈欠，伸个懒腰的时光终于把笔放下了，扭头看程憧坐在床上打游戏打得可认真了。
　　走过去坐在床边挤着他说“玩什么呢？这么认真！”
　　程憧还没有出声，手机里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最新版的狙击枪游戏呢”！
　　“你开着游戏的声音？”时光惊住，用口型询问。
　　“嗯！”程憧好笑的看着时光被抓住的样子说。
　　“新年快乐啊，时光！”手机又传来方舟的声音。
　　“你也新年快乐，方舟！”时光对着手机说着
　　方舟那边一脸得意“哇，时光你还记得我啊！”
　　“你长得这么有特色，谁记不住你？”程憧忍不住损他，夸多了容易瞟。
　　时光抿着唇笑，程憧见时间太晚了，对着电话特别绝情的说“挂了，不玩了！”
　　“别，别！”
　　话没有说完直接被程憧挂了，还推出了游戏。
　　时光脱了鞋爬进里面，程憧顺着位置躺下，搂着人想和人唠嗑。
　　时光率先出声“我爸刚刚喊你出去干什么？”时光仰着头问
　　“你猜！”
　　亲了一下时光的额头说
　　“不可能是和你聊心事，要不就是找你做事？”
　　程憧摇摇头，表示都不对，然后看着时光充满可知的眼神，对着时光耳朵说“岳父给我压岁钱！还有爷爷！”
　　时光瞪大眼睛“谁岳父呢？”
　　“我！”
　　“好好说话！”
　　“怎么不好好说话，这要放古代，我们两算是同床共枕了，又见过父母又是亲戚的，就差聘礼明媒正娶了！”
　　“想的美，还明媒正娶！”时光笑着
　　“所以我现在把我的身家都要交出来，以后你来管家！”说着就把今天收到的红包都递给了时光。
　　时光怔怔看着，没有接。
　　“快拿着！”催促道“别嫌弃他小，以后我的什么房产，股权都是给你，我整个人都给你，命也给你！”
　　说完又掏出一个红包“这个是我今年给你准备的红包！”
　　时光不好奇父亲和爷爷给了程憧多少，倒是对着程憧给自己的红包好奇。
　　时光当着程憧的面打开红包，捻着两百，默不作声。
　　程憧清咳了一声“以后包个大！”
　　时光翻身抱住程憧，沉默的摇摇头，程憧拍着时光的背“光仔，我们以后都会好起来的，别怕！”
　　时光紧紧抱住程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