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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也不知历了几时几日,那招安凡神一事总算才告了段落。
      父君彼时喜不自胜,特特令人在建木神虚加设了几道封禁,又修订了往返天界的天规,以张昭此举的坚决。
      在这承平之年能功德一桩如此大事,依照惯例固然是要办一场盛极的庆典,以此彰显天道之威仪。
      次日,太尘宫的灵宝天尊奉命于九重天上开坛讲道,授道之所竟设在金阙宫的华岚台上,距我紫曦宫也就一纵云的脚程,我自然是要来此瞎凑热闹的。
      然而却令我大失所望,看够多时竟没弄出什么挣休己见的事来。
      那迂腐呆板的老天尊讲起道法时,可谓滔滔不绝话声不禁,大肆宣扬天命之道。
      在观那些听道者,俱是些凡下来的山海仙灵或城隍曹神,大多都没见识过什么宏丽世面,个个眼巴巴的望着灵宝老儿竖耳倾,大抵被那老儿的慷慨激昂深深撼服罢,也无人挚言讨辨,任凭他奚落古往今来的对错,恐都信以为真了。
      我这厢连茶都吃了几盏,越发觉得无趣,当我瞧见东王公几口子也屁颠屁颠的跑来时,忽地想起有桩趣事未了。
      不久前那东王公的妻弟陆吾神来我紫曦宫重布花林时,曾跟我夸下海口,允诺我几株极其珍贵的昆仑冰莲,登时起了兴致,遂拜别母后打算去圃园讨要。
      途经碧潇亭时,竟然侥幸瞧见了独饮冷茶的傲辛,心头一喜,怪不得今朝喜鹊喳喳乱啼,闹了半天本神女雪恨之机至矣。
      环见四下森列着持戟悬鞭外貌犹人的武卫,如此威圣之地料他绝对不敢脚底抹油,便急急的凑去。
      他忽见我咄咄逼来,二话不说,撩盏抬身就走。
      我诚然有备而来,趁机施了个回风之法,他猝不及防被我一阵仙风堵至亭台下,我急忙凑过去,方轻责般地戏谑:“呦呦!傲辛君这是那里去?莫非又要去行鸡鸣狗盗窥人私隐的勾当?到蛮有趣味,为何不携带携带?”
      傲辛听了一时犯了哑症,我就那么居高临下俯而视之,时隔多年,此遭委是我头一回如此细微的打量此君。
      从头到脚端详了一番,口内啧啧道:“你这厮,现而今也算人模狗样,如何就心术瘪歪呐?怪道皆说光阴倏忽初见永散,还真真是癞头和尚披宝裟,作践好绫罗!瞧你这副淡然自诺的模样,教人生出掴几巴掌的冲动!”
      须臾间,那傲辛惨然才扮起一张笑脸,旋即又是揖礼又是恭维,道不尽的花言奉承,说不完的胡言乱扯,饶是如此我亦要打破茶壶问到底,那上回龌龊的勾当究竟怀揣着何等居心。
      那傲辛见我质问不依,登时就橫起脸色来:“我这葫芦里那有什么药啊?话又说回,是非故意你又怎地?”
      我啮着牙说:“若是故意而为,剜眼割舌已以绝话柄,无意的话饶你一条狗命!”
      傲辛笑道:“是否有意全凭一张嘴说,我道是无意你信吗?”
      我哧鼻摇头不假思索道:“鬼才信!你还以为我桑妭依旧是当年那个傻丫头吗?君,又何尝与我说过一句真话。”
      傲辛沉寂一回方说:“假愈假时未必假,真愈真时未必真,也罢,任你怎么脏派吧,或是要杀要剐,小妭儿你看着办吧!”
      见他犯横,我固然气的不浅,好在一时遏制了将他门牙轰掉的冲动,瞟着他攥着拳,忍着怒压着火:“这可是你说的!”
      那傲辛一听这话,忙就赔起一张笑脸,在我耳边轻声呢喃:“好殿下,你就饶了我这遭吧!纵然剜掉我一双双眼睛,那段白花花曼妙早刻在脑袋里,又抠不出来,莫如你不言我不说,把这桩私下韵事藏在心里,岂不妙哉?”
      我冷笑一声:“谁要挖你一双眼睛?方才不是说任杀任刮吗?识象的,请君自裁吧!将来本神女也能敬重你是条须眉汉子!”
      他翻了翻眼,混混道:“怪道人说你难说话!此番,你要财无有,要却有命一条,但是不给!”
      九哥桑棋曾说什么来着?此番正好用那话鄙夷一下有过之而不及的傲辛,也殊不为过罢?
      于是便不屑的与他说:“论起不要脸,你资历可不浅,蛮荒竖子不足一谈!”顿了顿,因又道:“总之你藏不藏心里我管不了,横竖今日今家老小皆在我屋檐下,往后要治你个不尊不敬的罪,还不在话下!劝你往后少在我跟前咣当,来日方长君好自为之罢。莫送!”
      岂料,我欲既往不咎宽暂且饶他去了,可这厢方走两步,只听那傲辛在身后冷不丁问道:“听闻你与神君颜华大婚将至,如此天姻必然繁华至极,只是小妭儿,你爱他吗?”
      闻说我愕然跌个踉跄。虽说我儿时轻信过他的鬼话,可现如今早已物是人非,此间他如此揭我短处,委实要与他论上一论。
      于是顿一顿,回头嗔他:“你这厮好生傲慢,好生狂妄!爱与不爱与你何干?还有,请你以后休要在如此称呼我,你我可算不上什么故人!”
      傲辛笑道:“我如何称呼你那是我的事,又与你无干,再说你愿不愿也与我无干,就拿你与神君婚事来说,你爱不爱他与我又有甚干系?至于我为何想知晓也与你无干,要说就说,不想说且去,切莫要嗔怪好人。”
      我说:“你不觉得问的问题很幼稚吗?吾父乃是天帝,身系三界安宁,岂同你们那些凡下鼠辈一般,情情爱爱不加遏制,随随便便的就敢跟别人许下什么四海八荒的海誓山盟,可真教人恶心!”
      一语方了,那傲辛失声道:“就是说你并不爱颜华神君,乃是尊崇父母之意,我能这样说吗?”
      我越发恼怒:“你这厮是听不懂人话吗?那你就听仔细,我二人承受于天命姻缘,固然是相爱的,仅此而已,再敢乱言,要你好看!”
      傲辛闻说,直勾勾的觑着我的眼睛,少顷才浅笑道:“我赌一翁绝世美酒,你不爱他!人的嘴巴会撒谎,可眼睛不会。”
      我望着他那双星朗皎洁的双眼,只见目光逼人视乎要洞察一切。着实不敢长时凝望,恐被他看穿了心,便说:“你不觉当面瞎猜度,是桩既无礼又可恨的事吗?”
      他微微阖首说:“然!不过识得越清你会发现,爱恨交织悲欢离合,终不胜南柯一梦,只恨炎凉繁世唯知音难觅。”
      我沉寂一回,瞟他道:“听闻你这辈的龙族,八百年才能蜕蛟化翼,完塑人身,你如今该有两千年岁罢,决然也祸害不少痴情女子喽?”
      傲辛苦笑道:“这到不然,我傲辛此生只素慕一人,无奈缘浅情薄,如今她拥有我不可企及的一切,而我堪似荳芥之微,浪迹在这浩瀚穹天,为争一己仕途兀兀穷年罢了。”
      我说:“瞎诌!似你这般厚脸,又能识破人心之人,你道我安信否?上回我还听那王母婆婆闲话你有个青梅竹马的妹妹,难不成她扯谎?”
      傲辛思索一回方道:“你若爱搜罗这些八卦文章,下回我给你捎带几篇,何如?”
      我浅浅一笑:“就是你上回说的那什么,什么《秋月集》?那种歪诗烂赋,哄些无知蠢人尚可。”
      傲辛笑道:“亏你记得那遭!此番却真真不是诗呀歌呀这些无趣的东西。说来好笑,只因几百年前我家族大败,被迫四海闲逛处处为家,那年我偶至普罗国,结交一专好收录入籍风情月债的普罗妖怪,自诩宝号唤作什么‘老妖不华’者,最是天下间冷眼观世的文贼,他著有了一本《姻象集》!里头尽是古往今来情愫放浪的闲文故事,我那时掌灯阅了一夜,也才瞧了十之三二哩!”
      我听他这么一说,少不得趣味浓了上来,不知不觉竟与他在亭下烹茶对饮,也听他说道了《姻象集》中的几桩故事。
      彼时与他谈论良久,我不可否认话很投机,话趣很浓,忽然觉得懂一个人不是每天的交心日夜的缠绵,而是那个瞬间心会,一切尽在片言支语之中。
      此时此刻,我对前番傲辛的轻浮早抛在脑后,虽口头也责怪过几句气话,可事实上早已听从傲辛之前的提议,在心底已不在怨恨,想不到我还如此宽厚之人,真教人不寒而栗。
      至那日起,他龙家貌似有办不完的公差,三天两头就往东王公的府邸跑,于是乎,我每日掐着点在紫曦宫的栖霞阁上闲转时,当瞧见远处的茂陵上冲出了一条水柱,那时与我暗号,难免寻些由头,支开一帮跟屁虫,只身前去叨扰几句。
      那须臾的岁月中,我似乎又回到了儿少时期,虽然表现出对他颇有成见,却时时刻刻惦念着与他相遇,一来二去,老是不经意的就与他谈论半晌,因此也担了口舌。
      因慢慢我二人接触多了,不免被有心人四处宣扬,九重天上历来都是个备受瞩目的地处,这也在所难免被一些舌燥之徒在背后说起闲话,落了个与他打情骂俏的话柄。
      传到颜华神君耳朵里自然非同小可。
      终于有回,神君颜华散了朝会,彼时我正在金阙宫为母后庆生,他当我一家老小的面冲我发了一回火,而事后母后她,非但没偏袒我,反而将我奚落一顿。
      第九话 欲散愈乱
      话说,因颜华的嗔怪,我被母后话语奚落,就连那素来意我的九哥桑棋也没有仗义执言。
      彼时我固然受气不浅,难免要与母后争辩一番,不仅说出对这桩婚事的不满,还说了些诋毁颜华君的话来。
      母后听了一脸讶色道:“小妭话可不许乱说,你还小,感情之事自然一时难以把持。人这一生总会碰上几个不如意之人,到头来你会发现,绚丽的烟火一瞬而熄,只有长夜青灯,才是夜袭的依靠。”
      见我一时只顾扭头不睬,母后又絮叨说:“颜华神君乃是钟鼎三界之大罗上神,多少年来从未有过婚配,实属你难觅的良宿。虽未过门,却也属媒定妁成的婚契,万人皆知,你自当一心望夫才是,焉能诋毁自己的夫婿?更不可放纵举止,这是行不通的!岂不闻《女戒》中有三从四德,一朝择夫生择身主,往后的言行举止切莫不得随随便便,更何况与其他男子打趣厮混!”
      我忿然道:“著《女戒》者,可亦曾著有《男戒》乎?倘若无有,那便是歪理强驳,意在消夺女子的掌身之权。我还纳罕了,同样为人,凭什么男子在世道中一手遮天?那娲皇娘娘还是第一个在混沌中醒来者,当初她以泥淖塑人,可曾立下男尊女卑的条例乎?”
      一语飘过,母后檀唇微开,讶的不能说话,就连幸灾乐祸的桑棋,也是一时间竟被我弄得不知如何话下。
      后来连续几宿夜夜失寐,难眠时不免想起我与傲辛之见的林林总总,似乎与他真的有些腻歪,我恍然觉得母后说的话并非不无道理,身为一届女流,既没有博古通今的学问,亦没有凌驾众神之上的法术,身上被一纸婚契压着,在与男子亲密不疏,真真犯了忌讳。
      因此,我一连几日都未敢上栖霞阁赏景,傲辛自然也是识大体之人,似他这般凡间神嫡更是不敢开罪那不在一人之下的颜华,想来我那颜华君,也少不得去东王公处咆哮一番。
      在往后的岁月里,我偶然间才问那花茉儿有关龙族的事迹,据她说,如今那龙厄宫的差事陡然少了,一连数月都不上东王公的府邸来了。
      也不知又过了几个月,我偶然在金阙宫的的辕门下碰见过傲辛一回,彼时那傲辛随同一群仙士,珪珪拜拜的向我揖礼,寥寥互觑便顾它去了,似有规避之嫌,至于我,自然是以冷漠相还。
      直抵岁末,九哥桑棋竟然真的完了婚,那颜华神君旋即屁颠屁颠的跑去金阙宫央婚,父君也没说什么,遂将我二人婚期给妥定了,大抵是在来年的岁末。
      这光景一恍,倏然蹉跎的光阴就上了来年。
      因这年是我十七岁慧熟之年,岁末也要出阁嫁人,自然是有不少自身琐事要办。
      这日我奉旨前往仙籍司将自己的名箓牌结符题字,已备入册。这也是历届仙庭小辈象征步入独掌自身之仪。
      可当我握着豪玉笔时竟犯了痴怔,瞧着仙籍司姻缘牌上‘桑妭’跟‘颜华’,两块白洁的玉牌被一根朱红绸子系在一处,此时正耀着浅薄的紫色霓光,决然不晓得如何落笔才算种下由衷的心绪。
      一旁整理卷籍的尘月老儿见了忽道:“瞧瞧,瞧瞧!我之前说什么来着?神女神君果是一对宿命鸳鸯,这还姻缘未成就以耀出艳光霞霞的吉兆哩,实乃佳缘,佳缘!”
      奉茶小儿听了不经意搭话说:“师傅不是常说此姻乃是不违不和之姻吗,怎么今日反成吉兆?”
      那尘月老儿急忙喝他住口,又嗔他:“童儿好没眼劲儿!没瞧见神女殿下正给姻缘牌画祈吗?何不去端朱奉墨乎!”
      那小童依言,双手捧来朱墨斗旋即立于案下。
      我委实觉得这小呆瓜有些碍眼,决计将他支开,因说:“我瞧了半天也想不出在自己的名箓牌上画甚符题甚词,你且退下吧,恐动了火气拿你的灰烬作墨使。”
      小童不识唬却张口就说:“还消多想吗?何不画生生世世相结相连的桃花符欤?题词莫如题‘一朝冤情催人老,痴花嫣红为谁妍’。”
      一语方了,月尘老儿陡然大嚷:“童儿可又在瞎说!那桃花符乃是思情求姻的仙子仙姬擅自编造,那词却是那条小妖龙狂妄杜撰,神女贵为帝胄诚然可画苍梧太一纹,亦可题苍穹瀚宇词,亦不为越理乎?”
      奉言,我二话不说提笔落墨在白皙的玉牌上画上朱红的桃花符,在用小篆题上‘一朝冤情催人老,痴花嫣红为谁妍’。
      待封泥入籍,便问那一脸讶然的月尘老儿:“我且问你,你方才所说的妖龙,莫非是那龙皇傲屾次子傲辛,彼来仙籍司作甚?”
      那话疾又犯的小童却又搭话:“还不是来求仙籍吗,可颜华神君早前有令,说是凡界来的女嗣算不上天界丁源,不是出任拔萃的仙子不准落籍受禄,我家师傅固然不敢悖逆,兴许,那小妖龙又跑去央求我家清月奶奶了。”
      闻言,我喃喃说道:“听闻龙族属神嫡,乃纵横凡间的钟鼎一族,事到如今,怎么连个女眷的仙籍也落不得?”
      月尘老儿乎道:“家有家法天有天规,功则赏过则罚,就凭龙家在凡间干的那些好事,没列举罪状就以天恩浩荡了!我天界昭昭繁文缛礼,如今只不过是筛选精干去其糟粕,诚然已经是抬举他们了。”
      我疑声道:“恕我桑妭孤陋寡闻,此间有何秘闻,老仙长不妨说来,也让我知道知道。”
      月尘老儿似觉失了口,讪讪笑道:“殿下就莫要为难小老儿了,须知这凡间人口丁旺挣休频起,但凡荳芥功德者恨不能万神皆知,倘是弥天大罪又怕阴鬼知晓,籍司就我们几个老东西瞎盘桓,那里能一一细考?当神仙真真是太难了。”
      我素知那月尘老儿口声尪羸,在问下去也只会巴巴的东搭西扯,彼时也属一时了兴起,待到趣味阑珊,只能应付着点了点头,转身就出了仙籍司。
      行至辕门下,只见有条岔丫的青石道,那一头自然就是往司掌情缘的清月宫,我在辕门下小驻须臾,果真撞上了快步流星的傲辛。
      果不出我之所料,只见与他同行的是个绿藕纱裙仙子,略略一瞧,呵!还真是娥眉皓额粉面檀唇,在细细一瞅,那小瀑般的三千青丝裹着皎洁粉嫩的俏脸,水眸白洁无暇,堪似一朵不惹尘埃的青莲,连我这女儿家见了也难免觉得赏心悦目。
      那傲辛见我在此立足却是一语未发,牵着那小仙子闷声急行,看似不打算停留。
      我便沉音念叨一遍方才所题的牌词,又说:“方才是哪位高人诬人是是痴花?这账也该算算了。”
      傲辛一怔顿了顿,抬手拜了拜才道:“若在下若有言语冒犯,还望神女宽宥。”
      闻他不冷不热一语,我登时话趣阑珊,亦未睬他,只顾盯着他身后的女子说:“这里乃是四重离念天,再往上便是无极仙境,似你等这般蛮荒小仙子攀入,可有通行文书?”
      那小仙子听说唬的俏脸煞白,我便趁机再次质问她:“你系那方人士,仙籍何处?”
      她颤巍巍的上来搭话:“我原是中元东海国人士,目今,目今还未有仙籍在册。”
      我说:“既无仙籍又无通行文书,当治僭越之罪。”说着我便佯装唤来清月宫伫立的守卫。
      那傲辛知我醉翁之意不在酒,便急忙说:“区区小事何劳神女动怒?敞开的说,那词是我作的,有甚事冲我!”
      我击掌轻放几声冷笑,方才酸了一句:“牡丹花下君低头,令君生得几多愁。傲辛君果是风情万种,钦佩钦佩。”说着就觉心情糟糕,遂拂袖去了。
      至那以后,我对他那些好感随即也渐渐淡了。
      虽然我后来晓得那日在清月宫与他一同的仙子名唤傲槿,乃系他的胞妹,并非误认的情牵之人,可听闻他委实有个青梅竹马的情妹,教人不胜唏嘘,教人不胜怅然。
      时间一久我从归现实,深知这段韵事始终只是过眼昙花,他住一重丹霞天,我身居玄穹九重天,遥阁几重,况且我身早已许嫁,原本就是两条永不该交汇溪流,偷偷在心底给他送上祝福罢,也不负儿时那短暂悸动。
      无奈树欲静却风不止,时至流火月份,九重天上竟发生一见极其可怖的事情,这也间接的,在一次使我与傲辛扯上瓜葛,可这回却是我受了他莫大的恩惠。
      此事的由来当追溯至大洪荒时,那时天地未分时一片混乱,是盘古巨神一把神斧劈开混沌,天地遂生。
      当时洪荒寰宇中有两头神兽可驯化为普照三界的太阳,一曰巨犼化炎阳,二曰三足神鸟化烈日。
      双阳普照日夜交替,芸芸众生无不灵气傲胜,这也导致了那蛮荒之年生出许多道法猖獗者。
      也不知历了几万载,时任三元神的外公携手众神,响应万物祈愿,遂将巨犼炎阳封印在珈洛山,这才有了昼夜之分,而后外公同一众先神长居九霄中逍遥快活,于是乎三元才有了如今的安泰平和之象。
      始料未及的是,那上古神犼就在这年却撕破枷锁,开始祸乱云霓之上的九重天。
      我那紫曦宫竟是第一个被火海肆虐之地,而我几乎是在睡梦中便呜呼了去,紧接着那场骇世妖火成为一场永痛的伤疤。
      好在祖宗保佑,后来众神合力将神犼诛灭,我虽然性命垂危,却也侥幸捡回条了小命。然而彼时那个不顾一切救我于危难之人,听花茉儿说正是那凡下来的小小散仙,傲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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