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韶华不负卿》熵煌璃

5、第五章

　　“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连心看着不紧不慢的穆聆风，不解地问道。
　　“回苏府，我需要再看一下苏宛儿的尸体。另外，”穆聆风拍了拍装有耳环的胸襟处，说：“有了它，我们就可以知道那个蒙面女杀手长什么样了。”
　　“你又要用溯回玉？”连心不解地说道：“说起来，仙器也是有寿命的。比如，九莲锁的封印能力就是随着使用者的能力大小而变化，300年前，玄清实力不如墨斐，所以我只能封住墨斐300年，期间还需要苏家的人来巩固封印。你的溯回玉这样频繁使用，没有关系吗？”连心有点疑惑，他尚且还能吸收天地精华自我修炼，这个溯回玉，应该也只是一块玉而已吧。
　　穆聆风把玩着小小的溯回玉，笑道：“其实，溯回玉只是一块玉，它本身没有任何法力，只是连接物品和水的媒介而已。但是，它可以通过水，把每个人、每个物品的经历展现出来。只是，玉质虽然温润，却也脆弱，因此10日仅能使用2次。”
　　连心眉头微蹙，张了张嘴，却最终话到嘴边未曾出口。
　　穆聆风看了眼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于是接着说：“其实，我成人那天，我娘说过，之所以给嫡系一脉佩戴溯回玉，主要是为了保证穆家传承，确保穆家嫡系子女的另一半是真正合适的人选，因此从未关注过它的使用限制，世人也不知道溯回玉有此弊端。”
　　听到穆聆风这么说，连心就有些疑惑了，问道：“我本以为你要使用溯回玉来查看耳环的主人，但是10天2次的效期已过，你拿着耳环准备如何探查？”
　　穆聆风笑眼弯弯，说：“这你就不懂了，有些事，不需要溯回玉，只要找对人，一问便知。”
　　连心没有刨根问底，只是说：“我以为，仙门大家都是像墨斐一样，只对生死之事感兴趣，这种世间俗事只会觉得麻烦。”
　　“这个也得分时候。生死攸关的时候，自然事关生死的事最重要，但是人总不会一直都在面临生死关头，所以，一个人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无关生死。而无关生死的时候，自然是如何活的更恣意重要一些。”穆聆风停顿了一下，又说：“再说，这件事毕竟事关墨斐，也不算俗事。”
　　说话间，穆聆风和连心已经到了苏府门口，刚准备进门，就和苏府的管家撞了正着。
　　“穆公子，太好了，穆公子，老爷正差我去找你呢。”苏府的管家急忙邀了穆聆风二人进去。
　　穆聆风想了想，问：“是不是李三郎死了？”
　　苏府管家和连心同时一愣，都显得有些诧异。
　　“穆公子，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穆聆风显然不想给管家解释，只是径直走进了苏府。

　　“穆公子，你看，这可如何是好啊，锦盒里的东西又被拿走了。”
　　走进前庭议事厅，苏臣愁眉苦脸，可是穆聆风细细一看，议事厅的角落里已经备好了水。
　　“无妨，我们在城西也发现了一点线索，且请管家看上一看，看能否查知主人身份。”说着，穆聆风将怀中的耳环交给了苏府管家。
　　苏臣有些迟疑，问道：“穆公子，如若使用溯回玉，不是一探便知，为何……”
　　穆聆风撇了苏臣一眼，道：“溯回玉10天内仅能使用2次，如今效期已过，有与没有，一般无二。”
　　苏臣与管家面面相觑，竟没想到是此缘由。
　　“既如此，管家，速去查探耳环主人的来历。”
　　管家仔细端详了一下手里的耳环，有些迟疑地呈给苏臣，道：“老爷，您看，这……”
　　苏臣观后，道：“怎么会是她……”语气里满是惊疑不定。
　　“她是谁？”连心问道：“苏老爷好像有些顾虑。”
　　“她是醉香楼的楼主，弹的一手好琴，据说是某个仙门宗主的……，咳咳，穆公子，你明白的。所以，运城没人敢招惹她，也因此，没人知道她还会杀人的手段。”苏臣沉吟片刻，说：“如果是她杀的，苏家这传世锦盒怕是拿不回来了。”
　　“这是为何？”连心不解，“难道，苏匡逸的伤和苏姑娘的死就这么算了，苏家的东西你也不要了吗？”
　　“连公子，话不能这么说，只是，暂时，老朽不便与她发生冲突。”说完，苏臣拱手向穆聆风道谢，说：“多谢穆公子近日来相助苏某，苏某感激不尽，还望穆公子能再住些时日，待苏某将此事禀告宗门后，好生招待公子一番。”
　　“也好，”穆聆风略微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我和连心二人志在游历，这次到运城，还未领略运城美景，如此，就叨扰了。”
　　“穆公子说哪里话，此次要不是穆公子，苏某丢了祖宗遗物，还无处可寻呢。”苏臣客气了一番，说：“那穆公子先且休息，苏某明日差人带穆公子游览一番。”两人略微寒暄几句，穆聆风就和连心回了客居的院子。

　　“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自从见完苏臣，连心就一直沉默不语，穆聆风不禁有些奇怪。
　　连心摇了摇头，说：“我只是不明白，那个卖馄饨的店家与苏姑娘非亲非故，尚且哭的如此伤心，还一心恳求我们找到杀人凶手。而苏臣与苏宛儿，哪怕是远亲也是一脉相传，却可以在最后关头放弃。我只是不明白，同样都是人，同样都有感情，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区别呢？”
　　“连心，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也许苏姑娘和馄饨摊主非亲非故，但是长时间的相处、关爱，让他们之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而苏宛儿对苏臣来说，只是一个远房亲戚，可能原本还有可能成为苏家媳妇，但来了三年都未成亲，说明事情有变，可能最后那点远亲的感情也没了。苏宛儿的死，对苏臣来说，只是一个苏氏门人死了，可能对他的脸面、对苏家的声望有碍。再加上，苏匡逸受伤、苏家传家宝物被盗，所以苏臣才会劳烦我来帮他。如果只是苏宛儿死了，他至多也就是象征性的查一下，彰显一下苏家的威严。”穆聆风讥讽地笑了一下，说：“何况，现在拿了他苏家宝物的是一个他惹不起的人。在无关生死的前提下，很多事情都是可以暂缓的。”
　　“原来，同一个宗族内的人也有亲疏远近之分，”连心感叹道。
　　“当然，否则怎会有嫡系、旁系之分，又怎会有远房亲戚一说呢。”穆聆风说：“不过，不管他们是什么态度，我们还是一定要继续查下去的。我总觉得，苏家那个传家宝和墨斐有关，总不能真的让墨斐惹出什么事端吧。”
　　连心点头称是，道：“既然如此，你进苏府之前不是还说要去看苏姑娘的尸体，不如现在就找管家带路，我们再去看一眼？”
　　穆聆风摇摇头，说：“苏臣摆明不想让我们继续查下去，我们怎好再劳烦苏家人。”
　　“那……”
　　“自然是等月黑风高之后，潜入后院，一探究竟。”

　　此时，醉香楼内
　　“香儿，可有看到玄天宗义严长老送予我的翡翠耳环？”醉香楼主沈思淼坐在妆台前梳妆打扮，却怎么也找不到前日里佩戴的翡翠耳环。
　　纱幔掀起，一个长相清俊、身形瘦削的小姑娘走了进来，说道：“主，昨日您不是说，翠巧近来黾勉从事、忘餐失寝、可堪大用，遂将那对翡翠耳环赏与了她，要她日后尽心竭力，继续效忠于您吗？”
　　沈思淼扭头看着香儿，满脸惊诧，道：“我昨日赏的竟是那对耳环吗？”
　　“是啊，主，翠巧也很是诧异，那本是您最喜欢的一对耳环，可既然是您赏的，她也就接了。要不，我去唤她过来？”
　　沈思淼沉思片刻，道：“既然已经赏出去了，断没有要回来的道理。罢了，日后再向义严长老告罪。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