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莫氏夫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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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南宫家来说，这是极其混乱不堪的一夜，祠堂被毁，后院被火势波及一大片，虽然未有人牵连其中，但家丁郝雷人不见踪影，看守的似乎也嗅入了迷香后被抬到了某处屋顶，至今神志不清。
南宫家现任当家南宫紫羽老爷彻夜未眠，除了处理受创南宫府的大小事务，还要守在气若游丝南宫凛的床榻边。南宫凛被奸人所害，根据在场人士对两位神秘夜袭者的外貌形容，南宫凛很快从暗羽的情报中明了了此二人的身份，数年前名声大噪的江湖第一魔教“界教”年轻有为的左右护法——天邪与地魔。左护法天邪身兼教法司掌一职，深得无子嗣的老教主器重，很可能是下一届的教主；右护法地魔来自南疆，从张扬的着装打扮极其容易辨认，擅长毒药与易容，所以经常负责各种暗中任务的执行与辅助工作。南宫家得罪江湖人士不无可能，毕竟暗羽的工作范围包括太多牵涉太广，得罪了江湖人士并不奇怪，只是以他们二人现今在江湖的地位，能同时出动的话，幕后黑手多半就是界教的老教主，只是南宫紫羽想破了头都不曾有牵涉到界教教主龙云海的工作。
他心痛地回望奄奄一息的南宫凛，孩子这残破的身子，让他身为父亲的既悲又愤。
这件事情，他要亲自来查，不惜动用血本，也要让主使者付出代价，堵上他南宫家的尊严还有身为父亲的担当！
与紫羽同样心头不好过，舍不得离开南宫凛半步的还有小心，直到看到熟悉的凛哥哥再也不会笑只是一动不动微弱呼吸的时候，小心才明白那两个陌生男子是罪魁祸首。当时她看到天邪武功高人一等还以为他是好心的大哥哥路见不平救了雷人，但是事后她才恍然大悟，纵火的人就是天邪本人，而他们还伤了自己超级喜欢的凛哥哥。原来爹爹总是说自己做事情不长脑并非气话，只是那害人的天邪还假装救了雷人，甚至信誓旦旦问她要报酬，怪不得皮厚得连胡渣都长不出来！
小心牵着南宫凛冰凉的手，眼泪如珠捶打在被单上。
“小心你也累了，早早歇着去吧。”紫羽强打起精神。
果决地摇头：“不！我要照顾凛哥哥。”
拗不过她，紫羽只好由着她去了。
与忧心忡忡的两位形成鲜明的对比，京城客栈的高级客房内，某人高马大的英挺男儿则自在快活地一张张翻阅着《玉女心经》，时不时在某页画圈打勾。从此人浮现于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意，便可知此人不是一般的高兴。
“玉女心经？”另一个不安分地从自己房间串门，冷不丁对上某人花痴般的傻样，自然对他手中的读物好奇三分，“天邪？你想转性？”
慵懒地将自己正在看的那一页掉了个方向呈给地魔：“你看，这招如果让莫小心来练的话，会不会突然她重心不稳，给对方来个投怀送抱？”光是做着各式的假设，雷人脑海中便立刻能印出莫小心冒失又不失可爱的俏皮样。
地魔不自觉皱眉，已经完成了潜伏南宫府取典籍的要务，天邪为什么还对执行过程中的相关者念念不忘，从未有过的情况令地魔不安：“你想让她学？”
饶有兴趣地继续勾画着适合莫小心的简单招式：“突然有种改造废柴的想法。”
“这样的女子，即使改造了也是一般般。”地魔示意天邪不要白费力气，“倒是你一心要夺取的典籍，为何到手了却碰都不碰？”地魔执着地盯着一旁封卷完好的卷轴。
天邪无所谓地耸耸肩：“今天我心情好，不想破坏。”天邪很清楚，一旦打开卷轴，那么一切仇恨都会掩盖掉原本的好情绪，报仇不在乎一天两天，总之到时候，父亲的仇必报，当年牵涉剿灭七星教的相关人，还有水鬼口中负了爹的那个女人——红袖，他会一个一个要他们好看。
翌日，南宫紫羽封锁了府内昨晚火灾的消息，并告假没有上朝。
一辆精致的马车停在南宫府外，马车内先是一个衣料上乘但修饰简练的中年男子跳下马车，随即，一名保养得当的为人母一袭艳丽的红装，搭着男子的手，缓缓下来。管家点头哈腰态度热络地将二人引致南宫紫羽的书房，奉上待客良茶后恭敬退出。
“紫羽，我听说凛这孩子受了重伤。”岁月的痕迹并未爬上贵妇人的额头眼角，但是一路上的忧心忡忡使得她看上去气色不佳。
“凛六岁就已经跟我学家师教授给我的护体内功——”说话的男人搭上妻子的手，表情冷静中带着柔情，男人虽已中年，但光从气质与外貌便可以一窥他年轻是的青年风姿，“我想应该情况不会太快。”
紫羽无奈摇头：“二少，那孩子比你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被称为“二少”的男人眼内闪过不小的惊讶，想当年他自己被魔教教主重创，幸得恩师所授的高级内功与南疆名医的治疗方能化险为夷并迅速好转，照理说师傅独门的内功心法应该或多或少能够调养伤患并护住心脉才对：“你来信说南宫府被当今武林第一魔教界教袭击，凛性命垂危。但是据我所知凛这孩子的武功底子很好，再加上我传给他的心法，实难想象他到现在还处在危险期，可见那两个护法的功夫实在了得。”
叹了口气，紫羽对上了面前的夫妻二人：“据在场的下人汇报，凛被护法之一的地魔一剑伤了心脉，而且之前又被天邪偷袭，天邪为人阴狠，下掌毫不留情而且顺势在凛体内注入内劲，现在那股气劲游走于凛体内，加重身子的负担……因此，凭凛的根骨强健，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界教的护法，就已经如此了不得，想当年七星教的教主独孤凌都没有这么厉害的修为，武林真是江山人才辈出，青出于蓝啊。”
听闻“独孤凌”这个名字，女人的心头一紧，但表面上却维持着不变：“都过去了……”
见爱妻不愿提及过往的伤心事，男人拢了拢女人的肩头：“是啊，过去了。紫羽，我也算走南闯北到过很多地方，这次带了些南疆的奇药，不如让凛儿用用看。”
紫羽双手作揖表示感谢。
这对第一时间赶来南宫府的贵客夫妇不是别人，正是南宫紫羽深交了数十年的好友，莫氏夫妇。在羽还是翩翩俊朗公子哥的时候，便认识了莫家的二少莫少扬以及少扬的妻子红袖，几人之间感情甚笃并是生死之交，因此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但几人却早已视彼此为自己人。也正是如此，莫少扬与红袖早已视南宫凛为半子，就好像莫小心已经被内定为南宫家的未来儿媳一样。
莫少扬的药似乎非常奏效，比起皇帝赏赐给南宫紫羽的高级药材有过之而无不及，昏迷的南宫凛吞下那颗药碗丸后没多久便停止了呻吟，脉搏也较之之前的虚浮而稳定了不少。
红袖慈祥地替南宫凛床榻边守了一夜不至熟睡的小心覆上披风，轻柔地抚着她的发，从她哭肿的双眼和发际处的泪痕，红袖早已知道小心的伤心程度。这孩子，从小就心地纯良见不得小动物受伤，更不用说现在危在旦夕的是同她如此要好的凛儿。
凛的伤势稍许稳定，紫羽舒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实不相瞒，除了向你们求助外，我还有一事相告。”
“与小心有关？”莫少扬留意到，方才羽在开启话端的一刻下意识不安地瞥了小心一眼。
予以肯定地点头：“不愧是二少！我问了下人昨晚的情况，大家都看到界教左护法天邪与小心举动亲密，而且还私下同她交谈了什么。”
不敢置信地张口，红袖的心一下悬在了半空：“小心怎么会结交那样的人？”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清楚，她除了自家的胭脂铺外去的最多的就是南宫府，不可能有机会结识可疑的人物。
“事后我问了小心，小心说根本不认识此人。”紫羽的样子不似玩笑，“但是我仔细盘问了下人，虽然因为距离的关系听不到当时他们的交谈内容，小心的样子的确不似早先就知道天邪，但是看天邪的态度，他好像对小心相当感兴趣。”
感兴趣？光是听到最后这三个字，红袖顿时有五雷轰顶的错觉，竟然有魔教的男人对自己的女儿上了心？自己并非保守之人，本来小心也到了恋爱自由的年纪，虽然她与夫君看凛儿十二万分的满意，但若小心有了其他的心仪对象，她倒也不会反对，只要那个人品性端正可以托付终身。
只是，小心这样迷糊的丫头怎么招来了个界教的护法？对方深经世故且常常同危险为伍，而且都不知道他的个性如何。若是像当年的独孤凌那样独占欲强又霸道阴狠，那就麻烦了。好在独孤凌虽然为人不羁，但对自己却特别深情，所以即使是魔教中人但至少自己不曾受过委屈，还不算太糟糕。怕就怕，这个左护法天邪不是好人，那自家的闺女不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别担心，可能只是误会，况且就算天邪真要动小心，也得问问我这个当爹的。”望着妻子愁眉不展，少扬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口中念着天邪，少扬心头却浮现出那个当年独孤凌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嚣张样。
“小心的身份不普通，如果天邪真在意她的话，稍加探查便知道她是莫家的小姐。因此，若将她安置在南宫府或者是莫府都不妥。”紫羽已经替小心铺好了一条暂时安全的路，“我已经找了个值得信赖的人，他可以暂时带小心离开京城，避避风头。”
“谁？”红袖急于知道那个可信之人的身份。
门外响起管家的声音：“启禀老爷，名捕李念卿已经在正厅等候。”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莫氏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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