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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恋爱理论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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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醒了?”意识到背后睡如死猪的小丫头有了动静,弯腰背着她走了不少路的男人讨好地请求道,“您能不能抬下下巴,小的肩膀好像给您压得麻木了。”
“雷人?”睡眼惺忪的娇小女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小厮背着她缓步前行,“我记得我去红娘子家做客了,她给我的手抹了伤药,还给我很好喝的蜂蜜暖玉露。”
“竟有此等好事,小的来接小姐的时候怎么就没这口福?”郝雷人一副惋惜样。
完全醒转的某人依旧赖在雷人的身上大叫:“对哦,我想起来了,你怎么来接我的呀?”
因为嗓门突然变大外加贴着雷人的耳朵,雷人被惊得抖三抖:“姑奶奶,小点声。”
“哦!”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小心立刻收敛不小。
“小姐真是没心事,在人家房里做客都可以睡着。醉花楼差人来府里禀报,小的就来接您了。”雷人只觉得小心毫不客气地压在自己的背脊上,堂堂男子汉竟然要为了这个糊涂妞而折腰!话说,上次背
她都没觉得那么重,她是不是最近吃太多胖了?
“红娘子真的是个很慈祥的长辈哦。”小心怀念着蜂蜜暖玉露,心底涌出感恩之情。
她?慈祥?那是你没看到她企图用金钗在你身上挖窟窿。
见雷人闷声不吭,小心继续给雷人讲着她所听来的八卦:“其实你别看她很风光的样子,她年轻时被负心汉抛弃了,生下沉香小哥哥后日子真的很苦。不过再苦她都没有放弃沉香小哥哥。对了,沉香,你知道的,那次给我凉手帕的好心哥哥。”
“我知道。”听了小心的话,雷人心头为之一颤。这个红娘子即使品行有丑陋不堪的一面,也机缘巧合因为与界教某叛徒相似的犯案手法曾经害的雷人瞎忙活了一阵子,但是不管如何苦难都未曾抛弃自己的儿子,想来她是怕相依为命的独子爱上其他女子而娶了媳妇忘了娘,所以才会如此不安心烦成狂了。又或者,她在日渐成年的沉香身上看到了昔日抛弃她男人的样子,所以害怕儿子会像他父亲那样因私利而再度抛弃她。雷人作着各种假设,但是不管她的真实想法如何,就如莫小心所言那样,再苦再难,她都没有抛弃自己的亲生儿子,单凭这一点,绝对值得他郝雷人佩服。
“世界上母爱最伟大。”小心说着说着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我娘说过了,每个人都应该爱自己的母亲,因为母亲将我们带来这个世上,同时又将我们拉扯大。”
“哼,但是就是有不称职的女人生下孩子后不负责任地弃之不顾!这种人不配当娘!”雷人不屑一顾的样子很不友好。
“不可能的,我娘说,女人生孩子很痛很痛,孩子都是娘亲身上掉下的一块肉,痛过才辛苦生出来的孩子,有哪个母亲不心疼?怎么可能还扔掉呢?”
“有!”负气地说出一个字,雷人原地不动停步不前。
虽然看不清雷人此刻的表情,但是小心轻轻歪头发现雷人太阳穴似乎青筋都暴了出来,难道说雷人是被弃的孩子?
一阵刺骨的凛冽寒风,如刀一样刮得人脸颊生疼,雷人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冷不丁裸露在外被冻得发红的双耳传来阵阵温暖,伴随着缓慢轻柔的磨娑。是死丫头?
“我们不吵了好不好?”小心的双手摸着雷人感知麻木的双耳,随即移到他冰凉的脸颊来回搓着给他回暖。而此刻的雷人也根本不知道,莫小心是以如何母性又富同情心的眼神打量着自己,“不管雷人以前过着如何的生活,但是我会对雷人很好的,而且不管什么情况,都不会丢下雷人的。所以,我们不吵了好不好?”
轻轻甜甜如糯米般粘而不腻的声音,气头上的雷人立刻冷却下自己的怒火,虽然心头有一丝莫名的小小的感动,但是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是这丫头养着的小动物一样?感觉着实奇怪得说不清道不明。不过也罢,这种办家家酒的小孩子游戏将止于今晚。
天邪在离开红娘子房前,将红娘子搬到了桌前原来莫小心的位子,并点了昏睡穴,制造了红娘子同沉香服食下了迷药的饮料双双不省人事的假象后,才抱着小心下了一层楼从窗口遁出到了醉花楼外的偏僻小巷,时逢中午非营业时段,楼道里空无一人,他也不用担心被人察觉。按照红娘子所言,傍晚时分便会有丫鬟请她出来表演,到那个时候,才会有人发现昏迷的他们。红娘子就算醒来也会因为地魔的忘魂丹痴痴呆呆,答非所问,而沉香不到明日是醒不来的。李念卿定会来找莫小心,这个烂摊子就交给小丫头了收了。
“雷人你还生气?”小心见雷人皱眉若有所思以为他还动气。
佯装大方狠命摇头:“哪里的话。小姐这么一说,天底下哪有男人会不给面子。”边说边将小心往上托了托,“小姐真是万人迷啊,真不知道哪种男人能够抱得美人归?”
“当然是我相公呗!”小心也配合着雷人往上挪了挪。
“那小姐可有意中人?”
“意中人?”
“就是小姐喜欢的人。”某人兼职起了心理顾问,“看不到会时不时想到他,发生事情比如小姐闯祸了或者丢失了珍贵的东西第一时间会想到此人,但是若真和此人面对面又不敢正眼对视,心头慌乱紧张,甚至思维混乱语无伦次,有没有这号人?”
小心眼睛朝天翻了翻不假思索:“有。”
不用问,一定是南宫家的少爷,听管家说过,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亲密无间,小孩童之间的两小无猜已经渐渐转变为男女之情,就算一表人才的南宫凛知道调节自己的心态得体应付,可是这个对成人之事还懵懵懂懂先天这方面觉悟慢半拍的莫小心一时肯定还转不过来。不过再肯定也要听她亲口说出,顺便看看小丫头为情所困害羞难当的表情:“他是谁?”
“爹爹!”小心满面黑线,看不到会时不时想到他——想着弄垮他的胭脂铺;闯祸了或者丢失了珍贵的东西第一时间会想到此人——担心事情败露会被责罚;真和此人面对面又不敢正眼对视,心头慌乱紧张,甚至思维混乱语无伦次——爹爹好凶哦,娘亲怎么会嫁给这样的冰山!小心每次看到都怕怕,雷人竟然还说这就是喜欢!
很快明白某人想歪了:“错了错了,小姐曲解了小的的意思!”
一路聊着,不知不觉也到了南宫府前,雷人急着给小心纠正思维,却没有注意南宫府前怒气冲冲站着的大少爷南宫凛!
今日南宫凛一身明紫外袍,颈围深黑貂皮,贵气中透着不可一世的霸气。他双手背于腰后,狭长的身姿傲然伫立于南宫府的正门,只是也许是刻意等待过久导致的耐性全无,也许是心情不佳,一语不发的他周身似裹有不容他人轻易靠近的肃杀之气。
“凛哥哥——”小心心虚地从雷人身上下来,今日本来说是要陪皇上打猎的,难道有事情取消了?
“小心,你先进去。”凛信步朝主仆二人踱来。
面对视线完全无视莫小心而恨意无限盯紧自己的南宫凛,雷人佯装害怕,一味朝后连退了两三步,来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不得而知。
“来人,把这个刁奴抓起来!”对于小厮这样低下的身份,不需南宫凛出手。
莫小心不明就里,但也反应极快地窜到雷人跟前张开双臂母鸡护小鸡般不让围上的家丁们得逞:“他犯了什么错?”
南宫凛薄唇紧抿,取而代之回答的是带领家丁的老管家,他面目和善循循善诱:“回小姐,有人向少爷密报这个狗奴才带小姐您上醉花楼!小姐您是如花似玉的姑娘家,他这安的什么心?”
雷人心头一紧,明明是撕下人皮面具回复了原来的样貌,怎么会被人识穿?更何况,他是轻功飞檐走壁去的,完事到现在才一会儿的功夫,怎么会被人查到踪迹。即使南宫家暗羽的情报搜查能力是一等一的,这也太不合常理了。转念一想,他心头有了计较,管家口中的醉花楼一游,应该是上一次莫小心哭鼻子的那次。果然,南宫凛表明不再追究,暗地里还是心存疑问的。
正欲开口替看上去已经六神无主的雷人辩解告诉南宫凛是自己心甘情愿跟红娘子回醉花楼的小心,不料受伤的那只手突然被南宫凛轻柔牵起。
南宫凛曾经派人查探了当日形迹可疑小心的去向,当得知从未上过醉花楼的小心竟然乔装打扮同郝雷人去了那种烟花之地并被烫伤了手指后本是火大得无处发泄,但此刻亲眼目睹自己最宝贝的纤弱女子微微发紫并开始出现蜕皮迹象的那被伤得不清的细长手指,南宫凛的怒气较之前更上了一个台阶:“好个奴才,不但拐主子上青楼找乐子,主子被烫伤,却也不上药。我若不好好处置,只怕以后你都不知道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了。”
小心瞬时明白了凛所指并非今日,但是如今凛的火气已经难以压抑,自己能做什么让他立刻平息怒火呢?
“小姐——”小桃红在这个节骨眼从府内跑出拦住准备参一脚的小心使劲往府里拽,“这事让南宫少去处理吧,毕竟大家闺秀逛那种地方传出去有损名誉,而且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南宫家更难以向老爷和夫人交代,所以我想他们只是小惩大戒。”
照小桃红的意思,凛哥哥也许就是做做样子示威给下人看吧,也真怪自己不小心,雷人对不起了,小心愧疚地望了眼双手被强行钳制于身后可怜巴巴的雷人。