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她是来复仇的啊》桂花十里飘香

158、一百五十八鬼市再见故人刀

　　“什么意思？神为何要毁掉人族？”
　　江惊才听着这话，心中不由一颤。能让唐世稷费尽周折的计划这么多，却不是要谋权篡位？
　　唐世稷见他开始动摇，便开始解释来龙去脉。
　　“吾来自上古时代，是女娲造人的第一批人族。曾经的吾，也是一个淳朴善良，老老实实的凡人！吾最大的梦想，就是和吾的妻子生儿育女，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
　　“但当吾发现这个惊天大阴谋，吾不惜一切，发动战争想要保护自己的种族，却遭到那位天界战神一手封印！”
　　“吾只是想保护自己的种族，保护吾的后代，避免灭绝！吾们有情感，吾们不想死啊！所以，哪怕不能阻止吾们步入灭亡，吾也要！为吾的妻子和子孙万代报仇雪恨！”
　　“四万多年了！吾！一直记得！吾为何而活！”
　　“为了——”
　　“毁掉神族！”
　　江惊才没心思听他说些废话，只听到了那几个字眼。
　　“他们的惊天大阴谋？什么意思？”
　　见他终于冷静下来听他说话，唐世稷勾起嘴角，慢慢解释道：“神族几千万年前遭到了灭顶之灾，从那之后，神族血脉凋零，诞生的生命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大地之母想出了一个办法。”
　　“她手捏黄土，用自己的灵气灌溉泥人，由此创造了人，可她并不是创造一个新的生命群体，而是，为了神族的未来。”
　　“人族这种生物，繁衍后代不需要靠世间灵气，他们诞生的后代会自身拥有灵气，他们不需要修炼，不需要吸食世间灵气。所以，数以计万的人族诞生以后，他们一旦死亡，灵气回归大地，人族于神族而言，是食物，是养分！”
　　“不可能！”
　　江惊才一听这话，立刻反驳：“女娲于这世间，是大地之母，她为何要吃掉自己一手创造的种族？她……”
　　“吾曾经也以为神是慈悲的，可当吾们人族遭受水灾，旱灾，饥荒，瘟疫，这些天族降下的灾难时！吾才明白，神并不是慈悲为怀的造物主！”
　　唐世稷打断他，语气气愤激荡：“神贪婪，容不得半点不敬，神恶毒，他们将千万生灵的命运握于手中，然后玩弄于鼓掌！而吾不一样，吾是为了人族，吾们要繁衍后代，只要人族吃掉的灵气够多，占有的灵气越盛，神族就不能跟吾们抢。”
　　“吾一直以为神是无法超越的，直到有一天吾看到他们流血的时候，吾才知道，原来神！也是会受伤！神也是会流血！那是不是就代表着，神，也会死？”
　　“当吾杀死第一个神以后，吾感觉到来自血液里，流淌着的无法跨越的鸿沟！吾离神族，就差一个血脉！”
　　“夜晚的光，就像黑暗中的光明，吾摸索着前进，试图改变自己的道路。吾成功了，神只不过是一个强者的名称而已，弱者的敬畏让他们成为了神。”
　　“至今几千年了，神族已经很久没有诞生新生命了，吾们很快就能统治这个世界，但是现在差最后一步。吾们只要得到足够的神族血，就能够真正实现人族的长生不老，杀上那九重天，毁掉神族，吞噬这个世界，成为掌控者。”
　　“……”听完这番话，江惊才觉得思绪混乱，明明知道这不可能，可眼前这人说的话，却很有道理。
　　神并不是是慈悲无度的，在人族遭受天灾时，他们从不出手相助，当年……
　　所以，是什么？女娲造人，真正的意义，是什么？真的如他所说，吾们，是食物。
　　江惊才并非因为他的三言两语而动摇，而是确实举得，唐世稷的话，有道理。
　　唐世稷露出悲悯的表情，拍了怕江惊才的肩膀。
　　“这不是最好的时代，孩子。”
　　“不能因为汝生在一个和平的国度，才觉得自己可以安枕无忧，汝们现在可以安居乐业，是因为神族大发慈悲，是因为汝们的祖先，吾的族人拼死顽抗。”
　　“汝好好想想，孩子，汝是吾唯一一个，在这个世界的，后代。”唐世稷递给他一本书，然后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密室。
　　白浅浅也跟着走了，脖子上那把匕首留下的冰凉感渐渐消失，他才缓过神来，浅浅方才，也在这里。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吾是…他唯一一个在这个世界的后代，这又是什么意思？
　　江惊才感觉自己的呼吸格外沉重，这里的空气似乎好少，他跌跌撞撞的往外冲去，似乎让自己的大脑吸收些新鲜的空气，而得到清醒。
　　“铛！铛！铛！”
　　江翰栖刚找到位置坐下来，拍卖台上就想起一阵铜锣敲打声。
　　“诸位鬼客请就坐，吾们的拍卖会，即将开始！”
　　“诸位鬼客请就坐，吾们的拍卖会，即将开始！”
　　“诸位鬼客请就坐，吾们的拍卖会，即将开始！”
　　台上的主持高声三遍，提醒着大家，顿时底下雀跃起来，马上就能见到传说中的龙族幼崽了，他们兴奋不已。
　　见众人如此欢悦，江翰栖不禁也兴奋起来，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兴奋有些诡异，便朝天女献问了句。
　　“为什么他们那么兴奋？搞得吾也好兴奋！”
　　“咚咚！咚咚咚！”
　　耳边响起闷闷的鼓声，很轻，轻到听不出来。
　　她随口一问：“哪来的鼓声？”
　　“什么鼓声，吾没听到。”江翰栖疑惑的看向她。
　　天女献眉头一蹙，这里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从进鬼楼，她就觉心里异常难受，难不成这里有什么阵法或者法器，引起人体异常？
　　“小执子呢？”她回头一看，突然见不着人了，心脏的跳动，更加强烈了。
　　另一边没有跟上二人的王子执，正和那个笑脸姑娘待在一起。
　　“他们这般兴奋，是为何？”
　　“这就是鬼市，在这里，大家都彼此不认识，想快乐就快乐，不必被世俗所拘束。公子不知，多少世家子弟千金，都被这世间的条条框框，压得喘不过气来。”
　　笑脸姑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里满是深邃：“再者，新皇有令，不允许猎杀妖族，可偏偏，今日的拍品，有龙族的幼崽！”
　　王子执嘲讽一笑，道：“神龙乃神族尊者，怎会被人族捕捉，或许不是龙，是石龙子也不一定。”
　　笑脸姑娘好奇道：“何谓石龙子？”
　　“石龙子——”
　　正要回话，王子执突然身体一震，一股暖流钻进四肢，他惊了一下，倒退一步。
　　好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股灵气钻进吾体内？仿佛醍醐灌顶般，涌向四肢！
　　他抬头，一下子想不起来，方才和小脸姑娘，在讲什么，而这姑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奇怪，明明她带着面具，吾怎么会有种看得到她笑意的感觉？
　　“姑娘为何一直看着吾。”
　　他恍惚了一下，眼前有些模糊。
　　笑脸姑娘笑道：“汝和吾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声音像，身形像，气质也像。”
　　王子执揉揉太阳穴，驱散自己的晕症，笑道：“那位公子，定是姑娘，重要之人。”
　　笑脸姑娘摆摆手，语气满是遗憾：“算不得重要之人，不过几面之缘。”
　　王子执听出了语气里的遗憾，开解道：“既是有缘，便会再见面，姑娘何必如此忧虑？”
　　笑面姑娘略带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嗓音鬼魅：“因为…那位公子近日遇上了些事情，吾登门拜访，被回绝了。”
　　话音刚落，王子执突然一阵眩晕，耳边似乎传来一阵美妙的旋律，紧接着他的意识消失，整个人倒在笑脸姑娘身上。
　　“毕竟死了亲妹妹，又死了生母，是个人也得好几个月，才能走得出来。”
　　笑脸姑娘扶着他的身子，晃晃悠悠的往鬼楼的出口走去。
　　主持挥挥手，后台几个黑衣人抬着一把大刀就走了上来。
　　“吾们的第一件拍卖品，是江侯爵府的家传妖刀，拟驰！一千两黄金起拍！千两起叫！”
　　底下的人一见这刀，瞬间就炸开了。
　　“传闻江家的妖刀若非江家为主，得刀者都会死于非命，这可购吗？”
　　“毕竟上古大妖的妖丹所造，现在新律法出来后，已经无法去猎杀妖族，这千年妖丹所造的妖刀，可谓是有价无市！”
　　“不用也好，收藏价值更高！”
　　“啪！”主持一敲锤木，大喊一声：“开拍！”
　　“两千两黄金！”
　　“三千两黄金！”
　　“五千两黄金！”
　　底下人叫价一重又一重，此时，台下一声怒吼，叫拍声止住。
　　“一万两黄金！”
　　众人齐齐回头，看向叫拍的人。
　　“虽然汝很有钱，但不至于。”
　　天女献扯了扯江翰栖的袖子，好心的提醒道。
　　她知道这把刀是他大哥的遗物，且段成两节，从南安城一役后，此刀便下落不明。
　　“这是江家的东西，不能流落在外，吾得买回去。”
　　见无人叫拍，江翰栖再次大喊：“一万两黄金，还有人和吾抢吗？”
　　“……”
　　场上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这不至于吧，这把妖刀，要一万两黄金，有没有命挥动也就算了，买回去，也不能扛到大街上显摆！
　　新帝可是江家人，拟驰这可是江家的镇族之宝之一，被新帝发现，可是要掉脑袋的！
　　场面静的可怕，大约三个呼吸后，主持反应过来，大拍锤子道：“一万两黄金一次！”
　　“一万两黄金两次！”
　　“一万两黄金三次！”
　　“成交！”
　　“汝有没有想过，这刀是假的？”天女献随口一句，倒让他僵住了身子。
　　对啊！拟驰在南安城的时候就断了，怎么会完好无损的在鬼市拍卖？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但一定不是巧合。
　　天女献深吸一口气，不知道为何，在鬼楼正中心，竟然感觉神清气爽。
　　她道：“还记得妖骨冢吗？里面的妖鬼告诉吾，他们曾经派过小鬼去南安城，妖骨冢的结界无坚不摧，他们是怎么做到，越过结界，去的南安城？”
　　“汝是说……妖骨冢的结界有漏洞？”
　　江翰栖想起他们在妖骨冢的经历，惊讶道：“等等！想想鬼市，鬼楼，妖鬼，联合在一起，是不是有种莫名的关联？”
　　天女献摸了摸隆起的肚子，脸色红润：“这里给吾的感觉不对劲，但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吾总觉得站在这里，有股源源不断的力量涌上来，原本为了孕育昆仑胎，吾的精力一直在减弱，而现在似乎神清气爽。”
　　“这里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滋养吾的灵魂！”又或者是，灵魂深处的共鸣？
　　江翰栖也觉得，这里的力量，莫名舒服，对比楼外的阴森鬼魅，楼内似乎更让人亢奋？
　　“亢奋？不对，为什么会是亢奋？”
　　鬼市底下的拍卖如涂如火，鬼市的山头正迎来一场硝烟。
　　一个白衣少女拿着一个黑色的罗盘，站在鬼市上方，看着眼前的尸山血海，罗盘上的指针摇摇晃晃的定在了乾字上。
　　她忍不住叹道：“啧啧啧，大凶，怎么办，这可是天子的地盘，万一扰了皇家安乐，哥哥可是会生气的。”
　　只见她一个下蹲，“咻”的一声，踏空声划破长空，降落在鬼市的山顶，震开了地面的尸体。
　　少女看着裙摆和鞋子上沾有的血渍，又看了看漫山遍野的动物尸首，不悦道：“天有天道，人有轮回，汝既死了，就该走鬼道，还来这人间搅混水，汝这千万年来的罪，可不能被原谅。”
　　“是吗？”
　　身后传来一个质疑的声音，白衣少女回头，看向来人。
　　“鬼王，汝又换了张皮囊，别以为这样，吾就认不出汝来！”
　　唐世稷笑着回答他：“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汝种下的因，就有吾这个果。”
　　少女收起罗盘，不雅的抠了抠耳朵，不耐烦道：“人的生老病死，是奉天承运。天定下的规矩，就得执行，吾可不管什么因果关系，汝死了，就得入轮回！”
　　“哈哈哈哈哈哈！！！”
　　唐世稷忍不住哈哈大笑，嘲讽道：“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担当。汝既然认准一个死理，就不该放过吾们，可汝还是放过了，现在回来抓吾们，可不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少女收起罗盘，掏出自己的佩剑，瞳孔变成了银色，语气坚毅道：“吾当年这么做，有辱师门，可就是因为吾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所以哪怕转世了，也要逮捕汝们，送汝们入轮回！”
　　唐世稷在少女出招那一瞬间，身子变大一倍，显得异常健硕，少女的剑砍下去，竟然伤不到他半分！
　　“唔！”
　　只听少女一声闷哼，猝不及防，腹部已然被唐世稷的手贯穿。
　　“啊~”唐世稷抽出贯穿她胃部的手，原本清秀的脸，突然异常妖艳。
　　他满足的吸收了手上的鲜血，笑得邪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