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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酒夜星河谈笑失初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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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星槐从前在部队里当过兵,来到这个时代后又在西域国接受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所以很会打人。打的还特别重,招招都下狠手,而且还会避开暴露在外面的位置。
门框起先还由着喻星槐这么打,但过了一会儿之后就吃不消了,最后疼得他反身把喻星槐压了下去,制住了他的双手。
门框喘着大气道:“你是把我当成皇上了吗?你这么恨他?”
喻星槐躺在地上,胳膊被门框制着贴在地面。他晕乎乎的,知道自己做错了,于是推开门框,又起来坐到了凳子上。
他喝了一杯酒道:“没有,我就是单纯想打你。”
门框也起身坐在他身边,道:“我怎么招惹你了?”
喻星槐想不出个好理由来解释,有点生气,道:“哎呀好了,不就是打了你一顿吗?对不起还不行吗?”
门框道:“你倒是会认错,能让我打回来吗?”
喻星槐皱眉道:“你这太监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当奴才的能打小主吗?”
门框笑出声来,道:“我本来就没规矩。”
沉默了一会儿,门框又道:“我问你,要是皇上要给你一个位份,你想要什么位份?”
喻星槐不知道这后宫里的位份是怎么划分的,而且他也不想要这个所谓的位份,于是道:“我不要,我就想好好活着。”
门框道:“你现在没有位份,宫里人都瞧不上你,处境自然也难堪,要是有了位份,那不就能活的更好了吗?”
喻星槐有点醉,他抬手拍在门框的肩膀上,道:“我要活着,就不能有位份!”
门框道:“为什么?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冲突吗?”
喻星槐勾了勾手指,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许告诉别人!”
门框道:“什么秘密?”
喻星槐小声道:“其实我是男的。”
门框道:“哦。”
喻星槐疑惑道:“你怎么是这种反应?”
门框道:“那我应该是什么反应?”
喻星槐摇摇晃晃地指着门框道:“你应该很吃惊啊,我竟然是男的。”
门框的态度转变的很快,只是装作吃惊的样子有些拙劣,道:“哇,你竟然是男的!我好吃惊啊!你是男的怎么进后宫的?”
喻星槐撇撇嘴,倒了杯酒喝,道:“切~你这装得也太假了,一点儿也不像,不跟你玩了。”
门框笑道:“我真的很吃惊,相信我。”
喻星槐道:“嗯……那好吧,我勉强相信你了。”
他趴在桌子上又倒了几杯酒喝,过了一会儿,他又道:“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刑,炙刑?是什么啊?”
门框解释道:“就是,把犯人关押一段时间,不给饭吃,只给一点点水喝,等到犯人饿到神智不清,就把犯人押到冰室里,把犯人的双腿冻到失去知觉,用火烤熟大腿部分的肉,撒上调料,放上餐具,犯人会因为太饿失去理智,从而食用。如此反复,直到犯人自己死去。这就是炙刑。”
喻星槐听着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想到自己刚才因为有点失去理智,把自己是男人的事情说了出去。
这可是欺君之罪!炙刑好像离他不远了。
门框道:“怎么了?”
喻星槐突然抓住门框的手,道:“我刚才跟你说了一个秘密,你也得跟我说一个,不然你手里有我的把柄,我手里却没有你的,这不公平!”
门框道:“好,那我想想。”
过了一会儿,门框又道:“我的秘密……我喜欢男人。”
喻星槐觉得这个秘密和自己的秘密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他推着门框不依不饶道:“这算什么?不行!得要是一个可以被杀头的秘密才行!不然我也太亏了!”
门框道:“好,我换一个。”
他凑到喻星槐的耳边,轻声道:“其实我不是太监。”
喻星槐惊讶道:“真的?”
门框坦然道:“真的,不信你试试,我有。”
门框说着拿起了喻星槐的手。喻星槐起先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感受到掌心有股隔着衣料的、不属于他的温热之后才慌忙把手抽走。
喻星槐道:“你!真的!你这样不怕被杀头吗?”
门框悠然地靠在喻星槐耳边,道:“怕,但只要你不说,谁又会知道?”
喻星槐隐约感到耳垂有种湿热的感觉。但因为体内酒精催发,他又有些震惊的心情,整个人的情绪有些复杂,于是没有发作,只是往边上闪了闪。
震惊之余,喻星槐也放心了一些。起码他和门框两个人手里互相攥着彼此的把柄,只要门框敢把自己的秘密说出去,那他也把门框的秘密说出去!
喻星槐道:“这样好了,只要你说出去,那我也说出去,大不了鱼死网破,咱俩黄泉路上好相伴,我还能打得你找不着北!”
门框笑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这一夜两个人喝着酒聊了许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昏昏睡去了。
隔日晌午喻星槐才醒过来,他梳洗之后坐到了镜子前,发现自己脖子上多了一块红斑。
“门框!小蜜蜂!二郎!”
喻星槐喊了好几声,门框才匆匆从外面跑进来,他道:“怎么了?”
喻星槐看着镜子里,自己脖子上的红斑,道:“这是怎么回事?”
门框顿了顿,道:“我去请太医来看吧。”
喻星槐想着这块红斑靠近自己的喉结,万一太医来了一眼就能看到他那凸起的喉结,到时候自己就败露了。
“不行!不能叫太医!”
门框道:“那怎么办?万一是生病了呢?”
喻星槐想了想,道:“那你就去太医院说一声,就说我脖子上莫名其妙多了块红斑,只问问有没有大碍就好了,不要让太医亲自来!”
“哦。”
过了一刻钟,门框回来道:“太医说没有大碍,只因为最近是南风天,大概是受潮了,过几天就会褪下去。”
喻星槐道:“南风天?”
喻星槐觉得太医在胡说八道。
最近虽然说不上干燥,但绝对不是潮湿的。而且最近没怎么有风,就算有也是北风。
太医明明就是在糊弄人!
喻星槐觉得大概是自己没有位份的缘故,所以就连太医院也糊弄他。他突然想到昨夜里门框的说的“有位份就能更好的活下去”。
现在看来,这句话是对的。
不过好在没几天这红斑就褪下去了。
七月里已经开始闷热,夜里更是热的睡不着觉。
喻星槐的腿伤恢复的很好,现在能随便活动。
于是在睡不着的夜里,门框就带着他穿着夜行衣在整个皇宫的房顶上乱窜。
起先喻星槐是拒绝的,他觉得这样容易中炙刑大礼包。但有了第一次,他就渐渐地觉得这样不但能缓解一些燥热,还十分刺激。
皇宫夜里会有侍卫巡逻,而喻星槐和门框需要躲过这些侍卫的巡察。有时被侍卫发现了,他们紧紧趴在砖瓦上,然后门框就学一声猫叫。
门框学的猫叫声有模有样,若不是喻星槐就在身边看着,他还真以为这里有猫呢。
这一招百试百灵,每次都能让侍卫们放下防范,转身去别的地方巡逻。
有时他们会从南槐殿的屋顶一路往前,最后到了乾阳殿的屋顶。每当这时候喻星槐就会一直憋着气,他生怕皇帝就在他脚下。如果被发现就会获得一份炙刑大礼包。
但是他和门框特别幸运,两个人屡次踩上乾阳殿的房顶,却从来都没有被发现过。
这一夜,星河万里,微光闪闪,他们被这景色吸引,直接坐在乾阳殿的屋顶上聊起天来。
喻星槐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他感慨道:“要是往后的日子里都这样无忧无虑就好了。”
门框道:“都这样是哪样?”
喻星槐道:“就像现在这样,我们什么都不用担心,就这么看着天上的星星。”
门框道:“我们,是只有你和我这样才算好,还是如果换一个人和你这样也算好?”
门框说这话的语气十分认真,让喻星槐有些不知所措。
他认真的想了,要是换做别人他还会不会有这种感觉。但事实是在他身边的不是别人,所以他体会不到换个人是什么感觉。
喻星槐道:“可是没有如果,就算是有如果,可是人和人是不同的个体,无论多像的两个人都会有差距,一旦有差距,那他带给我的感觉就会出现偏差。就算他带我做了你和我做过的所有事,可是不是你,我心里还是会有一个角落填不满。角落有空缺的心就不能被称作好。”
门框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看着他。
喻星槐尴尬地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总之你自己体会吧,总之……和你在一起,挺好的……起码我觉得。”
门框道:“那如果,我不是我呢?”
喻星槐道:“我……我不知道,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门框起身,道:“没什么,夜深了,回去吧。”
喻星槐道:“嗯。”
两个人沿着各宫的房顶一直来到南槐殿。
喻星槐正要踩着矮墙跳下去的时候,一路上默不作声的门框突然叫住了他。
“阿槐。”
“你叫我什么?”
喻星槐一回头,却突然被死死按住了后脑勺。
这一刻,喻星槐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保留了二十年的初吻被身边这个假太监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