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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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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存抬头,火红的鞭子像是一条吐着蛇信子的毒蛇,直朝着络存的门面扑来。
络存瞳孔一缩,甚至来不及避闪。
“啪!”沉闷的一声。
辞央在最后一刻扭动手腕改变了力道,鞭子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一旁的阿泠见此松了口气,她也被吓了一跳,那一瞬间她以为辞央真的要将鞭子挥到络存脸上。
络存保住了他那张漂亮的脸。
辞央的力道并不重,但也划破了络存肩膀处的衣服,在紧实白皙的肌肤处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痕。
点点鲜红的血液渗透出来,晕染了衣衫。
辞央脸色白了白。
但她仍强装镇定,随手将鞭子扔给阿泠,起身拂了拂衣裙。
少女繁琐华丽的裙摆像鲜花簇拥盛开般从络存眼前拂过。
在门口处,辞央停了下来。
“以后在我面前,要自称为奴,否则下次鞭子可不只是打在你肩上了。”
清泠泠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威胁意味。
络存没有丝毫反应。
一旁的阿泠本以为小姐会因此而发怒。
可出乎意料的,辞央竟没有说什么快步离开了。
阿泠本想跟上,可辞央却越走越快。
她追出来时,只看到小姐几乎是小跑进房间,迅速关上了门。
辞央关上门后,倚靠着门缓缓瘫坐在地上。
她的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这是系统对她的惩罚,因为她破坏了不能物理伤害男主规则。
辞央心里冷嗤一声,不许他伤害男主,又要她来刷男主恶意值。
百分百的恶意值,怎么可能不伤害他。
虐不了身,自然就只能虐心了。
看似在保护男主,但实际上呢?
缓了一会儿,辞央才慢慢站起身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漱了漱口。
极品毛峰茶,千金一两,便被她拿来做了漱口水。
还真是暴殄天物。
辞央刚刚也算是做了个试探,想看看系统的底线在哪里。
现在她知道了。
络存回到房间里,从那个破旧的木箱里拿出一瓶金创药。
这是玉辞央给他的。
鉴于男主那坑爹的惹人想虐体质,他的身上时常出现大大小小的伤口。
有的时候,有些伤口甚至连络存自己都不知道是何时,因为什么出现的。
虽然男主的设定是体质异于常人,受伤后伤口恢复的特别快。但出于谨慎考虑,辞央还是让阿泠给他送了一瓶金疮药。
当然这金疮药是要钱的,络存当然一分钱也没有,所以便被辞央按着写了欠条。
恶毒女配怎么可能会好心免费给男主送药。
要给钱的。
络存脱下衣服,露出颀长紧实的躯干,流畅的肌肉线条,分明的腹肌,宽阔的胸膛,性感的人鱼线,无一不昭示着这是一副极其漂亮的身躯。
络存拔下瓶塞,熟练地开始往肩膀处的伤口上倒药。
灼热的疼痛感瞬间弥漫开来,但络存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疼痛感。
这点小伤口,对络存来说,没有包扎的必要。
他光着上半身,拿起那件被血染脏的灰白色衣服,出去打了盆水,熟练地洗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件洗净的衣服便被挂在了门外的树枝上 ,这算是天然的晾衣架。
如今还算是夏日,并没有太大的风,也不用担心衣服被风刮走。
辞央晚上用完晚膳后照例打开窗户,准备吹会儿夏天的晚风。
然而一开窗,却猛的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正诡异漂浮在半空中,还上下左右晃晃荡荡。
辞央被吓得一激灵,差点便要尖叫出声。
别看她平常一副嚣张跋扈天上天下她最屌的样子,可她其实最怕鬼了。
这开窗雷击的一幕直接将辞央吓得一夜没睡好觉。
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奋力从床上爬起来的辞央第一时间冲到窗前,打开窗户一看,才发现那个吓得她一宿没睡好觉的“鬼”,居然只是一件挂在树枝上的灰白色衣服。
辞央笑着磨了磨牙,她一看那位置,就知道这是男主挂的衣服。
苏醒吧,猎杀时刻!
阿泠总是起的很早,守在门外的她早已听到了屋里的动静。
很快便陆续有婢女进来服侍她洗梳换衣。
因着书院不许学生穿的过于花哨繁琐,所以阿泠便给她选了一件青色的裙子,与她衣柜里其他华丽的衣裙比起来,这件衣服实在是不能再素了。
没有摇曳的裙摆,没有复杂的花纹,也只在袖口,领口处绣了几朵不知名的花。
阿泠将她的一头浓密乌发高高梳起,用一条白色的发带绑好,最后又用一根青玉簪子固定好。
只是这发型实在有些过于男性化了,所以阿泠特意在她两鬓留了几缕头发,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俏皮。
辞央坐在铜镜前,看着镜面里的少女,即便是如此模糊的铜镜,也没法掩盖她的美貌。
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随后对着阿泠笑了笑,称赞道:“阿泠绾发的手艺真是越发好了。”
一旁的阿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很少听到小姐如此直白的夸奖。
辞央站起身来,走到一个檀木箱子前,一打开箱子,里面装的竟然是数条颜色款式各异,但做工却同样精致的鞭子。
辞央略一思考,最后拿了条白色的鞭子出来。
当然,经过昨天一试,她是不会再傻到对男主用鞭子了,这顶多只能算个装饰物。
对一个嚣张跋扈的女配来说,鞭子似乎算的上是标配。
至于昨天那条火红色的鞭子,因为染了点血,早已被阿泠拿去扔了。
辞央知道这个消息时,凝噎了一下。
她依稀记得,那条鞭子上似乎点缀着细碎的红宝石。
她将那条鞭子别在腰间 ,这时婢女们也将早膳摆好了。
待辞央用完早膳后,已是辰时了。
辞央上学要带的东西并不多,也不过只有五六本书,一副墨宝,以及一些寻常会用到的物件,全能管家阿泠早已把这些分好类放到了书娄里。
一出府,便见两辆马车正停在玉府大门前。
络存正背着书娄站在第一辆马车旁。
他今日穿着一身黑色衣衫,不再是粗麻布衣服。
或许是因为他肤色冷白,这身衣服看起来竟格外配他。
看见辞央出来,络存像一个普通的下人一样行了一礼“小姐。”
辞央扫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阿泠,今天还有人同我一起去书院吗?”看着一前一后的两辆马车,辞央当然不会觉得自己一个人用得着两辆马车。
“三表妹今日怎的起的如此早,往常可都要派人去请好几遍,三表妹才肯赏脸呢。”
还未等阿泠回答,一道娇柔的声音便自身后传来。
辞央回头看去,便见一身穿鹅黄丝缎裙的,容貌娇美女子款步走了过来。
辞央微微眯起眼,她想起来了,此人正是玉白晓同父异母的姐姐,玉府二小姐,玉常轻。
原主向来与她不对付,见面便免不了一顿吵,只是前些日子玉常轻跟她的母亲去城外庄子里避暑了,所以直到今日开学,辞央才跟她碰面。
辞央懒得理会她阴阳怪气的话,“你若不愿等,下次大可自己先走。
辞央知道,她是万万不会自己先走的。
因为玉府给玉常轻准备的马车只是普通的马车,可玉辞央自己的马车却是定西侯亲自吩咐人准备的。
定西侯虽然陪在玉辞央身边的时间少之又少,可对待这个唯一的宝贝女儿,他还是很上心的,生活具细,方方面面,小到一根簪子,大到一辆马车,什么都要最好的。
珍贵的雪寒丝,被毫不在意地制成车帘,或铺在地上,仅仅是为了能让宝贝女儿乘坐马车时不被热着。
天气转凉时,雪寒丝又会被撤下,换上柔软雪白的没有一丝瑕疵的雪狐裘。
所以玉辞央的马车可以算得上是冬暖夏凉,旅行必备神器。
定西侯甚至曾因这太过奢华的做法被御史台集体弹劾过,不过最后还是被太后一手压下来了。
玉常轻早已习惯了蹭她的马车,因此即便要等玉辞央小半个时辰,她也不愿坐着自己的马车先走。
她轻哼一声,知道在这上面她是没法从玉辞央手里讨到好了,目光一转,忽然看到了一旁恭敬站着的黑衣少年。
在看清对方容貌的那一刻,玉常轻眼睛一亮。
“咦,”玉常轻走上前去,细细打量着络存,随后啧啧称赞道:“你就是为了他跟玉白晓大打出手的么?虽然是个奴隶,但他长得确实十分好看,连我看了都有些心痒。”
玉常轻眼神堪称露骨,完全不像是一位矜持的世家小姐该有的眼神。
边说着,她的脸还越凑越近。
忽然,一根雪白的鞭子伸到她面前,阻挡住了她越来越靠近络存的脸。
玉常轻顺着鞭子向上看去,只见辞央冷着脸,雾灰色的眼眸静静地盯着她看。
玉常轻被瞧得打了个冷颤,也只好往后退了一步,乖乖拉开了与络存的距离。
“你何时变得如此小气了,不过一个奴隶而已,瞧瞧怎么了。你不会,真的看上他了吧?”玉常柔戏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