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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与柯拉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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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既然知道我是你的长辈，要叫维尔戈先生！”
一声怒喝，罗被掐着，狠狠丢在地上，身体的骨头仿佛被打碎了。
血从额角滴落，柯拉松死死盯着维尔戈，冷汗直冒。
怎么办！怎么办！
“我可是经常写情报的，这个要是落到了海军手里……”维尔戈的全身瞬间覆盖了武装色，重重地迈步过来。
“家族就完蛋了。”
“二代目柯拉松，你罪不可赦！”维尔戈猛地把海军制服抛开，大力地击中柯拉松的肚子。
“唔！”坚硬的一脚踹到了柯拉松头上，毫不留情。指槍刺中柯拉松的胸腔，发出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柯拉松头冒金星，身上的伤口不断地涌出血。
“柯拉先生，呜……”罗泪流满面，忍着破碎的疼痛爬起，“你、你这个畜生！”
柯拉松已没有了知觉，维尔戈却咬牙切齿，犹不解恨，高高抬起了脚。
罗的心脏一缩，悲愤地嘶吼，“柯拉先生！”
恶狠狠的一脚往下踩去。
在这绝望的一秒，突如其来的刀气，红蓝相夹，从身后挥来。
罗泪眼婆娑，一下回过头，“善！”
维尔戈闪至一旁，阴沉的眼看过去。
鹅毛飘雪里，一把莹蓝的刀在不断颤抖。善咬着唇，一手捂着腹，指缝在不断渗出血液。
随着方才挥出的一刀，手臂上被浸湿的衬衣布滴滴答答。那双看不见的眼失着神，涌出痛苦的泪，朝向这边。
维尔戈紧绷着身躯，一步步走过来。
“维尔戈……！”
罗察觉到了意图，一双手拼尽全力地伸出。维尔戈顿了一下，面色铁青，怒喝，“说了，要叫维尔戈先生！”
重重一脚踩中了罗，一拳直接砸下。
“罗！”善艰难喘息，感知到发生的一切，眼泪悲痛地流落。
刀身在颤动，然而此刻，过多的失血，已无法再支撑一式红月的挥出。
在纷飞的雪下，冰冷的意识愈发沉重。
小小的身影摔进了雪里。
寒风吹拂，垂落的睫毛沾着泪，飞快蔓延出了晶莹的霜花。那张脸越来越白，连面纹都预示着生命的流失，在一点点黯淡。
未几，一双脚到了跟前。下一秒，坚硬的大手捏住了肩，把善举了起来。
维尔戈面无表情地审视着眼前的小孩。
＊
“多弗，家族近来如何？”
稀松平常的语气发生了一点波折，“没什么事。啊，忘了，我捡回了一个很有潜力的小孩。”
“能让你亲口承认，那一定很厉害了。”
“呋呋呋呋呋，是啊，她虽然失忆了，但很不一般。”
“不过，将来不会有风险吗？”
电话虫那头的声线透着愉悦，“风险这种东西，从来只要从源头斩断就可以了。”
＊
“后日下午有三艘军舰抵达西托海兹，小心点。”
“知道了。兄弟，辛苦你了。”
“家族最近还好吧？”
“啊，有个身患铂铅病的小鬼找到我们，说是想杀光所有人。虽然他没有什么出众的能力，但是他的眼神……”
“那憎恨一切的眼神，倒是让我觉得有点意思。”
“你也想像培养那个小鬼一样培养他？”
“善？”电话虫上意味深长，“不，她可是不一样的……”
“怎么？”
“维尔戈，她会成为多年后，我身边最锋利的一把匕首。”
“而匕首若想听话，就需要耗费更多心血了。”
＊
“多弗，是我。”
“你之前提过的那个地方，设立在何处？”
“在卡纳安，斯派达迈尔兹西南。多弗，怎么了？”
压抑着戾气的声音传来，“有些脱离掌控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小鬼？她开始恢复记忆了？”
“如果是这样，那她将来绝对会背叛家族！多弗，直接把人除掉，以绝后患！”
“啊，确实……”
冰冷的声音意味不明，“不过这把匕首，可不是一般的锋利。”
“多弗？！但是……”
“真有那一天，我会亲自折断它。”
＊
“罗西南迪离开家族了。”
“多弗你说什么？”
“那家伙，说是带他们去治病。”沙哑的声音中，暴戾已难以抑制。
“他们？除了那个铂铅病的小鬼……难道，还有那个小鬼？”
在无言中，戾气越来越浓，通过电话虫传来，表明了一切。
“那家伙在搞什么？！”
电话虫上怒火外露，“你时刻留意动向，一旦有任何异常的消息，立即告诉我！”
“明白，多弗！”
＊
和多弗通话、传达情报的时日里，他可看清楚了，多弗对这个小鬼态度的转变，绝不只是一把可供操纵的匕首了……
柯拉松带出家族的这个小鬼，竟然曾让多弗的底线一再压缩，情绪难得地失控。
刚才的挥刀，很明显是背叛的讯息，但是……
维尔戈捏着善的肩，盯着那些血流不止的伤口。
＊
“到底怎么回事？！”电话虫上青筋暴起。
“柯拉松是海军间谍，为了陷害你才一直留在家族。情报就在文书筒里，已经被我截获了。”
维尔戈俯视着下方那张布着血迹的小丑面容，咬着牙，又狠狠地碾了碾。
“你现在在哪？多弗？”一脚把柯拉松踢开，维尔戈迈步，走至海岸边。
“我刚抵达你们所在的米尼翁岛。”那副深沉的红色镜片闪过锐利的寒芒。
“他们呢？”
带着残忍杀气的声音传出，“死了没有？”
“勉勉强强，一息尚存。”
“至于那个小鬼……看来夺取果实，巴雷鲁斯的小弟们让他们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现在勉强给她止住血了，多弗。”维尔戈盯着海面，汇报。
传声筒久久没有声音，死寂笼罩一切。电话虫上，那头的人青筋跳动，咬紧牙关，一字一顿，“……我明白了。”
冰冷而沙哑的声音传出，“方才在汇合地，看到了两艘军舰，我终于明白……”
“我那亲弟弟，真的背叛了我。”
“我现在知道了，我的家族只有你们了……”
“可悲的是，我好像还猜对了。”低低狞笑传来。
“那群废物丢了果实，已经完全慌了神。”
漫天飞雪里，脚步声叩响在呼啸的风中。浩浩荡荡的压迫下，酒红西装的男人被众人簇拥着，踏过一地狼藉的尸体。
多弗朗明哥一手握着传声筒，一手用力，狠狠掐断一人的脖子，将其丢到一边。
那张面容阴云笼罩，满是勃发的愤怒，“你在那里，绝对不要让他逃走了！”
“知道，多弗。”维尔戈回过头，然而，雪地上的三人已没了踪影，“什么？！”
电话虫那头顿了一下，狠厉的声音传出，“怎么？”
“他们刚才逃走了。”
多弗朗明哥猛地捏紧了传声筒，紧接着，唇边勾起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狞笑:
“啊……没什么大不了的。”
“要是他还没有从这里离开，我是不会让他带着人逃走的。”
在宽阔的掌心，丝线折射出锋利的冷芒。
＊
柯拉松依靠在墙角，艰难地点了一根烟。在烟雾缭绕间，被火星映衬的小丑面容苍白非常，抬起。
窗外，黑暗的天幕中，莹雪映照着夜色。在硕大的岛屿一方，忽然升腾起了一股诡异的丝线。
柯拉松面无表情，抽了一口烟。
那丝线浓厚，诡异，一点点飞至岛屿高空。
嘶……
瞬间，刺耳的丝线分散声震彻海岛，下一秒，无数白色的线条以升腾点为中心炸裂，扩散开来。
“柯拉先生……”虚弱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柯拉松回过头，看着这张伤横累累的灰白面容，忍着酸涩，摸了摸罗的帽子。
眼睛里仿佛也是一片血色，罗神志昏昏，看向自己身旁的人，“善……”
善躺在那里，呼吸已经几不可闻。手臂和腹部缠绕着绷带，头上也缠着一圈。
“是维尔戈……处理的。”
柯拉松轻轻地触碰着善冰冷的小脸，眼里情绪不明。
多弗，对善……
如果善什么都不知道，或许，也能活下来吧。然而，善已经知道那样残酷的真相了。
罗压抑着泪，颤抖着挤出声，“那个畜生，去哪里了？”
下一秒，罗瞳孔一缩，看到了窗外白色的线条，从高空散向四周。
砰！砰！……
那些线条深深扎根下来，发出的声音隔着很远的距离传来，仍令人骨髓发寒。
这一刻，一个巨大的鸟笼横空出世，笼罩了一切。无数厮杀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
“那、那是……”
“大概，是多弗的能力吧。但我知道，我们已经逃不出去了。”血滴落下来，柯拉松垂着首，深深抽了一口烟。
烟雾中，柯拉松抬起了头，那张小丑面容模糊难辨，声音很缥缈，“还记得我和你说的吗，罗。”
“一定不要让多弗见到善。”
“答应我，这是你们都能活下去的最好的办法。”
罗咬紧了牙关，看向身旁的那张苍白的脸，眼里酸涩。
“好了，快来不及了，我们走吧……”
柯拉松熄灭了烟，艰难爬起身，把两个孩子抱到怀里，踉跄着走下建筑楼。
罗握着善的手，心里满是绝望，仰望着上方，“柯拉先生……”
下一秒，那张狼狈的小丑面容忽然对着罗绽放了一个苍白的微笑，额头上的血还在不断地流:
“会没事的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