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陵》立春子

5、第5章：龙泉锦溪，寻寻觅觅

　　一早从丽水出发，这一路上几人也没怎么说话，除了司机默默开车外，大海和乔都在睡觉。差不多到了龙泉城里了，司机喊醒俩人：“差不多快到了，到锦溪镇还比较快的。”

　　锦溪镇是此行的目的地，离龙泉县城约20公里。一开始乔还担心，是不是什么荒山野岭的地方，下了车一看，才知道自己低估了江浙一带的发展。锦溪镇虽然只是个小镇，但人丁兴旺，路上还是有不少小孩子和年轻人，不像其他镇子，只剩下了老年人在独守空巢。而且这个小镇古朴自然，令人心情愉悦。

　　大海摸出姑妈给的那张照片，又看着镇子路边上房子的编号，一家家找过去。好在镇子不大，一条主干道直通到底，又延伸出几条小路。找了约摸半个钟头，在靠近河边的一条小路尽头，找到了地址后面的编号。过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原来的主人是否还在。

　　很平常的屋子，外部是江南地区随处可见的白墙，因雨水的冲刷颜色掉了些许。大门是木制的，也是四面敞开着。大海在大门口喊了几声，从屋里传来一个大叔的声音，“进来吧！”

　　进了大门，正有个大叔从屋里走出来迎他们，他看上去50来岁，是个光头，胡茬黑白相间粘在下巴上，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

　　“你们来找谁？”大叔的普通话不是很标准，但也能听个大概。

　　大海拿出照片递过去，“我们想找陈师傅，了解一下关于剑的事儿。”

　　大叔只瞟了一眼照片，没有接过去。“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了，进来说吧。”
　　大海和乔都有点莫名其妙，紧跟着大叔进屋。“你们随便坐，”大叔拎了个茶壶过来，“我就是你们要找的老陈。”

　　大海和乔看了看屋里，里面墙壁上、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刀剑，有的是各种装具都齐全了，有些就只是些刚打磨完的条子。

　　“其实在前几天，老张就给我发消息，说是有两个小朋友要来找我，”老陈抿了口茶，“你们要找的剑，我这里是铸不出来的。应该是在昴山上，你们可以去找找。不过二十年前，你姑妈也去过一次，没有什么线索，好像还遇到了不小的危险。只凭你们两个人，怕事情也比较难。”

　　“事情也来的比较急，没啥好法子了。”大海一脸无奈，“陈师傅，我们啥时候能去昴山？”

　　“这好说啊，随时都可以去。只是我只会铸剑，二十年前也没帮上太多忙，你们看看这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吧。你俩也可以暂时在我家住下，你们来镇子的时候，应该看到过昴山的，锦溪镇就在昴山脚下。”

　　“行，谢谢陈师傅，我们俩先去昴山转转。”大海和乔站起身，先告别陈师傅。俩人想趁着太阳还未落山，早点去昴山看看。尤其是乔，总觉得事情还没有眉目，很让她焦心。两个人一边往山上走，一边吃着面包，这是他俩今天的第一顿饭。
　　昴山并不很高，海拔大约1200多米。大海建议先爬到顶上去看看，一般在山顶，俯瞰山林全貌，才能更好地参透其中玄机。约摸过了俩小时，两个人终于在下午三点钟的时候，爬到山顶上去了。

　　“乔，你看，这有个石壁，”大海叫了一声，“云台。”

　　“我之前看过龙泉县的县志，里头记载，相传秦朝时候有个姓李的道士隐居在昴山，在这块石壁上刻下云台二字。”乔又凑近看了看石壁，“不过，我觉得这传说未必有假，但这石壁嘛，可能是后来人为了宣传，又做的这么个景观。咱们还是看看别处吧。”

　　“高山须认星峰起，平地龙行别有名。峰以星名取其类，星辰下照山成形。”大海看着山下嘟囔着，“乔，这山有名堂！”

　　“怎么了？”乔海鹏跑到他身边。

　　“根据《撼龙经》里的说法，这里是白虎星宿所在，山形又有龙行之势。就怕这剑，不好找。”大海忧心忡忡，他一遇到棘手的事儿，就开始皱眉头，谁也不理。

　　“大海，你直说吧，咱们一起想想办法。”

　　“乔，这山里的风水格局，怕是有个墓，我怕就怕咱们要找的东西在坟里！”大海的脸色更不好了，光凭他俩，确实还没办法下去，这让局面非常紧张。

　　“不行，咱俩装备什么的都不全，贸然下去，肯定不行。”乔想了想，“咱们先下山吧，这事儿也得从长计议，而且还不确定，咱们要找的剑就在这山里。”

　　大海听了点点头，俩人趁着天还没黑，赶紧下了山。到了陈师傅家里，俩人也只说到山上的云台，其他的并未和陈师傅讲。陈师傅也没仔细问，给俩人安排好房间，聊了几句闲话就又去磨剑去了。

　　夜里，乔海鹏又做梦了，梦里还是那把剑，不过这次是有人拿着剑在把玩，忽然一片混乱，有人拉着他跑。跑着跑着，突然他拿剑抹脖子了。

　　在做梦的乔海鹏，作为旁观者，觉得很奇怪，这人不是之前梦里出现的人啊，而且为啥突然就抹脖子？她不觉得这梦可怕了，只觉得无聊，想迅速醒过来，突然她看到了白天看到的那块石壁，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云台”二字。

　　这时候，一股凉意从心底袭来，乔海鹏又陷入了极大的恐惧中，她再无睡意，一看表才凌晨3点钟。她心里非常压抑，走出房门，却迎头碰到了张凯海。

　　“你也梦到了？”乔先开口，“云台？”

　　大海点了点头，“这事儿咱俩怕是不好办。”

　　“那去趟成都吧，和大家商量下。”俩人正商量着，手机又同时振动。微信群里有新消息，“乔、大海，啥时候来成都聚聚？我刚心里不舒服，起来打了个卦，你俩是不是最近有啥事儿？”说话的是杨儿。

　　“嗯，是遇到了点事儿，我们明天就回去。”乔回复道。

　　“行，我和桐去机场接你们俩。费费最近还在都江堰，咱们到时候去都江堰找她会合。”杨打了一串字。

　　大海正打开携程，准备定明天杭州飞成都的机票，他们又要明早就赶车，先去杭州，再飞成都，这几天反复折腾，感觉大海都瘦了一圈。走路100米都觉得累的大海，终于要开始他的被迫暴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