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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一百八十九尾重生化神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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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白光散去,阵法中的众人昏迷不醒,独天女献一人,还保持这清醒,她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身后八条雪白的尾巴散落在地,那一身妖气暴涨,扑面而来。
江翰栖第一个冲上来,扶住她摇晃的身子,眼前一晃,一只白色的九尾狐,摇曳着妩媚的白色尾巴,冲他抛了个媚眼。
江翰栖没来得及思考她怎么也出现了,突然大喊了一声:“献献,汝在流鼻血。”
天女献这才感知到,鼻子下面一股暖流而下。
她用手摸了一下人中,指尖沾染了血丝,才觉腥味冲鼻。
她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寒气,而脚下方才布下的阵法,却已经附上了一层冰霜。
她猛地推开江翰栖:“吾身上的寒气逼人,要将人冻成冰块了,别碰吾,莫怕伤了汝!”
“难为神女,这时候还在替他着想~”
婀多摇着狐狸尾巴,趴在地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笑道:“神女当真说话算话,给了小王一具新的肉身,小王得了神女的恩惠,今后神女有什么事,催动内丹,小王定来相报。”
江翰栖想起那日在虚无之地,二人谈判的内容,顿时明白了个中缘由。
阿风确实按之前说的,复活翡翠一族,重塑婀多的肉身,让白梨完善神脉,还有璟辞的血脉重塑,可她的身子为何会那么冰?
“婀多!她为何会这般寒气逼人?”
婀多疑惑的看了一眼天女献,天女献回瞪她,眼中满是威胁。
胆敢说出来,本座现在再虚弱,也能收了汝的小命。
收到来自她的死亡视线,婀多愣了一下,眼前这个这位天女,已经虚弱到无法行走,若非吾的妖丹在体内,稳住了她的元神,怕这阵法一散,便是混元湮灭。
她视线在江翰栖身上停顿了一下,顿时明白了个中缘由。
看来,她不想让小爵爷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啊~
她眼珠子一转,笑道:“天女娘娘不过是那日生产后受了寒,而留下的后遗症,这一年来,也没怎么好好修养,终日就想着修炼。为了这,江小爵爷的人族天下,劳心劳力,可辛苦了~”
江翰栖见她一番马屁,骂道:“那到底如何?”
她一脸无辜,认真的回了一句:“只要喝几剂温补的药方,便能把身体养回来。”
语毕,空中传来一阵轰鸣声,雷鸣闪电滚滚而来,众人抬头一看,闪电照亮了夜空。
江翰栖抱起她,担忧道:“要变天了,朕先带汝回宫。”
婀多见状,笑了笑,有些不舍看向江翰栖。
“不是变天,是吾的天劫。”
江翰栖一愣,疑惑的看向怀中的天女献。
婀多收起招摇的九条尾巴,匍匐在地,向天女献行了一个君臣之礼。
“小王得天女娘娘的恩惠,如今已是完整的神血一脉,今日便可渡天雷劫,晋升神籍。陪伴二位多年,小王功成身退,该走了。谢天女,谢小爵爷,多年来的,恩惠。”
她倒也聪明,修行了九千多年,怎么都成不了仙,倒是因为被杀了肉身,剜去妖丹,阴差阳错,得了晋升神籍的机会。
江翰栖闻言,不禁惊呼:“汝要走?”
婀多朝他抛了个媚眼:“怎么?小爵爷~不舍得~”
江翰栖身子一抖,嫌弃又敷衍的骂了一句。
“赶紧滚。”
“这九尾妖丹,小王已无用了,就赠与娘娘,做个念想罢,娘娘保重身体。”
婀多略带深意的看着他,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可惜了,他和王见风,注定,走不到最后。
天女献往江翰栖怀里缩了缩,斜视着她,气息微弱的到了一声:“再见。”
“轰!!!!”
不会再见了,王见风。
她叹了口气,随着一道天雷劈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着她消失,天女献周身的寒气也消失了,地上的冰霜散去,那八条尾巴也隐蔽进体内。
婀多的妖丹,接受了这具身体和灵魂,看来以后,王见风不会再出现任何妖气肆虐的失控症状了。
她,可以功成身退了。
那天女献呢?牺牲了自己仅有的意识,只为了救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族群。
神会放过半神一脉吗?
“高效!传御医!”
江翰栖抱着天女献,快步回了寝宫。
“冷。”
天女献呢喃一句,意识似乎有些模糊,倒在江翰栖的怀里,呼吸微弱。
江翰栖拉过被子把她捂得严严实实的,搓着她冰冷的手,嘴里还给她的手指哈着气,看她这虚弱的模样,心疼极了。
他突然转头对宫人们吩咐道:“多加几床被褥!快点!”
“再烧几个炭盆子!”
御医来的很快,他给天女献把过脉,脸色变了又变,看了一眼天女献,又回头看了一眼高效。
“如何?”
“娘娘没什么大碍,就是寒着了。臣开些补气养身的方子,补两天就好了。”
御医随口说了几句,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天女献,最后什么也没说,就退下去开了方子。
高效远远的和天女献对视了一眼,什么也没说,退下去煎药了。
屋外的雷声戛然而止,江翰栖抱着天女献冰冷的身子,室内只剩下炭火灼烧的吱喳声。
她缩在他怀里,脸色惨白,气息微弱。
“上次汝这样,还是吾们在去郊山的路上,又冷又怕的样子,至今还刻在吾脑子里。”
天女献突如其来的一句,让江翰栖止住了自己的动作,他抬起眼,有些惊讶,慌乱的看着天女献。
空气安静得让人害怕,高效把药送了上来,又轻轻招了招手,身边伺候的宫女和太监轻轻退下。
江翰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眼睛了,她怎么突然柔弱起来了?
“阿...阿风?”他这口,开得小心万分,害怕惹了另一个人生气,却又满怀期待。
“吾在。”
一声轻柔的吾在,倒让他这一米八的大汉,生生的红了眼眶。他猛地将人揽入怀中,泪水夺眶而出。
“阿风!”
“吾在。”
“阿风!”
“吾在。”
“阿风!”
“吾在。”
“阿风!阿风!阿风!阿风!”
“吾在。吾在呢。”她轻轻回抱住那颤抖的身躯,嘴角带着一丝歉意。
“阿风,吾好想汝啊!”
“吾也想汝,小肉墩子。”
听到那声熟悉的呼唤,那声数日不见的呼唤,她的眼泪也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二人的思念交织着,江翰栖搂着她诉说着这几年来内心的委屈。
“......汝都不知道,自从汝喝了孟婆汤,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三年来,就像个小孩子,不爱和吾说话,还爱欺负吾,虐待吾。吾委屈死了!”
“本来以为汝想起前世的记忆,会和吾的相处变得融洽些,结果却是个又冷又冰的高冷神仙,要么不说话,要么冷冰冰。好不容易,和她混熟了,却......”
江翰栖正委屈巴巴的掉着眼泪,高效不知什么时候,又进了屋子,他手上端着药,远远的唤了一声。
“陛下,药快凉了。”
“不说了,先喝药。”
他接过杯子,递到她嘴边,天女献嘴角顿时就瘪下来了。
他无奈道:“乖,把药喝了,别怕苦,苦口良药。”
她苦着脸,缩了一下,这哄小孩的语气,平日里又不见汝对吾温柔。
“吾喝药,也可以。帮吾杀人吧?杀很多的人?”
天女献低喃两句,引得他手一抖,那碗药摔在床褥上,洒了一褥子。
江翰栖一脸惊恐,他愣愣的拍了拍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道:“汝说什么?吾是不是听错了?”
“乐于和汝说过的,天女献曾经是什么东西。”
天女献看着他这般模样,有些烦躁,毕竟他现在是人,无法理解作为神的思想。
“天柱啊,吾知道。可......”
江翰栖迟疑的回答了她,随后有皱着眉头,难以置信道:“汝不是...不!汝不是!”
他猛地起身,离开了床榻,退了半步。
她嗓子一咽,呼吸有些缓慢:“万物生灵皆是吾,吾吃东西,就等于吃自己。世间万物,都是吾的一部分,人死了,身体腐化,灵魂步入幽冥,经过轮回池,再次转世为人,灵气,是一个轮回。”
“若是他们被彻底的消灭,尸身魂魄会化为灵气,会回来。回到吾身上。吾这具身体消耗了太多灵气,吾需要养分”
江翰栖后退几步,退得离她远远的,好半天,转身坐在椅子上。
他压制不住自己气得发抖的身子,颤颤道:“汝不是阿风,若非朕了解她,也不会一瞬间就认出汝来!天女献,好玩吗?好意思吗?竟然在一瞬间又吞掉阿风的意识!汝太可怕了!”
这家伙,对王见风,执念依旧如此之深。
天女献见到他这副模样,叹了口气,继续自顾自说道:“不论汝怎么想,吾还是那句话,坏掉的种子,就别浪费精力去照料它。人们安逸太久了,不知道感恩,应该提醒大家,他们人族,是怎么来的。”
“汝疯了吧!”
江翰栖一拍桌子,猛的站起来,踢翻了椅子。
“那是朕的百姓,朕要守护的云唐,凭什么为了汝都杀掉啊?”
见他态度激动,天女献挑眉,咬牙道:“汝在再说一遍。”
“凭!什!么!要!为!了!汝!杀!他们!”
江翰栖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并骂道:“汝算老几,朕要为了汝去杀人!去杀朕的子民!”
天女献深吸一口气,道:“如果是为了王见风呢?”
“阿风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杀人?”
江翰栖气得发抖,挡不住周身散发的暴戾气息。
天女献叹气:“汝不了解她。”
“吾了解她,这世界上没有比吾更了解她的了。”
江翰栖上前两步,猛的掀翻桌子。
天女献见他如此激动,抬眼冷笑:“婀多才是最了解她的。”
“汝堕入魔道,吾随汝下地狱,汝踏正途,吾为汝守护后背。可汝要吾屠杀自己的百姓,汝此举是将吾这皇帝,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在其位谋其事,吾是皇帝,就得守自己的子民!”
江翰栖掀了桌子,喘着粗气,眼眶不争气的红了,泪水在眼睛里打转,他的视线渐渐模糊。
为了不让自己在她面前,露出最没尊严的模样,他转身就跑。
杀伐果断,善恶分明。
云唐有这么个爱明如子的好皇帝,不知是福是祸。
毕竟,他的朝臣,都是些上古时代的余孽。
天女献握着掌心的那颗灵核,之前吞掉鬼王的时候,她还不知道。
但方才入阵,昆仑胎好像有些古怪的动静,她没忘记,这昆仑胎前身是长姐的魂灵和太岁。
她总算明白,白浅浅一群人,在憋什么坏屁。她细看了灵核里的小人,那粉嫩嫩的小肉手,胖嘟嘟的小屁屁,在她眼中,如此可爱。
昆仑胎还在,却是,彻底陷入了沉睡。
江翰栖哭着离开了龍冼殿,擦拭着挡也挡不住的泪水,委屈的骂骂咧咧:“这个坏女人!心中就只有自己,怎就和阿风差别那么大!”
他掉着眼泪,在后宫漫无目的的走着,昏暗的夜里,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璟辞重筋骨要睡上一段时间,白梨也进入了孵化期,皎皎方才恢复元气也在休息,就连乐于也变成什么都记不得的人鱼。
国师府他是不想再去了,子携本就精神不振,他不想给子携添堵,上次也只是去喝了点酒,在那昏睡了一宿。
子执和著儿也有事忙活,江惊才也有了自己的小娘子,吾这么一个孤家寡人,好委屈啊!
呜呜呜~~~
正当他伤神委屈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斥责之声。
“汝以为陛下留着汝是为了什么!不过是汝的神韵与未来皇后,有几分相似罢了!”
“啊!”
那声音的脚下突然传来一阵吃痛的惊叫,他上前一步,才看清,竟然是一个宫中女官,在教训一个红衣女子。
夜间视线模糊,他只觉得那女子背影有些熟悉,还未来得及细想,那女官忽的抬起脚,猛的一脚将红衣女子踹倒在地。
“啊!”
红衣女子吃痛摔在地上,女官也没有就此停手,而是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扯起,扬起另一只手往她脸上打了一巴掌。
“啪!”
红衣女子被打了一个耳光又一个耳光。
“啪!”
那女官边打还边骂:“下贱东西就是下贱东西!还真把自己当后宫的娘娘了?看汝这端着做作的虚伪模样!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沦落到什么地步了!”
“啪!”
“汝就是个罪人之女!陛下上阵杀敌多年,最讨厌的就是汝这贪赃枉法的乱臣贼子!偏尔的爹,就是个贪财的!”
“啪!”
“汝永远都翻不了身!”
“啪!”
“还整天想着魅惑陛下!看吾不打烂汝的脸!烂蹄子!”
“啪!”
那刺耳的巴掌声在深夜如此清脆,那红衣女子接连被打了十几个耳光,脸都肿了。
后面的太监掌着灯笼提了提,照着她红肿的脸,嘲笑道:“看看,淮北第一花魁,如今像个阶下囚一般,脏污难看。”
借着灯光的照耀,江翰栖定睛一看,这才看清那红衣女子的样貌,竟然是白清清!
“别打了!吾家主子好歹也是陛下亲自收进后宫的!汝一介女官,莫要欺人太甚——啊!”
女官身后一个被按在地上的宫女,挣扎着要爬起来护主,却被人往水里一扔。
“芽儿!”
白清清挣扎着喊了一声,却被打的虚脱无力,爬不起来。
那女官阴笑一声,抬起脚将使不上气力的她,也踹进了水中。
“啊!”
白清清不支力,惊叫一声,整个人滚了下去,径直掉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