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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六十九云上灼阳皓夜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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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惊才是侯爵府出生,将军世家的子孙,他从小习武,身手不凡,这是很正常的事。
但王潋烟完全没有想到,他的身手也不差的,却被江惊才的速度压制。
他抽不开手用法术,立刻冲乐于大喊:“汝愣着干嘛!快救吾!”
见他求助,江惊才一惊,下手更狠了。
江惊才道:“尔等是一伙的?”
方才被这家伙的美色给蒙蔽了双眼,郡主说了那个叫乐于的,爱穿青色的衣衫,头顶桂簪的人,这个家伙,穿着的明明是黄色的,顶着金簪!
乐于晃晃头,一本正经道:“不,吾是和自己一伙的。”
语毕,他上前一步,一个飞身,打晕王潋烟,转向江惊才。
江惊才惊道:“汝不是乐于!”
“知道的太晚了。”乐于温柔一笑,一个手刀打晕他。
“既然人都到齐了,也费事吾一个一个去找了。”
他满意的拍拍手,正要去抱区封建。
“哇!!”
身后传来金龙的嚎啕声,乐于转身看向摇床上的金龙,边走过去边唱着:“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他十分调皮的揪住小金龙的脸,道:“哭的再大声,也不会有人来救尔等的。吾一路过来,施下了安神咒,他们都睡着了。”
乐于顽皮的笑了笑,摸了摸金龙的小肉脸,柔声道:“别气啦,小青儿,等吾办完事,就把身体换回来,不会一直霸占着汝的身体的。”
眼前的乐于,其实才是金龙,而那个孩子,虽然肉身是金龙,灵魂却是乐于。
“呜呜呜呜!!”
床上的金龙止住了哭声,大口的咬住乐于的手,嘴里呜呜喃喃的。
乐于惊讶道:“啊呀!汝长牙啦?看来把汝送到栖身边是正确的!杀了那么多妖怪,取了妖气孵化汝,现在好不容易能化成人形,总算没浪费!汝与吾的力量都来自殿下,江翰栖身上全是殿下的力量,汝在他身边,身体才能得到很大程度上的增长复原。”
金龙闻声,松开了嘴,略带怨恨的眼神看着他。
乐于亲昵的摸了摸他的小肉手,柔声道:“胖了不少呢~没办法呀~只有吾的灵魂和汝的肉身结合,才能发挥出吾们最大的力量,谁让吾本身的修为,不如尔。”
“今夜,血月到来,吾会杀了江翰栖,把他身上所有的力量抽出来,待殿下回归后,吾会带着汝和殿下,一起回无尽海。栖要是想跟着走,就带上他,谁让殿下那么喜欢他呢,吾只能爱屋及乌啦~”
金龙朝他吐了一口口水,道:“呜呜呜呜呜!”
乐于道:“吾知道,可是,天界容不下她,却又霸着她的力量,凭什么?她明明是妖族的守护神,却守护了天界几万年的太平。天界没了她,还清净,妖族没了她,是灾难!天下没有她的容身之地,那吾们就回无尽海。”
金龙道:“呜呜呜呜呜!”
乐于道:“天界出现了新的预言,龙唐不存,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吾的推进,不过是让它提前结束,江翰栖就算当了皇帝,也不会在历史上留下姓名。”
金龙道:“呜呜呜呜呜!”
乐于道:“吾最爱的人是汝,还有殿下,当初殿下被囚禁在广寒宫,整整一千年!好不容易靠杀了妖帝才得到了自由,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如今,吾只要殿下回来,只要她在吾们身边,管他四海大地,天下苍生!通通见鬼去吧!”
他说完,回到床上,抱起区封建,亲昵的在她额头上蹭了蹭,十分温柔,道:“殿下,吾们马上,就要见面了。”
身后传来金龙的嚎啕声,他无视了,一手抱着区封建,脚上不小心踢到王潋烟,乐于顿了一下,顺便捞起他,蹦蹦哒哒走了。
黄昏时分,淮北皇城中,宫道大路上,没有一个百姓晃荡,雕月不归二军已经集结完毕,布满整座淮北城,一街一队,那肃立之势,静到可怕。
宿武门宫门紧闭,皇帝显然,已经收到他要起兵的消息了。
江翰栖和江不归二人,立于宫门前,威声道:“照本王事先说的,进了宫门,开始撒药。僵域国国主的项上人头,皇帝的命,都给本王留在,今日除了那狗皇帝和国主的命,一滴血都不能多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是!”身后一万精兵,整装待发,那万人的回应,声势浩荡,打破了寂静的空气。
“嘭......啪!”
一只烟火在天空绽放,那是一朵云上的太阳,阔别两百一十二年,云阳王朝的时代复苏了。
“小与,入宫万事小心。”
“是!小叔叔!”
江翰栖看到蒋雨舟发射的信号,对身侧的唐子与交代一声,带着军队杀进皇宫,一场只有硝烟没有血腥的战争,拉开帷幕。
军队所过之处,都是烟尘,那是特制的迷烟,他们事先已经服过解药,宫人和禁军接二连三的倒下。
江翰栖收到一封密信,信上写着,除了皇帝,今夜不能留一滴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还要求他带上唐子与,以镇僵域国国主。
虽然不知道送信的人是谁,但他也会忌惮,僵域国国主确实是最棘手的问题。唐子与是个很强的术士,她的法术,那日在百晓司见过的。
虽然不放心,但他还是带上了唐子与。
皇宫大殿上,正在大摆宴席的皇帝,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殿外的喧嚣,他在帐后,听着美妙的乐声,沉稳的喝着酒,十分悠哉。
筝曲鼓乐的声调响遍整座大殿,随着殿外一阵马蹄踏过的声音,那歌舞升平的大殿上,忽然静了下来,舞姬尽数退下,留下一众官员。
殿堂上的文武百官心思各异,老一辈皆叹,时间到了,年轻一辈,还在沉迷方才的歌曲舞乐。
江翰栖和江不归提着刀,一前一后,缓缓走入殿门,他直直站立在大殿上,气场不怒自威。
皇帝看着台下的江翰栖,缓缓道:“今日良辰美景,宴会佳人欢乐具齐舞。绗王,这提刀上殿,扰了朕的兴趣,该当何罪?”
江翰栖拿着刀,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不屑,他冷冰冰的眼神扫过大殿,道:“确实,筝曲飘逸响破宫殿,声乐也是妙不可言,可这么美妙的歌舞,皇上为何只听乐,隔着纱幔可欣赏不到这曼妙的舞姿?”
“放肆!绗王带刀上殿,在陛下面前还不下跪行礼,可知御前不可佩刀,此为失德失礼,触犯龙唐律法?”
不知是哪个不怕死的,直接站起来,指责他的不是。
“本王跪天跪地跪父母兄长,不跪昏君!”
江翰栖厉声喝道,江不归立马一个飞身,一把拿下那人。
对方被江不归拿刀抵着头颅,惊慌大喊:“汝!汝!汝这是要谋反!来人啊!快来人啊!绗王殿下谋反了!快?禁军!禁军何在?”
“噗!”
说话的那人顿时鲜血洒地,江不归很有礼貌的等他把话说完,然后抹了他的脖子。
此人是皇帝心腹,禁军头领,伯无尤,也是朝堂之上,唯一一个,不接受蒋雨舟谋略的人。
这大殿上都是蒋雨舟布好的棋子,全是他的人,独这一个,不是。
当断其断,砍了也不足惜。
江不归甩了一把刀身上的血,冷笑。
“绗王这是要谋反?”
皇帝的声音从殿上的帐后传来。
江翰栖勾起一摸邪笑,凉声道:“谋反?这天下都是吾云阳祖上的,何来谋反之说?再者,陛下为了长生不老,屠了云阳龙氏一族,如此惨绝人寰的作为,配当皇帝吗?”
皇帝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中更是透着一丝慌乱,道:“绗王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朕何时屠杀了云阳龙氏一族?”
江翰栖深吸一口气,显然,已经没了耐性,他抬起雕月,直直向大殿上方,用力扔去。
雕月脱手,快速袭去,一把劈开了那帐惟,和皇帝的耳朵,擦肩而过,直直嵌入龙椅的椅背。
皇帝那张丑陋的脸,瞬间暴露在所有人的视野中,献祭的反噬已经腐蚀得他的左脸露出牙床,那张脸十分可怕!
他没来得及挡住自己的脸,直接吓得瘫软在龙椅上,浑身发抖。
好半天,皇帝才颤颤巍巍道:“来人...快来人...救驾!救驾!”
百官看到皇帝那可怕的脸庞暴露出来,齐齐后退。
“果然如丞相大人所说,皇帝屠了云阳龙氏一族就是为了换舍!”
“如今反噬。他的皮肉都被腐蚀了!太可怕了!”
“魔鬼!魔鬼!”
“太可怕了!堂堂龙唐的皇帝!竟然是这样的邪门歪道!”
听着众人的议论纷纷,江翰栖冷眼,缓缓向前走去,道:“别喊了,不会有人搭理汝的,御林禁军,都被处理干净了!整个大殿上的文武百官,都站在本王身后,他们愿意拥立本王为尊!汝,是时候下台了!”
他眉目冷硬:“今日的歌舞如此美妙,不如皇上,去地府与阎王爷,一同欣赏?”
皇帝闻言,惊慌失措的爬起身来,扑向侧座一位美丽的女子,大声喊道:“爱妃!爱妃!汝不是会法术吗!快!快将这些人全部拿下!”
被皇帝称为爱妃的那个女人,正是四妃之首的焉贵妃,王潋滟。
她一把推开皇帝,直起身来,美眸一凉,冷冷道:“呵!皇上莫不是忘了,当年贱妾的母家一族,都被皇上杀了?”
闻言,皇帝求救的身子一颤,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狗皇帝,汝将吾族,云阳龙氏的女子充公为女婢,男子放逐流放,可想过这一天,汝会死在他们的手里?”
“汝!汝!这些人,是那些贱奴放进来的!”
王潋滟冷笑一声,离开皇帝身边,走到大殿之中,跪在地上,十分恭敬的对走上高位的江翰栖,行了一个拜礼。
“云阳龙氏王潋滟,拜见新皇!”
“焉贵妃竟然是云阳龙氏的余孤!”官员中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不少官员跟着王潋烟一起跪拜。
“臣等,拜见新皇!”
“平身吧!”
江翰栖已经把龙椅上的雕月,拔了出来。
他冷冷的看着台下的文武百官,道:“朕要大开杀戒了,诸位大臣,不如先回避一下,莫要被无辜伤了!”
“臣等先行告退!”
看着底下人都清干净了,只剩几个关键人物,大门被随手关上了。江翰栖放松的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不多的人,他带着玩味十足的眼光,邪笑着。
不止狼狈不堪的皇帝,底下还有一个,身着黑袍,带着半面面具的男子,僵域国国主!
“国师!国师救朕!国师!”皇帝见大势已去,转向唐子携求助,希望他能念在多年的情分下,保下他。
“皇上也忘了,子携姓王!是云阳龙氏最后一任族长,王云密嫡子,吾名,王子携。”王子携前几日得知了真相,受蒋雨舟的邀请,加入了绗王阵营,他也要报那杀父之仇。
王子携的冷漠让他退而求其次,皇帝扑向黑衣人的衣裙下,扒着他的大腿,大喊:“国主,救朕!国主!救朕!”
黑衣人一脚踹开他,冷笑一声:“蠢不自知,没看出来吗?吾也想让汝死!好好的,去见阎王爷吧!”
见无人愿意救他,皇帝在崩溃边缘来回被折磨着,只能失声尖叫:“尔等想做什么?尔等!朕可是皇帝!是天子!尔等!尔等这些乱臣贼子!”
“风过无痕,鸟归无迹,死去的人,也不会再活过来了!所以啊,陛下!吾们自然是,来杀汝的!”
王子携阴冷的看着皇帝,仿佛那人并不是他的外祖父,而是一个即将被他碾死的虫子。
皇帝不禁破口大骂:“尔等!尔等这些乱臣贼子!不肖子孙!”
王子与拔刀指着他,怒目相视:“不肖?吾们的不肖!也是汝这狗皇帝遗传的!外祖父今日不过是自食其果罢了!”
“龙唐立国数百年,代代明君,如今出了汝这么个昏庸无道的庸君,吾辈,自是要扶持明君上位!”
“尔等!尔等!”皇帝被气到说不出话,那张腐烂的脸十分恶心的嘶叫着:“尔等混账!朕是尔等的外祖父!尔等这是大逆不道!”
王子与掏出自己的剑,声道铿锵有力,剑指皇帝:“别汝呀吾的,死到临头,就别废话了,狗皇帝听着,吾乃是云阳龙氏最后一任族长,王云密的嫡女,王子与!现在前来,取汝项上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